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臉總裁,我贏麻了 第82章
冷風呼呼,
刮在連江雪的臉上。
遲來的疼。
捧在掌心裡的臉頰太過於溫暖,以至於甚至讓連江雪短暫地淡忘了那刺骨寒風所帶來的痛感。
然而美夢終究要醒,逃避過後,
再度睜眼,總需要繼續麵對現實。
妥協所帶來的痛苦已然葬送了連江雪十多年前的青春時光,如今再度走到三十而立的十字路口,連江雪又想為阮寄情,放棄在京城的未來和繁華。
他這一生,
總是為了彆人,不斷在妥協,不斷在放棄,不斷在遷就。
阮寄情時真的心疼他,不願他再在這般妥協下去。
即便他真的感動於連江雪的犧牲,
即便他知道連江雪在之後也絕對不會在爭吵中反複提起他的妥協和退讓,即便他知道自己能夠給予連江雪豐富的物質生活,
但——
但他沒有辦法給予連江雪精神上的支柱。
日後若是連江雪與自己結婚,
一同生活在阮家的屋簷下,
甚至在阮澤成的要求下,
與自己一起進入明誠,
那在所有人眼底,
連江雪就是一個妥妥的吃軟飯的。
長此以往,
旁人看向連江雪的目光,
難免要輕慢幾分。
尤其是阮澤成這般強勢,
行事作風總是按自己的喜好來,很少顧及旁人的感受,而按照連江雪的性子,有理也會讓著阮澤成幾分,
估計即便是受了委屈,也會藏在心裡,不向阮寄情吐露,免得阮寄情夾在兩個人中間難受。
在公司被人瞧不起,在家裡又會被阮澤成怠慢,連江雪所需要承受的精神壓力不可謂不大,何況如果連雲裡真的跟著江韻書去了京城,在容港,可就沒有連江雪一個親人了。
阮寄情自己是什麼都有了,有家人父母在側,有丈夫孩子相伴,還能繼承這麼大的明誠集團。
他是什麼都有了,可是連江雪呢。
連江雪什麼也沒有。
一想到這裡,阮寄情就為連江雪感到難過。
他用力抱緊連江雪,強忍著眼淚,仰頭做出開心的模樣,正想說些什麼,忽然聽見江對岸煙花綻放,將他的聲音壓了下去。
連江雪一開始沒聽清他的話,盯著阮寄情一張一合的水潤雙唇,才意識到阮寄情在說什麼。
阮寄情在說:“我希望你幸福,連江雪。”
連江雪垂下眼睛,看著阮寄情漂亮的眼睛,片刻後眼睫微顫,低下頭來,偏頭吻住了阮寄情的唇。
這是一個猝不及防又克製的吻。
阮寄情微微一愣,片刻後,他再度落下淚來。
“連江雪……”
阮寄情癡癡地看著連江雪,眼底的迷戀一如既往,他耳邊有煙花在不斷綻開,將連江雪精緻冷淡的眉眼描摹的絢爛無比,甚至染上了些許溫柔交纏的生動。
阮寄情著迷於他優越清俊的容貌,又傾心於他溫柔包容的性格,更愛他解決問題的能力。
他知道連江雪是多優秀的人,不願意當他未來的絆腳石。
或許,能和連江雪相戀一場,已經是他此生的幸運了。
當晚阮寄情沒有回家。
他允許自己放縱。
在能看見窗外江景的落地窗床前,和連江雪抵死纏綿。
他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了連江雪,也希望連江雪把一切都給他。
所有的事情結束之後,阮寄情仰頭躺在床上,聽著連江雪躺在他耳邊輕緩的呼吸聲,餘光裡是逐漸亮起的天空。
他知道,他應該走了。
但是他不想不聲不響地告彆,即便是要離開,他也想讓連江雪沒那麼遺憾地接受他們之間的分開。
他側過頭,看著連江雪的眉眼,神情慢慢緩和了下來。
他湊過去,吻了吻連江雪的唇,隨即翻身下了床。
他找出自己昨晚的衣服,抖著手,扣好釦子,隨即找出紙和筆,思考好措辭,開始一筆一劃地給連江雪寫信。
