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臉總裁,我贏麻了 第77章
連拂雪的情商不高不低,
在話剛出口的那一瞬間,就知道自己說漏嘴了。
他看著四臉震驚、難以置信的眾人,尷尬地伸出手,
抓了抓頭發,隨即轉過頭,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無辜地看著阮寄水。
原本狹長淡漠的丹鳳眼也意外變得乖巧圓潤起來,琥珀色的眼珠微微向上,
像是犯錯了的小狗。
阮寄水見狀,心中好笑,也捨不得怪他,鬆了手,掌心按著連拂雪的後腦勺,
讓連拂雪靠近自己的懷裡,
“是我告訴他的。”
阮寄水強作鎮定:“我我知道我、我老公和連江雪長得一樣之後,
猜的。”
連江雪恍然大悟:“哦。”
難怪,
沒有阮寄水在,
以連拂雪的腦子,
怎麼可能猜到?
連拂雪餘光裡看著連江雪若有所思的神情,
怒了:
“你這什麼表情啊?難道以我自己的聰明才智,
我會猜不到?”
連江雪:“那你真的猜到了嗎?”
連拂雪頓了幾秒,
隨即灰溜溜道:
“後麵才猜到的但是這不是重點!”
連拂雪委屈道:
“重點是我爸和我說,
我沒有兄弟姐妹,
所以我沒有敢往那個方麵想我很相信他的。”
阮寄水摸了摸他的腦袋,沒有吭聲。
“是”連雲裡慢慢開了口:
“我把江雪帶走的時候,和韻書做了約定,絕對不會在江雪和拂雪的麵前提起另外一個人,
免得他們兄弟倆對對方有念想卻見不到,反而難受。”
連雲裡苦笑道:
“沒有想到無論我和韻書怎麼隱瞞,你們兄弟倆還是有緣分,竟然在同一家公司見麵了。”
八年前,連江雪剛剛大學畢業,還不知道騰雲科技就是明江盛世的分公司,而遠在京城的連拂雪也不會知道,在八年後的某一天,他會帶著江韻書的“命令”來到容港,和連江雪狹路相逢。
兄弟血緣親情,是無論跨越多少距離公裡、時間洪流,都不會減少和淡化的,或許在連拂雪和連江雪彼此對視的那一刻,心下都曾震動洶湧,隻是礙於成年人的體麵,維持著表麵的鎮定和淡然。
他們有著相似的臉,有著同樣的姓氏,身上流淌著一樣的血,細胞裡鐫刻著相同的基因。
他們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百年之後,連雲裡和江韻書先後離開,那他們將會是這個世界上聯係最緊密的親人。
從誕生的那一刻起,他們就血脈相連,甚至因為同卵雙胞胎的體內有著基本一樣的基因,無論阮寄水和阮寄情誰生了孩子,從生物學的角度上來講,那個孩子都可以認定為二人共同的子代。
這樣微妙又親密的關係,是誰也無法替代的。
連江雪看著連拂雪,片刻後輕輕歎了一口氣: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他說:“我還以為你不知道。”
“我知道。”連拂雪說:
“有一個長得一樣、姓氏一樣的人在我身邊,我是傻子我才完全不往那邊想。”
“”連江雪淺淺笑了一下,沒有應聲。
“既然如此,江雪,你就和拂雪一起去容港吧,把你們之間的事情處理好了,再回來。”
連雲裡此時態度也意外地強勢了起來,麵對連江雪的猶豫,道:
“好了,我自己會照顧我自己。你不要多說了,明天就和哥哥一起出發吧。”
連江雪:“”
他張了張嘴,看著連雲裡不容置疑的眼神,想說的話最終也慢慢嚥了下去:
“那好吧。”
他說:“爸爸,等我處理好了容港那邊的事情,我馬上就回來陪你。”
連雲裡點了點頭,伸出手,還像小時候那樣,摸了摸連江雪的腦袋。
商定好之後,天色晚了些,連拂雪和連江雪就各自回了房間。
阮寄水和阮寄情自然跟著他們上樓。
連江雪將阮寄情抱到椅子上,低下頭,看著阮寄情,道:
“明天要出發回容港,你的身體受得了嗎?”
“隻是腿受傷了,又不是殘疾了,”阮寄情笑連江雪:
“不用這麼小心翼翼地對我,我又不是什麼易碎的瓷娃娃。”
連江雪摸了摸他的頭,道:
“那我現在買票。”
“哎。”阮寄情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伸出手,拉了拉連江雪的衣角,道:
“不用買票。”
連江雪疑惑轉頭:“那怎麼去?”
