鑄我漢魂:不做忠臣做梟雄開局休妻滅弟 第4章 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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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烈提著血人般的太子,踏過宮門的門檻,腳步未停。
身後,趙虎與老兵們將宮門緊緊關閉,隔絕了外麵的萬千兵馬與喧囂。
身前,是癱軟在地的太監,瑟瑟發抖的宮女,以及聞迅趕來,刀劍出鞘卻不敢上前的宮廷禁衛。
他大步向前,抬頭望向一座座莊嚴的宮殿。
除太子與義弟楚天河外,另一個參與謀害的主謀,就是東宮太後。
“秦烈!你挾持儲君,意欲何為!”一名禁衛統領厲色喝道。
秦烈甚至冇看他一眼,目光如冰冷的刀鋒,掃過全場,聲音不高,卻壓下了所有嘈雜:
“帶路,去太後寢宮。”
他的話音落下,整個宮前廣場一片死寂。
那名被無視的禁衛統領臉色漲紅,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但又怕誤傷太子,手死死的緊握刀柄,進退維穀。
“你……”禁衛統領還想強撐場麵。
秦烈根本冇有看他,他的目光越過眾人,直接鎖定在一名年紀較大,麵色慘白如紙的太監總管身上。
“你,”秦烈朝著那老太監總管微微抬了抬下巴,聲音不帶絲毫波瀾,“帶路。”
老太監渾身一顫,彷彿被無形的利箭射中。
在秦烈屍山血海般的氣勢壓迫下,他所有的圓滑與機變都蕩然無存,隻剩下本能的恐懼。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彎下了腰,聲音帶著哭腔:“奴……奴才……遵命……”
說完便踉蹌著轉身,如同一個被操縱的木偶,朝著深宮內走去。
秦烈提著太子,邁步跟上,緊隨其後。
所過之處,宮娥尖叫避退。
禁衛們手持兵刃,卻無一人敢上前,隻能隨著秦烈的步伐一步步後退。
秦烈的步伐沉穩而堅定,每前進一步,都彷彿是踩在這個腐朽不堪的舊王朝心臟上。
兩旁那些金碧輝煌的殿宇樓閣,象征著無上皇權的雕梁畫棟,在他眼中與邊塞的殘垣斷壁並無不同。
他的目光望著前方,彷彿要穿透重重宮牆,直視那個坐在權力頂端的女人。
冇有人說話,空氣中瀰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張力,隻有腳步聲,以及太子偶爾發出的痛苦呻吟,以及禁衛軍鎧甲摩擦發出的無力悲鳴。
而此刻,太後寢宮中。
早已得知宮門外情況的太後,她臉色鐵青,渾身發抖,對著身邊的心腹老太監尖聲下令:
“快!快去請衛國公!告訴他,秦烈謀反,禍亂朝綱!他們再不出手,真要看著夏氏江山傾覆不成嗎!”
不多久,秦烈已經來到了宮前。
望著秦烈所過之處,宮娥太監四散驚逃,門外禁衛軍手持長戟刀劍,卻無一人敢上前。
太後透過窗,望著逼近的秦烈,指尖死死掐進掌心,心裡咒罵:
“該死,這群廢物,竟然冇人攔這秦烈!昨天真應該直接弄死他,是哀家失算了!”
說完,風華絕代的太後強作鎮定,端坐鳳榻之上。
秦烈一腳將門踢開,然後直接將太子扔在她鳳榻前的台階下,如同丟棄一件垃圾。
她望著滿身是血的太子,又看向秦烈冰冷又壓迫感十足的臉龐,即便極力想表現得鎮定,但微微顫抖的指尖和變得急促的呼吸,卻已將她的恐懼暴露無疑。
不管是私下還是朝堂,她都冇見過秦烈如此神態,給她的感覺,截然不同又陌生。
太後雙手緊緊捏著繡金鳳袍,臉上努力保持著威儀。
“秦將軍,你再有冤屈,也該依律法辦事。你現在這樣,可曾想過天下百姓如何看你?”
秦烈聞言,笑了,彷彿聽到了天底下最可笑之事,他的笑中,充滿了憐憫與輕蔑:
“三年前北疆大雪,太後剋扣軍餉三萬兩充作脂粉錢,邊關凍死將士一千三百人。那時,太後可曾想過百姓?”
太後臉色一白。
“兩年前江南瘟疫,太後將賑災藥材換作熏香,民變時你下令‘暴民格殺勿論’。那時,太後可曾想過律法?”
太後仍試圖用往日的威儀口吻壓服秦烈:“秦將軍,現在收手,一切尚有迴轉餘地……”
秦烈猛的深吸一口氣,氣息在胸中翻滾,他指節顫動,壓製住很想殺了這個女人的衝動。
望著極力壓製殺意的秦烈,太後忽覺全身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一股寒意至她椎尾骨直竄上天靈蓋。
她不敢懷疑,秦烈是真會動手殺她!
“迴旋餘地?”
秦烈笑了,笑容裡冇有溫度。
“太後,你我都是明白人。我今日走到這裡,隻有兩條路,
要麼,帶著你們母子的人頭,殺出重圍,要麼,讓你和這滿朝文武,求著我走出去。”
他盯著太後的眼睛,冰冷道:“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站在你麵前的,是一個能隨時取你性命的人。
我跟你現在是做交易,不是跪著求你開恩。”
太後臉色煞白,指尖掐入掌心。她從未受過如此脅迫,聲音有些顫抖:“你……這是逼宮……”
“對。”
秦烈語氣斬釘截鐵,用不可拒絕的語氣說道:“我就是逼宮!太後需立刻下旨,公告天下,為我秦烈平反!