“親愛的男朋友,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走啦。不是我不想叫醒你,是我沒辦法在你清醒的時候和你告彆。因為我一看到你的眼睛,我就不想走。你知道嗎,你的眼睛真的很漂亮,是我看過的,最漂亮的眼睛。當初在那個雨夜,我也是一下子就被你的眼睛所吸引了。話說遠了。媽媽和我說,愛一個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要對他好。我其實很任性,不知道該怎麼對你好,有時候做的不好的地方,也很感謝你的包容。我能為你做的事情太少太少了,說要追你,但是好像你一開始就默許了我的靠近,所以我並沒有追的很辛苦。在一起之後,想對你好,後來你又走了。好不容易把你追回來,爸爸又不分青紅皂白,打上了你的眼睛。我好後悔,後悔沒有保護好你。所以我這幾天一直躲在家,因為我覺得我沒有臉見你。我想了好久,纔想明白,現在的我,還沒有保護你的能力。所以,請給我一點時間好嗎,讓我自己一個人去成長,去鍛煉,然後就像你對我好那樣,讓我變好以後,再去追求你。或許再見的時候,你已經是很厲害很厲害的人,我也是。”
寫完這一段話後,阮寄情在紙上實在沒地方寫了,隻能在最下方寫了小小的一行字“最愛你的阮寄情”,隨即便將紙撕下來,放在連江雪的手機底下。
他看著連江雪的睡顏,再度低下頭來,在連江雪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藏在大衣裡的戒指已經被捂熱了,是連江雪走之前,用快遞讓人送到他手上的。
這一次,在連江雪睡夢中,阮寄情再一次給連江雪戴上了戒指。
即便兩個人如果有一天,會天各一方,阮寄情也希望這枚戒指可以代替他陪伴連江雪。
關上了酒店的門,阮寄情按了按肚子,覺得小腹漲漲的。
裡麵全是連江雪的東西。
可阮寄情沒有捨得去洗掉。
他忍著身體的不適,獨自開車回了家。
他一晚上沒回家,電話又打不通,阮澤成擔心他擔心的要死,一大早就等在客廳裡,連早餐也不想吃,就一門心思地等阮寄情。
林禾珠勸了他幾句,見勸不動,也就隨他去了。
阮澤成的掌控欲不是一般的強,年紀大了更是如此,林禾珠都懶得管了。
等阮寄情回到家的時候,就看見阮澤成坐在沙發上,怒氣衝衝地看著他,道:
“昨天晚上去哪了?出門也不和爸爸媽媽打一聲招呼的。”
“我和媽說了。”阮寄情將車鑰匙丟給管家,因為獨自不太舒服,所以按了按小腹,敷衍地回了阮澤成一句。
阮澤成見他臉色不太好看,脖頸上又布滿紅痕,成年人之間的心照不宣讓他瞬間變了臉色。
即便知道連江雪用連拂雪的身份,騙阮寄情談了戀愛,兩個人算是實質上的戀人關係,但他還是無法接受阮寄情和連江雪發生關係。
在他心裡,阮寄情其實和小孩子差不多,怎麼能就這樣,在婚前,隨便和人發生關係?
甚至還整夜未歸!
於是他的臉愈發沉了下來,道:
“你昨天晚上去做什麼了?!”
“你不是知道嗎?”阮寄情脫下大衣,毛衣邊緣露出鎖骨,上麵是牙印和吻痕,麵不改色地回答:
“zuo\\\\\\\\ai。”
他說:“做了一整晚。”
阮澤成氣地要死,道:
“阮寄情,你,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你自己不覺得羞恥嗎?!你怎麼能就這麼讓自己吃這麼大的虧……”
“有什麼可羞恥的?我沒吃虧。”阮寄情說:
“我喜歡他,所以和他上床,我心甘情願,算什麼吃虧。”
他從來不覺得和自己的心上人行魚水之歡有什麼不對的,情到濃時自然而然地發生。
即便他有可能因此而懷孕,那也是他自己願意且主動發生的,和連江雪沒關係。
所以他看著阮澤成,繼續說:
“我怎麼就吃虧了?難道我在下麵就算吃虧?”