“你忘了,我的車還停在路邊呢。”阮寄情說:“不過沒油了,得想辦法加油。”
阮寄情這麼已提醒,連江雪也想起來了:
“對哦,你還有車。”
他說:“從喬林鄉看到容港,開車不到五個小時,我和嫂子還有哥輪流開,應該沒問題。”
“嗯。”阮寄情伸出手抱住連江雪的腰,軟軟道:
“辛苦你了。”
他說:“如果不是我的腳受傷了,也能幫你開的。”
“沒事。”連江雪蹲下來,握著阮寄情的手,仰頭看他,道:
“就是不知道你爸爸看見你的腳受傷了,會不會很生氣。”
“應該不會吧”阮寄情說:“他最多心疼我,應該不會很生氣。”
“真的嗎?”連江雪說:“我怕他會怪我,沒有照顧好你。”
“這是我自己摔的,他怪你乾什麼?”阮寄情鼓了鼓臉頰:
“我不準他怪你。”
連江雪仰頭看著他,笑了一下,焦躁不安的心,卻逐漸安定下來。
片刻後,他伸出手來,掌心捧著阮寄情的臉頰,用指腹輕輕撫摸:
“好。”
他開玩笑道:
“那你一定要保護我。”
“一定的。”阮寄情響亮地回答道:
“我一定會保護好的男朋友的!”
連江雪將阮寄情抱起來,走向床榻。
床微微陷了下去。
連拂雪掌心壓在床單上,看著身下的阮寄水,低下頭,親了親阮寄水的臉頰:
“你先睡,我先收拾東西。”
“我陪你一起收。”阮寄水抓著連拂雪的衣領,道:
“我不想一個人睡。”
“你懷孕呢。”
連拂雪說。
“還沒有到不能行動的程度。”阮寄水堅持:
“老,老公,讓我和你一起收拾行李吧。”
連拂雪:“”
他盯著阮寄水看了一會兒,片刻後將他抱了起來,放到自己的大腿上。
捉著阮寄水慢慢親了一會兒,兩個人才喘著粗氣分開。
“要做嗎?”阮寄水在連拂雪麵前一直很主動,雙臂圈著連拂雪的脖頸,輕聲道:
“我給你”
最後一個字消散在兩個人交纏的唇齒間,連拂雪摟著阮寄水的腰,輕笑道:
“今晚不做了,寶寶。”
他說:“給你休息一晚,明天我們還要趕路。”
阮寄水聞言,淺色的眉頭微微蹙起。
連拂雪低下頭,吻了吻他白金色的長發尾,像是在安慰。
第二天一大早,連江雪就出去,找人幫忙,把阮寄情停在路邊的那輛賓士給開了回來。
連拂雪給了鄰居一筆錢,讓鄰居幫忙照應一下連雲裡,又一早出去買了很多菜和水果,放在冰箱,還主動把家裡的衣服都晾了。
“爸,你要記得吃藥。”
連江雪坐在駕駛座上,降下車窗,看著坐在輪椅上的連雲裡,擔憂道:
“有什麼事,就馬上給我打電話。”
“好。”
連雲裡坐在輪椅上,笑的很溫和:
“去吧,我能自己照顧好自己。”
連江雪還是有些不放心,絮絮叨叨說了好一會兒,直到好脾氣的連雲裡不耐煩,自己推著輪椅進屋去了,連江雪纔不甘作罷。
四個人踏著既緊張又沉重的心情,踏上了回容港的路。
緊張的是需要麵對盛怒的長輩們,沉重的是還沒有想好要怎麼解決那些爛攤子。
一路走走停停,終於在臨近傍晚的時候,來到了容港。
連江雪看著座位上睡的四仰八叉的眾人,無語道:
“喂,醒醒了。”
他說:“到容港了。”
連拂雪第一個驚醒。
他緩緩睜開眼睛,眨了眨,擡起頭,看著屋外熟悉的海岸線,就知道到了。
“進島了嗎?”阮寄水躺在連拂雪的懷裡,輕聲道。
“進島了。”
連拂雪低下頭,吻了吻阮寄水的額頭:
“寶貝你再睡會兒吧,到終點我再叫你。”
“先送哥你去江叔叔在的酒店,還是先送嫂子和寄情回家?”連江雪問。
連拂雪想了想,說:“先送你嫂子和阮寄情回阮家吧。”
阮寄水緩緩睜開了眼睛:“我不回去阮家。”
他微微起身,看著連拂雪,漂亮圓潤的眼珠子裡帶著祈求:
“我要和你在一起。”
連拂雪:“”
他說:“寶貝,你回來都不想見一見你爸和你阿姨嗎?”
“”阮寄水猶豫了一會兒,片刻後,輕輕搖了搖頭。
他伸出手,抱住了連拂雪的脖頸,靠在他懷裡,閉上眼睛,輕聲道:
“逃婚當天,我爸就說了,要和我斷絕關係,我現在”
他眼睫輕顫:“我現在已經不是我爸的兒子了。”
“叔叔是和你開玩笑的。”連拂雪沒想到阮寄水會當真,抱住阮寄水,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道:
“還是會去見一見家人吧。”
“不要。”阮寄水摟連拂雪摟的更緊,頭發散下來,將他的臉遮住大半,卻蓋不住他悶悶的語氣裡的依戀:
“我現在不是爸爸的兒子我嫁給了你,現在是你的妻子。我要一直跟你在一起。”
連拂雪:“”
連江雪從鏡子裡看著死死抱著連江雪不放的阮寄水,想了想,道:
“那要不這樣吧。”
他說:“哥,你帶著嫂子先回去見見你爸,我帶著寄情回阮家,見阮叔叔。這樣行不行?”
