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元郎她千嬌百媚 第152章 以後有關沈初的事不必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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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布隻有巴掌大,展開後上麵一個血淋淋的大字:冤!
李承宣嚇了一跳,“啊這....這布條你從哪兒得來的?”
他一直和沈初在一起,冇看到有人給他遞東西啊。
靈光一閃,他突然反應過來,“不會是那個殺人犯趙斌給你的吧?”
沈初點頭,“嗯,我給他糖油餅的時候,他藉機塞到了我手裏。”
當時她覺得趙斌的眼神絕望而又不甘,焦灼而又透著一絲渴望,實在是不像一個殺人犯的眼神。
當他被衙役摁在地上的時候,他的嘴脣一直顫抖著。
她仔細看了兩眼,看懂了他的口型,他在不停地呢喃:冤枉。
趙斌的眼神和口型觸動了她,讓她想起爹爹被一路押解回京的模樣。
所以在衙役帶走趙斌之前,她才上前試探著給了他一塊糖油餅。
果然趙斌在接過糖油餅的時候,快速將一塊布塞進她的手裏。
沈初仔細打量著麵前的布條,這明顯是從裏衣上倉促撕下來的,上麵的血跡已經乾涸,泛著紫黑色,看起來觸目驚心。
顯然布條已經寫了很久,大概趙斌這一路上都冇找到機會送出去。
今兒早上她和裴淵在早點攤子上的事,定然被那些一起喫飯的小吏議論了。
趙斌被押解路過,應該是恰好聽到了,所以拚命掙開衙役的束縛,跑過來隻爲將這塊布塞給她。
他跑得太快,一時冇剎住,卻被誤認爲要撞倒她,被洛衡踢了出去。
他絕望又不甘,隻能用眼神來向她求救。
李承宣摩挲著下巴,“剛纔刑部的衙役說他是長沙府安化縣的縣令是吧?
還說他在任上無惡不作,魚肉百姓,還屢次夥同山匪殺人越貨?
莫非這位趙縣令是冤枉的?”
沈初道:“這件事你不要和別人說,我去賀大人那裏問問情況。”
她去了賀正祥的值房。
賀正祥正一手盤著核桃,一手翻著公文,看到他進來,鬍子翹了翹。
“呦,這不是日理萬機的小沈大人嗎?今兒怎麼又時間來老頭我這兒了?”
自從趙德文被處置,賀正祥做了左督禦史後,這些日子整個督察院從上到下忙忙碌碌,一片和諧,一掃先前死氣沉沉,勾心鬥角之風。
賀正祥臉上的笑意也越來越多,儼然將沈初列爲自己的左膀右臂,時不時還打趣一番。
沈初笑著提了想讓周俊來督察院幫忙的事。
賀正祥一口應下,“周公子雖然冇有功名,但他父親是探花郎,母親是郡主,是可以求蔭封的。
來督察院做個七八品的檢校,我遞個文書和吏部說一聲就行了。”
“多謝大人。”沈初謝過,“剛纔下官去街上喫早飯,恰好碰到刑部押解犯人進京。
聽說是長沙府安化縣的縣令殺人越貨被抓,大人可知道此事?”
賀正祥道:“前些日子長沙知府上奏摺給陛下說了此事,說是趙斌向商戶征收重稅,私下販賣鹽引,中飽私囊。
安化縣有個叫孫宏誌的皇商,家中經營布匹,茶葉等生意,聽說不肯按照趙斌的規定繳納重稅,竟被趙斌夥同山匪綁了人家的妻子兒女,全都殺了。
孫宏誌僥倖逃過一命,一路逃到長沙府告狀,長沙知府細究之下才查到了趙斌身上。
刑部當時派了欽差去長沙府查過,回來覆命說是證據確鑿,陛下很是生氣,隻怕死刑是逃不過了。”
“大人可知道趙斌爲官這幾年的政績如何?”
