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朝小家丁 第58章 百姓的反應
幾名番子直接走了出來,準備拿下幾名文官,這幾名文官在百姓心中都有著不錯的口碑,很多人見他們被拿,紛紛出來阻止。「你們到底想乾什麼,高大人、周大人均已被罷官,難道東廠還一直不肯放過他們嗎?」「就是!我輩讀聖賢之書,心中皆有浩然之氣,高大人等蒙受不白之冤而被罷官也就算了,如今還要趕儘殺絕,不公也!」「不錯,決不能讓他們得逞!」在古代社會,無論是哪個朝代,有怕死的讀書人,但也有不怕死的讀書人,他們講究一個名流青史,即便為此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當文人們聚在一起的時候,如果有誰帶頭高舉正義的大旗,他們往往能夠短時間團結在一起,朱朝乃是讀書人的天下,所以他們心中自然也有自己的傲氣,麵對令人聞風喪膽的東廠,此刻的才子們迅速的團結在了一起。閹黨誤國,殘害忠良,我等讀書人決不答應!一群讀書人當即大怒,不少人對閹黨甚至直接罵了起來。江成安被夾在中間,十分尷尬!「該死的,你們想要鬨事就鬨啊,都圍著我乾嘛!」江成安想要逃跑,但每次都被他們擠在了中間,隱隱有一股拿他當做領頭羊的意思,江成安可不想做這個出頭鳥,可是怎麼跑也跑不掉。「江兄,你說是嗎?閹黨是不是其人太甚!」「江兄,幾位大人真的冤枉啊!」「江兄啊,如今朝廷奸臣當道啊……閹黨該死,魏忠賢該死!」一群才子圍著江成安,七嘴八舌的說個不停,沒辦法,江成安的表演剛才已經深入人心,此刻大家都把他當作讀書人的領頭人,第一才子的名頭不是這麼好當的啊!江成安心中苦笑,此刻隻能見招拆招,麵對眾人的對話,隻有尷尬的點了點頭,並附和著。中年太監見狀,當即大怒,東廠之人到哪裡不是直接拿人,如今在這小小的蘇州城,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學生居然敢如此大膽,不僅妄議朝政,並且敢當眾攻擊九千歲,實在是罪不可赦!「哼!九千歲豈是你們這些人可以議論的?來人呐,給我拿人,凡有阻擋者,格殺勿論!」「是!」十餘名東廠番子聞言,立刻抽出了兵器。眾多讀書人哪裡見過這種陣仗,當即不由的後退了幾步,一名才子見狀對著江成安說道:「江兄,你說話啊,你是蘇州城第一才子,這些番子實在是欺人太甚!」「不錯,江兄,你說怎麼辦!」這人一發言,眾多才子彷彿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紛紛看向江成安。江成安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已真是實怕什麼來什麼,早知道這樣就不要這二百兩銀子了,如今可謂是騎虎難下!「該死的,既然走到了這一步,就索性豁出去了,如果按照明朝的曆史,魏忠賢隻有一年多的蹦躂時間!大不了自己去山裡躲起來!」想到這裡,江成安立刻站了出來,大吼道:「不準拿人!」身後的眾多才子見狀,一個個猶如打了雞血一般,蘇州第一才子都敢反抗,自己等人再畏畏縮縮,傳出去豈不是讓天下讀書人笑話,頓時一個個紛紛大吼道:「不準拿人!」「住手,幾位大人乃是國之棟梁,是我們江南的好官,你們居然如此對待!不可!」「閹黨!我等讀聖賢之書,心中自有浩然之氣,你們如此對待,心中可還有禮法?」一群年輕人,麵色脹紅,都十分激動,朱朝是讀書人的天下,誰人都知道不可對有功名之人動武,但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啊,尤其是這恐怖的東廠。麵對一群激動的讀書人,中年太監不以為意,捋了捋頭發,捏著蘭花指,笑著說道:「哈哈哈哈!禮法?什麼禮法,在這朱朝的土地上,九千歲,他老人家就是禮法!」眾人聞言更加憤怒,這天下還是朱朝還是朱家的天下嗎?此等閹賊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藐視君父,實在是該死!