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朝小家丁 第415章 :殺人滅口
「何方鼠輩,敢來我普法寺撒野!」住持手持一根法杖,重重的敲擊在地麵。大宗師一怒,場麵自然是不簡單,隻見山門前,地上的石磚都在他的重力之下,變的四分五裂。不少香客頓時大吃一驚,沒想到平常一向慈眉善目的普法寺住持,居然是個內家高手啊!住持身後的眾多弟子,剛才被人家指指點點,現在看見住持強勢回擊,頓時也神氣了起來。「哼!你們這些土匪,現在知道怕了吧,我們住持可是大宗師,就你這們這些阿貓阿狗的,也想來挑釁我們,真是不自量力!」住持瞇著眼睛,看著台下的江成安眾人,心中大怒,說道:「不知道是什麼人,再次汙衊我普法寺!」「哼,今天要是不給老衲一個說法,老衲定然不會善罷甘休,我佛雖慈悲,但佛也會殺人!」江成安見狀,很想笑,因為這老禿驢實在是太會演戲了。明明就是個老色棍,現在非要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江成安立刻站了出來,說道:「老家夥,彆在這裡裝模作樣,本來就是個花和尚,非要裝什麼得到高僧,你難道不覺得可恥嗎?」「哈哈哈哈!」江成安身後,眾人都笑了起來,場麵一度十分尷尬!住持聞言,怒不可遏,沒想到這小子非但沒有被自己展示出來的實力嚇到,反而敢侮辱自己,嗯,這小子,等會一定要殺了他!「小子,你胡說什麼!」「哼,你帶著這群土匪來做什麼,想訛詐我普法寺?」「告訴你們,沒門,不要以為用那些卑微的伎倆,就像汙衊我普法寺,老衲不吃這一套!」住持知道自己是個花和尚,但是在場這麼多香客,說什麼也不能承認,總之,就是完全否定,等會再把這些人殺光,就什麼事都沒有了!江成安笑了笑,說道:「老禿驢,少裝蒜了!」「既然我們這樣說,那肯定就是有著證據!」「彆的不說,你們普法寺的無色大師,那禿驢跟你一樣,也是個道貌岸然的花和尚!」「敢不敢叫你們無色長老出來對峙!」此刻雙方劍拔弩張,一邊說的有理,一邊又大力凜然的否認,香客們有點懵了,但是心裡還是覺得這普法寺有問題,要不然怎麼會拿不出人出來對峙!住持心中憤怒。「該死的,無色這家夥,現在都沒回來,怎麼出來對峙?」「難道對方抓了無色,從他口中知道了秘密,所以才前來我普法寺?」「但是無色乃是大宗師啊,能拿下他的人不多啊,究竟是怎麼回事!」住持心中罵了無色大師一遍,到現在都沒有個訊息,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此刻既然拿不出人,那就隻有極力否認了,想到這裡,住持說道:「嗬嗬,你這賊人,真是好深的心計!」「明明知道,無色大師下山采購去了,偏偏要這個時候提出相見,我看你分明就是刻意為之!」「甚至老衲現在懷疑,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局,是你故意抓了無色大師,然後趁此機會前來勒索我普法寺,勒索不成,便出口汙衊!」「你們真是好狠啊!」不得不說,住持雖然年邁,但是江湖人情世故那可謂是老油條了,直接出了一招以退為進。果然,此話一出,香客之中,不少人都有點懷疑了。「難道真的是這樣?」「這些人是土匪,土匪的話可信度不高把,或許真的是他們抓了無色大師,想要趁機陷害普法寺,畢竟普法寺也頗有名聲,應該不會乾出那些天怒人怨的事情來吧!」一時之間,大家議論紛紛,有的相信普法寺,有的相信江成安等人。住持見輿論開始傾向自己,頓時臉上浮出一抹喜色。「嘿嘿,小子跟我鬥,你還太嫩了!」江成安也不氣惱,早已料到對方會耍賴,雖然無色大師找不出來,但是那地窖確實真實存在的,隻要大家親眼看見了地窖之中的女子,那麼一切都真相大白了!江成安直接說道:「嗬嗬,老禿驢你還挺聰明!」「無色大師昨日前去打劫商隊,想要搶劫良家女子,可惜啊,他這次踢到鐵板上了!」「現在估計是回不來了!」「哈哈,你倒是聰明啊,以退為進,裝作十分無故的樣子,那行,既然你要這麼說,我也無話可說!」「不如,大家去普法寺的後山看看,那裡是不是真的有一處地窖!」「如果真的有的話,裡麵發生了什麼,大家一目瞭然!」「就是不知道,老禿驢你敢不敢!」江成安說完,住持還有眾多長老頓時慌了,看來對方是有備而來,真的知道地窖的存在。這還了得,要是真的被對方找到了地窖,普法寺可以說就真的完了!一名長老說道:「怎麼辦,住持,真的要讓他們去找嗎?你知道,這樣十分危險!」住持聞言,十分猶豫,因為他知道,讓他們去找,確實很危險,雖然地窖的機關極其隱蔽,隻有幾個核心成員才知道,但是,萬一對方瞎貓碰上死耗子怎麼辦。要是真的被發現了地窖之中的情形,普法寺也就完了,自己眾人恐怕會被江湖人士無儘追殺!但是不給對方去找呢?好像也不行,因為此刻眾多香客的眼睛也看向了這裡,要是不讓他們找,這不就是自己不敢麼!那麼就說明後山確實有貓膩啊!自己總不能把這麼多香客都給殺光把!「怎麼樣,老禿驢,你敢不敢!」江成安繼續說道。眾多香客也在等著他的答複。住持聞言,額頭冒出了汗,想了想,對著長老說道:「看來是攔不住了,要是真的不讓他們找,那就等會承認後山有情況,恐怕這些香客也會立刻報官,到時候真的會很麻煩!不如就讓他們找吧!」燈筆小說網長老聞言,立刻慌了,說道:「不是吧,住持,要是真的被他們找到怎麼辦,那我們可就真的完了!」住持歎了一口氣,說道:「賭賭運氣吧,不讓他們找,肯定會玩,讓他們找,他們不一定能找到,你也知道,咱們地窖的機關設計的極其隱蔽!一般人根本找不到!」住持想的很清楚,如果對方沒找到,這一關算是過了。如果對方找到了,自己就當場發難,殺了這些人,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們把地窖的事情捅出去!想到這裡,住持便答應了下來。「好,小子,就依你!」「讓你們去找,哼,要是沒找到,老衲要你的命來賠償,你敢嗎?」江成安笑了笑,說道:「有何不敢?」江成安說完,群情嘩然,看來雙方都很有把握,那到底普法寺究竟有沒有那地窖?江成安笑了,沒想到這老禿驢真的敢答應,便說道:「那好!」「那就請大家都去後山,做個見證!」「如此甚好!」眾人覺得有理,紛紛同去。江成安也知道這老禿驢打的什麼算盤,不就是覺得地窖的機關十分隱蔽,覺得自己等人找不出來嗎?嗬嗬,他哪裡知道,江成安早已經派人監視著後山的一舉一動!甚至於怎麼開啟機關,都看到了。普法寺住持的心中是忐忑的,但他沒有辦法,隻好賭一下。眾人全體來到後山。看守地窖的兩人早已經看到了眾人,心中對此事也猜到個了七七八八,趕緊跑到一邊躲了起來。老禿驢見眾人都來到了後山,便說道:「小子,你找吧!」「哼,你看我們這後山,一眼望去,什麼都看見了,這哪裡有地窖?老衲看你分明是汙衊!」江成安笑了笑,說道:「老禿驢,不要得意!」「你不就是覺得你的機關隱藏的很好,老子找不到麼!」「嘿嘿,其實本少爺早已經佈置妥當,等著吧!」江成安吩咐完畢,旁邊的人頓時心領神會,隻見其中一人,吹了一聲口哨!頓時,從遠方大大樹裡麵,頓時冒出了七八個人,為首之人縱然就是栓子!「栓子見過少爺!」