“不是……是你們還沒有結婚!”阮澤成鼻子都快氣歪了,氣的直哆嗦:
“有,有沒有做安全措施?!”
阮寄情聞言,忽然眼睛一眯,很是愉悅道:
“沒有。”
阮澤成豁然站起:“他怎麼能——”
“是我自己不要的。”阮寄情說:“爸爸,我已經是成年人了,我自己的感情,我自己會劃算。你就彆管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了。”
“怎麼能不管!”阮澤成眼睛裡都要噴出火來,看向阮寄情的眼神裡,全是自家白菜被拱的心疼,但為了不讓阮寄情不高興,還是忍住了再去暴打連江雪的衝動:
“他既然和你發生了關係,打算什麼時候入贅我們家?”
“他不會入贅我們家。”阮寄情坐在沙發上,說:
“我已經和他商量好了,他以後會去京城,陪他父母;我會留在容港,給你和媽媽養老。”
阮澤成微微一愣:
“他,他不打算和你在一起?”
“是我不想他留在容港。”阮寄情交疊起雙腿,因為昨天晚上放縱的太過,所以腰有點疼,隻能將靠墊靠在自己的腰後,用以緩解:
“他父母離異多年,好不容易一家能團圓,我怎麼捨得把他一個人留在容港?”
“那你現在是”
“我準備和他分手,爸爸。”阮寄情打斷了阮澤成的話,打斷了他最後一點幻想:
“你不要希望用我想把他留在容港,讓他入贅。他不是工具。阮家沒有了哥哥,我也會學著去撐起,打理好明誠。我不可能一輩子依靠你,或者依靠我的丈夫。我總要學會成長,但那成長的前提,不是以犧牲另外一個人的自由作為代價的。所以你不要逼我去留下連江雪,我不會這樣做,我也不希望連江雪同意我這樣做。”
阮澤成道:“可是你身體不好,怎麼能一個人支撐起這麼大的家業?有一個幫你,總是好的。那連江雪的性格我清楚,他如果願意為你留下來,你又為什麼要犯傻?”
“因為我比任何人都希望連江雪幸福。”阮寄情看著阮澤成,一字一句道:
“我知道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做,我知道未來那條路上還有那麼好的事業和前途在等著他,所以我不會做那條路上的絆腳石。我愛他,不想他為我犧牲,就這麼簡單。”
“我更不希望他用他的犧牲來證明他對我的愛,或者以此來通過你對他的考驗,因為在犧牲之前,我就會心疼他。我沒辦法心安理得地接受這樣的犧牲。”
他難得以如此鄭重的、不撒嬌的語氣和阮澤成旗幟鮮明地表達自己的立場和觀念,杜絕了阮澤成希望連江雪入贅的念頭。
看著阮寄情堅定的眉眼,和逐漸成熟的談吐和氣質,阮澤成就知道,阮寄情變了。
他的孩子們,一個接著一個,都變了。
變的他都不認識了。
阮澤成胸中的怒火翻湧,但卻難得地說不出話來,目光怔怔地看著阮寄情,看著他說話時的神情,眼前浮現出那個紮著小啾啾,邁著小短腿,伸出手來要找他要抱抱的小孩。
他的小孩長大了,以後將會成為某個人的妻子,或者是成為一個孩子的母親。
阮寄情和阮寄水一樣,不再隻是他的小孩了。
對於這個改變,他無能為力。
疲憊和衰老像是洪流一樣將阮澤成逐步擊垮,直到這個時候,阮澤成纔不得不承認,他已經失去了對於一切的掌控能力,曾經那個在商場上運籌帷幄、意氣風發的阮澤成,也最終成為了逝去的青春夢裡,無法再觸碰的部分。
