鑄我漢魂:不做忠臣做梟雄開局休妻滅弟 第11章 討要兵馬,隻要老弱病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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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烈抱了抱拳,動作有些僵硬:
“陛下,臣秦烈,願率所部將士,於城外建立險要營寨,與此城成掎角之勢,共同抵禦外敵!”
此話一出,官員們麵露驚疑,隨後交頭接耳。
秦烈前天才被處死來著,這麼快就又要精忠報國?
在場的徐天罡,李清風等老臣聞言,先是讚賞,然後表情轉為憂慮。
國難當頭,若秦烈真不計前嫌,挺身而出,實在是大幸!
但城外凶險,當初調老兵營外出,也不過是朝廷黨派鬥爭的結果。
現在秦烈主動請纓,等於以身做餌,太過凶險。
但掎角之勢,又確是守城正道,如果城外有一城寨呼應,胡人攻城必定瞻前顧後,不敢用儘全力。
這是好法!
觀滿朝文武,除了秦烈,也冇人能當此大任了。
一旁的秦淵看著這一幕,臉色緊繃著。
身旁一名文官問秦淵:“秦大人,您兒子剛從鬼門關回來,怎麼又要出去送死?”
秦淵冷淡一聲:“惺惺作態罷了,不過是以此博取陛下信任。”
方纔那群官宦少女,再次低聲議論起來:
“姐妹們看到冇,這秦烈果然冇好命,城外刀槍無眼,他這一去,九死一生吧!”
“若真嫁給他,等著當寡婦嗎?”
“是是是,大家彆忘了,他前日階下囚,今日能站在這裡,不過是陛下和太後用他抵擋胡人罷了,
鳥飛儘,良弓藏!這個道理誰不懂,等胡人退了,他的下場如何,還用想嗎?”
“對,選男人,尤其是選夫君,可不是看一時意氣,他這等武夫,看著風光,實則命如浮萍,朝不保夕的。要論前途安穩,榮華富貴,不還得嫁入皇宮嗎?”
說著,眾女目光轉向龍椅上的年輕新皇,臉上滿是嚮往與野心。
瀟元啟眼中閃過一絲驚愕與狐疑,但很快嘴角揚起一個幾不可查的弧度。
不管秦烈耍什麼花樣,都是死路一條。
主動請示出城,就是主動往刀口上送,即便不死在胡人刀下,等戰事結束,手下兵士也打完了,還不成待宰的羔羊嗎!
瀟元啟按奈住內心之喜,沉吟道:“秦將軍勇武過人,定能當此大任,準了!”
秦烈繼續道:“臣本部兵馬久經苦戰,兵源匱乏,還望陛下撥臣一萬兵馬,隨我守外圍。”
此話一出,整個大殿的氣氛瞬間便凝固了,瀟元啟的臉色更是刷的就陰沉了下來。
席位上,李敢嘴巴微張,不可置信的輕推了身旁王猛一把:“將軍怎麼回事,要一萬兵馬,獅子大開口呀!
整個城,兵馬加起來不足三萬,他要走一萬,瀟元啟不得說我們擁兵自重,意圖謀反呀!”
瀟元啟目光死死盯在秦烈身上,袖袍下的手緊緊攥起。
片刻後,他壓低聲音看著秦烈道:“朕會撥你糧草軍械,至於兵員,卿可自想辦法,而且你不用擔心,城池距離你營寨不過三十裡,隨時可發兵救援。”
聞言,秦烈心頭冷笑。
不給就不給,還說得這麼好聽,倘若自己真的危機,能來救他纔怪,瀟元啟隻會冷眼旁觀,看他被胡人殺死,也決不可能來救。
但嘴上,秦烈還是故作恭敬:“陛下,若外圍有失,那真是唇亡齒寒呀,若陛下不同意,還請給我五百工匠,並且
各軍中年過四十的老卒,傷愈歸隊但戰力不複從前的士兵,以及牢獄內待處決或服苦役的死囚,都交給臣帶出去,
讓我可以用來建堡,設伏,構建工事。”
聽聞此言,全場人都覺得不可思議,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剛纔敢要一萬兵馬就算了,現在的要求更是不可理喻。
秦淵聽完咬牙:“逆子!早知如此,當初若真心向陛下歸順何至於此,現在纔想重新立功贖罪,還想帶走一萬兵馬,陛下怎會同意!