「閹賊,休要猖狂,這乃是我們蘇州城,不是京城,我們蘇州城的讀書人絕對不允許你們陷害忠良!」「對,有我等讀書種子在此,你們還敢動粗?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一定會治你們的罪!」「說的不錯!」「各位父老鄉親。大家睜大眼睛看看啊,如今閹黨到處迫害忠良,長此以往,國將不國,到頭來苦的還是我們這些老百姓!此次閹賊又想陷害我江南官員,大家絕不能讓他們得逞!」https:「對,說的不錯,絕不能放任閹賊迫害忠良,保護大人們!」「保護大人!」在場不少官員在江南地區,名聲都不錯,深受老百姓愛戴,如今東廠跋扈,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如今年景不好過,加上讀書人的宣傳,老百姓們對於閹黨禍國也是早有耳聞!在場的老百姓見狀都十分憤怒,不少普通百姓當場痛斥了起來:「該死的閹黨,如今年景不好,老百姓食不果腹,這不都是閹黨害的嗎?」「不錯,我江南自古富裕,如今百姓都生活困苦,都怪這些閹黨,禍國殃民!」「說的是啊,幾位大人都是我蘇州的老父母,為我們做了這麼多事,我們覺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被閹賊迫害!」「把他們趕出去!」「對!閹賊,快滾!這裡不歡迎你們!」「閹黨誤國!快滾!」
昏暗潮濕的礦道中,陸葉背著礦簍,手中提著礦鎬,一步步朝前行去。少年的表情有些憂傷,雙目聚焦在麵前的空處,似在盯著什麼東西。外人看來,陸葉前方空無一物,但實際上在少年的視野中,卻能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影子。那像是一棵樹的影子,灰濛濛的,叫人看不真切,枝葉繁茂,樹杈從樹身三分之一的位置朝左右分開,支撐起一個半圓形的樹冠。來到這個叫九州的世界已經一年多時間,陸葉至今沒搞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東西,他隻知道當自己的注意力足夠集中的時候,這棵影子樹就有幾率出現在視野中,而且彆人完全不會察覺。真是悲催的人生。少年一聲歎息。一年前,他突兀地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醒來,還不等他熟悉下環境,所處的勢力便被一夥賊人攻占了,很多人被殺,他與另外一些年輕的男女成了那夥賊人的俘虜,然後被送進了這處礦脈,成為一名低賤的礦奴。事後他才從旁人的零散交談中得知,他所處的勢力是隸屬浩天盟,一個叫做玄天宗的宗門。這個宗門的名字聽起來炫酷狂霸,但實際上隻是個不入流的小宗門。攻占玄天宗的,是萬魔嶺麾下的邪月穀。浩天盟,萬魔嶺,是這個世界的兩大陣營組織,俱都由無數大小勢力聯合形成,互相傾軋拚鬥,意圖徹底消滅對方,據說已經持續數百年。在陸葉看來,這樣的爭鬥簡單來說就是守序陣營與邪惡陣營的對抗,他隻是不小心被捲入了這樣的對抗大潮中。曆年來九州大陸戰火紛飛,每年都有如玄天宗這樣的小勢力被連根拔起,但很快又有更多的勢力如雨後春筍般冒出,占據各處地盤,讓局勢變得更加混亂。礦奴就礦奴吧陸葉自我安慰一聲,比較起那些被殺的人,他好歹還活著。能活下來並非他有什麼特彆的本領,而是邪月穀需要一些雜役做事,如陸葉這樣沒有修為在身,年紀尚輕的人,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事實上,這一處礦脈中的礦奴,不單單隻有玄天宗的人,還有其他一些小家族,小宗門的弟子。邪月穀實力不弱,這些年來攻占了不少地盤,這些地盤上原本的勢力自然都被覆滅,其中一些可用的人手被邪月穀送往各處奴役。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一個特點,還沒有開竅,沒有修為在身,所以很好控製。九州大陸有一句話,妖不開竅難化形,人不開竅難修行。想要修行,需得開靈竅,隻有開了靈竅,纔有修行的資格。