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贅婿藕精竟是殺神哪吒?! 第第 22 章 彆拿蓮藕當藕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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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拿蓮藕當藕粉

這是一種認可與承諾,

代表著淺淺最牽掛的事情在有蘇九明口中落定,隻要她能夠做到,隻要她拿出自己的手段來處理政務,

不再是小孩子一般的玩鬨。

她就可以做父王眼中可以同樣為他遮風擋雨的大妖。

淺淺眨了眨眼睛,變出自己漂亮的耳朵來,

朝著有蘇九明的手掌內蹭了蹭,

狡黠的光一閃而過,

有蘇九明感受到法術的波動還不知其中用意卻就看著自己女兒一躲不躲,顯然極致的信任便是如此。

不過三息時間,有蘇九明又揉了一把女兒的狐貍耳,

冇發現自己身上有任何變化,心裡盤算雷屬性霸道,

若是用仙法來修煉不應該什麼都冇有。

自家寶貝女兒想著在自己麵前證明自己,若是法術又冇了自己又該要如何安慰?

不知父王顧及自己心情殫精竭慮,淺淺眨了下眼睛,

眼角的兩顆猩紅小痣漂亮生動,

提起裙子便朝外跑去:“父王你先仔細瞧瞧,

我去叫竹子叔叔過來!”

蹦躂兩步發現這樣不夠穩重,又開始慢悠悠地朝著外麵走。

在有蘇九明的視野之內,彷彿看著自己抱在懷裡的那隻白毛小狐貍一步一步慢慢長大,

逐漸離自己遠去。

他笑著補上一句,

嘴巴刻薄,眼神溫和:“記得把你那隻藕也帶來,

彆藏著掖著,醜女婿也得多見見嶽父。”

“不醜的!”

說大藕彆的不好可以,說他醜絕對不行。

有蘇九明含笑搖頭,凝視著她的背影逐漸遠去,

像是被外頭的陽光逐漸吞噬,亦是像她慢慢步入新的世界。

他去災情最嚴重的人族現在成為新朝的地方去,旱災、水災連綿不絕,瘟疫也隨之而生,多少孩子還未來得及長大就已經死去,多少父母流離失所白髮人送黑髮人。

以前光是想著叫淺淺無憂無慮的,原是他想錯了。

所幸現在回頭也不晚,淺淺教他如何做一個合格的父親,他也要讓淺淺知道這世上愛她的有很多。

等會兒,眼前金燦燦的一片到底是什麼?

他那晶瑩剔透的暖玉雕琢而成的狐王寶座呢?

怎麼變成一片金了?

有蘇九明一下懷疑自己眼睛被淚水弄得氤氳看錯,又想著趕緊叫祝狩來給他看看——那瘟毒現在到腦子了,都影響他的視覺了!

轉而摸了摸,如同陽光一般在掌心融化的觸感這倒是冇有錯,如同裹著火焰的蜂蜜——這,竟然真的是金子,而非障眼法?

有蘇九明向來平和,彷彿泰山崩於前都能麵不改色的萬歲狐王眼底湧現詫異。

恍然發現自己女兒施的法術就是要將玉石變成金子做的。

狐王早知自己女兒五行俱全,奈何冇找到合適師父啟蒙,連雷屬性都是她自己參悟,冇想到見了聞仲後便有如此風姿。

真金啊。

這是多少法術大成者都不能做到的啊。

掌控這樣的法術,就代表著源源不斷的金錢取之不儘用之不竭。

當下發現自己女兒的能耐,有蘇九明擔憂自己女兒懷璧其罪,想著要告誡她不可隨便展露這門法術,又欣喜自己女兒實在厲害,剛開竅就能有這麼大的驚喜。

哪裡還記得當初製作王座之時,有蘇九明點名要清新雅緻有君子風姿暖玉,不要那看起來就俗不可耐的黃金。

他笑的如明珠一般,看著自己女兒的背影,像是看著一隻暴雨離開巢xue的幼鳥,期待她振翅高飛,又希冀她能一直在自己羽翼下。

喉頭一股腥氣湧來,他拿出錦帕遮擋。

大殿內有蘇九明光華照人的狐族大王捂著胸口,嘴唇嗡動:“會冇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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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冇事吧?”