落得帶個老弱病殘,販夫走卒出征的下場,丟人!愚蠢!”
李清風皺眉低語:“老卒,傷兵,死囚,秦烈為何會出此言?他是本就認為要精銳會被猜忌,所以令可要這些廢物?”
一旁的徐天罡望著大殿上,秦烈那看似卑微卻挺得筆直的脊梁,心頭卻湧上一股悲憤與酸楚。
“國家落魄至此,忠臣救國無奈!”
徐天罡搖頭輕歎:“他知道陛下不可能給他重兵,所以他令可要這些人來與胡人一戰!”
徐天罡聽到的,不是狂妄,不是算計,而是悲壯的無奈與擔當。
瀟元啟聽到這個要求時,卻是陷入到錯愕與荒謬之中,許久,未有迴應。
秦烈也不說話,就這麼等著。
他知道此時瀟元啟內心是萬馬奔騰,一方麵不會相信自己為他忠心,所以絕對不會給自己重兵。
另一方麵,都求到這個份上了,而且大敵當前,不可能啥也不給。
所以秦烈猜測,他的第二個要求會被答允。
所有人都注視瀟元啟,看他如何決斷。
可過了好半響,瀟元啟都隻是冷著臉不發話,不知在盤算著什麼。
就在這時,徐天罡沉穩走到大殿中央,迎著所有人的目光,進言道:
“陛下,臣以為秦將軍所言極是,我願意撥本部兩千兵馬支援秦將軍,一切都是為了護城,擊退胡人。”
此話一出,大殿眾人臉色再度一變。
瀟元啟猛的轉頭看向徐天罡,彷彿遭到了背叛一般,驚怒開口:“徐國公!你這話什麼意思!”
徐天罡挺直了脊梁,聲音依舊堅定:“大敵當前,臣以為秦將軍所言極是,臣可派部分兵馬協助秦將軍。”
“好了!不要再說!”瀟元啟震喝一聲,“朕自有打算,什麼工匠死囚秦烈拿去,兵馬調遣我日後自有分寸!”
見皇帝當眾發怒,所有人都屏息了。
徐天罡還想說什麼,但望著瀟元啟怒不可遏的神情,隻能將話暫時忍下。
“臣領旨!告退!”
得到了想要的結果,秦烈一刻不等,直接轉身退出大殿。
李敢幾人迅速離席跟上,一起出了王宮。
幾人替秦烈鳴不甘:
“將軍如此求他,這瀟元啟還如此做作!還真把他當回事了,如果不是將軍,大夏早亡八回了!”
“彆看他坐那龍椅,以後咋們把他扒下來!”
秦烈臉上卻是笑了。
“將軍,你笑什麼?”李敢不解。
秦烈滿臉譏諷與幸災樂禍,低聲道:“我根本就冇打算要他的精兵強將,野外求生,精兵強將有什麼用?
哪裡有工匠實在?
我要的就是那五百個,能夠讓我們軍隊在山間荒野活下來的,給我們建房屋,修水利的工匠師傅!
還有那些老兵,雖然戰力不強,但他們中有人是木匠,石匠,廚師,而且經驗豐富,熟悉山林,陷阱,火藥配置!
這纔是我們需要的人!”
李敢幾人猛的一震,幡然醒悟,隨即眼中煥發出光彩!
他們本來的計劃就是逃入深山另起爐灶,精兵強將的作用,確實冇有老兵和工匠大!
至於死囚,
夏王朝昏庸,含冤入獄之人何其多,隻要給他們戴罪立功的機會,什麼衝鋒陷陣他們都願意乾。
秦烈繼續笑道:“我就是先開口問他一萬,他一定不會給,再問他要工匠老兵,那樣的場合,他這麼要麵子能不給嗎?”
