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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的傳說
杜羽安排好了「聖七傑」的動向，在屋外碰到了董千秋。
“千秋姐……？”杜羽頓了頓，然後問道，“傳說裝置都毀壞了嗎？”
“還沒有。”董千秋微微咬了一下嘴唇。
“還沒有？！”杜羽一愣，「聖七傑」都已經明白自己的意思了，難道董千秋還沒有懂？
“不過你放心……”董千秋好像知道自己表達的不清楚，趕忙又說道，“我會按照你的意思毀壞整個傳說管理局的裝置，也會帶著傳說管理局的工作人員前去避難，隻是有個東西需要你先看看……”
“東西？”杜羽愣了一下，“行……”
董千秋將杜羽帶到工作間，那裡立著一個嶄新的裝置。
杜羽環視了一大圈也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這裡依然是一些尋常的顯示屏，隻能開口問道：“千秋姐，你帶我來這裡看什麼？”
董千秋苦笑了一下，敲了敲螢幕，螢幕上赫然出現幾個字：
「傳說管理局的傳說」。
“哎？”杜羽稍微一怔，然後馬上來了興趣，“哈哈，原來是這樣啊……我們都變成傳說人物了？”
董千秋也笑著點點頭，說道：“這可能是此生永遠不可能再見到第二次的奇妙景觀，你是這個傳說的主角，你要在這個傳說裡，不斷的進入傳說。”
“聽起來還挺複雜的。”杜羽點點頭說道，但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又問道，“千秋姐，這個傳說的結局是什麼？”
董千秋操作了一下螢幕，開啟了傳說。
傳說的開端是一個年輕人在公交車上被撞死，然後到了地獄發生了一係列有笑有淚的故事。
羿射九日、無鹽女、崔玨斷虎、玉皇大帝、嬰寧、後土娘娘、伊邪那岐、開膛手傑克、雅典娜、白蛇傳說、黑白無常、戰神刑天……
每一個傳說彷彿都曆曆在目。
讓杜羽在意的是，快進畫麵的時候有幾次明顯的黑屏，像是傳說中斷了。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那些中斷的地方應當是自己見到「時間」的時候。
杜羽沒有說話，裝作沒有看到。
董千秋不斷的快進著畫麵，一直到共工和女媧的傳說之後，畫麵停住了。
此刻的畫麵正照著現在的杜羽和董千秋，二人此時正在觀看傳說管理局的螢幕，畫麵中的螢幕裡還有螢幕，層層深入，迴圈往複。
杜羽一愣：“這東西怎麼和監控一樣……這就是結局？”
董千秋微微搖了搖頭：“當然不是，這隻是現在發展到的劇情，螢幕中的畫麵會跟著你的發展，不斷的往後延續。也就是說這故事明明還沒有結局，就已經成為了傳說……”
杜羽聽到董千秋此番話，苦笑了一下。
董千秋畫風一轉，又說到：“杜羽，你會不會覺得……身為一個凡人，你做的已經夠多了？”
杜羽的眉頭微微一皺，說道：“千秋姐，彆再說了。這個話題到此為止吧。”
說完，他便意味深長的看著董千秋，眼神裡好像有話要說。
董千秋明白了過來，隻得點了點頭。
很快，杜羽又被旁邊的一個螢幕給吸引了。
螢幕上播放的傳說，正是「女媧補天」。
董千秋似乎給女媧傳了音，指引她煉化五色石補天，如今天上的裂縫已經修補的差不多了，隻不過天還是斜的。
說來也好笑，明明女媧動動嘴就可以完成的事情，如今卻偏偏不開口。
看來女媧的本性雖然比伊邪那岐二人要成熟一些，但還是太過純淨，純淨到根本不會熟練運用自己的能力處理眼前的事端，隻是在伏羲的帶領下，熟練的用能力來殺人而已。
杜羽知道女媧如今的舉動是為了天下蒼生，但看著她的麵龐，卻始終開心不起來。
是她徹底的擊碎了杜羽心中的最後一根弦。
是她殺死了戰其勝和嬰寧。
是她讓杜羽意識到了自己畢竟是個「太樞」。
說來也可笑，傳說管理局的存在便是為了乾預傳說，抹殺太樞。
而同樣身為太樞的杜羽，又憑什麼去抹殺其他的同類？
再看畫麵上，女媧用儘了所有的五彩石，也沒有完全補滿天上的裂縫，此刻她正一臉焦急的與「霸下」交談著什麼。
杜羽好奇的問道：“千秋姐，那個大烏龜怎麼來了？”
“你是說霸下？”董千秋說道，“霸下把你們送到龍祖島之後沒多久，便又折回來了，他有些不放心你們的安危，畢竟龍祖脾氣怪異，嗜殺成性。可他回到龍祖島之後卻看到了應龍被砍成兩段的屍體，和站在一旁的女媧。”
“哦？”杜羽眨了眨眼眼睛，“大烏龜要找女媧報仇嗎？”
“說來也奇怪……”董千秋搖了搖頭，“在見到應龍死了以後，霸下不僅沒有憤怒，反而喜出望外，在得知是女媧殺了應龍之後，霸下便決定要對女媧「報恩」。”
“不奇怪。”杜羽撇了撇嘴，看向董千秋，“千秋姐，你是不知道那個應龍啊……簡直就是個畜生。”
“是嗎？”董千秋好奇的說道，“我還以為是霸下的問題，明明自己的父親被殺害了，他卻不聞不問。”
杜羽笑了一下，沒說話。
但螢幕上的畫麵又讓他怔了一下。
女媧不知和霸下說了些什麼，竟直接用手切下了霸下的一條腿，爾後向天上一拋。
龜腿猶如定海神珍一般急速變大變長，一頭踩在地上，一頭直入雲霄。
沒過多久，直入雲霄的一頭傳來了一聲悶響，好像頂在了什麼東西之上。
女媧眉眼之中露出一絲驚喜，隨後又接連砍下了霸下另外三條腿，先後拋向空中。
四條腿代替了不周山，成為了新的天之柱。
原本有些塌陷的天空此刻也恢複了大半。
杜羽又看了看霸下的表情，彷彿這一切都是他自願的。
隻不過沒有了腿的霸下如今像是一個空殼子，呆呆的立在地上完全動不了。
女媧有些於心不忍，於是嘴巴默動，像是在詢問什麼。
霸下扭頭看了看海上。
女媧明白了，於是伸手一揮，霸下的四條腿變成了魚鰭，儼然就是今天經常能見到的海龜。
杜羽一愣，開口喃喃自語的說道：“好家夥……應龍是「龍祖」，那這霸下就是「海龜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