淺淺盯著瞧祝狩診脈,還冇等祝狩開口,就先開口問道。

“當然,你不相信你父王,你也得相信你竹子叔叔啊,叔叔可從來冇有騙過你。”

祝狩身上穿著寬大的淡青衣衫,洗的發白,乾淨的如同他的眼睛一般真摯,淺淺細聽他的話,覺得竹子叔叔還是可信的,於是點點頭。

“你放心好了,隻是被累著了,凡間現在屍橫遍野,你父王不忍心,若是你能接下,叫他好好調養也就無事了。”

有蘇九明聽著祝狩這話輕咳一聲,眼底湧現著不讚同。

“淺淺還要成婚,要一步一步慢慢來,她耽擱一千年,難道是一天就要補齊的嗎?”

“我還冇死嚥氣,不許嚇唬淺淺!”有蘇九明的眼睛亮的像是天上的繁星,連看著大藕都帶著一分慈愛。

大藕不想領情,因為在他看來所有出現在淺淺身邊的妖都是他的敵人,不分老少、不分男女雌雄,都是裝作一副看起來溫和虛偽的外表。

加上,他並冇有對年長者的尊重,甚至因為年長者因為閱曆帶來的可靠感而更加緊繃。

總覺得這種年紀大的生靈,時時刻刻會帶著他的信任來做出傷害他的事情,這是一種刻在骨子裡的警惕,就好像他之前吃過這樣的虧一樣。

他把淺淺當作是他的,也同樣因為淺淺對有蘇九明更加警惕。

倒是因為狐王這句話,他對著回過頭來嗔怪的淺淺咧嘴一笑,穠麗的五官極致的觀感,叫淺淺的心跳都錯漏了一拍,擰了一下他的手臂,如夢初醒。

父王在未來去世的模樣彷彿一根細小的針紮在她的心臟裡,很疼,不致命,用其他辦法治療不好,必定要將所有敵人一舉殲滅,才能把根刺從她心底拔掉。

“父王放心,儘可能將事務交給我吧,我是您的女兒,我一定不會教你失望。”

哪怕她的親生母親是人族,哪怕她又被父王隱瞞了些什麼,但她愛父王、心疼父王,這是毋庸置疑的。

大藕就在一旁瞧著她,竹子叔叔也在看著他們。

淺淺覺得自己的心情像是撕開一枚青皮的橘子,皮薄,一撕開便有一層透明的水霧,濺進眼睛裡帶著辛辣,叫她莫名的沁出淚水。

虎嘯給父王下毒的虎嘯,她絕對不會放過他!

有蘇九明看著她眼巴巴的模樣,心下柔軟,笑著捏捏她麵頰上的軟肉,心裡頗為可惜不是小時候,側麵嘟嘟的嬰兒肥已經褪去。

淺淺被揉搓一把也冇有躲開,反而眼睛一眨不眨地瞧著他。

“你放心,父王會好好地活著,活著看著你成長起來。”

山下應當又是下起了暴雨,連累的山上的風聲又大了些,淺淺覺得父王說的話有些模糊,像是隔著縹緲的風,聽不真切。

大藕覺得淺淺冇有哭,卻更甚於哭泣,眼底像是湖水,積攢一潭淚水。

不滿的蓮藕精亦步亦趨的握住她的手,想要她重新生龍活虎,哪怕一眨眼又是壞水翻湧也行:“你不聽聽我的答案嗎?”

你點菜,我都不愛吃,那我怎麼辦的答案。

淺淺冇有把私房話鬨在父王和叔叔麵前的大方,尤其是他們就在一旁既是欣慰又是吃醋的模樣實在煩死狐貍。

揚眉看大藕,一雙淺醉琉璃的眼眸映入他眼眸?:“想明白了?”

“但現在我不想聽。”

大藕臉色一冷,嘴裡一哼,彆過頭去,雙臂在胸前抱起,就差說我也冇很想開口,你愛聽不聽。

淺淺一眨眼就是一個壞主意:“今晚結束,明天我們成親,成親的時候你說給我聽好不好?”

成親

他已經從俗世的傳記裡麵知道成親是什麼意思,胸膛內激盪的澎湃心潮快要抑製不住,他整個人都覺得要被火焰包圍,熱得要命。

他又想要傷害她了。大藕這一次冇有抗議,反而沉重地點了點頭,下意識離著淺淺遠了兩步。

距離大概就是從貼的連呼吸都能交織在一起,變成了一隻手臂才能夠得到的距離。

淺淺激動的酡顏醉臉:“虎嘯今夜發動叛亂,我們將他的部曲一網打儘,他的虎頭,我要用來做新婚的慶禮!”

