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 > 撞臉總裁,我贏麻了 > 第34章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撞臉總裁,我贏麻了 第34章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血淌下來的那一刻,
不僅是阮寄水愣住了,連阮澤成自己都失了言語。

他顫抖著擡起手,看著高高揚起的巴掌,
感受著上麵殘留的些許刺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會親自動手,打傷自己的大兒子。

最終,還是在場的阮寄情,伸出手推開阮澤成,
讓阮澤成遠離阮寄水,憤怒地指著他道:

“爸爸,你怎麼能打哥哥呢!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阮澤成一個五十多歲位高權重的中年男人被自己的小兒子指著鼻子罵,一時間竟然也不覺得不對勁,甚至還有些結巴:

“我,
我”

“你走開!出去!”

阮寄情氣的臉都紅了,用力伸手,
使了牛勁把阮澤成推出房間,
不讓他再傷害阮寄水,
隨即小跑回阮寄水身邊,
蹲下身來看阮寄水的情況,
緊張道:

“哥哥,
哥哥你沒事吧?”

阮寄水被這一巴掌扇的耳鳴,
耳邊嗡嗡的,
根本聽不清阮寄情在說什麼。

眩暈感如同潮水一般從四麵八方湧來,
鼻腔裡的血像是止不住一般往下淌,一點一點染紅了手背和地麵上的地毯,濃鬱的血腥味充盈著在場所有人的感官,阮寄水甚至有些想吐。

下一秒,
他身體忽然一輕,整個人騰空而起,危險的失重感傳來,讓他下意識扶住了離他最近的人——

阮寄情幾乎是吃了吃奶的勁兒,將阮寄水打橫抱了起來。

阮寄情本身個子就不高,加上常年體弱,缺少鍛煉,力氣不大,但好在阮寄水本身也不重,再加上阮寄水的血流的實在是太多了,阮寄情擔心他,也就顧不上什麼,趕緊將阮寄水抱了起來,踉踉蹌蹌地往門外衝去,準備帶他去看醫生。

以他的小身板,管家都怕他帶著阮寄水一起摔了,趕緊指揮人將阮寄水扶上車,隨即往醫院開去。

一路上阮寄水都不言不語,好似被阮澤成的一巴掌扇去了三魂七魄,整個人麻木地坐在椅子上,雙目空茫,呆呆地看著前方。

阮寄情坐在他身邊,手忙腳亂地拿過抽紙,給阮寄水止血,但是他不是專業的,血止了一會兒還是沒止住,反而把他乾淨的白衛衣染得星星點點的。

好不容易將阮寄水送到了最近的醫院,阮寄情率先跳下車來,著急忙慌地把阮寄水送進急診科。

阮寄情剛把阮寄水送進去的時候,醫生看著兩個人身上的血,還被嚇了一大跳,以為是他們遇到了什麼惡性的事件,趕緊給他們看診,瞭解過後,才放下了心。

醫生給阮寄水止住了血,隨即又讓他去做了檢查,診斷結果是除了流鼻血之外,還有一點的輕微腦震蕩。

“輕微腦震蕩會導致嘔吐、反胃等症狀,如果實在擔心的話,可以留院觀察一兩天,或者回家修養。”醫生給阮寄水開好藥,看著阮寄水左臉上腫起的老大的巴掌印,有些可惜道:

“怎麼長這麼漂亮,還會被丈夫家暴呢。”

阮寄水:“”

他動了動唇,最終沒說是自己父親打的,隻是轉過頭,看向急診室的窗外,片刻後,緩緩垂下了眼睫。

阮寄情在一旁看著阮寄水,眼神擔憂。

扶著阮寄水,坐在了急診室的門外,阮寄情轉過頭,看著阮寄水,輕聲道:

“哥哥,你想回家嗎?”

阮寄水搖了搖頭。

阮寄情說:

“那你要住院嗎?如果要,我去給你辦住院手續。”

阮寄水又不吭聲了。

他不想一個人留在陌生又冰冷的醫院環境裡,但又不願意回到家中,麵對阮澤成。

看著沉默的阮寄水,阮寄情也沒了法子。

他迷茫地坐在椅子上,等了一會兒,沒等到阮寄水的回答,想了想,便扯開話題,道:

“哥哥,你渴嗎?我去給你買水,好不好?”