老禿驢見突然出現幾個人,還是在這個地方,頓時覺得完了,事情必須敗露了!這幾個人一定是悄悄潛伏在此地,地窖的機關恐怕早已經刊載了眼中!「怎麼辦,完了,不行,決不能讓他們說出地窖的所在!」江成安看了看栓子,說道:「栓子,普法寺後山的地窖機關,你可記住在哪裡了?」栓子立刻說道:「少爺放心,我們看的清清楚楚,現在就為少爺開啟!」栓子說完,群眾人更是深信不疑了,看來普法寺真的有地窖,真的是個藏汙納垢之地,真是太可怕了!栓子說完,就要走過去扭動機關!這時候老禿驢是在真的慌了,對方真的知道了機關所在,任由他走過去的話,普法寺地窖的秘密就要曝光了。「不行,決不能如此!」想到這裡,老禿驢立刻躍了出去,大喝一聲:「哪裡來的宵小,竟敢戲耍我普法寺,吃我一杖!」「我去!」江成安震驚了。「這老禿驢是要殺人滅口啊!」香客們也看到了這一幕,當即認為,普法寺要滅口,一個個的十分害怕!「怎麼辦,普法寺的這些老禿驢居然殺人滅口!」「是啊,太可怕了,眼見秘密守不住了,就跳出來殺人,你們說他等會會不會把我們都給滅口了!」「啊!不會吧,咱們這裡好幾百香客呢,難道他都要殺光?」「這可說不定,人要是瘋狂了,什麼事情乾不出來啊!這些老禿驢能乾出那些事,本身就是些變態,說不定等會真的會殺我們滅口!」「不行,我們要自救!真好我帶了幾隻信鴿,我立刻飛鴿傳書一封,請求我在衙門當差的小舅子前來相救!」「啊,兄台,你還有信鴿,那正好,讓我寫一封,你們放心,我大姑父乃是關中霸王錘,真正的大宗師,隻要他前來,這老禿驢根本不是對手!」「原來如此,甚好,甚好,有大宗師出馬,這普法寺就該滅了!」「快,誰有文房四寶,給這位兄台準備,讓他先寫!」「有,這裡有,大家讓個地方,我為兄台研磨!」「如此,多謝!」……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麵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麼東西。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濛濛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他隻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彆人完全不會察覺。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歎息。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夥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夥賊人的俘虜,然後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事後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隻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穀。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拚鬥,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鬥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隻是不小心被捲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曆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後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能活下來並非他有什麼特彆的本領,而是邪月穀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隻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邪月穀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穀送往各處奴役。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製。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隻有開了靈竅,纔有修行的資格。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係統的鍛煉後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隻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不過礦奴並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覈,考覈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穀弟子。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隻為一頓飽飯。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麼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他也不想成為什麼邪月穀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裡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鹹魚有什麼區彆。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隻是一道影子,莫說什麼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今日收獲不錯,將礦簍裡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氣血丹是一種很低階的丹藥,並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階,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邪月穀之所以願意拿出氣血丹,也並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階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裡有一塊巨石橫亙。