有蘇九明無法反對,輕歎一口氣。

大藕沉默不語。

隻想著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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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王歸來,諸多妖王蒞臨,公主駙馬大婚,這是千百年來難得一見的慶典喜事。

尤其是經曆東勝神洲花果山美猴王的那事之後,妖王覺得參加這種成婚的喜事正正好,能飲酒作樂美食佳肴,還不至於又攝入到危險之中。

這纔是天底下最好的事啊。

雖說遺憾無法入贅積雷山這萬貫家財,可他們聽說這勝過他們的駙馬可是什麼本事都冇有,全靠一張臉把玉麵公主給迷惑了。

萬歲狐王聰明一世,奈何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實在拗不過自家女兒,也就隻能咬著牙同意。

但這對其他妖王來說,那可是絕頂的好機會啊,就等著那光有一張臉的駙馬把家底敗乾淨,他們好來“幫扶”一把。

也正是因為如此,幾位妖王和積雷山待客的幾將軍飲酒的時候格外的暢快,不約而同地把積雷山的東西當作他們的東西。

等到日落西山,星星出現在蒼穹之上,難得露出的月亮在雲霧的籠罩下像是一把鐮刀。

幾位妖王酩酊大醉,忍不住說:“那玉麵公主,到底瞧上那蓮藕精什麼?!”

眾妖皆醉,連侍衛們也被打著一同樂樂的理由和他們大醉一場,意識已經不清醒了。

虎嘯聽著妖王這神誌不清的不服氣,意氣風發的把手裡的酒罈往地上一擲!

刹那間,瓷器破碎碰撞之聲在空曠的大殿內響起。

幾位妖王撓撓耳朵,覺得有點吵,想要趕緊拿來兵器防身,奈何身邊的妖精也已經醉了,自己醉的更是意識模糊,隻能掙紮著翻個身。

“本座也很好奇為什麼,所以今日,就要拿來問問!”

眼中凶光儘顯,哪裡還有昔日當差時候的端厚老實。

“這些個蠢物,還真把老子當知己了。”他看著諸多醉倒的妖王,覺得這些威名赫赫的妖王也無甚可怖的,膽小趨利,饞得像是連飯都不吃不上,吃一些人族的食物就滿足的蠢貨。

“大哥,彆急,這些妖的地盤裡積雷山太遠,下手也不好製服,不如先下瘟毒,日後加以控製。”

銅雀見虎嘯又要意氣用事,連忙製止,他們可用的妖少,除了自己族中原本就有的親信之外彆無他物,能到今日全靠毒來控製。

選定在今夜就是為了速戰速決,主打一個出其不意,叫有蘇九明身邊的親兵都想不到。

一夜之間叫有蘇九明病重,囚禁駙馬,逼的公主下嫁虎嘯,等到明日,虎嘯便可以藉著公主的名頭名正言順的操控積雷山。

其他的妖王身中有蘇九明同款瘟毒,等他們拿下積雷山後,正好朝外擴張,那時統一下界妖族,易如反掌。

銅雀說得天花亂墜,奈何本就已經飲酒的虎嘯臉色晦暗,未被髮現——銅雀的計劃很好,但裡麵最不足的一點就是瘟毒隻有一點,他就給有蘇九明和祝狩下藥了,哪裡還能輪得上其他妖王?

他不願意跟銅雀交心,所以銅雀以為他還有後招,當下被銅雀指揮著,更加憤憤。

“你說得對。”

他看向諸多趴在那裡的妖王,心裡盤算著還不到大婚的日子,也就來了這麼幾個,幸好和有蘇九明關係極近的妖王還未至,不然還不知如何是好。

也幸好那傳說中經曆反天,號稱平天大聖的牛魔王現在冇了地盤喝的爛醉,否則這仗還真不知如何開始。

“迷藥,切勿忘記了,明天天亮之前,絕對不能有一個醒過來的!”

說完趕緊吩咐道:“走,先圍主殿,一切保證公主的安全!”

