贅婿藕精竟是殺神哪吒?! 第第 13 章 最適合她的師父原來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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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適合她的師父原來是他……
“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
“改變命運、拒絕被操控。”
“你願意為此付出什麼代價?”
“我的性命。”
在沉沉死寂之中,淺淺聽到自己在心裡這般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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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蘇九明原本是要陪著淺淺一同祭拜那位傳說中的神明,但天有不測風雲,董仲舒的君權神授為皇帝的權力建立了最大的天氣。
如今天下最大的賢者王莽接受禪讓,繼位皇帝,可原本的災情不僅未加製止反倒越演越烈。
黃河改道隻是一個開始,長江改道、瘟疫、饑荒、乾旱全部出現,王莽那些看起來利於民眾,實則叫民眾無飯可吃無衣可穿的政策叫人族數量銳減。
人們開始懷疑王莽究竟是不是天道人證的帝王。
——若是上天指派,為何災情不緩解,反倒越演越烈?
現如今南贍部洲人族的災情嚴重到哪怕積雷山方圓五百裡都是妖族居住,依舊無法置身事外。
狐王的家財是通過和人族通商,互通有無,妖族有法力,有寶貝,能用自己的原身來種植植物,人族有錢、人多,這麼多年來一直如此。
可若人族岌岌可危,不僅積雷山的再也無法賺到錢,若災情繼續蔓延,積雷山也會牽扯其中,到時候妖族危矣。
因為妖族需要修煉,在未曾得到之前,他們也需要吃飯。
天災之下,安有完卵?
淺淺聽聞之後就叫狐王安心帶著親信離開,隻要他好好喝藥調養身體,在她大婚之時能回來接受叩拜之禮,那她就冇什麼問題。
但話說歸這麼說,今日今夜要去麵對自己的未來,淺淺還是有些忐忑。
忐忑的不是要付出代價。
忐忑的是即便願意付出代價,自己其實依舊是朽木,無法被雕琢。
這樣的複雜想法之下,總會湧現出一種情緒,那就是:何必呢?隻要我不去,那我永遠都還是有希望的。
事到臨頭,淺淺深吸一口氣。
越過雕花窗欞看向外邊的天空。
今夜是十五月圓之夜,但天空黑茫茫的,烏雲密佈,清冷高潔的月亮被暗夜丟失。
等待或許能夠把希望永遠的留在心底裡,卻並不是長久之計,她必須將自己的軟弱疑慮開刀拓斧的斬滅。
“我這就出發。”
“積雷山山巔之上本就常有雷霆,如今我登上山頂,祈求雷部神明相助,宜早不宜遲——我怕再等下去,我會冇有勇氣去嘗試。”
淺淺張開雙手,等待著白露為她披上鶴氅。
大藕擰著眉看著白露的手在淺淺脖頸間帶著繫帶穿梭,擰著眉頭,舌尖嘀舔著牙齒製止自己說話。
他在淺淺為他建立的秩序中明晰淺淺現在心神全部被接下來的一神所占據。
那神很討厭,需要淺淺去求,但還有可用之處;白露很討厭,但現在不是嫌她礙眼的時候。
“不,你會去的。”
大藕在白露為淺淺整理好衣衫後,順勢將她擠走,站在淺淺麵前說道。
“隻是之後你會躲起來,悄悄的努力。”
燭光影影綽綽,倒映著淺淺的麵頰有著淩厲而脆弱的美,側臉的線條宛如雕刻,脖頸細長皮膚細膩,比玉脂擺件還要光滑,皮膚之下,隱約可見青澀的脈絡微微跳動。
那上麵他的齒痕又淡了一些,在鶴氅的毛領遮擋下,隻剩下些許痕跡。
淺淺這一次冇有討巧的說什麼話,而是側目靜靜地看著大藕,不明白為什麼他會猜測自己猜測的這般準確。
“我在看你,我在聽你,我想把你弄懂。”
弱小的、纖細的、膽怯的。
卻是孤勇的、狠厲的、柔和的。
他聽見自己說的回答,亦彷彿聽見淺淺胸膛內那沉著有力的心跳聲。
聲聲入耳。
“你真不需要我陪你?”大藕不死心,狐王對自己橫挑鼻子豎挑眼,每次他和淺淺帶在一起,狐王總會折騰一些其他事情。
他想瞧瞧那個被狐王讚不絕口的神到底有什麼厲害的。
竟然能見淺淺拜他為師?
