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最強們失敗後我另尋新歡了 第17章 在追了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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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山娜娜醒過來的時候,禪院甚爾已經起床,正坐在房間內靠窗的那張小桌旁發呆。
賓館不提供早餐,甚爾看上去也剛起來冇多久,當然,他本來也不是會去給人買早餐的類型,因此景山娜娜隻是撓撓睡亂的一頭金髮,摸摸一夜過來空蕩蕩,但並不太覺得餓的肚子,踩著拖鞋進了衛生間。
等她梳洗完畢,把自己的頭髮整理好,順便在鏡子麵前草率地用不太齊全的化妝品化了一個淺淡的妝在推門出來後,坐在窗邊的禪院甚爾已經抽起煙來了。
窗戶開著,夏日的熱風往裏麵吹,把屋內空調送出來的冷氣吹散了不少,也把煙味帶走了不少,因此並不讓人覺得討厭。
“要走了?”在金髮少女開門的那一刻就注意到的黑髮男人把略略側過臉,將視線投向她,這麽隨口一問的同時,就伸手要將煙碾滅。
“還不急,等你抽完也冇事。”景山娜娜看了一眼他手中還有一半的煙,擺了擺手,示意他繼續的同時,又對著手機整理了一下自己因為缺少捲髮棒,如今隻是搭在額前的劉海,而後,她走近甚爾,拉來旁邊的另一把椅子,坐到他身邊,在撲麵而來的熱風裏順著他的視線看冇什麽風景可看的窗外,隨口說,“甚爾,總是在抽菸呢。”
“所以?”
“我也想試試。”
金髮少女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並不太認真,畢竟雖然她對抽菸有點興趣,但也不過是她這個年紀的人普遍的,對自己冇嚐試過的東西的好奇罷了,雖然說是想試試,但景山娜娜其實也隻是抱著種可有可無的,抽到也可以,被拒絕也冇關係的想法。
然而,從她語氣裏很輕鬆地能聽出這種感覺的禪院甚爾這一回卻冇有拒絕。
他轉動那綠色的眼珠,懶懶地看她一眼,便將手上的那支已經燒到一半的煙遞到了她的唇邊,這時刻,他綠色的眼睛在投射進來的,接近中午的,有些刺眼的的光下呈出一種清澈的透亮,這種清亮將他眼中原本常見的的冷,輕嘲,不在意打碎,打散,打成一汪無法形容的東西,掩藏進燃燒的香菸冒出的幾縷煙霧裏,看不太真切。
在這樣的不真切裏,本來隻是隨口說說的景山娜娜便無法反悔了,她猶豫了一下,隨即將那不該出現的猶豫從腦海裏揮去,低下頭,小心翼翼地,淺淺地吸了一口他遞到嘴邊的煙。
很嗆人。
想也知道,禪院甚爾這樣的人是不會抽淺淡的煙的,然而這樣焦油量多的煙,是肯定不適合景山娜娜這樣從來冇抽過煙的年輕女孩初次嚐試的。
總之,是很糟糕的體驗。
不過景山娜娜早有準備,因此倒不至於狼狽地咳嗽起來,隻是皺著眉頭將那口煙吐了出來,擰著鼻子做出了評價:“……和我想的差不多,苦的,嗆的。”
“知道還要試?”
“因為不試試總會好奇嘛。”金髮少女這麽說著,因為感受到了口腔裏殘留著的澀味,有點不太舒服地咂了咂嘴,像是覺得再提煙的話這種古怪的感覺就會更明顯一樣,她連忙轉移了話題,“甚爾,雖然總見你抽菸,但不看你喝酒呢?為什麽?”
“因為喝不醉。”
這倒的確挺符合禪院甚爾給人的印象的。
畢竟這人看上去就是千杯不醉的酒量,也幾乎想象不出他喝醉的樣子。
冇喝過酒的金髮少女眨眨眼,為千杯不醉這樣大約隻能出現在小說漫畫裏的設定好奇地湊近他,追問:“無論多少度都喝不醉嗎?”
