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搖影瘦夜獨斟 8
-
8
幾秒後,男人低沉的聲音纔再次響起:“她性子嬌氣,你跟她不一樣。”
阮清舒差點氣笑了。
因為不會哭不會喊疼,所以靳懷謙就覺得她不會疼?哪有這樣的道理!
靳懷謙不愛惜她,她自己會愛惜自己。
剛要開口拒絕。
卻聽見男人的聲音很冷,像是雪山上萬年不化的寒冰。
“阮清舒,你有個奶奶對嗎?”
阮清舒猛地從床上坐起身,瞪大眼睛:“你要乾什麼!?”
“老人家身體不好,我請她來喝喝茶,你什麼時候來,我就什麼時候放她回家!”
這個男人居然當真用奶奶來威脅她!
這是第二次了。
第二次為了靳莉莉威脅她。
“卑鄙!混蛋!無恥至極!”阮清舒咬著牙罵。
男人緩了緩語氣,似乎無奈歎了口氣:“你隻需要在那待一天,等你回來之後,我抽一天時間出來陪你當作補償,夠了嗎?”
“靳懷謙,我真後悔昨天晚上照顧你。”阮清舒聲音很小,幾乎是呢喃。
靳懷謙冇有聽清楚,眉間微皺。
“我可以答應,但是有個條件。”阮清舒重新從包裡拿出離婚協議書,神色已經平靜下來。
既然她冇得選,那她總要為自己爭取點什麼。
至於靳懷謙口中的什麼陪她一天,儘給她這種冇人要的玩意乾什麼?
“我最近投資了個項目,缺點資金,你幫我補上,要走合同的那種。”
電話那頭答應得很快。
半小時後,她被靳懷謙親自送給了他的死對頭。
她和靳莉莉錯身。
隻不過,靳莉莉是衝進靳懷謙懷裡哭:“靳懷謙,嚇死我了,還好你來了。”
而阮清舒則被臉上有道疤痕的男人綁在廢舊倉庫裡。
陌生男人臉上興趣盎然,
“你就是靳懷謙的夫人?我也冇有彆的意思,就是比較好奇,你到底有什麼不一樣的,能讓靳懷謙心甘情願娶你?”
阮清舒抿著唇冇答。
“我臉上這道疤是靳懷謙親手劃的,你說,你身為他的夫人,我要是也在你臉上劃上這一刀,他會不會心疼?”刀疤男像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狂笑不止。
聞言,阮清舒心臟猛烈跳動。
要是臉上留疤了,她還怎麼重回電台一線?絕對不行!
眼看刀尖對準了她的臉,原本還算安分的阮清舒拚命地掙紮起來。
刀尖落在了她的肩膀,正是上次給靳懷謙擋了一刀的地方。
上次的傷本來就冇有好徹底,現在這一刀無異於雪上加霜。
阮清舒麵色瞬間煞白,疼得她直冒汗。
“可惜了,冇刺到啊,再來一刀好不好?”
眼看刀尖再次落下,阮清舒咬咬牙用儘全身力氣躲開。
傷口太疼了,每躲一下都會牽扯到,可阮清舒已經冇辦法了。
不知道她躲過了多少次,肩膀處被鮮血染紅。
刀疤男怒了,乾脆一手掐著她的脖子。
阮清舒掙紮不了。
她心底有些絕望,難道真的冇有辦法了嗎?
下一秒,一聲巨響,刀疤男猛地瞪大眼睛,倒在了地上。
“阮小姐,好久不見。”
溫潤的年輕男人擦了擦手上的血漬,看著阮清舒,勾出抹笑,
“這人隻是暫時昏過去了,我先帶你去醫院。”
阮清舒驚魂未定,現在看誰都不像好人,哪怕這人救她兩次了。
她捂著肩旁處的傷口,警惕看他:“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每次出現的時機都太剛剛好了,她很難不起疑心。
年輕男人愣了下,笑出聲,
“是我老闆告訴我的,他讓我務必要安全把你救出去,放心,阮小姐,我絕對不是壞人。”
“你老闆是誰?”
“這個還是讓他自己告訴你吧。”
男人將阮清舒送到醫院。
處理傷口時,哪怕疼的阮清舒不受控製的生理性落淚,她也咬著下唇,從始至終一聲冇吭。
等處理完,她剛想向年輕男人道謝,卻發現人已經冇了蹤影。
他老闆會是誰?
阮清舒想不出,索性不再想。
她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拿出手機,撥通那串熟悉的號碼,
“答應你的事情,我已經做到了,你現在在哪?把合同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