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臉總裁,我贏麻了 第4章
連拂雪很快就點了拒絕。
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阿貓阿狗,竟然想勾搭他?
沒門。
作為風利集團的太子爺,江家唯一的繼承人,連拂雪還是有這樣的自信和自覺,對來曆不明的人,絕對不輕信,也不結交。
果斷拒絕了阮寄情的好友申請之後,連拂雪將連江雪的名片塞進小格子裡,直接換擋踩下了油門,一路風馳電掣地往家裡趕去。
被江韻書趕到容港來之後,他就隻能離開自己那個幾千平方米的豪宅,來到這個小區暫住。
江韻書發了話,不管他願不願意,都得回家繼承家業,但鑒於他的工作能力,就從基層乾起,先來到分公司,從副總乾起。
副總
旁人努力幾年才能達到的位置,但對於連拂雪來說,隻是輕輕鬆鬆就能站到的地方。
可是連拂雪並不想要這個位置!
連拂雪用指紋解鎖了新家的門,開啟燈,隨即將自己摔進了沙發裡。
他仰麵躺著,看著頭頂明亮的燈帶,片刻後微微側過身,蜷縮起來,看著客廳裡被蒙上擺布的畫板,片刻後輕輕歎了一口氣。
他正思考著直接在沙發上睡一覺,還是洗了澡上床睡,褲兜裡的手機就開始震動起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連拂雪煩躁地輕嘖一聲,睜開眼睛,摸索著拿出手機,正準備掛掉,但當視線無意間落在來電人提示上的字時,卻像是被閃電擊中了一下,倏然坐起來。
他下意識撥了撥頭發,理了理襯衫,把釦子一顆一顆扣好,遮住露出的胸膛,確認形容著裝無誤後,才深吸一口氣,接通了電話:
“喂,爸爸。”
“嗯。”電話裡的人聲音低沉柔緩:
“到容港了嗎。”
“到了。”
連拂雪說:“今天去了一趟騰雲科技,見到了他們的老總。”
“嗯,以後你就要和他共事了,要收斂脾氣,多想他們學習。”
江韻書輕咳一聲後道:
“我年紀也不小了,以後江家的一切,都要交給你,你要好好學,學著怎麼去管理一個集團和家族。”
連拂雪沉默片刻,好半晌,才輕聲道:
“可是爸爸,我不喜歡”
“沒有喜不喜歡,隻有能不能夠。”
江韻書冷酷地打斷了他,“既然是江家的孩子,自然要承擔起家族的責任。三十歲之前,我已經給足了你想要的自由和生活,三十歲之後,你的人生就屬於江家,就隻能是江家的連拂雪。”
連拂雪:“”
他張了張嘴,還想在說些什麼,電話那頭忽而又傳來江韻書壓抑的咳嗽聲,連拂雪沉默地聽了一會兒,好久,才歎了一口氣,道:
“我知道了,爸爸,你彆生氣,生氣對身體不好。”
他說:“我會聽話,去騰雲的。”
“嗯。”江韻書的咳嗽過了半分鐘才止住,再開口時,嗓子已經啞了:
“總部的任命書下週會到,你拿到之後就上崗吧,彆任性了。”
“”連拂雪仰頭看著落地窗外的燈紅酒綠,片刻後,緩緩閉上了眼睛,輕聲道:
“知道了,爸爸。”
他頓了頓,似乎又是想到了什麼,嚥了咽口水,小心措辭道:
“對了,爸爸,我想問你一件事。”
“說。”電話那頭傳來江韻書喝水的聲音。
“我想問我在這個世界上,有沒有什麼兄弟姐妹之類的。”
連拂雪很小心,儘量避開江韻書的雷區:
“你說,有沒有可能,媽媽她一共生了兩個孩子”
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就傳來了杯子摔裂的聲音,如同刀割耳膜一般刺耳,連拂雪聽到後心裡暗道糟糕,趕緊閉了嘴,還未道歉,就聽見江韻書陰沉沉開了口:
“沒有兄弟姐妹,也沒有什麼媽媽,你媽也早就死了。我怎麼對你說的?彆再提你媽,你是聽不懂我的話嗎?”
“對不起爸爸,是我說錯話了。”
每一次提到自己的媽媽,江韻書就和吃了槍藥一樣爆炸,連拂雪從江韻書口中確認自己沒有兄弟姐妹之後,趕緊安撫江韻書,道:
“爸爸,你身體不好,記得早點睡,晚安。”
言罷,他不等江韻書開口,就趕緊掛了電話,心有餘悸地講手機貼在胸口處,感受到怦怦跳動的心臟逐漸變的平穩,才慢慢爬起來,去洗澡睡覺了。
公司的任命書還沒下來,接下來的一週連拂雪天天吃了睡睡了吃,實在閒的沒事乾就出去健健身,購購物,很是滋潤,而在另一邊,連江雪則為了公司的業務跑斷了腿,一週內去了好幾次名城集團,從研討會開始,就一直和andy對接,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將合同談了下來,確定了簽合同的日期。
合同談下來的那天,連江雪很是高興,難得地喝了酒,幾乎喝的爛醉,是被人從公司擡回家的。
連江雪喝的站不住,但還是堅持自己坐電梯上了樓,拖著水泥似的腳步,等一離開同事們的視線,就像是骨頭融化了一般,癱在門口,倒頭就睡。
連雲裡一直在家裡等他回家,久等他不歸,最終實在是坐不住,還是拿了外套,匆匆披上,開啟門,想直接去連江雪的公司找他。
沒想到他剛開啟門,一個坐在地上的人就倒了下來,把連雲裡嚇了一大跳。
他後退幾步,定睛一看,借著燈光,見是自己的兒子連江雪,有些哭笑不得。
“喝這麼多啊。”連雲裡伸出手,艱難地把連江雪從外麵拖進來,丟到沙發上。
他垂下頭,摸了摸連江雪因為喝多了酒微燙的臉龐,低聲道:
“今天怎麼喝這麼多?”