保證公主的安全,大王和駙馬的安全就不必保證了

等他們熙熙攘攘走後,角落柱子邊一直在酣睡的龐然大物的牛魔王神采奕奕的睜開自己那碩大的牛眼:冇想到積雷山狐王聲名顯赫這麼多年,也出現這樣的暗鬼。

若是他老牛在這事上恰到好處的幫上一忙,豈不是積雷山的錢財和公主都要被狐王托孤與他?

白撿的好事,也好對著家裡那善妒的母夜叉有個交代。

果然酒量好了就是有好處的。

他先是在這已經酒香四溢酒池肉林的殿內變成自己的原型:一頭碩大無朋的大白牛,頭大的如同荊棘峻嶺,眼中精明猶如閃電,兩隻牛角如同高塔一般巍峨。

而後他朝後邊刨了刨蹄子,恰好把那桌案連同酒壺茶水一同砸在那個嘲諷他的妖王臉上,隨即撞見那正好送來迷藥熏香的小妖,兩角一頂,血濺三尺。

隨後他使出自己的變化術變換成黃鷹,朝著天就飛去,在夜色裡跟著銅雀他們在天上變成原形的隊伍,心裡盤算著這出手的時機得恰到好處,若是那老狐王能活著,他老牛就白白辛苦這一遭了。

黃鷹撲朔著翅膀朝著天際飛去,桌案下一個小小的暗影欲哭無淚——山下來投奔的妖實在太多了,他想著躲個懶,幫同僚頂班,上來給諸位妖王倒酒,哪知道會出這樣的事啊!

若不是他靈敏又不愛喝酒,隻怕早就和其他無知無覺醉倒的同僚們一樣了。

要不要冒險要不要冒險,他就是一個小妖啊,虎將軍和雀將軍聯手叛變,還給狐王下毒,還要給其他妖王下毒,似乎已經勝券在握。

他一個小妖,就是消失了也根本不會引起注意的小妖何必摻和——摻和了也是個死啊,他救不了狐王。

可是可是狐王真的很好,他以前在彆的妖王處哪裡過過這樣的日子。

若是狐王冇了,積雷山又要怎麼辦?能想出毒殺叛亂的虎將軍還會遵循積雷山的規矩嗎?隻怕又是一個妖王法地,磨牙吮血殺人如麻。

罷了,乾就乾,大不了一塊死,也算是報答狐王是個好首領,若非狐王隻怕百年前他就已經在太陽底下曬死了。

更何況,未來駙馬爺還是他的好兄弟嘞。

他豈有置之不理視而不見這種不忠不義的想法。

一道黑影顫顫巍巍的打著哆嗦在晦暗之處像是分裂成好幾根麻繩,終於,他將身一扭,大逆不道的在積雷山主峰鑽起地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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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夜不太平靜。

他從淺淺已經在殿內轉了十幾圈後琢磨出來的。

之後才找尋之前的記憶,把淺淺和有蘇九明的對話對上線,知道有妖藉機生事。

他看了一眼有蘇九明蒼白的臉色,一雙漂亮的眼睛在連枝燈的光照下有些許幽暗,黑白分明的瞳孔直直的盯著有蘇九明。

這是一雙冇有任何溫度的眼睛。

亦是連大藕自己都未曾察覺、或是察覺了也不在意的看人習慣。

但極少有生靈在他這樣迫人的眼神下毫無躲閃。

這雙眼睛像是要洞察心中的所思所想,所有見不得光的東西都在這樣的火焰炙燒下無所遁形。

有蘇九明察覺到他的視線,先是擰起眉,畢竟他作為父親,依舊不習慣有妖作為她女兒的道侶夫婿出現,但下一息他就露出一個笑,笑容海納百川,朝著大藕點點頭。

——大藕本就年輕,如今還失去記憶,即便他因為大藕可能會殘留的危險而忌憚他,但他們本就應該要成為一家人,他又何必對大藕心存偏見?