看著趴在他懷裡黏人的阮寄水,連拂雪也沒招了。
回來第一件事,當然得先去見他爸,告訴江韻書他結婚的事情,而阮寄水現在又是他的妻子,他又不可能把阮寄水一個人丟下。
思來想去,還是連江雪的建議更靠譜。
於是連拂雪便道:
“那好吧。”
他說:“那你把我放在路邊,我和水兒打個車過我爸的酒店。”
連江雪點了點頭,打了個轉向燈,在路邊臨時停車,把連拂雪和阮寄水放在了路邊,隨即往阮宅開去。
去阮宅的路上,連江雪莫名有些惴惴不安,因而一路都沒有怎麼說話。
雖然他話本來就少,但阮寄情還是敏感地察覺到了連江雪情緒的不對,於是轉過頭,看著連江雪,低聲道:
“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連江雪反映了幾秒鐘,才開了口:
“沒什麼。”
他說:“隻是有些擔心罷了。”
“彆擔心。”阮寄情不知道該安慰連江雪,但還是開了口,道:
“其實我爸很好說話的。有我在,不會讓他遷怒你和江叔叔的。”
“但願吧。”連江雪慢慢開著車,眉心微微隆起:
“但願如此。”
賓士g500緩緩開進了彆墅區裡,似乎監控是識彆到了阮寄情的臉,很快,彆墅區裡就嘩啦啦地走出了一群人,等在門邊,好像都是在探頭觀望是不是阮寄情回來了。
阮寄情左腳傷的沒那麼嚴重,不等連江雪停好車,繞過車頭抱他下來,他就自己單腳蹦了下來,扶著車門,仰頭對著門口的管家笑:
“管家,我回來了!”
“小少爺!真的是你!”管家又驚又喜,疾步上前,左右看著阮寄情,見阮寄情的精神狀態恢複了之前的活潑和開朗,忍不住開心道:
“你終於回來了!先生和夫人都快擔心死你了!”
“嘿嘿。”阮寄情撓了撓頭,轉移話題道:
“我爸呢?”
“先生前幾天暈倒了,這幾天在家養病呢。”
管家說:“少爺快進來,我這就去告訴先生和夫人,說你回來了。”
阮寄情道:“好。”
管家先行一步離開,在其他傭人的簇擁下,阮寄情和連江雪走進了彆墅的一樓客廳內。
“小少爺,坐。”
傭人說:“少爺,要喝茶嗎?”
“嗯。”阮寄情在自己家沒有什麼好拘謹的,轉頭看向站在桌邊的連江雪,仰頭道:
“要喝什麼茶呀?你一路開車辛苦了。”
“都行。”連江雪不挑,隨口道:
“武夷山大紅袍吧。”
“好的。”阮寄情轉過頭,對阿姨吩咐:
“泡兩杯武夷山大紅袍。”
“好。”阿姨站在桌邊,眼皮微微上擡,打量了連江雪一眼,神色不明地下去了。
阮寄情坐在桌邊,見連江雪一直站著,心疼他開車辛苦,便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角,道:
“一直站著做什麼?快坐。”
“”連江雪第一次以自己的身份麵對阮寄情的父母,還是有些緊張的,故而一直仰頭看著樓梯的方向,恭恭敬敬地站著,生怕給阮寄情的父母留下什麼不好的印象。
但是阮寄情不想連江雪累,拉著他的衣角強迫他坐,連江雪等了又等,等不到阮澤成,本想順勢坐下,等阮澤成來了再起身,卻沒想到膝蓋還沒彎下去,就聽見耳邊傳來一句中氣十足的聲音:
“連拂雪,你還敢來阮家!”
言罷,連江雪還未擡起頭,就忽然感覺麵前落了一陣陰影。
他下意識掀起眼皮,但半秒鐘之後,他還沒看清那陣陰影究竟來自於何人,一記重拳就猝不及防地落在了他的臉上。
爆裂般的劇痛從眼角處傳來,瞬間蔓延了半張臉,連江雪沒有防備,兩眼一黑,吃痛捂著眼睛,踉蹌地往後倒去。
麵前漫上淡淡的血紅,臉頰痛的近乎麻木,連江雪聽見周圍傳來混亂的拉架聲和哭腔聲,他的手臂被人慌忙拉住,但連江雪卻沒能抵擋過疼痛的席捲和短暫的眼前發黑,失去平衡,向後倒在了地上。
“爸,你乾什麼呢?!”阮寄情沒拉穩連江雪,和連江雪一起摔倒在臉上,慌忙直起身時看見連江雪眼角被阮澤成的拳頭揍出來的碩大一塊紅痕和青紫,登時心如刀絞,氣的渾身發抖。
阮寄情隻覺耳邊嗡的一聲,大腦一片空白,心疼和憤怒的情緒流竄在他身體的每一處血管裡,幾乎要不受控製地炸開,促使他猛地爬起來,一把推開阮澤成,動作甚至帶上了點強硬粗暴,不顧兒子的身份,指著對著自己的爸爸大吼道:
“阮澤成,你乾什麼打我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