我不僅要官複原職,而且我手下將士也不能動一絲一毫!
胡人鐵騎遲早兵臨城下,你如果答應,你依然是太後,夏朝國祚或許還能延續。你如果不答應……”
他的目光落在奄奄一息的太子身上,未儘之言,殺氣凜然。
看著階下生死不知的兒子,又看向眼前這個如山嶽般無法撼動的男人,太後臉色的血色褪得一乾二淨。
所有的算計,威儀和掙紮,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都化為了絕望的泡影。
她知道,自己已無路可走。
“……好。”太後顫抖的唇間艱難的擠出一個好字,這個字說出口,彷彿抽空了她全部的力氣和尊嚴。
她頹然揮手,用儘最後一絲氣力對身旁麵無人色的太監道:“去……取聖旨,還有……玉璽。”
太監領命退下。
不多時,聖旨與那象征著至高皇權的玉璽就被捧了過來。
太後的手顫抖得幾乎握不住,她又看了一眼秦烈那冰冷至極的眼神,終於認命般的,將那沉重的玉璽,狠狠壓在了親自擬好的屈辱詔書之上。
“咚——”
一聲悶響,這一刻,皇權的尊嚴被徹底踩在了腳下。
秦烈直接上前拿過聖旨,然後轉身離去。
太後整個人虛脫地向後癱軟在鳳榻之上,華麗的鳳冠歪斜,眼神空洞,再無半分威儀。
秦烈手持懿旨,大步走出宮門。
宮門外,趙虎和百戰老兵們已結陣以待,與趕來的數千禁軍緊張對峙。
秦烈高舉懿旨,聲傳四方:“太後懿旨!已為我等平反!有任何阻攔我等者,以叛國論處!”
人群散開,三道如山嶽般的身影走了出來。
赫然是,衛國公徐天罡,太醫院李清風,虎威將軍牛莽。
秦烈停下了腳步,身後老兵的腳步隨之戛然而止。
為首的徐天罡踏前一步,眼神複雜的望著秦烈,聲音洪亮沉痛:“秦烈,冇想到你,竟然帶兵逼宮!你竟敢威逼太後,你……”
秦烈直接打斷,目光如刀:“徐國公!我且問你,是我秦烈在北疆浴血奮戰,保你們十年太平?還是那個廢物太子,和後麵那位構陷忠良的太後,在保你們?”
他根本不給他們回答的機會,指著身後的鳳殿:“我今日不殺他們,不是不敢!而是不屑!
這大夏的江山,早已從根子上爛透了!你們要忠的,隻是一座即將倒塌的破屋,還是一個真能讓天下人不再被胡人屠戮的強者?!”
秦烈將太後的懿旨扔到他們麵前。
“懿旨在此,我已奉旨平反。現在,我不是什麼逆賊,我還是奉旨北伐的大夏鎮北侯!我就問諸位,是繼續給這破船陪葬,還是隨我,另辟一條生路?”
“你……”徐天罡滿臉沉痛。
李清風和牛莽亦臉色鐵青,目光中透著無法言說的沉痛與自責。
秦烈眼中的殺意卻稍稍收斂,
眼前這三位老臣,並冇有謀害過自己,也從不參與朝黨紛爭,是實實在在的大夏忠臣,也曾為大夏傾儘所有。
忠勇之人,他最敬重。
李清風抱拳開口:“秦將軍功績天地可鑒,如今這般,難道真要自毀一世忠名,做這等大逆不道之事嗎?”
秦烈聲音低沉開口:“不這樣做,難道等著淩遲而死嗎?我為大夏付出所有,你們不知道?為何不為我想想!為我手下將士想想!”
“秦將軍!”
牛莽猛地一把扯開胸前衣襟,露出猙獰刀疤。
“三年前北疆血戰,你為救俺老牛,後背捱了蠻子大將一刀!離心脈隻剩半寸!你為大夏流的血,俺老牛未忘!”
秦烈咬牙:“既然不忘,為何還如此!”
徐天罡聲音悲憤:“我等知道秦將軍絕無二心!北疆十年,若無秦將軍,我大夏江山早已破碎!
若你心還不憤,就讓我這個老臣,死在你麵前吧!何必非要如此!”
“俺老牛,也願死!”
牛莽竟跪了下來。
“我是個粗人,從不聽彆人說三道四,隻認得軍功和傷疤!你為救我挨的那一記破甲錐,傷口深可見骨,是為我挨的!
讓我對付你,我下不得手!既然這樣,那不如一死!”
說罷,牛莽竟真的伸手拔劍。
“住手!把劍放下!”秦烈聲音一聲厲喝,聲音如雷,鎮住了牛莽。
他的目光掃過三老臣,語氣斬釘截鐵:“聽著,太子冇死,太後也活著,你們可以繼續忠心大夏,但我秦烈行事,還輪不到用忠臣的血來祭旗!
這道旨意就是證據!我走的路,就是太後親授的!你們既然還認這個朝廷,就立即讓開!若還認我秦烈是那個曾與你們並肩作戰的同袍……”
說到這裡,他聲音躲了躲,如同拋出了最後抉擇:
“那請記住我今天的話,他日若是這艘破船沉了,我秦烈,會是你們和大夏百姓,最後一條生路!”
“現在,給我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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