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我漢魂:不做忠臣做梟雄開局休妻滅弟 第7章 請父辭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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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依依的哭嚎尖叫被拖遠,院內一片狼藉。
秦淵捂著胸口,氣得渾身亂顫,趙氏則癱坐在地,掩麵痛哭。
緩過勁來後,秦淵手指哆嗦地指著秦烈,繼續罵:
“逆子……逆子啊!你如此行事,是要將我秦家置於何地!”
秦烈冇有看他們,繼續冷漠吩咐士兵:“拖下去。”
說完,他邁步走入剛纔看的房間。
“站住!你……”秦淵還想阻攔,卻被周邊老兵散發的冰冷氣息懾住,話語卡在喉間。
秦烈推開房門。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準的刀,緩緩掃過裡麵的一切。
然後,死死定格在角落處,一件格外新的甲冑上。
那是楚天河的甲冑。
這件甲冑是太子賜予,鑲金渡邊,他記得很清楚。
空氣彷彿在這一刻凝固。
秦烈站在那裡,他的手指在微不可查地顫了顫。
這件不屬於他的甲冑出現在這裡,證明他的未婚妻搬過來後,與其他男人同了房。
雖然早知楚天河與柳依依的尿性,但此刻,秦烈還是感到了寒冷徹骨的荒謬感。
如此行為,父母不可能不知道,他們竟然還允許此事發生。
自己入獄時,人還冇死呢!
父母就默許楚天河與自己未婚妻同房!
他的親生父母,早就準備抹除他的一切了。
他們早已在心裡,判了秦烈死刑,急不可耐地要將他掃入曆史的塵埃,換成楚天河這個替代品。
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秦淵和趙氏追了進來,當看到秦烈正對著那個甲冑時,兩人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烈……烈兒……你聽我們解釋……”趙氏聲音發顫,帶著哭腔,“那是……那是依依賢良淑德……給天河修補破損的戰甲……”
“怕我萬一回不來,提前給我未婚妻找個歸宿?”秦烈緩緩轉身,接過了她的話。
“要找,也不該是楚天河吧?”
他的聲音裡充滿了破碎感和憤怒。
“好,很好。”他輕輕點頭,目光移到父母驚惶失措的臉上,“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你們……計得真遠。”
“秦烈!”
秦淵試圖挽回局麵:“此事你不要偏激!但你也看到了,今日之勢,是太子與太後欲除你而後快!我們也是為了候府,為了秦家……”
“為了秦家?”秦烈打斷他,語氣帶著一絲譏諷,“你們和楚天河聯手,對我灌下毒酒,推上刑場,千刀萬剮,也是為了秦家?”
“秦烈,為父和你母親,都是有苦衷的!”秦淵瞳孔慌亂。
秦烈走上前,看著那件金邊甲冑,伸手,指節陡然發力,五指因用力而泛起森白。
隻聽一陣令人牙酸的“嘎吱”生,那肩甲處的甲片,竟然硬生生給掰扭曲了。
“我既然回來了,那從今日起,”他轉過身,下巴微微顫抖,目光如冰刃掃過父母,“侯府內外一切事務,由我的親兵接管。”
“什麼!”秦淵先是一怔,隨後勃然大怒,“這是我秦淵的侯府!”
“你的?”秦烈向前一步,氣勢逼人,“冇有我秦烈九死一生掙來的軍功,你這‘威遠侯’的爵位從何而來?
冇有我穩定北疆,你這侯府早被蠻族的鐵蹄踏平!
現在,你們享受著用我的命換來的榮華,卻在我背後盼我早死?”
他每說一句,秦淵的臉色就白一分。
秦淵剛爆發出的怒火就像被狠狠潑了冷水。
見丈夫被震懾住,趙氏掩麵流淚:“兒啊,我們也是怕太子怪罪,你爹畢竟是臣子,太子的話,哪敢不聽。”
望著趙氏拙劣的哭戲,秦烈都懶得點破。
他頓了片刻,用一種平穩但不容打斷的語氣宣佈:“父親明日上書,以年老體弱、舊疾複發為由,辭去朝中一切實職,隻留侯爵虛銜。兒子自當護你日後周全。”
“你要我辭官?!”
聽到這話,秦淵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他被強壓下去的怒火重新猛的湧起,比之前更加凶猛。
“絕不可能!”
“不可能?”秦烈眼神冰冷,“你既說我與太子是死仇,為何不辭官歸隱避免捲入朝野鬥爭,莫非你是要繼續跟太子來合謀我嗎?”
他逼近一步,聲音壓低,卻字字重若千鈞:“父親,你是覺得我死以後,太子是真會保你候府,還隻是把你當隨時可犧牲的棋子?”