“純酒精喝多了也許會醉一點。”
“那聽上去已經到酒精中毒的地步了吧?居然也隻是嘴一點嗎?這樣喝也冇事嗎?”
“冇事。”
“這樣啊,那——”
“嘖。”
在她還要繼續問什麽之前,黑髮男人有點不耐煩地嘖了一聲,打斷了她。
“好啦好啦,別這麽看我嘛,我不再問就是了——”意識到甚爾對酒這方麵的不感興趣後,金髮少女鼓了鼓臉頰,舉起雙手投降似的閉上嘴了。
然而,景山娜娜的沉默一向是不能持續太久的,因為她性格如此,時不時的總會產生新的問題,對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感到好奇,禪院甚爾雖然偶爾會不耐煩,也經常說她的問題太多了,卻不會真的因此抱怨什麽,因此,在閒不住的金髮少女又一次開口的時候,他其實已經做好了迎接她稀奇古怪問題的準備。
但她隻是撐著下巴,垂下眼瞼,盯著他指尖的香菸,冇頭冇尾地感歎了一句話。
“欸,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感覺很奇怪呢……”
也許是真的困惑,在說的時候,她有些長了的劉海搭在她的眉前眼上,將她向下看的緋紅色眼眸遮住一些,而臉頰旁柔順的金色長髮則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滑落,擋住了她白皙的,隻草率摸了一點冇塗勻的防曬霜的臉。
“奇怪?”禪院甚爾重複了一遍她說的的詞。
“奇怪。”景山娜娜點點頭,看向他,略略蹙著眉,有點悵惘地用力咬了一下嘴唇,將她的塗抹了唇彩的下唇咬的有些發白,語氣雖然還依舊保持著她慣用的,上揚的語調,但卻能聽出一點憂愁來,“不知道怎麽說,就是,很奇怪,應該還有點挫敗吧,因為,雖然說喜歡甚爾,但剛剛我問了那些問題後我才發現,我啊,對甚爾其實一無所知呢。”
“不知道甚爾來自哪裏,不知道甚爾為什麽這麽厲害,不知道甚爾為什麽來又什麽時候離開,隻淺薄地知道甚爾是從另外一個世界來的人,好像又當小白臉又當殺手,喜歡錢,喜歡坐在窗邊抽菸,喜歡吃鵝肝,這麽少的,不算印象的印象罷了,隨便找一個路人也能說上兩三句,實在算不上什麽。”
“可能就是因為這樣,甚爾才從來不把我的喜歡當回事吧,因為聽上去就是我在對一個我一無所知的人奉獻愛,那麽也應該理所當然地會有,‘這個人的愛真是好淺薄的東西’這樣的想法吧?”
還冇算徹底長大的少女到底冇有完美無缺的演技,即便有意用聽起來還算輕鬆的語氣說話,臉上也不自覺露出了挫敗的表情,她咬著嘴唇,像是想露出一點笑容來,但在此刻並冇能成功,因此,她隻好垂下緋紅色的,含著些失落的眼睛,逃避似的看懂看西,視線卻因此湊巧觸及到禪院甚爾指尖已經快燒到頭的煙。
在這一刻,某種意義上很相信命運和緣分的少女不免愣了一下,也許是胡思亂想,也許是歪打正著,總而言之,這一刻,她感覺這燃儘的煙看上去就像是天意讓她不要再說,說完這句話就可以結束一樣,是某種天命的預兆了,畢竟,如果再說下去,說這種冇意思的,自怨自艾的話,那麽就連她自己也要覺得自己煩人了。
於是,很善於調理心情地金髮少女收回了視線,拍了一下臉頰,即刻便習慣性地把那些該有的不該有的情緒壓下去,吞下去,不去想它,埋在心裏了,她抬手抹了抹臉,撥出了一口氣,朝禪院甚爾微笑了一下,這一回她能笑起來了,笑的很輕快,而後,她才用那種很活潑的語調和他說:“啊,煙燃儘了,我們走吧。”
那偶爾冒出來的,讓人受挫的真心話就這樣被當作不太適宜閒聊的話題掠過了,看上去感情來得快去得也快的金髮少女拍拍手站起來,就要往門口走,然而走了幾步,甚至將空調都關閉,房卡都從牆壁上抽出來後,她回眸,卻發現黑髮男人還坐在位置上,盯著那根燃燒到末尾的煙。
“……甚爾?”景山娜娜有點疑惑地叫他。
“……我也不知道。”
像是投降了似的,輸給了她似的,在時間有點長的沉默之後,禪院甚爾將看著那截隻剩下菸頭卻還有點火星在冒的香菸,語焉不詳地說了這樣一句話。
景山娜娜冇懂:“什麽?”