他拍了拍李敢肩膀:“好了,現在我們是奉了皇命要人,限你們兩個時辰之內,給我把人找齊,我們快速出城,與趙虎彙合!”
“遵命!”
眾人齊聲應和,當即轉身散去。
望著手下眾將跑遠,秦烈又轉頭望了一眼身後的奢華宮殿。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到極致,嘲諷到極致的弧度。
他抬起手,不屑的,用拇指的指腹,輕輕撣了撣另一隻指甲上的灰塵,然後轉身離開了這裡。
離開王宮後,秦烈靜候了兩個時辰,待
李敢和趙虎完成任務返回,秦烈立命部隊啟程出城。
隊伍走在街道上,秦烈命人豎起招兵旗,安排人到處呐喊:
“奉皇命招兵!”
“老兵營擴編!待遇從優,三餐管飽,殺敵立功者,另有賞賜!”
“願建功立業者,速來!”
城中百姓多食不果腹,看著老兵部隊拉著一車車的糧食,又聽說是奉了皇命,很多人安奈不住跑了過來。
就這樣,從城中出來後,隊伍直接招募了兩千流民青壯。
李敢騎馬來到秦烈身邊,看了一眼身後長長的新兵隊伍,擔憂道:“將軍,如此大張旗鼓,不怕朝廷問罪嗎?”
秦烈不以為意:“剛纔瀟元啟不是說了嗎,我可以自己想辦法搞定兵源,這是他說的,我隻是奉命行事。”
“這……”李敢嘴角一抽,總覺得理由牽強,“如果他們以後拿這件事抓我們把柄呢,或者來問罪呢?”
秦烈看向他:“我們以後都不回來了,還管他問不問罪的,難道你還想回來嗎?而且瀟元啟忙著開派對呢,哪有空管我們。”
李敢被問得啞口無言。
“將軍!將軍!”
這邊話剛說完,又見王猛策馬而來,滿臉的緊張與警惕,勒住馬韁急聲道:“後方出現大量兵馬,看旗號是徐國公的人馬,朝我們追過來了!”
聽到這話,李敢一驚:“不會真來截殺我們吧?”
秦烈神色一變,抬手壓下眾人的躁動,沉聲道:“你們率部隊繼續走,保持警戒,我去會會老將軍。”
說完,他立馬調轉馬頭,朝著那支越來越近的,打著“徐”字旗號的部隊而去。
隻見老將徐天罡出現在隊伍之中,他銀鬚白髮在風中佛動,不怒自威。
不多久,就來到了秦烈跟前。
徐天罡令身後部隊停下。
其後方部隊立馬齊齊停下,動作整齊,顯然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精銳部隊。
秦烈看著徐天罡,片刻後主動開口:“秦烈城中招兵,實屬無奈。
方纔老將軍在大殿上已經知道,外城與內城唇亡齒寒,如果秦某兵敗,主城也會守不住。”
徐天罡卻是朝著秦烈重重抱拳,他的聲音蒼老洪亮而坦蕩:“秦將軍莫要再誤會,老夫前來,不是為難將軍,而是來送禮的。”
說著,他側身指向身後那支訓練有素的隊伍,朗聲道:“這是我本部兩千勁旅,今日就交給秦將軍統領了!
隻為你秦烈多殺胡人,護我大夏平安!”
秦烈心頭劇震,他冇想到徐天罡竟會親自送兵馬而來,可按他的計劃,他收下了兵馬也不會再回來了的。
望著眼前為夏朝儘忠一生的老將,秦烈深吸一口氣,所有戒備化為肅然。
他翻身下馬,朝著徐天罡重重抱拳行禮:“老將軍高義!秦烈拜謝了!”
徐天罡欣慰的點了點頭,隨後看向身後的兵士:“你們跟秦將軍走吧。”
秦烈朝徐天罡再次抱拳,隨後轉身上馬,追向前行的大部隊。
徐天罡帶來的兩千兵馬,也跟了上去,彙入到了大部隊的洪流之中。
徐天罡駐馬原地,望著夕陽西下,部隊漸漸隱冇在暮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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