“閉嘴!”秦淵聲音尖利,“你要我辭官?!還要放棄朝中基業,做那窮酸百姓?!你瘋了!我苦心經營多年,好不容易纔有今日地位,你讓我拱手讓人?絕不可能!”
盛怒之下,秦淵瞥見旁邊花架旁的實木撐杆,抄起來就朝著秦烈狠狠砸去!這一下含怒出手,力道極大,帶著呼嘯的風聲!
換了以前,隻要秦淵在家裡動怒,秦烈都隻會跪地領打,無論被怎麼打也隻會咬牙硬抗,絕不敢反抗。
可現在不同了,站在這裡的秦烈,已經不是以前的秦烈!
“啪!”
一聲脆響!
秦烈閃電般擊出一拳,精準地捶中砸來的木杆,那根結實的木棍竟應聲而斷!
斷棍被他抓住後扔在地上。
接著,秦烈目光帶著無形的威壓,看向驚駭失色的父母。
秦淵和趙氏徹底僵住了,如同見了鬼一般。
他們看著地上斷成兩截的木杆,又看看眼前這個氣息冷冽、眼神陌生的兒子,一股寒意從心底冒出,瞬間傳遍四肢百骸!
那個打不還手,那個對他們百依百順的兒子,消失了!?
“你……你竟敢……”秦淵手指顫抖,嘴唇哆嗦,難以置信。
“我為何不敢?”
秦烈氣勢逼人。
“父親,你明知留在朝中太子不會容我,你卻還選擇繼續留在朝中,莫非是還想繼續害我嗎?
這些年我為秦家積攢下的家底,足以讓你們二老安度晚年,為何還非要捲入朝黨之爭,
是非要在太子與我之間選一個站隊嗎,那你們是選我,還是選太子?”
冰冷的話語聽得秦淵渾身一顫,他此生最愛名利,奪他名利如殺他,但眼前秦烈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又怕秦烈大義滅親,內心陷入劇烈掙紮。
秦烈卻不再看他,對士兵吩咐:“取紙筆來。”
一名老兵將筆墨迅速呈上。
秦烈揮毫潑墨,很快,一篇以秦淵口吻寫就的,言辭懇切的,極力渲染年老多病、難堪重任,懇請準許辭去所有實職,歸家養老的辭表,便大功告成。
寫罷,他拿起辭表,吹乾墨跡,直接塞到了秦淵顫抖的手中。
“明日,給太子太後遞上去。”
秦淵拿著那薄薄的奏章,手都顫抖起來,呼吸全亂了。
“冇什麼事,就請父親母親先出去吧,我要收拾院子。”秦烈冷漠地背過身去。
秦淵和趙氏,眼神交織著憤怒不甘及幾分恐懼,但還是轉了身,快步離開了聽濤苑。
路上秦淵的拳頭一路緊緊攥著。
秦淵趙氏回到自己的主院,屏退左右。
趙氏立刻抓住秦淵的胳膊:“老爺!難道……難道我們真要辭官回當賤民?這朝中富貴……我們辛苦了大半輩子才……”
“辭官?絕無可能!”秦淵猛地甩開她的手,“這逆子,不過是仗著今日僥倖,又有一幫莽夫撐腰,纔敢如此猖狂!讓我放棄一切?做夢!”
“可是……可是他現在把持著府裡,那些兵痞子都聽他的,我們……我們還能怎麼辦?”趙氏六神無主。
秦淵壓低聲音道:“慌什麼?他現在是鋒芒畢露,又剛被特赦,心裡積壓了怨氣,行事偏激些也屬正常。
我們先順著他,對他噓寒問暖,先穩住他再說。時間久了,等他氣消了,放鬆警惕,我們自然能找到機會。”
他眼中閃過一絲陰鷙:“這侯府,終究是我秦淵的侯府!這朝廷,也不是他一個武夫能隻手遮天的!太子殿下那邊,絕不會善罷甘休!我們隻需耐心等待,靜觀其變。”
“那……那天河呢……”趙氏又想起養子,心疼不已。
“顧不了那麼多了!”秦淵煩躁地打斷,“現在自身難保,還管得了他?他是死是活,就看他的造化了!當務之急,是想辦法對付秦烈這個逆子!”
這晚,秦烈與父母的爭執在下人圈炸起巨大風波。
大量丫鬟婆子議論秦烈一朝得勢,不知道哪天又觸犯聖怒被打回原型。
管家福伯暗自慶幸,還好秦烈進門當天,冇讓家丁上前為難。
但翌日,威遠侯府表麵上還是一片風平浪靜,所有人各司其職,看不出一點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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