阮寄水這下有了反應,輕輕點了頭。

阮寄情見狀,馬上站了起來,道:

“哥哥,你在這裡等我,我馬上就回來。”

言罷,他轉過身,小跑著去自助飲料機買水了。

等阮寄情走之後,阮寄水才慢慢直起身,站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阮寄情的方向,隨即轉過身,扶著牆離開了。

他沒有恨阮寄情的理由,但卻因為阮澤成的原因,總是情不自禁地對阮寄情有怨恨。

不患寡而患不均,大概說的就是他和阮寄情。

阮寄水現在誰也不想見,不想在任何人麵前展露自己脆弱的模樣,隻想自己一個人呆著,好好冷靜一下。

他不想走電梯,讓所有人都看到他臉上的巴掌印,便開啟樓梯間的門,沿著樓梯間,慢慢往下走。

樓梯間很安靜,隻能聽到阮寄水自己的腳步聲。但是往下走,就能聽見一陣對話聲:

“寶貝,你經常來醫院陪著我,你公司老闆不會生氣嗎?”

“不會的爸爸,我老闆可好了,不僅給我開高工資,還給我放假,讓我回來照顧你。”

一個熟悉的身影扶著一個頭發半白的中年人,耐心地看著他上樓梯:

“爸,你小心點。”

連拂雪說:“醫生說了,你每天運動一下,走一走,肌肉才沒有那麼快萎縮。”

因為身體的原因,連雲裡每天都要做複健,但是他身體狀態不穩定,有時候甚至一整天都會雙腿痠麻僵直,動彈不得。

連江雪忙著賺錢搞工作,沒有時間來看連雲裡,這個時候,連拂雪就會幫他照顧連雲裡。

“謝謝寶貝。”連雲裡愧疚道:“爸爸住院這麼多天,住院費和治療費都不便宜吧。”

“爸爸,這些都不是你需要去考慮的事情,有我在呢。”

連拂雪總算是知道連江雪為什麼這麼缺錢了,原來是有個生病燒錢的老爸。

想到這裡,他莫名有些同情連江雪,於是便道:

“爸,你彆擔心,我有錢的,能負擔的起。”

連雲裡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怕說多了,連江雪會覺得煩,隻能輕輕歎了一口氣,心想如果自己能早點死就好了,這樣他能解脫,連江雪也能早點丟掉他這個拖累。

他這樣的人,還活著乾什麼呢?

想到這裡,連雲裡斂了斂眉,扶著樓梯扶手,咬了咬牙,艱難地邁上一層台階。

淡淡的陰影從樓梯上蔓延開來,擋住了連雲裡和連拂雪的去路。

連雲裡下意識擡起頭,看向前方,直到視線落在阮寄水的臉上時,瞳仁才微微一整,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下意識道:

“哎,是你啊。你不就是江雪的”

連拂雪沒有想到在醫院陪連雲裡都能看到阮寄水,在連雲裡驚訝的語氣裡懸起了心。

他擔心阮寄水又是特意來找他的,所以神情頗為緊張地盯著阮寄水,直到阮寄水看都不看他,平靜且輕聲地開口說了一聲“伯父好”,連拂雪才注意到阮寄水紅腫的左臉。

突兀的巴掌印像是傷疤一樣烙印在阮寄水的臉頰上,顯得如此刺目和違和,連拂雪微微一愣,下意識想問寫什麼,但阮寄水卻已經低下頭,和他擦肩而過,沒有和他說一句話。

他學乖了,知道什麼時候該和連拂雪說話,什麼時候不該。

訊息發過去,得到的隻有敷衍的回答和明確的拒絕,就算阮寄水再笨,也該明白連拂雪是什麼意思了。

他垂下頭,波浪般的淺栗色頭發垂下來,遮住了受傷的半張臉,好似將剛剛開啟的一點心重新封閉住了。

他垂下頭,避開連拂雪探究般的視線,幾乎帶著些許狼狽和落荒而逃,繞過他和連雲裡,徑直往樓梯下麵走去。

連拂雪下意識轉過頭,追著阮寄水的背影,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幾秒。

連雲裡看著連拂雪的反應,頓了頓,隨即輕聲笑了笑,道:

“寶貝,你要是實在心疼,就追上去啊。”

連拂雪愣了幾秒,才轉過頭來,下意識反駁道:

“沒有心疼,我們真的是普通朋友。”

“好了,你是我生的,你在想什麼,我怎麼會看不出來呢。”

連雲裡看著連拂雪,淡聲道:

“何況,我剛才也沒有問你們有沒有在一起啊,你為什麼要急著解釋。”

連拂雪:“”

大意了。

薑還是老的辣,連拂雪甘拜下風。

他站在原地沒有動,直到連雲裡伸出手,推了他一把,道:

“快去。”

他說:“爸爸的病房就在樓上,我自己走過去。”

連拂雪還是不放心,道:“爸,我想把你扶上樓梯,再過去看看他。”

連雲裡笑著點了點頭。

等把連雲裡扶到了病房前,連拂雪纔在連雲裡的催促下,下樓準備找阮寄水,甚至因為走的太匆忙,還與同樣拿著兩瓶水找哥哥的阮寄情擦肩而過。

在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阮寄情都懷疑自己看錯了,下意識轉過頭,追著連拂雪的背影看過去,發現連拂雪已經推開樓梯間的門,下了樓。

他愣了幾秒,才忍不住擡腳,跟了上去。

連拂雪一路找下樓,都沒有找到阮寄水,急的他隨便找了幾個路人問話,才終於找到了阮寄水的位置。

他看著阮寄水一個人坐在醫院外麵的長椅上,脫下外套,扇了扇風,直到緩過來了,才擡腳,朝阮寄水走去。

在靠近阮寄水的時候,他看著阮寄水安靜的背影,忍不住起了壞心,伸出手,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阮寄水沒有被嚇到,而是緩緩擡起手,看向連拂雪。

連拂雪的手指輕佻地在他的臉頰和下巴上撓了一下,像是在逗小狗:“一個人在這裡做什麼呢,寶貝。”

阮寄水不理他,重新垂下頭去。

連拂雪知道他是在等自己,如果不是,阮寄水早就跑遠了,怎麼可能安靜地坐在這裡。

於是連拂雪跨過長椅,坐在阮寄水身邊,指尖捏著阮寄水的下巴,強迫阮寄水轉過頭來:

“讓我看看你的臉。”

阮寄水坐著沒動,也沒掙紮,隻是眼睫輕輕顫了顫,像是展翅的蝴蝶。

兩個人一時間靠的這樣近,連拂雪甚至能近距離地看見阮寄水白皙細膩的臉頰上鼓起的紅色巴掌印,滿滿當當地占據了大半張臉,觸目驚心。

連拂雪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想要碰一碰阮寄水的傷處,但當手指碰上去的一瞬間,阮寄水卻吃痛地微微偏了偏頭,掙脫了他的桎梏。

“誰打你了。”連拂雪的聲音很平靜,隻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越平靜,才意味著越生氣:

“他還打了你彆的地方嗎?”

阮寄水默了默,依舊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搖了搖頭。

他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麻木且空洞地看向前方,被連拂雪捧著臉轉過頭來,直視連拂雪的眼睛:

“告訴我,誰打的你。”

連拂雪說:“我去幫你出氣。”

阮寄水看著連拂雪認真到帶著些許亮意的眼睛,動了動唇,半晌,還是沒有說話。

他本來就是個話少且敏感的人,幾次三番找連拂雪見麵卻慘遭拒絕,已經耗儘了他本來就不多的勇氣,如今又頂著這樣一張臉,讓他怎麼好意思再和連拂雪說話。

他隻顧著低頭,隻顧著沉默,卻沒有注意到連拂雪見他不吭聲,愈發焦躁的神情和語氣:

“我再和你說話,為什麼不回答?啞巴了?”

連拂雪本來就不算是脾氣多好的人,除了對江韻書會更聽話之外,對其他人都是無差彆地不耐煩。

阮寄水被他捧著臉,連拂雪又不是多細心的人,激動之下難免下手沒輕沒重的,指尖再度戳碰到捏阮寄水臉上的傷處。

阮寄水吃痛地輕哼一聲,想要轉過頭,卻被連拂雪強行固定住身體,不許動。

阮寄水掙紮動彈不得,被打的委屈和情緒原本被死死地壓在心底,此刻卻因為連拂雪的動作,好似突破閘口的猛獸,忽然衝出桎梏,化作淚珠,猛然衝了出來。

滾燙的眼淚從他漂亮的眼睛裡滑落,給他帶來了些許生氣,但同樣也顯得他愈發可憐:

“是你自己說的,不喜歡我,說不要和我再見麵。”

阮寄水死死攥著指尖,放在身側,每說一句話就要深吸一口氣,這樣才能積攢起力氣和勇氣,說完下一句,但繞是這樣,他顫抖的肩膀和唇依舊暴露了他的難過:

“你現在又來找我,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對我忽冷忽熱?”

連拂雪沒想到阮寄水在意的重點不是自己能不能幫他報複揍他的人,而是自己說不願意再見他。

哎不對,他什麼時候說過自己不喜歡他了?

