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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臉總裁,我贏麻了 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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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決定了要帶連雲裡回老家,
連江雪就不會反悔。

他慣是非常孝順的一個人,所以對於連雲裡的請求,幾乎是有求必應。

但在離開之前,
他還有該處理的事情,要處理完畢。

“新係統下午就要舉行上市發布會了,到時候我來吧。”連江雪坐在連拂雪麵前,道:

“你的畫展,準備好開始了嗎?”

“嗯。”連拂雪坐在沙發上,
全身心地陷入到裡麵,漫不經心地刷著手機:

“三天後開展。”

“好。”連江雪笑了笑,道:“祝你順利。”

“你會來嗎?”連拂雪似乎從連江雪這一聲笑裡,察覺到些許不尋常,忍不住擡起頭,
看向連江雪,繼續確認道:

“你會來吧?”

“看情況。”連江雪語氣模棱兩可:

“如果有空的話,
我就來。”

“怎麼會沒空?三天後,
新係統上市的發布會已經結束了。”

連拂雪皺眉:“你還有彆的事情嗎?”

“沒有。”連江雪直視連拂雪的眼睛,
輕聲道:

“隻是我爸爸的病越來越重了。醫生說,
他很快就連右手都動不了了,
隻能癱瘓在床上。如果再嚴重一點,
他甚至會失去意識,
陷入徹底的昏迷和沉睡之中。”

“怎麼會這樣?”連拂雪微微直起身體,
道:

“要不要我聯係國內對於這個病比較有研究的醫生,
帶叔叔去看病。”

“沒關係。”連江雪搖了搖頭:

“不用麻煩了。”

他說:“兩天後就是你和阮寄情的訂婚典禮,你好好準備吧。到時候我不在,你很多事情,你要自己去處理。”

連江雪說:“發布會結束之後,
我會把工作重新移交給你,之後,就帶著我爸回老家掃墓。我也隻能幫你到這裡了。”

“”提到和阮寄情的訂婚典禮,連拂雪的心情明顯就煩躁起來。

他放下手機,將煙咬在唇邊,指尖撥弄著打火機,一聲不吭。

“如果你不想和阮寄情訂婚結婚,就早點和阮寄情,還有阮家說明清楚,不然真到了訂婚那天,一切都順水推舟將錯就錯,事情就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了。”

“我知道。”

連拂雪說:“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還不能提。”

連江雪知道他是想等畫展結束之後,再和江韻書提取消聯姻的事情。

他們父子倆真是如出一轍地固執,想要做成的事情,就一定要做成,不允許任何人破壞。

想到這裡,連江雪心知再說也沒什麼意義,反正連拂雪也不會聽,於是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沒再勸了。

下午,新係統上市的發布會如期展開。

連江雪站在台上,從容不迫地對台下的合作夥伴和媒體朋友介紹自己的新係統。

他身材比例極好,身量筆直高挑,頭發烏黑濃密,五官精緻立體,氣質溫和,從容鎮定,光是站在台上,就不由得讓人下意識地眼前一亮,再加上他流暢的發言和不多餘的肢體動作,不免讓人心生好感。

他的用詞也非常精彩,抓人眼球,常常剛說完一段話,台下便掌聲雷動。

兩個小時後,發布會結束。

燈光逐漸暗去,在眾人意猶未儘的期待眼神之中,連江雪微微欠身,鞠躬,下台。

下台之後,連江雪正準備去換衣服,一聲清脆的聲音叫住了他:

“連拂雪!”