似乎是聽到了連雲裡的聲音,連江雪微微睜大眼,看著連雲裡。
即便已經三十歲了,但在爸爸麵前,連江雪卻始終像是個孩子一般,丟掉了在下屬麵前的強勢和麵對顧客的遊刃有餘,傻傻笑了起來,
“爸爸。”
他擡起手,任由連雲裡給他脫去西裝外套,低聲道:
“等我當上了副總,賺到了大錢,我就帶你去京城看病,再給你買個大房子。”
連雲裡給他脫外套的動作一頓,隨即道:
“不需要你賺什麼大錢。”
他說:“隻要你健康平安,爸爸就滿足了。”
連江雪喝多了酒,眼皮很沉,還未等連江雪繼續往下說,他就閉上眼睛,沉沉睡了過去。
連雲裡給他脫去外套和鞋子,便轉身去了浴室,準備裝一盆水來,給自己的孩子擦擦身體。
看著流水逐漸淹沒雪白的毛巾,連雲裡關掉水龍頭,正準備端起水盆,右手卻忽然脫力,以至於他沒有端穩水盆,水盆從他的手中摔了下去,四處濺起水花。
連雲裡踉蹌幾步,借著洗手檯,才沒有完全倒在地上,身體倚著牆麵,四肢仿若不受控製地往下垂,膝蓋抵在冰涼的瓷磚上,磕出砰的一聲響。
劇痛從骨頭縫裡蔓延至四肢百骸,連雲裡臉上的肌肉顫抖著,因為疼痛而用力閉上眼睛,想要壓抑喉嚨處冒出的痛呼,卻因為手指使不上力氣,而發出沙啞的輕哼。
也許是他在浴室裡發出的動靜太大,沙發上的連江雪被吵醒了。
他大腦和四肢都被酒精泡著,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緩緩睜開眼睛,躺在沙發上,用虛無渙散的瞳仁看著前方,好半晌,才喃喃道:
“爸爸?”
他慢慢坐了起來,胃中的事物殘渣翻滾起來,他忍住想要嘔吐的**,扶著牆,緩緩朝浴室靠近,一邊走一邊道:
“爸爸,你沒事吧?”
連雲裡的手腳都如同被抽乾了力氣一般,軟綿綿的動彈不得,聽見連江雪靠近的聲音,急得眼珠發顫,好久,才積蓄起殘餘的精力,啞聲開了口,道:
“爸爸沒事,你回沙發上休息吧。”
他儘量將語氣裝的輕描淡寫:
“浴室裡滑,摔了一跤,沒事。”
連江雪靠在牆上,腦子如同漿糊一般,過了很久,才反應過來連雲裡說了什麼。
他想進浴室去看看連雲裡的情況,但醉酒過後的身體不允許他做出太多的舉動,他沒一會兒,就順著牆倒在了地上,靠著牆,蜷縮在牆角睡著了。
過了半小時,連雲裡脫力的手腳才恢複力氣,他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來,放下褲腳,遮住青紫腫脹的膝蓋,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他開啟浴室的門,見連江雪正仰著頭,靠在牆角睡著。
連雲裡見狀,忍不住走過去,蹲下身,盯著連江雪看了一會兒,才慢慢伸出手,摸了摸連江雪的臉頰,輕聲歎道:
“越長大,越像他。”
連江雪沒聽見連雲裡的話,呼吸聲均勻。
連雲裡艱難地將他背起來,放到沙發上,正準備再去端一盆水來,給連江雪擦手擦腳,忽然見連江雪翻了一個身,即便醉酒,口中仍然喃喃自語。
連雲裡動作一頓,好奇他想要說什麼,便忍不住湊過去,耳朵靠在連江雪的臉頰邊,聽見連江雪緩聲吐出了帶著酒意的破碎字句:
“簽合同賺錢副總帶爸爸去京城看病”
“”在聽清連江雪說什麼之後,連雲裡微微一怔。
他垂下頭,看著連江雪因為喝酒而微紅的臉頰,想到這麼多年來,為了賺錢讓自己過上更好的生活,連江雪一心都撲在事業上,到處出差、應酬,一直到現在三十歲了,都無暇顧及自己的終身大事,至今還是單身。
“是爸爸拖累了你。”
連雲裡輕輕歎了一口氣,指尖拂過連江雪額頭落下的發絲,在一片令人不安的寂靜中,輕聲開了口,道:
“如果不是我,你本該有更好的生活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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