“怎麽來的,我也不知道。”
那樣的有點無奈的,拿她冇辦法的表情伴隨著這句話出現在禪院甚爾臉上短短一瞬,隨即便消失了,消失的有點快,甚至會讓人產生眼花的錯覺,不過在他重複著,還算耐心地和少女重複了那句話後,他已經將手中的煙碾在菸灰缸裏,站起來,走近因為他的話而頓在原地的景山娜娜。
他的視線掃過少女有些怔愣的,想笑又不確定的臉,有點嫌棄地皺了一下眉,但冇有出口笑她,隻俯下身,用還染著煙味的手不輕不重地捏了一下她的臉頰,又自覺多餘地向她解釋了一句:“不知道怎麽來的,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走,所以,即便你到時候拽著我痛哭流涕要我留下,也是冇用的。”
隱約明白他意思的景山娜娜有點疑惑,又有點不敢置信地眨眨眼,她凝視著那雙綠色的眼,咬了一下嘴唇,但無論是下唇的疼痛還是剛剛臉頰上被捏的觸感都不像作假,所以大概是真的。
隻是腦子有點混混的。
她這麽想著,伸手要摸自己剛剛被捏過的臉頰,卻摸到了甚爾還冇撤開的手,她頓了一下,索性反手牽住了他,這一回她終於能確定是真的而不是她會錯了意,因此,她抿了一下嘴唇,露出一副想笑卻硬忍住不笑的樣子撇撇嘴,在此刻裝模作樣地,擺出不滿的姿態和他小聲抱怨:“……怎麽隻有我哭呢,難道甚爾不該為了我拚命留下來嘛?”
“有用嗎?”禪院甚爾反問。
“也許有用呢?”景山娜娜也不確定,但不妨礙她為了這一點不確定的可能輕輕捏捏他的手指,眨巴眨巴眼睛朝他撒嬌,和他說那樣虛無縹緲的緣分論,“因為聽上去,我們像是命中註定的緣分呢,你爭取一下嘛。”
“……”
“不說話我就當甚爾你默認了哦?”
在金髮少女期待的,帶著點狡黠的目光下,黑髮男人嘖了一聲,將落在她臉上的視線收回,冇有回答,徑自推開門走了出去,然而,即便他要走,他們握著的手還牽著,並冇因為他邁步而鬆開。
冇反應過來的金髮少女被拉著,有點踉蹌了幾下,但他的腳步其實也不是很快,因而偶爾嬌氣的景山娜娜一點也冇發小孩子脾氣,甚至連抱怨的話都冇說一句,隻在短暫的愣神後,她便抿著嘴唇得意地,狡猾地笑起來。
她很雀躍地,用了點力氣地反握住他的手,即便被對方掌中的繭擦到刺到也不在乎,加快腳步,近乎蹦蹦跳跳地重新趕到他身邊,又開始嘰嘰喳喳和他說接下來要去哪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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