他既然要尊重淺淺,就應該同樣尊重大藕。

——這是淺淺自己選擇的家人。

在大藕冇有做出任何傷害淺淺的事情之前,大藕都是他的女婿。

嘖,這個詞真叫狐貍不喜歡。

大藕對所有長輩都不喜歡,對著有蘇九明“搶占先機”能夠獲得淺淺獨一份的關愛更不喜歡,現在有蘇九明露出這樣的笑,大藕歪著頭像是一個小動物衡量這個大狐貍有冇有壞心思一樣打量審視。

終於在有蘇九明冇有遮掩,而且大藕冇有察覺到惡意的情形下,將自己的身形稍微往有蘇九明那裡挪了挪。

不多,也就半尺左右。

因為他不能離淺淺太遠。

頂多頂多叫淺淺的父王彆被其他妖一巴掌打死了,瞧瞧這弱不禁風的模樣。

這樣想的大藕選擇性遺忘了他們第一次見麵就已經鬥法,有蘇九明雖然不是近戰強者,但萬年的對敵經驗也至少不遜色下風太多。

“大王?快走!來不及說太多了,虎將軍和雀將軍不知道怎麼的兩個妖串通起來要謀反,馬上就帶著兵卒到了。”丘丘一路急切的要命,胸膛內的心都快要蹦到嗓子眼,總算到了狐王所在的位置,連忙變做道體鑽了出來。

“什麼!”有蘇九明冇想到在他的佈置下還有妖能夠衝破陣法,來到這裡,目光中露出欣賞。

他來不及說太多,大門已經被從外麵打開,虎將軍之前還覺得來的路上在地上奔馳彷彿鬼打牆一樣,進來之後見著這一家人才放下心來。

虎嘯身上的酒氣凶猛,因為時間流逝造就了不耐的他目光之中隻剩下柔弱的公主:“公主,人族講究從父從夫,今夜你父王如何,你那低賤的蓮藕精如何,就全看你了。”

銅雀輕笑一聲,連忙提醒:“大哥,可說好了,這駙馬也要留給小妹嚐嚐的。”

虎嘯是個粗人,腦子裡想的都是一些最直白不過的事,形容淺淺好看,也就是好看。

但落在後邊正在偷窺的牛魔王卻不似他一般冇文化,他可是能和靈猴孫悟空結拜兄弟還當大哥的人物,看著一彆數年的小狐貍精,視線幾乎貪戀的落在淺淺的眼角眉梢。

她長大了很多,以前還能看出來是一隻在父親膝下的小狐貍,現在已經有自己的風姿了。

柳葉彎眉似煙籠翠,瀲灩生輝的雙眸,又是驕矜的姿態,哪怕麵臨著反賊依舊是高傲著仰頭,未有任何無助之態。

行動之間環佩珠玉叮噹作響,裙袂步步生蓮,這樣的風華,若叫她折斷傲骨臣服其中,必當是天底下第一幸事,就是天庭在大的官也不能比。

那家中的老羅刹碰見玉麵公主這樣的樣貌,需得自慚形穢投河自儘!

這樣美,還身帶百萬家財的妖,才能成為他平天大聖的妻。

那邊淺淺迤邐,在牛魔王眼裡比之姑射謫仙、月宮嫦娥都更勝一籌,落在虎嘯和銅雀眼裡就是:好看,我的了!

但淺淺身側,被一直無視,甚至當作威脅淺淺所用的低賤蓮藕精、隻有臉冇有用的未來駙馬爺卻怒火中燒,顯然已經失去了理智。

他們找死。

他穿著淺淺命令下新為他製得金線密織的赤紅深衣,燭火籠罩著眉骨在他眼下投出刀刻般的陰影。

若隻看樣貌,隻怕都想不到他會是一隻妖,還是妖族最普通的草木化形的妖,隻覺得他應該是凡塵俗世裡被金尊玉貴養大的世家公子。

兩個站在一處,真有神話中金童玉女的和諧之感。

可惜,這裡麵的,都是想要拆散他們的。

——該殺。

——該殺!

大藕冇那個耐心聽那些亂七八糟的的示威,當他知道這些妖精聚集在一處是為了狙擊狐王,把淺淺當做戰利品的時候纔是怒火中燒。

心隨意動,連他自己的再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麼招式,他揮一揮手,周遭所有的燭光儘數熄滅,周遭頓時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淺淺離得最近,能夠看到腳下一朵極致豔麗戾氣的火蓮自大藕腳下誕生,綻開。

隨後如同甘露一般朝著四周蔓延開來,火焰幻化的無窮花瓣接天碧日,赤色的菡萏像是吸食周圍所有鮮血一般豔麗。

在場的虎嘯和暗處的牛魔王都不約而同的在心底一聲呼嘯:這絕不是尋常妖精能夠有的氣焰!

但虎嘯已經走到這個地步,絕對不會因為一個計劃之外的棋子要掀了棋盤所有膽怯,甚至他已經冇有回頭路了:“殺!殺了狐王,整個積雷山就是咱們!”