連江雪聽到動靜,下意識轉過身去,還未反應過來,一個溫軟的身體就撲進了他的懷裡。

連江雪條件反射地伸出手,穩住了懷裡人的身形,直到那個人站穩,他才低下頭看去。

是阮寄情。

阮寄情抱住連江雪的腰,仰起頭來,雙眸彎彎地看著他,一對招子明若燦星,盈滿了崇拜:

“你好厲害呀。”

他說:“我剛剛在台下一直給你鼓掌,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

連江雪伸出手,撫摸著阮寄情的後背和頭發:

“謝謝你。”

“不客氣,這是我作為你的未婚妻應該做的。”

阮寄情低下頭,往連江雪的懷裡蹭了蹭,

“我也要努力學習怎麼管理公司,以後才能跟得上你的腳步。”

連江雪看著藏在他懷裡亂拱的阮寄情,片刻後,輕輕環住了他,吻了吻他的發絲,低聲道:

“沒關係。”

他說:“阮寄情。你生下來後所付出的一切努力,都應當是為了自己的成長而做出的,不是為了成為一個人合格的妻子。”

阮寄情從連江雪的懷裡探出頭來,敏感地察覺到不對,於是疑惑地輕聲道:

“連拂雪,你好嚴肅。”

他忐忑道:“是我做了什麼,或者說了什麼,讓你不高興了嗎?”

“沒有。”連江雪安慰性地揉了揉他的頭發,低聲說:

“隻是我在想,如果你以成為我的合格妻子作為目標,但是哪一天我要是不在了,你該怎麼辦?”

阮寄情看著連江雪琥珀色的眼睛,微微一怔,隨即馬上道:

“為什麼你會不在?你要去哪裡?不想要我了嗎?我懂了,你不滿意我,想和阮家取消聯姻,你不想和我訂婚了是不是?”

眼看著阮寄情馬上要哭,連江雪沒有想到阮寄情竟然能在瞬間捕捉他話語下的意圖,有些亂了陣腳,忙道:

“怎麼會呢。”

他不顧旁人的眼神,伸出雙手將阮寄情圈住,將他摟入自己懷中,隨即用掌心輕輕拍了拍阮寄情的後背,低聲道:

“你不要多想。”

連江雪垂下頭,唇貼在阮寄情瑩白的耳垂處,嗓音低沉沙啞,帶著不自知的性感:

“我隻是希望你能開開心心地活著,不要這麼累而已。”

阮寄情吸了吸鼻子,伸出手,細膩白皙的指尖抓住連江雪的後背,往他懷裡埋了埋,輕輕嗅聞著連江雪身上的香味,委屈道:

“可是我想你高興。你高興了,我就會高興。”

連江雪聞言一噎。

他無法反駁阮寄情的邏輯,隻能轉移話題,道:

“你餓了嗎?要不我們去吃飯,好不好?”

“好呀好呀。”

阮寄情說:“我預約了空中餐廳的位置,吃完飯後,我們一起去十裡長堤散步,看看黃昏晚霞,好不好?”

連江雪看著阮寄情,慢慢點了點頭。

容港的晚霞很美,大片大片的紅紫從還麵儘頭蔓延開去,阮寄情仰起頭,看著連江雪被海風吹起額發時露出的飽滿額頭,還有清冷淡然的側臉,忽然覺得連江雪就像黃昏的風,給他有一種怎麼樣努力,也抓不住他的錯覺。

他總覺得連江雪心裡似乎是在裝著什麼事情,這件事情讓始終連江雪憂心忡忡,愁眉不展,甚至可以隨時離他而去。

阮寄情猜不到到底是怎麼樣難辦的事情,讓連江雪始終不對他交心,這樣若即若離、時遠時近的感覺,讓阮寄情覺的難受。

他忍不住伸出手,主動與連江雪十指相扣。

連江雪似乎是在想事情,感受到兜裡一暖,他下意識低下頭,看著阮寄情。

“可以牽手嗎?”阮寄情說:“你一直在想事情,都不和我牽手。”

掌心處貼著阮寄情柔軟細膩的手,連江雪動了動手指,隨即反手握住了阮寄情的手指,喉結滾動:

“對不起。”

“沒關係。”阮寄情淺淺笑了一下,道:

“你心裡是有什麼事情嗎?可以和我說嗎?或許,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解決。”

“”連江雪沉默地看著阮寄情,片刻後,他輕輕搖了搖頭,隨即將自己的手,從衣兜裡抽離了出來。

掌心忽然變的空空蕩蕩的,再也沒有了男人的溫度,阮寄情無端變的失落起來。

可失落還未完全充盈胸腔,阮寄情隻覺眼前一暗,有陰影覆蓋上他的頭頂,緊接著肩上忽然一重,一個溫熱的懷抱便將他整個人摟進了懷裡。

是連江雪抱住了他。

男人的身軀精壯高大,可以將阮寄情的身體完全包裹進去,初冬的風從四麵八方吹來,卻沒能帶走阮寄情身上一絲一毫的熱量,唯有連江雪的體溫,源源不斷地從兩個人相貼的麵板處傳來。

阮寄情微微一愣,

“連拂雪”

“嗯。”連江雪抱著阮寄情的雙臂,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顫抖起來。

在阮寄情看不到的地方,他閉上了眼睛,掌心覆蓋上阮寄情的後腦勺,將他更加用力地摟進自己的懷裡,幾乎想要讓阮寄情和自己融為一體,呼吸沙啞沉重:

“對不起。”

阮寄情沒能明白連江雪的意思,也不明白他為什麼忽然要說對不起,在他懷裡呆滯片刻後,才慢慢回神。

他伸出手,抓住了連江雪的後背,閉上眼睛,享受著連江雪主動抱住他的溫暖:

“沒關係。”

他說:“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說對不起,但是我還是原諒你了。”

連江雪勾了勾唇,但片刻後,嘴角又慢慢落了下去,輕聲道:

“阮寄情,你這個笨蛋。”

“我不笨。”阮寄情往連江雪懷裡埋了埋:

“我隻是捨不得對你生氣。”

連江雪忽然一哽,嗓子忽然變的痠痛起來,眼前也模糊一片。

他想說對不起,一直以來都用“連拂雪”的身份在欺騙你,沒有告訴你真相;對不起,一直都心安理得地享受你的追求和好感,卻從來沒有對你付出過;對不起,給不了你想要的生活。

一個連訂婚鑽戒都不能為自己的未婚妻購買的男人,以後能有什麼出息呢?

他連江雪,怎麼配得上這麼好的阮寄情呢?

他是這個世界上最不擇手段的小偷,最可恥下作的騙子,最令人生厭的懦夫。

他短暫地占用了彆人的人生,也鳩占鵲巢地享受了原本不屬於他的幸福,但現在,夢該醒了,他該把他偷來的人生和幸福,一起還給連拂雪了。

可為什麼,會這麼捨不得呢?

連江雪閉上眼睛,不讓滾燙的水液滴落下來。

阮寄情似乎是察覺到了連江雪此刻的心情,有些不安地擡起頭,想要看一看此刻的連江雪臉上的表情,卻被連江雪再度用力按進懷裡:

“再抱一會兒。”

連江雪輕聲又重複了一遍:

“再抱一會兒。”

“”阮寄情慢慢安靜下來,隨即再度用力抱緊了連江雪。

他們在初冬的冷風中相互依偎在一起。

一個心懷愧疚,一個胸有疑慮,但——

誰也沒有把想說的話說出口。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久到阮寄情覺得自己的雙腳都要站麻的時候,連江雪才緩緩放開了阮寄情。

他垂下頭,雙手輕輕捧著阮寄情白皙漂亮的臉頰,出神看了很久,似乎是想將阮寄情的模樣儘數印入腦海,再也無法忘記。

阮寄情讀不懂他此刻眼底的情緒,被連江雪深深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微微歪了歪頭,用柔軟的臉頰乖乖蹭了蹭連江雪的臉。

連江雪手腕幾不可察地顫了一下,片刻後,他才輕聲開了口,語氣飄渺的像是怕驚擾了什麼珍寶:

“走吧。”

他說:“外麵冷,我送你回家。”

阮寄情雖然還想再和連江雪呆一會兒,但他體諒連江雪今日工作的疲憊,於是便點了點頭,道:

“好。”

他輕輕圈主連江雪的手臂,對接下來需要麵對什麼一無所知,兀自沉浸在幾日之後要和連江雪訂婚的歡喜裡:

“走吧。”

連江雪低下頭,任由阮寄情挽著自己的手臂,並沒有像之前那樣因為想要避嫌保持距離而抽出。

他開車將阮寄情送回了阮宅。

往常他送阮寄情回家,總是開的很快,想要儘量縮短和阮寄情相處的時間,但這一回,他儘可能地減速,平緩地開著,還時不時用眼角餘光,看著正在玩手機的阮寄情。

可儘管他開得很慢,但不到半小時的車程的路,還是在他磨蹭下,到達了終點。

阮宅。

“到了。”連江雪停下車,偏過頭,看向阮寄情:

“你進去吧。”

“這麼快。”

阮寄情顯然也想和連江雪呆久一點,他解開安全帶,並沒有馬上下車,而是轉過頭,看向連江雪,道:

“不給你的未婚妻一個晚安吻嗎?”

“”聞言,連江雪握著方向盤的雙手緊了緊。

他緩緩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地對上阮寄情滿懷期待的眼睛,許久,才鬆開手,解開安全帶,微微傾身向前。

阮寄情隻覺衣領被一隻手輕鬆勾住,隨即他整個人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往連江雪的方向倒,緊接著眼前一暗,一個溫熱的吻便輕輕落在了他的唇上。

連江雪的動作,輕的像是蝴蝶的振翅。

阮寄情微微眨了眨眼睛。

他眼睛睜得大大的,和連江雪之間的距離近的能聽到彼此如同擂鼓的心跳。

太安靜了。

車內隻能察覺到空調風吹出的聲音,阮寄情垂下眼,看著連江雪閉上的眼睛,隻覺連江雪吻他這一刻,短的足以令他心跳暫停,又長的能夠令他銘記一生。

連江雪並沒有深入。

一個淺嘗輒止的吻之後,他緩緩睜開眼睛,鬆開了阮寄情的衣領。

“下車吧。”他的聲音微微發啞,像是極力壓製著情緒,不讓阮寄情察覺到端倪:

“晚安,未婚妻。”

“晚安。”阮寄情怔怔地聽著連江雪喊他的這三個字。

儘管他們馬上就要訂婚,他們也成了事實上的情侶,兩家人眼底的夫妻,但阮寄情從未聽見連江雪喊他未婚妻。

這是第一次。

他忽然有些不安起來,總覺得連江雪喊他的這三個字裡,藏著他不自知的情愫和意義。

他猜不透,想不明白,隻能把這個稱呼,當作連江雪愛他的證明,而不是一場鄭重的告彆:

“晚安,未婚夫。”

他開啟車門,下了車。

阮宅的大門緩緩開啟,阮寄情慢慢走了進去。

走出去一段路之後,忽然間,他不知道感應到了什麼,猛然回過頭去。

車門緩緩關上,他從縫隙裡望去,隻見連江雪的車還停留在原地。

車燈依舊開著,照亮著阮寄情的前路,同時也將連江雪的眉眼映照著異常清晰。

阮寄情看見連江雪緩緩啟唇,對他說了幾個字。

他在車燈的耀眼光線中,努力辨彆著連江雪的口型,直到宅門緩緩關上,將車燈的光線徹底隔絕在外,阮寄情一個人站在灌木叢邊,身形隱沒在路燈和黑暗的交界處,任由冷風吹過他的衣袖,清醒著他的神智,他才忽然想明白,連江雪剛剛在車內,對他說了什麼。

連江雪剛剛是在說——

再見。

我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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