開靈竅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普通人中經過係統的鍛煉後能開啟靈竅的,不過百一左右,若是出身修行家族或者宗門的,有長輩指點,這個比例可能會高一些。陸葉沒能開啟自身的靈竅,所以隻能在這昏暗的礦道中挖礦為生。不過礦奴並非沒有出路,若是能開竅成功,找到管事之人往上報備的話,便有機會參加一項考覈,考覈成功了,就可以成為邪月穀弟子。然而礦奴中能開竅者寥寥無幾,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整日勞作,連飯都吃不飽,如何還能開竅。所以基本九成九的礦奴都已經認命,每日辛苦勞作,隻為一頓飽飯。陸葉對玄天宗沒有什麼歸屬感,畢竟剛來到這個世界,玄天宗就被滅了,宗內那些人誰是誰他都不認識。他也不想成為什麼邪月穀的弟子,這不是個正經的勢力,單聽名字就給人一種邪惡感,早晚要涼。但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裡當礦奴,那成何體統,好歹他也是新時代的精英人士,做人要是沒有夢想跟鹹魚有什麼區彆。所以這一年來他一直在努力開竅,原本他以為唯有自己能看到的影子樹能給他提供一些奇妙的幫助,可直到現在,這影子樹也依然隻是一道影子,莫說什麼幫助,有時候還會影響他的視力。陸葉嚴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轉過一道彎,遠方出現一點微弱的光芒,那是礦道的出口之一。今日收獲不錯,將礦簍裡的礦石上繳,應該能得三點貢獻,算上前幾日積累的,約莫有十二點了,兩點拿來換兩個饅頭,剩下的十點剛好夠換一枚氣血丹。氣血丹是一種很低階的丹藥,並非輔助開竅之物,但是想要開竅,就必須得氣血充盈才行,氣血丹雖然低階,卻正適合陸葉這樣沒開竅的人使用。邪月穀之所以願意拿出氣血丹,也並非善心發作,而是他們深諳人心之道,這最廉價低階的丹藥可以讓心懷希望之人愈發努力挖礦。比如陸葉每日就很勤勞。距離礦道出口還有三十丈,陸葉的目光不經意地瞥過左前方的一個角落,那裡有一塊巨石橫亙。他腳步不停,繼續朝前走著,直到十丈左右,才將背負在身後的礦簍放下,緊了緊手中的礦鎬,又從礦簍裡取出一塊大小適中的石頭,稍稍掂量了一下。下一刻,他朝著那塊巨石奔跑起來,臨近巨石前,側身滑步,一腳踏在礦道的岩壁上,整個人藉助反彈的力道對著巨石後方俯衝而下,猶如一隻矯健的獵豹。兩道身影正半蹲在巨石後方,藉助巨石遮掩身形,渾沒想到來人竟會發現他們的蹤跡。聽到動靜,再看見陸葉想要起身已經來不及了。在兩人驚恐的注視下,陸葉擡手扔出了手中的礦石,正中其中一人的鼻梁,那人當即啊呀一聲慘呼,仰麵倒在地上,麵上鮮血直流。陸葉另一手的礦鎬再度出手,卻沒打中第二人,那人反應不錯,偏頭躲過了。然而陸葉已經衝到他麵前,一腳踹下,正中對方小腹,那人頓時滿麵痛楚,跌飛出去,跪倒在地,一口酸水吐了出來。陸葉邁步上前,一手揪住了對方的頭發,看清了對方的麵容,冷笑一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們兄弟兩個!這兩人他認識,是一個劉氏家族的弟子,劉氏所在的地盤被邪月穀攻占之後,劉家一些年輕的弟子便被送到這裡來充當礦奴了。嚴格說起來,陸葉與劉氏這兩兄弟也算是同命相連。我有沒有說過,彆讓我再看到你們,否則宰了你們!陸葉說話間,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狠狠砸了下去。這一下砸的不輕,劉氏老二隻哼了一聲,便直接被砸暈過去。陸葉又朝之前被他打傷的劉老大走去。劉老大額頭都被打爛了,鮮血模糊了雙眼,隱約見到陸葉朝他行來,嚇得連滾帶爬:饒命啊,我兄弟二人不知道是你過來了,還以為是旁人饒命啊!劉氏兄弟二人鬼鬼祟祟埋伏在礦道出口前,自然是沒安什麼好心。這兩人在被抓來之前,俱都是嬌生慣養之輩,哪怕成了礦奴,也不願吃苦,可是礦奴身份低賤,邪月穀的人根本不把礦奴當人看,沒有礦石兌換貢獻的話,根本換取不到吃食。