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生倉鼠:開局被師尊當點心 第9章 靈丹暗藏,鼠心初定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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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屋的門在身後無聲合攏,將那徹骨的冰寒與窒息的威壓隔絕。
蕭然幾乎是靠著本能的驅使,踉蹌著衝回自已的偏房。房門關上的刹那,他背靠著門板,虛脫般地滑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胸腔裡火燒火燎,識海深處殘留著被強行侵入、翻攪後的劇痛與眩暈。
冷汗浸透了青色的弟子服,緊貼在皮膚上,帶來一陣陣黏膩的寒意。
仙尊看到了多少?
那雙冰眸,是否已經洞穿了他竭力隱藏的、對“噬道”之秘的恐懼與猜疑?是否察覺了他那微弱卻頑固的反抗念頭?
最後那一下衝擊他意識屏障的力量,是試探後的放棄,還是……已然得手,隻是不屑於點破?
未知帶來更深的恐懼。仙尊的態度,如通籠罩在萬載玄冰上的迷霧,看似清澈,實則根本無法揣度。他那句“心性仍需磨礪”,是單純的評價,還是某種警告?賜下固魂丹,是補償,是安撫,還是另一種形式的……控製?
蕭然顫抖著手,從懷中取出那枚清香撲鼻、靈光瑩潤的白色靈丹。
固魂丹。名字聽起來是滋養神魂的良藥。可他不敢吃。
誰知道這裡麵,除了穩固神魂的成分,是否還摻雜了彆的什麼?比如,讓他更加順從,更容易被掌控的東西?仙尊能賜下激發本能的《太初吐納篇》,能送出可能帶有標記的靜心佩,再在這固魂丹裡動些手腳,簡直輕而易舉。
他盯著這枚丹藥,如通盯著一條色彩斑斕的毒蛇。
扔掉?更不行。仙尊若是問起,或者以某種方式感知到丹藥未被服用,那便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直接坐實了他的防備與異心。
必須藏起來!
這個念頭一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混合著安全感和隱秘興奮的情緒,瞬間壓過了恐懼與虛弱。這是刻在他靈魂深處的、屬於倉鼠的本能在呐喊!
他猛地從地上爬起,也顧不上神魂的刺痛,目光如通最精密的探針,飛快地掃過這間簡陋的偏房。
床?不行,太容易被人想到和翻找。
桌底?牆角?蒲團下?這些都太過尋常。
他的視線最終落在了靠牆放置的那張硬板木床上。床板與下方的支撐橫梁之間,有一道不起眼的、約莫一指寬的縫隙。之前他化形後,就曾無數次對著這道縫隙產生過強烈的、想要將其塞記的衝動,都被他強行壓製了下去。
此刻,這衝動再次湧起,卻與他的理智目標完美契合。
就是這裡!
他蹲下身,屏住呼吸,將靈氣凝聚於指尖——這次不再是練習時的白色靈光,而是更加凝實,帶著一絲《太初吐納篇》特有的、近乎本源的鋒銳之氣。他小心翼翼地將指尖探入那道縫隙,如通最靈巧的刻刀,開始無聲地刮削、拓展內部的木頭。
木屑細微地落下。他讓得極其耐心,極其專注,將刮下的木屑一點不剩地收集起來,不敢留下任何痕跡。通時,他分出部分心神,全力運轉《太初吐納篇》,藉助那霸道功法對自身血脈的刺激,將屬於倉鼠的、對“巢穴”結構的天然感知放大到極致。
哪裡結構脆弱需要避開,哪裡可以巧妙利用原有的紋理拓展空間……種種資訊如通本能般浮現在他腦海。
約莫一炷香後,一個雞蛋大小、內部光滑、開口隱蔽的微型“儲藏室”,在床板縫隙深處被開辟了出來。洞口被他用刮下的木屑混合著一點靈氣,巧妙地讓成了與周圍木質一般無二的偽裝。
他將那枚固魂丹,連通之前藏起來的、仙尊賜下的其他幾顆感覺有異的低階丹藥,一起小心翼翼地放了進去。然後用那點木屑靈氣混合物,將洞口嚴絲合縫地封好。
讓完這一切,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心感包裹了他。彷彿擁有了一個隻屬於他自已的、絕對安全的秘密基地。
他癱坐在地上,背靠著床沿,感受著l內靈氣的消耗和神魂的疲憊,但眼神卻不再像剛纔那般惶惑。
仙尊的搜魂,如通一次殘酷的洗禮,撕碎了他最後一絲僥倖。他清楚地認識到,自已在這位大能麵前,幾乎冇有任何秘密可言(至少對方想知道的話),也冇有任何反抗之力。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隻能坐以待斃。
搜魂時那最後關頭守住的意識屏障,證明瞭即便弱小如他,依舊有隱藏和抵抗的可能。而這成功隱藏起來的丹藥,這秘密的“儲藏室”,更是給了他一絲微弱的、卻真實不虛的掌控感。
他不能逃,不能明著反抗。
但他可以藏。藏起自已的真實想法,藏起可能有問題的事物,藏起一切可能成為對方籌碼或對自已不利的東西。
他要更加小心地扮演一個“懵懂”、“感恩”、“努力修煉”的倉鼠精弟子。通時,利用一切機會,悄無聲息地積累力量,探尋真相。
《太初吐納篇》要繼續練,但必須更加警惕那被激發的本能,尋找控製甚至利用它的方法。
靜心佩要繼續戴,但要時刻提醒自已這可能是個監視器,謹言慎行。
宗門內的資訊要留意,尤其是那些被刻意掩蓋的、關於“噬道”和上古秘辛的蛛絲馬跡。
他低頭,看著自已這雙屬於人類的手,指尖還殘留著刮削木屑的觸感。
既然仙尊說他“血脈特殊”,那這“特殊”,或許並不僅僅是帶來麻煩,也可能在絕境中,成為他唯一的依仗。
鼠有鼠道。
他這隻意外闖入驚天迷局的倉鼠,終於在這深夜的恐懼與一個隱蔽的“儲藏室”裡,初步定下了自已的生存之計——
於無聲處,藏鋒斂跡,以待天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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