記憶斑駁泛黃,阮澤成茫然地看著孩子們一個一個成長起來,以為他們還像小時候那樣聽話,自信自大到不屑於去瞭解他們的內心世界,用他的專橫和獨斷,將他的孩子們之間的距離,越推越遠了。
將自己砸在床上,滿身的痠痛讓阮寄情閉上眼睛,幾乎馬上要昏睡過去。
他拿出手機,想要給連江雪發資訊,但掙紮幾秒之後,他還是沒有選擇打擾。
他實在太累也太困了,閉上眼睛,睏意就像潮水一般,向他湧來;又像是張牙舞爪的猛獸,不經他的理智同意,善自拉著他墜入夢中。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身體察覺到了些許涼意,阮寄情才緩緩地從睡夢中醒來。
他大腦一片空白,懵了幾秒鐘,看著窗外深沉的夜色,和開啟的窗戶前飄揚的紗簾,愣怔片刻後,緩緩坐了起來。
他眯著眼睛,開啟了床頭的燈。
身上的薄被落下,床頭櫃上的牛肉麵已經涼了。
阮寄情沒有心情吃,等著視線由模糊到清明,才伸出手去,摸到手機,按亮手機螢幕。
上麵顯示著一點零三分。
已經是第二天的淩晨了。
連江雪沒有給阮寄情發訊息。
阮寄情的心裡閃過一絲失落。
他打了一個噴嚏,用被子蓋住了自己的身體,開始開啟相簿,一個又一個瀏覽他和連江雪的合照。
很多合照都是在連江雪不知道的時候抓拍的,角度千奇百怪,把連江雪拍的像是外星人。
阮寄情看著那些照片,先是因為搞怪的角度而忍不住笑出聲,又借著照片,會想到那年今日,他和連江雪在一起的日子。
那是他生命裡,最開心的日子,沒有之一。
和連江雪的戀愛,雖然短,但卻足夠刻骨銘心。
阮寄情倒在床上,看著聊天框背景裡的連江雪,忍不住將手機湊到麵前,在那照片上用力親了一口,甚至還因為手指不慎移位,拍了拍連江雪的頭像。
連江雪依舊沒有回複,冷淡的就像是兩個人剛認識的時候。
阮寄情心裡難過,但依舊沒有去打擾連江雪。
公司裡沒有了阮寄水,阮寄情又沒有其他兄弟姐妹,因此就算不要太熟悉公司的事務,阮寄情也不得不接過阮寄水之前的擔子。
不接手不知道,一接手就知道總經理這個位置有多難做,阮寄情頭都大了,不敢想象阮寄水在這麼大的壓力下,是怎麼撐過來,又把集團管理的僅僅有條,幾乎從未出過差錯的。
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麼阮寄水會喜歡連拂雪,還愛的這麼深刻。
在這樣的精神高壓之下,能出現一個人給予自己肉體和精神上雙重歡愉的人,要淪陷很正常。
而在阮寄水接手明誠的半個月後,連江雪才終於給他發了一條訊息:
“抱歉,最近太忙了,現在纔有空冷靜下來,回複你的訊息。”
阮寄情聽到訊息彈出的聲音,從堆積如山的檔案裡擡起頭來,看了一眼手機,見是連江雪的訊息,立刻拿起來,寶貝般地看著連江雪發過來的一句話,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才道:
“沒事。”
緊接著,他又道:“眼睛好一些了嗎?你和江叔叔和好了嗎?”
“眼睛好多了,基本沒有大礙了。”連江雪沒回答後一個問題:
“那天從酒店出來之後,就接到電話,說是我爸在老家摔倒了。”
阮寄情微微一愣,登時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馬上打字道:
“怎麼會這樣?!”