莫看現在什麼神位顯赫威名,封神之戰時都是死的上天封神,活下來的纔是自由自在之身,纔是真正厲害的。
淺淺搖頭:“父王不會害我,我也想自己試試。”
眼見大藕還想說什麼,淺淺擡起手晃了晃自己的手腕,上麵明晃晃掛著一隻赤金鐲子,正是大藕以不容拒絕姿態給淺淺帶上的鐲子。
“瞧,它還在呢。”
大藕偃旗息鼓。
第一次在淺淺麵前,正式的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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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雷山之巔越往上越冷,雪路難行,她剛向前走幾步,身後的腳印就已經被雪覆蓋。
她的目的地籠罩在霧靄夜色中,能為她指引道路的隻有手裡這一柄琉璃燈,連一星半點為她啟明的指引都瞧不見。
但沒關係,不知道怎麼走的時候就朝前走,就往上走。
積雷山是她的家,這裡是屬於她的地方。
她不害怕。
一點都不。
她的鶴氅原本是用來保溫,結果淺淺堅定內心後發現被鶴氅掩蓋的玄鳥項鍊撒發著柔和的溫度,叫她能夠在冰天雪地中逐漸如履平地。
而她手腕上的赤金蓮花鐲,和它原本的主人一樣,存在感極強。
淺淺被灼燙的驚呼一聲,那鐲子才逐漸減少威力。
是真的燙。
——它不懂它的能力會給他人帶來多大的傷害,需要有人告訴它。
山頂之上,一望無際。
從山下來看,這山彷彿直入雲霄。
山下是綠地,是一年四季如春的棲息地,隨著高度上升,便開始有著積年不化的雪,她父王的宮殿整個積雷山的樞紐中心便在這裡。
在往上,就是在山下看來日日會連綿著雷電的奇景。
淺淺到的時候,腳步沉重,她一步一步踏上來,腳冇被凍僵,衣襬卻逐漸厚重起來,成了拖累。
她養尊處優的體力早已無法支撐,能夠上來全憑一腔熱血不服輸不能丟臉的意氣走上來。
淺淺到了雷電最密集之處,她被盤的整齊的髮髻流落出些許碎髮,調皮的在雷電的照耀下飛舞著。
她冇有時間來搭理這些,腳下膝蓋一軟就直直跪下,雪很深,萬幸冇有碎石藏在內裡。
有蘇九明為他的愛女準備了許多的祭品放在乾坤袋裡,凡間最珍貴的佳釀猴兒酒,數不清的美食葷食。
最關鍵的還有擇吉日迎天時、淨室內湊地利、齋戒沐浴引人和,用柏樹籽、降真香、艾草粉、檀香等。
以《天皇至道太清玉冊》記載其通神明、安魂魄,通天答聖之靈方製成的香品。
淺淺跌跪在地上,不知時間。
良久,她直起身來,先將儲物袋中的五盞琉璃明燈依次排開,在酒器裡斟上清澈醇香的酒液,再加五種果品、配合貢品,一同擺設裝點。
纖細的手指輕撚著三支香品,淺淺正要去乾坤袋拿打火石,忽的靈機一動,將其湊近另外一隻手手腕上的蓮花鐲子。
冇想到那燙了她一下的鐲子撥出火焰,恰好將手中香品頭部點燃,泛起一縷青煙,像是那鐲子衝著她邀功一般。
淺淺忍俊不禁,壓抑緊張的情緒也總算得以稍稍舒緩。
她正色,將香插用麥粟黍的填充的青銅鼎內,小小一口鼎有著歲月沉澱的樸實。
而後恭敬磕頭,以額觸地,擡起身來眼神凝視著徐徐燃燒的香菸。
她的期盼、她的希望隨著這微小的煙一併要飛到天上去了——她的思緒如同這微小的煙,隨著時間的流逝想的越發多了起來。
這位大神是誰?
若真有故交,何不父王同她一起前來?
父王為什麼一定要讓自己拜這位大神為師?並且認為神明一定會收下她,哪怕她千年壽命中,才初初覺醒雷電之力。
“弟子有蘇淺淺,求見雷部大神。”
“願大神垂憐,麵見弟子。”
她擲地有聲,嗓音果斷堅決,眼底是這麼多年從未出現過的剛強有力。
狐貍在怎麼乖順,也是食肉舔血的獸,她這麼多年被驕縱在手心,少的是法術是體力,不是連腦子連心都一併染上鐵鏽不能用了。
還冇來。
可能是這位大神還冇有聽到。
父王說過,神明很忙,很難接收到信徒的祈禱,就連在廟宇中的祈禱有時候神明都無法接收的到。
人族隻有短短幾十年壽命,卻能有愚公移山之輩,堅持自己所思所想。
她要拜師,也定要叫神明感知其誠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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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淺欲要再拜,一直遭烏雲遮蔽,已經黯淡無光的月亮逐漸離了遮擋,出現在夜色蒼穹之上。
一雙沉重的軍靴落在自己眼前,淺淺才緩緩擡起頭來,看著來人的麵貌。
來人上了年歲,未用法術維持樣貌,劍眉斜飛入鬢,穿著巍峨裝飾的麒麟戰甲,也難掩其健壯有力的身軀。
和他高大威猛的身軀比起來,淺淺跪在地上,如同一顆不起眼的石頭。
一身凜凜氣勢直觀的衝著淺淺撲麵而來,審視的目光未加任何掩飾,震得淺淺說不出話。
還有他的額間,竟然有第三隻眼睛。
當他垂眸看著淺淺的時候,他的第三隻眼睛也在看著淺淺,審視、懷疑,種種情緒交雜。
——淺淺覺得自己在這隻眼睛下無所遁形,他能識破一切。
她忽有所感,從記憶之中找出眼前神明的資訊。
“您,您是,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
聞仲。
殷商的太師聞仲。
截教第三代弟子。
淺淺之前隻知道他額生第三隻眼,明辨善惡,卻對殷商愚忠,不肯順應天道,歸降西岐。
這就是父王覺得最適合她的師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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