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背負在身後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裡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岩壁上,整個人藉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後方俯衝而下,猶如一隻矯健的獵豹。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後方,藉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擡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麵倒在地上,麵上鮮血直流。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然而陸葉已經衝到他麵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麵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看清了對方的麵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穀攻占之後,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裡來充當礦奴了。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我有沒有說過,彆讓我再看到你們,否則宰了你們!陸葉說話間,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狠狠砸了下去。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隻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麼好心。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願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穀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黴,不但每日辛苦開采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正確,請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這一年來,陸葉通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這就造就了陸葉強於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隻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註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劉老大應聲而倒。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裡一般都活不了多久。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衝進來一個人。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隻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開啟靈竅纔有修行的資格,纔有資格被稱為修士。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穀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隻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穀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鬆吊打十個自己。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後躍去。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後,他立刻起身。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隻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借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後也愕然至極:楊管事?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不過看好歸看好,並沒有什麼特彆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在認出陸葉之後,楊管事對於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隻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並不奇怪。楊管事對麵處,陸葉心中直打鼓。邪月穀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鬥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正確,請。不過很快他又覺得不對,因為楊管事衝進來的時候神色慌慌張張,不像是在為劉氏兄弟出頭的樣子。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楊管事已經露出驚喜的神色,似乎在這裡碰到陸葉是什麼好事,欺身上前,一把抓住陸葉的肩膀: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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