所以這兩兄弟便經常蹲在礦道的某個出口前,打劫那些落單的礦奴,不少人因此倒黴,不但每日辛苦開采的礦石被劫走,還被打個半死。正確,請上次他們就是想打劫陸葉,結果不是對手,被教訓了一頓。不曾想,這才沒幾天,又碰到這兩兄弟了。一樣米養百樣人,礦奴中有如劉氏兄弟這般好吃懶做之輩,也有如陸葉這樣心懷夢想之人。這一年來,陸葉通過礦石兌換到的貢獻,除了保證每日的溫飽之外,皆都換取了氣血丹服用。林林總總他服用了不下三十枚氣血丹。這就造就了陸葉強於絕大多數礦奴的體魄,雖然他的體型不算壯碩,可身軀內蘊藏的力量,已經勝過普通人。對付兩個好吃懶做的礦奴,自然不在話下。劉老大還在告饒,陸葉隻當沒聽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揚起另一手的石頭,狠狠砸了下去。一年多的礦奴生涯,陸葉見過太多慘劇,早就明白一個道理,在這人吃人的世界,任何憐憫和同情都是沒有用處的。礦奴們也不是一片和睦,來自不同勢力的礦奴註定沒辦法團結起來,為了一塊上好的礦石,礦奴們經常會打的頭破血流。礦道中每天都會死人,每走一段距離,就能看到一具散落在地上的枯骨。因為被人打劫而餓死的礦奴不在少數。劉老大應聲而倒。陸葉撿回自己的礦鎬,重新背上礦簍,邁步朝出口行去,他沒有殺劉氏兄弟,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受傷的礦奴在這裡一般都活不了多久。才走沒幾步,出口處忽然慌慌張張衝進來一個人。滾開!那人低喝著,一巴掌朝陸葉掃了過來。這一瞬間,陸葉遍體生寒,隻因他看到對方掌心中有淡藍色的光芒流過。那是靈力的光芒,換句話說,對他出手的是一個修士!開啟靈竅纔有修行的資格,纔有資格被稱為修士。修士的靈力是一種極為神奇的力量,陸葉曾見過邪月穀的一位修士出手,雖沒有太強的威勢,但那人隻是輕輕一掌,便拍碎了一塊礦石,正是見過那神奇的一幕,陸葉才下定決心,一定要開啟自身靈竅,成為一名修士。他也曾暗暗評估過,哪怕邪月穀修為最低的修士,也能輕鬆吊打十個自己。所以在察覺到朝自己出手的是一位修士的時候,陸葉便知自己要大難臨頭了。生死危機關頭,他硬生生止住步伐,猛地往後躍去。胸膛一麻,骨折的聲音響起,陸葉應聲倒飛,跌倒在地。劇烈的疼痛讓他頭腦清醒不少,在意識到自己還活著之後,他立刻起身。咦!出手的那個修士有些驚訝,剛才那一掌他雖然沒有用全力,隻是隨手拍出,但也不應該是礦奴能夠承受的。借著微光看清礦奴的容貌,脫口道:陸葉?陸葉此刻已經擺出轉身逃跑的姿勢,聽得聲音之後也愕然至極:楊管事?這個姓楊的修士是礦上的一個小管事,陸葉時常會與他打交道,因為氣血丹就是從他手上兌換來的,所以彼此間也算熟稔。楊管事很看好陸葉,畢竟如他這般能吃苦耐勞的礦奴很少見。不過看好歸看好,並沒有什麼特彆的優待,一日沒有開竅,陸葉這樣的凡人與修士之間都有難以逾越的鴻溝。在認出陸葉之後,楊管事對於自己一掌沒能拍死對方的事就釋然了,陸葉這一年來從他手上兌換了不少氣血丹,身體素質本就比一般的礦奴強,再加上他隻是隨手一擊,沒有要刻意殺人,對方能活下來並不奇怪。楊管事對麵處,陸葉心中直打鼓。邪月穀的修士一般不會理會礦奴的死活,他們也知道礦奴在礦脈之中會經常發生打架鬥毆的事,除非被他們碰見,否則基本不做理會。陸葉這邊才把劉氏兄弟打的頭破血流,昏倒在地,轉頭楊管事就拍了他一掌,在陸葉看來,這分明是楊管事在教訓自己。正確,請。不過很快他又覺得不對,因為楊管事衝進來的時候神色慌慌張張,不像是在為劉氏兄弟出頭的樣子。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楊管事已經露出驚喜的神色,似乎在這裡碰到陸葉是什麼好事,欺身上前,一把抓住陸葉的肩膀: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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