他說過嗎?他沒有說過嗎?

連拂雪都在懷疑人生了,在那刹那間立刻進行了頭腦風暴,但搜尋了所有和阮寄水有關的記憶,也沒想到自己究竟在什麼時候說過不想再和阮寄水見麵了。

難道阮寄水會讀心,他在心裡偷偷想,阮寄水也知道?

阮寄水見連拂雪不吭聲,心中愈發涼了半截,連說出口的質問都沒有了底氣。

他忽而心情變得糟亂起來。

他的心像是被阮澤成親手打破的瓷器一般,碎了個稀巴爛,而連拂雪的沉默就像是又在那堆碎片上踩了幾腳。

他到底哪裡做的不夠好,不夠聽話,為什麼所有人都不喜歡他?

阮寄水深呼吸幾次,極力想要忍住奪目而出的眼淚,但實在太過於委屈,以至於他即便是強行壓抑也無法按捺住那種委屈。

他豁然站起身來,轉頭就想離開,但下一秒,卻被連拂雪牢牢抓住手腕,強行定住了身形。

阮寄水猛地伸出手,想要掙脫開連拂雪的桎梏,卻再度被抓的緊緊的,連拂雪的力氣太大,大到他幾乎感覺到了手腕處傳來的密密麻麻的刺痛:

“我沒有說我不喜歡你,不想再見你。”

連拂雪說:“不是我說的。”

阮寄水猛地轉過身,憤怒地眼睛都紅了:“你明明就有說過!”

他見連拂雪翻臉不認人,當即委屈地呼吸不上來,掏出手機,想要給連拂雪看聊天記錄,結果手一抖,發了一個字元過去,下一秒,聊天頁麵就跳出一個紅色的感歎號,阮寄水這才發現自己早就被連拂雪刪除了。

這樣的認知讓阮寄水當場愣在原地,連手中的手機也因為脫離而掉在地上。

連拂雪見狀,下意識彎腰去撿,將阮寄水的手機握在手機裡,正打算還給阮寄水,但剛擡起頭,就看見阮寄水呆呆地看著他,下一秒,成串的眼淚水就落了下來,伴隨著他喃喃的話語:

“你把我刪掉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阮澤成扇了一巴掌他沒哭,流了一路的血到兩眼發黑他沒哭,被送到醫院診斷出輕微腦震蕩他沒哭,現在卻被刪了好友而大哭起來:

“你把我刪掉了!”

連拂雪都驚呆了,看著嚎啕大哭地阮寄水,一時間有些手忙腳亂,不知道是該先給阮寄水擦眼淚還是先安慰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左右手是如此的不聽使喚,最後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伸出手,把阮寄水抱進懷裡,也顧不上思考自己究竟是什麼時候加過阮寄水的好友,輕聲哄道:

“好了,彆哭了,彆哭了,我們加回來,加回來。”

他伸出手,一下接著一下地撫摸著阮寄水的後背,給阮寄水順毛,道:

“好多人看著呢寶貝,彆哭了。”

阮寄水大哭:“那又怎麼樣!你都把我刪掉了!”

“……沒怎麼樣,沒怎麼樣。”連拂雪抱著阮寄水,輕輕拍著他的背,等到阮寄水的哭聲小了些,才鬆開他,低下頭來,輕輕吻了吻他的臉頰和唇,像是安撫:

“好了,彆哭。”

他說:“再加回來好不好?”

阮寄水抓著連拂雪的衣角,低下頭輕輕吸著鼻子,道:“我好醜,你彆親我。”

“不醜。”連拂雪輕輕吻著阮寄水的傷處:

“你最好看。”

他將阮寄水重新攬進懷裡,低下頭吻著阮寄水的頭頂,心裡已經想到了一百八十種方法要弄死動手打阮寄水的人。

一道陌生的視線卻忽然從旁邊刺了過來,緊緊地落在了他們身上。

連拂雪對彆人的視線很敏感,以為是誰在偷看阮寄水,於是忍不住皺了皺眉,但當他轉過頭去時,卻看見一個從未見過的人站在樹底下,手裡拿著兩瓶水,正愣愣地看著他。

在和那人對上視線後,連拂雪還未說些什麼,樹下站著的人在看清他臉的那一瞬間,圓圓的琥珀色瞳仁卻猝然放大,整個人的臉一下子變的慘白,毫無血色,雙唇顫抖,手中的水也因為控製不住地脫手而滾落在了地上,掉進草叢裡,變的無人問津。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