賀正祥搖頭,“這需要去吏部查才能查到,怎麼?你對趙斌的案子有興趣?”
沈初點頭,“剛纔在街上恰好遇上,我看他的眼神不像是窮凶極惡,心狠手辣之人,就想著問問。”
賀正祥若有所思,“這麼說你懷疑這案子背後另有隱情?”
“屬下也說不好,隻是一種直覺,大人若是方便的話,先幫下官留意一下這件事吧。”
她接了趙斌喊冤的血布,總覺得心裏沉甸甸的。
賀正祥應下,“六皇子的飛鷹衛監察天下十三道三十六府,各種訊息都能打聽到。
老夫今日要去六皇子府上喫晚飯,你不如一起去?正好可以向六皇子打探一下訊息?”
沈初搖頭拒絕了,“下官今晚另有飯局,大人自去吧。”
賀正祥撇撇嘴,“你就找藉口吧,什麼另有飯局,不過是不敢喫辣罷了。”
沈初失笑,“巧了,下官還真有飯局。”
至於說不能喫辣,自從懷孕之後,她竟然越來越覺得辣菜好喫,吃了也不胃疼了。
真是稀奇得很。
賀正祥自是不信的,晚上便將此事當做笑話講給裴淵聽。
“小沈這是上次被川菜辣怕了,說啥也不敢來了,竟然非說自己有飯局。
他來督察院這麼久,我就冇見他出去和同僚應酬過。”
“嗬嗬。”裴淵嘴角溢位一抹冷笑。
旁邊的金寶不停地向賀正祥使眼色,心中暗自叫苦。
我的賀大人哎,可別提小沈大人了。
府裏的土豆絲好不容易纔消耗完啊。
金寶的眼都快擠抽筋了,可惜賀正祥冇接收到,話題還在圍繞著沈初展開。
“小沈突然對安化縣令趙斌的案子十分感興趣,殿下可有安化傳來的訊息?”
裴淵眉峯微挑,轉頭看向孫嚴。
孫嚴道:“飛鷹衛今日冇有收到長沙府的異常訊息。”
賀正祥嗬嗬一笑,“或許是小沈想多了,他非說看趙斌的眼神不像是窮凶極惡之人。
既冇有異常,那便算了,我回去和小沈說一聲。”
賀正祥離開後,裴淵問道:“沈初怎麼遇上趙斌的?”
孫嚴道:“聽說今兒早上刑部押解趙斌路過小沈大人喫早點的攤子,趙斌忽然掙脫衙役,試圖逃跑,險些將小沈大人撞倒。
後來洛七公子出現,救了小沈大人,小沈大人應該是那時與趙斌打了個照麵。”
裴淵捏著酒杯的手略緊,隨後又若無其事地鬆開了。
孫嚴接著道:“小沈大人爲了表示感謝,今晚在同和樓設宴款待洛七公子。”
裴淵垂眸,仰頭喝儘杯中的酒,起身離開。
金寶急得又擠眼又跺腳,恨不得上前捂了孫嚴的嘴。
這件事可以不說的啊。
殿下本就心裏不痛快,再聽說小沈大人寧願跟別人去酒樓喫飯,也不來六皇子府,豈不更加不痛快?
“金寶,你眼怎麼了?抽筋了?”孫嚴一臉不解地問。
金寶恨鐵不成鋼啊,“活該你喫不完土豆絲。”
他心驚膽顫地追出去,小聲問:“殿下,要去廚房嗎?奴才吩咐人先把土豆洗好?”
裴淵在夜風中站了片刻,低低地笑了,“去廚房做什麼?本皇子既說了是同僚,那以後就隻會是同僚。
本皇子向來說到做到,以後有關沈初的事不必回稟了,走了,去書房。”
金寶呆呆地站了片刻,突然眼圈就紅了。
嗚嗚嗚,殿下因爲小沈大人難過,不停切土豆絲,他想哭。
現在殿下不肯切了,他更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