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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朝小家丁 第400章 :釜底抽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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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忠賢懷揣著一股忐忑的心情來到了皇城,準備麵聖。此刻朱有檢早已經在等待他。見他來了,也微微笑了笑,說道:「魏愛卿,請坐吧!」「多謝皇上!」「不知皇上找見微臣所謂何事!」皇帝喝了一口茶,微微一笑,說道:「魏卿啊,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彆的事情!」「隻是聽說,你們東廠把錢大人給抓了,所以想問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果然!」魏忠賢眼睛一瞇,皇帝叫自己來果然是為了這件事,難道對方準備對自己動手?如果真要是這樣,自己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大不了魚死網破。「皇上擔心了,其實也沒什麼,隻是我們東廠接到舉報,說錢大人有可能通敵賣國,我們隻是帶他回去瞭解一下情況!」皇帝心中冷哼。好一個瞭解情況,無外乎是人家在朝堂之上彈劾了你,你現在想公報私仇,整死人家罷了!恐怕進了你們東廠,不死也要脫層皮吧!皇帝微微不滿,說道:「魏卿,那你調查的如何啊!」「會不會是有人弄錯了,那錢大人乃東南望族出身,大儒,對朝廷一向是忠心耿耿,怎會通敵賣國?」皇帝對魏忠賢很是失望,都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了,你魏忠賢還不知進退,難道真要朕殺了你嗎?魏忠賢微微一楞,說道:「皇上,正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啊!」「那錢大人究竟有沒有通敵賣國,等咱家好好調查一番,自然就會真相大白了!」「啪!」皇帝直接摔碎了茶杯。旁邊的小太監和幾名護衛見狀,頓時心中大駭,他們從來沒有見皇上發這麼大的火氣。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搞不好又是一場腥風血雨啊!皇帝直接說道「你真當朕是三歲小孩嗎?」「誰不知道你們東廠的手段,進了你們東廠,還有不認罪的嗎?還有活著出來的嗎?」「魏卿,如此矇蔽朕的眼睛,你眼中究竟還有朕這個皇帝沒有!」魏忠賢見皇帝已經發怒了,這是擺明瞭要保下那老匹夫。事已至此,他已經反而不那麼害怕了,最近一段時間,皇帝就收走了他不少權力,這讓他十分憎恨,今日把話說明,反倒是更好!「嗬嗬!」「皇上何出此言呢,老臣一心為了皇上,為了朝廷,所做的一切都是咱們大朱朝啊!」皇帝氣極反笑,說道:「好一個為了大朱朝!」「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眼中還有朕嗎?是不是你想做朕這個位置!」魏忠賢大笑了起來,說道:「皇上說笑了!」「嗬嗬,皇上,你忘了你當初是怎麼坐上這個位置的!」「哼,都是咱家啊,咱家扶持你上去的!」「當初你怎麼對咱家的,你忘了嗎?現在坐上了那個位置,就想對咱家出手?」「嗬嗬,皇上,狡兔死,走狗烹,飛鳥儘,良弓藏!這一招你玩的不錯!」「但是咱家要告訴你,咱家也不是軟柿子,你以為,你依靠那些黨人,就想扳倒咱家?咱家在這皇城之中,還是有點實力的!」「皇上真的願意看到一場大的動亂嗎?」皇帝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魏忠賢說的是事實,雖然自己很想殺了這奴才,但是真要強行動手,的確免不了一場動亂。而如今的的大朱朝已經經不起什麼大風險了。魏忠賢見皇帝沒有說話,繼續說道:「皇上!」「其實咱家真的很疑惑,你為什麼就要依靠那群文官,他們真的你值得那麼信賴嗎?」「即便你扳倒了咱家,你就能對付的了他們嗎?」「這些年來,他們那群人,隻顧著自己的利益,這朝堂之上,他們是否真正的關心過呢?」「就拿江南之地來說,江南富裕,如今朝廷這麼困難,臣就想在江南之地,多征收點賦稅而已,以此來維持國庫的空虛!」「但是你也看見了,那群人的反應是多麼的瘋狂!寧死也不願意多叫一點賦稅,反而把攤派瞄準了陜甘等地!」「真是一群畜生啊,中原大旱,赤地千裡,人們易子而食,居然還要向他們攤派,這群人真是該死啊!」「臣也不過是收了他們一點稅,他們恨不得吃了臣的肉,喝了臣的血!」「嗬嗬,皇上,你就想依靠這群人,來中興大朱朝?」此刻皇帝大怒,根本聽不進魏忠賢的話,雖然他知道,那群黨人確實在這方麵很是忌諱,但是他們都是讀聖賢書的啊,他們肯定忠君愛國吧!而你魏忠賢,權傾朝野,自己這個皇帝做的都是提心吊膽的。說什麼也必須鏟除你,至於那群文官,朕自己以後會慢慢再對付。「住口!」皇帝大喝道:「魏忠賢,即便你說的都對,但是你呢,權傾朝野,左右皇位,無論你說什麼,朕也容不下你了!」「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魏忠賢楞了楞,說道:「皇上,果然,事到如今,你是鐵了心要對付咱家!」「哼,咱家也不是軟柿子,皇上要考慮清楚了,但不說咱家掌握的內操軍就有一萬人,六部之中,咱家都有不少人,京營之中也有不少人,如果皇上真的要咱家死,咱家也知道絕對會死,但是在死之前,咱家也打算轟轟烈烈的走!」說白了,魏忠賢知道自己應該不是皇帝的對手,畢竟皇帝纔是正統,正要鬥起來,他振臂一呼,自己哪裡又鬥得過。但是自己勢力也不小,要我死,我就給你鬨,把京師攪的個天翻地覆!皇帝聞言,拿出了一張摺子,啪的一聲甩在了魏忠賢的身上,說道:「看看吧,這些名單都是你的人!」「你以為朕什麼都不知道嗎?」「哼!這些人一部分已經被朕悄悄的撤職了,還有一部分已經投靠了朕,你真以為,朕要對付你,沒有一點準備嗎?」魏忠賢聞言,頓時大駭,沒想到皇帝給他來了一招釜底抽薪啊!……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麵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麼東西。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濛濛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他隻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彆人完全不會察覺。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歎息。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夥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夥賊人的俘虜,然後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事後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隻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穀。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拚鬥,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鬥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隻是不小心被捲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曆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後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能活下來並非他有什麼特彆的本領,而是邪月穀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隻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邪月穀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穀送往各處奴役。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製。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隻有開了靈竅,纔有修行的資格。