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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朝小家丁 第4章 華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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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成安微微睜開眼睛,隻見一華服少年微笑著看著他,華服少年十五歲左右,麵如冠玉,唇紅齒白,衣冠楚楚,眼神之中透露出一股傲慢與自信。身旁還跟著數名隨從,幾名隨從,身體彪悍,眼神銳利,不怒自威,江成安心裡有點發毛,種種資訊都顯示出眼前的公子哥似乎的身份不凡。「謝謝!」江成安對什麼富家公子哥沒有興趣,看了華服公子哥一眼,道了句謝,客套了一下。華服公子身邊的隨從見狀,大聲嗬斥道:「大膽,你這少年郎,為何如此不知禮數,我家公子跟你說話呢,你怎可如此怠慢!」華服公子擺了擺手,製止了隨從,反而對著江成安說道:「下人不知禮數,這位兄台見笑了!」江成安微微一笑說道:「無妨!」少年郎見江成安談話興趣不高,立即主動說了起來:「兄台,剛才你唱的曲子真是特彆,本公子從來沒聽過這種調子,不過在下從其中聽出兄台竟有強烈的報國之心,在下實在佩服!」「說笑了,這隻是在下隨意哼的小曲罷了。難登大雅之堂,不過,公子確實會錯意了,在下哪有什麼報國之心。」江成安輕聲說道,自己隻是想唱唱歌而已,古代人都這麼自作多情嗎?華服少年絲毫不以為意,手中摺扇一折,看著遠方,侃侃說道:「兄台,你就不要謙虛了,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心似黃河水茫茫……如今東北之地建奴頻繁扣關,遼東百姓苦不堪言,兄台的歌中,心係天下,寫的真好,朝廷正需要兄台這樣的有誌之士!」江成安擺了擺手,指了指身上的衣服說道:「公子這不是說笑嗎,看見我身上的衣服沒,我隻是一小小家丁,談什麼有誌之士,再說,當今這天下,報效朝廷?有用嗎?」華服公子聞言,皺了皺眉,說道:「不知兄台何出此言,難道兄台對當今朝局不滿!」江成安笑了笑沒有說話。華服公子見狀,頓了頓繼續說道:「哎,兄台不滿當今朝局也難怪,當今朝局,閹賊勢大,皇上處處被他們矇蔽,閹賊到處殘害忠良,人們『隻知有忠賢,而不知有皇上』,可悲啊!」「嗬嗬!即便是身為朝廷要員,想要一展心中之報複,也是難上加難!也難怪,兄台這般有誌之士也會心灰意冷!」江成安看了看華服公子,彷彿在看一個傻子一般。自己有說對閹賊不滿嗎?自己有說要一展心中抱負嗎?說句良心話。曆史上的大明朝,魏忠賢在的時候雖然喜歡徇私枉法,玩弄權術,但好在大明朝還能勉強維持,後來魏忠賢被扳倒了,大明朝更是急轉直下,這其中的問題是不是也值得思考一下。大明朝如此強大,為什麼會被滅亡,即便後世,也是眾說紛紜,有人說是天災,糧食減產造成了百餓肚子,不得不揭竿而起,也有的說是建奴太強大,也有的說是漢奸太多。而江成安認為,大明朝之所以會亡,是因為那些所謂的讀書人!「在下是對朝局不滿,但閹黨還是其次,我覺得那些宗室、讀書人、士大夫纔是國家的蛀蟲!」一石激起千層浪,江成安僅僅是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卻沒想到對麵的華服少年已經怒不可遏了!大怒道:「什麼!你說什麼?你竟然說宗室、讀書人和士大夫是國家的蛀蟲!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當年太祖馬背上奪天下,這天下是朱家的天下,天子位中央,宗室守四方,沒有宗室,這天下恐怕早就亂了!再說我等讀聖賢之書,仿效聖王之濟世之法,所作所為皆是為了天下蒼生,爾等居然出言侮辱!你究竟是何居心!莫不是,你也是那閹賊同黨!」江成安聽到自己被罵成了太監,心中微火,說道:「哼!我可不是那什麼閹賊同黨,我隻是一個家丁,我隻是站在老百姓的角度上!」「你胡說,天下豈有你這種刁民,讀書人為了天下蒼生無不認真研讀聖人之經典,隻為尋求濟民救世之道,到你口中卻成了蛀蟲,那你說說,你的依據是什麼,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就彆怪本公子不客氣!」華服少年身份尊貴,三歲啟蒙,五歲成詩,八歲能做文章,聆聽聖人教誨,熟讀聖人經典,他絕不允許有人侮辱宗室,讀書人和士大夫!今天江成安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他一定會狠狠的教訓對方!江成安也被說出了火氣,自己好好的曬著太陽,是你個楞頭青要來問東問西的,現在倒還怪我了?「那好,你聽著,朱朝擁有著上億畝的耕地,而每畝地的平均產量是三百五十斤左右,而每畝稅賦不過是二十斤糧食,可是為什麼現在越來越多的人被餓死?為什麼那麼多的人交不上皇糧稅賦?」「那自然是因為現在年景不好,不是大旱就是大澇,自然災害造成糧食減產!」華服少年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江成安聞言,冷笑一聲,繼續說道:「嗬嗬!自然災害,年輕人,你太天真了,就算自然災害有一定的影響,但是朱朝疆域這麼大,區域性地區災害影響也有限,我告訴你把,那是因為你口中的宗室、士大夫他們擁有免稅的權利,他們不斷蠶食了百姓的土地,而稅賦卻落在了百姓的頭上!越來越少的土地,而朱朝的稅賦在不斷的增加,這纔是老百姓活不下去的根本原因!」「你……你胡說……功名之人免稅賦,這是天經地義!皇室宗親,免稅賦這也是天經地義!」華服少年聽聞江成安之言似乎有理有據,但是自己對這方麵實在是瞭解的很少,難道對方說的是真的?不!不可能!對方一定是在胡說!皇室宗親還要交稅?這天下都是朱家的,可能嗎,讀書人、士大夫免稅也是應該的,正所謂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辛辛苦苦寒窗十餘載才考取功名,這難道不是他應該得的嗎?「嗬嗬,我胡說?僅僅河南一地,當年福王被封賞了兩萬傾土地,河南的良田不夠,不得不從鄰近的山東和湖廣劃撥。你不會不知道吧,除了宗室,那些功名之人,上可為官,下可為紳,他們哪一個人名下不是土地成片?」華服少年聞言,額頭已經冒起了汗珠,他知道江成安說的是實話,但是他仍然不允許對方侮辱讀書人和士大夫!「那又怎樣?」「嗬嗬!那又怎樣?這些占據了大片土地的人不交稅賦,老百姓卻負擔的越來越多,再加上貪官汙吏,從中盤剝,老百姓怎麼活得下去?他們交不起皇糧稅賦,他們就隻有等死,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年輕人好好想想吧!」江成安說完,扭頭就走,留下了一臉通紅的華服少年和他的隨從。「少爺,此人口出妖言,甚是狂妄,要不要把他拿下!」一名隨從看著江成安的背影,惡狠狠的說道。華服少年擺了擺手,許久終於是冷靜了下來,說道:「不用,查清楚他的身份,本公子一定會讓他知道,他的觀點是錯誤的!」……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麵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麼東西。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濛濛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他隻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彆人完全不會察覺。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歎息。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夥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夥賊人的俘虜,然後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事後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隻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穀。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拚鬥,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鬥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隻是不小心被捲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曆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後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能活下來並非他有什麼特彆的本領,而是邪月穀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隻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邪月穀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穀送往各處奴役。