“他一個人在家,經常忘記吃藥,長此以往,舊病複發,有時候手突然動不了,控製不住輪椅,就從坡上摔下來了。”
連江雪說:“好在我爸的人去的即時,把他送進了醫院搶救。搶救了好幾天,才終於救回來。但是他現在已經完全昏迷了,人也沒有知覺,需要插呼吸機,就連我爸喊他,他也沒能醒過來。”
阮寄情:“”
他拿著手機,內心無味雜陳,沉默許久,才小心翼翼道:
“那有什麼,我需要幫忙的嗎?”
“不用,我自己家裡的事情,我能處理好,”連江雪說完這句話,隔了一分鐘,又突然發了一段話過來:
“我可能,要帶著我爸去京城了。我爸說了,京城有最好的醫療資源和團隊,可以24小時照顧我爸,所以我”
即便料想到會有這個結果,但阮寄情的心,還是經不住為此一顫。
他眼睛死死地連江雪發過來的一行字,很久,很久,才乾巴巴地回了一句:
“祝你一路順風。”
“謝謝。”連江雪說:
“寄情,你要照顧好自己。”
“好。”阮寄情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道:
“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嗯。”
連江雪發完這個字之後,兩個人就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很久,很久之後,阮寄情才發了一句話過去,宣佈了兩個人關係的正式終結:
“連江雪,我們分手吧。”
隔著螢幕,想說的不想說的話,都能說出口,阮寄情儘量裝作輕鬆的樣子:
“你不能離開你的父母,我也要留在容港,給我父母養老。既然這輩子沒有辦法在一起,或許,分開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好。”
連江雪過了十多分鐘,纔回複。
他話少,隔著螢幕,阮寄情也很難從他的語氣裡分析出他的情緒:
“我尊重你的選擇,也希望你一切都好。”
阮寄情盯著上麵的字看了一會兒,片刻後,他將頭低了下去,埋進了雙臂裡,久久沒有再擡起。
半個月後,阮寄情接受了某家媒體的采訪,在節目上公開表示了對連拂雪的諒解,並且真誠祝願連拂雪和阮寄水能幸福。
當事人既然已經表達了諒解,網路和媒體上針對明江盛世和阮寄水、連拂雪的輿論也逐漸平息,很快,明江盛世下跌的股價也逐漸回升。
又過了近乎半年,久到阮寄情和連江雪的聊天記錄已經成為了聊天列表裡的最下端,久到阮寄情已經快忘了和連江雪分彆時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他纔在電視上,看見了久違的戀人。
他心心念唸的前男友正坐在明江盛世新聞發布會的中間,條理清晰地回應了最近的輿論,隨即由明江盛世的董事長江韻書,對著媒體和外界,正式宣佈了他的任職訊息。
閃光燈此起彼伏,將連江雪的臉龐定格在最新發布的報紙和媒體新聞上,媒體不吝嗇於讚美他的容貌,也讓人知道,從此以後,連江雪就是明江盛世的副董事長,輪值董事長和首席財務官。
這個決定釋放的資訊很明顯,那就是在江韻書退休之後,連江雪會成為連明江盛世的董事長。
所有人都驚訝於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明江盛世未來的年輕的繼承人和掌舵者,但在看清他和連拂雪相同的容貌之後,又忍不住恍然大悟。
三十歲之前,連江雪隻是在明江盛世某個分公司裡一個岌岌無名的銷售總監,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他的業績這麼優秀,卻沒有去總部,還是甘心留在容港。
有人感歎連江雪的命好,有人詫異於他的突然冒頭,有人疑惑他的選擇,但唯有阮寄知道,連江雪一隻很優秀,他能坐上今天的位置,隻不過是擁有了原本就該屬於他、卻遲來的榮耀。
擁有權力的滋味雖然好,但夜深人靜的時候,連江雪總會走到病房,看著病床上昏迷的連雲裡,想著曾經在容港與阮寄情的點點滴滴,沉默許久。
連江雪好像得到了很多人的愛,好像什麼都有了,但隻有他知道,命運對待他卻如此苛刻和吝嗇,讓他與他心愛的人天各一方,讓他與最親的家人近在眼前,卻無法如同之前那樣親密。
他好像一直在失去。
一直在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