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係統的鍛煉後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隻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不過礦奴並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覈,考覈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穀弟子。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隻為一頓飽飯。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麼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他也不想成為什麼邪月穀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裡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鹹魚有什麼區彆。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隻是一道影子,莫說什麼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今日收獲不錯,將礦簍裡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氣血丹是一種很低階的丹藥,並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階,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邪月穀之所以願意拿出氣血丹,也並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階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裡有一塊巨石橫亙。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背負在身後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裡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岩壁上,整個人藉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後方俯衝而下,猶如一隻矯健的獵豹。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後方,藉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擡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麵倒在地上,麵上鮮血直流。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然而陸葉已經衝到他麵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麵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看清了對方的麵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穀攻占之後,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裡來充當礦奴了。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我有沒有說過,彆讓我再看到你們,否則宰了你們!陸葉說話間,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狠狠砸了下去。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隻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麼好心。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願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穀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黴,不但每日辛苦開采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正確,請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這一年來,陸葉通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這就造就了陸葉強於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隻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註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劉老大應聲而倒。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裡一般都活不了多久。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衝進來一個人。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隻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開啟靈竅纔有修行的資格,纔有資格被稱為修士。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穀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隻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穀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鬆吊打十個自己。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後躍去。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後,他立刻起身。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隻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借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後也愕然至極:楊管事?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不過看好歸看好,並沒有什麼特彆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在認出陸葉之後,楊管事對於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隻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並不奇怪。楊管事對麵處,陸葉心中直打鼓。邪月穀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鬥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正確,請。不過很快他又覺得不對,因為楊管事衝進來的時候神色慌慌張張,不像是在為劉氏兄弟出頭的樣子。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楊管事已經露出驚喜的神色,似乎在這裡碰到陸葉是什麼好事,欺身上前,一把抓住陸葉的肩膀: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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