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製。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隻有開了靈竅,纔有修行的資格。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係統的鍛煉後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隻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不過礦奴並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覈,考覈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穀弟子。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隻為一頓飽飯。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麼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他也不想成為什麼邪月穀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裡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鹹魚有什麼區彆。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隻是一道影子,莫說什麼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今日收獲不錯,將礦簍裡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氣血丹是一種很低階的丹藥,並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階,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邪月穀之所以願意拿出氣血丹,也並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階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裡有一塊巨石橫亙。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背負在身後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裡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岩壁上,整個人藉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後方俯衝而下,猶如一隻矯健的獵豹。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後方,藉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擡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麵倒在地上,麵上鮮血直流。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然而陸葉已經衝到他麵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麵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看清了對方的麵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穀攻占之後,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裡來充當礦奴了。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我有沒有說過,彆讓我再看到你們,否則宰了你們!陸葉說話間,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狠狠砸了下去。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隻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麼好心。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願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穀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黴,不但每日辛苦開采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正確,請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這一年來,陸葉通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這就造就了陸葉強於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隻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註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劉老大應聲而倒。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裡一般都活不了多久。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衝進來一個人。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隻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開啟靈竅纔有修行的資格,纔有資格被稱為修士。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穀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隻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穀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鬆吊打十個自己。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後躍去。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後,他立刻起身。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隻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借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後也愕然至極:楊管事?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不過看好歸看好,並沒有什麼特彆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在認出陸葉之後,楊管事對於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隻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並不奇怪。楊管事對麵處,陸葉心中直打鼓。邪月穀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鬥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正確,請。不過很快他又覺得不對,因為楊管事衝進來的時候神色慌慌張張,不像是在為劉氏兄弟出頭的樣子。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楊管事已經露出驚喜的神色,似乎在這裡碰到陸葉是什麼好事,欺身上前,一把抓住陸葉的肩膀: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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