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在後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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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深手指驀然收緊。

那聲「月月」像一把刀，狠狠紮進他的心臟。從來沒人這樣親昵地叫她，她也從不允許彆人這樣叫她。

「讓她接電話。」他的聲音冷得嚇人。

電話那頭的男人聲音越發慵懶：「不知道顧總這麼早打來，有什麼要緊事？」

「我說了，讓她接電話。」顧景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

「月月昨晚太累了。」男人似笑非笑，「顧總體諒一下？」

「你他媽算什麼東西！」顧景深再也控製不住，「一個月，她就能讓彆的男人爬上她的床？」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

片刻後，男人的聲音冷了下來：「注意你的用詞，顧總。你沒資格這麼說她。」

「我沒資格？」顧景深冷笑，「秦月跟了我五年……」

「所以呢？」男人打斷他，「你們已經結束了。」

顧景深語塞。

「顧總，彆人的女人，覬覦不得。」男人最後說。

電話結束通話。

20

顧景深盯著手機螢幕，五年來第一次感受到一種叫做恐慌的情緒。

他攥緊手機，指節泛白。

「少爺。」助理急匆匆推門進來，「查到了。」

「說。」

「和秦小姐在一起的男人是蕭止寒。」

顧景深猛地抬頭，眼底一片赤紅：「蕭止寒？」

那個在珠寶設計界叱吒風雲的男人，那個他最忌憚的對手。

兩年前那個被他從手裡搶走的大專案，就是拜蕭止寒所賜。

「蕭止寒，是秦小姐的大學老師。」助理聲音發顫。

「繼續查。」他聲音陰寒，「查他們什麼時候開始的。給我查清楚，是不是她早就……」

話沒說完，顧景深突然想起什麼，臉色更難看了。

那枚月光石懷表上的logo，那個「Xiao&Q」……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砰！」茶幾被掀翻，檔案散了一地。

21

「顧總，您要去巴黎？」路江問。

「奧爾斯頓設計大賽就要開始了。」顧景深整理袖釦，聲音冷淡，「作為讚助商，我當然要去。」

他刻意忽略了秦月也在參賽者名單上這個事實。

林若昕跟著他一起來了巴黎。「我也要參賽。」她挽著他的手臂笑。

顧景深沒說話，他知道她的設計都是抄的誰。

他查到了秦月在巴黎的住處。

這兩天他去過兩次，卻都隻是在樓下徘徊。

第一次，他看見她挽著蕭止寒的手臂走出來。

她穿著月白色的連衣裙，踮起腳尖給蕭止寒係領帶。

那個男人低頭說了句什麼，她的眼睛彎成月牙。

第二次，他在路燈下站了整整兩個小時。

直到看見頂樓的燈熄滅，看見她倚在陽台上出神。月光溫柔地灑在她臉上，和記憶裡的她重合。

可那月光，已經不是他的了。

從前覺得她黏人，現在卻連遠遠看一眼都要偷偷摸摸。

大賽這天，他的手心微微發汗，似乎比參賽選手還緊張。

林若昕挽著他的手臂走進會場，他的目光卻一直在人群中搜尋那個身影。

「蕭老師。」林若昕突然出聲。

顧景深猛地抬頭。

那個男人就站在那裡，優雅疏離。深色高定西裝，領帶夾上是一枚水滴形的月光石。

那枚月光石的切割手法他再熟悉不過，是秦月從前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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