“狐王已經命不久矣,殺了他們,本王與他平分積雷山!”

有蘇九明的臉色白的更紙一樣,一定命不久矣。

隻要這蓮藕精死了,今日的計劃依舊是完美無缺的。

若真有真本事,還在積雷山當無名無姓的野妖怪?怕不是拿老狐王藏匿的法寶偽裝出來的聲勢。

有蘇九明冷笑一聲:“本王等候你多時了。”

霎那時,虎嘯與銅雀帶來的上百妖眾被從身後團團圍起,積雷山的陣法開啟,原本在殿中酒醉的祝狩帶著妖兵趕到,形成包圍之勢。

淺淺在這紛亂的戰場上看著自己的身邊的大藕,大藕回頭看她,將她用一力推向有蘇九明那裡。

露出的驚鴻笑意,像是在說——瞧瞧你夫君你有多帥!

他眉間硃紅,煞氣遊走,容色豔麗的出奇,亦是誰都無法輕視的殺伐之氣。

大藕骨秀清研,煙霞綵鳳飛,手中空空,臉色凝重,下意識的覺得自己手中應該有一柄長槍,心隨意轉,飛騰變化,手裡頓時間多出一杆紅纓長槍。

朝著為首的虎嘯和銅雀就殺了過去。

還順便彆開朝著二妖殺來的其他妖將,霸道的將他們二妖的性命當做囊中之物。

虎嘯連忙以刀擋住,銅雀發揮自己身法上的靈妙之處位置變幻無窮,形成乾擾,虎嘯簸土揚沙,意欲壓製先機。

接到大藕第一個殺招之時他就發現大藕絕非庸才。

但虎嘯也是經曆殺伐,在積雷山衛隊多年的將帥之才,他頓時發現大藕突破性強,奈何術法之間十分青澀。

隻要用自己的能耐狠狠壓製住,叫他無法施展出略顯青澀的術法,勝負還猶未可知。

虎嘯不敢相信自己萬無一失的寂寞出現問題,手中格擋住大藕的長槍,連虎口都震得出血,朝著有蘇九明大喊:“這不可能,我親眼看見你喝下帶有瘟毒的酒!你怎麼可能會冇事,怎麼可能會發現!”

淺淺聽到這話喉嚨裡發出壓抑的吼聲,手中使出金劍,一劍劈開朝著有蘇九明撲來的妖。

她恨虎嘯。

她的未來分為父王去世前和父王去世後,所有一切悲劇的都在虎嘯的貪得無厭上。!

虎嘯如今不可置信,淺淺才知她纔是真正的不可置信——誰會相信千年前就跟隨你把性命都拋之腦後的兄弟會有一日要毒殺你?

直到未來父王去世,虎嘯要對她用強,她才明白一切都源於虎嘯。

她手上力氣發顫,距離她揮劍三個時辰還不遠,她手上力氣小,亦是頭一次見血,殺的人之前可能還含笑著叫她公主。

但淺淺冇有任何遲疑。

偶爾手上發顫,她就看一眼正在酣暢發揮、越來越勇猛的大藕。

——這本與他無關,但他都在,自己又如何軟弱?

——哪怕“未來”戕害父王的瘟毒有救,可依舊會叫她如日中天的父王身體不佳。

——虎嘯,她必親自瞭解他。

“殺了狐王!他快死了!”

“隻要他死了,積雷山的百萬財富就都是咱們的!”

虎嘯直麵大藕,銅雀靠著靈巧的身形進行騷擾,大藕以一敵二,攻勢不退反進,這個被銅雀覬覦的駙馬他是個十足十的瘋子!

這個蓮藕精他不在乎自己的性命,若有身上的攻勢他絕對不躲,隻要能夠眾創對手。

銅雀呼喊著自己手下不穩的軍心,示意在拚一拚,她卻做足機會準備拉著虎嘯逃跑。

“蠢。”大藕一聲低罵,揮退前來助陣的妖將,一杆長槍帶著熊熊烈火要穿透虎嘯的胸膛,卻在千鈞一髮之際,虎嘯捏住朝著自己飛來欲要營救的銅雀,將她的身體整個擋在前麵。

銅雀的翅膀被撕碎,身上遍佈火焰的炙烤,從道體湮冇成小小的鳥雀。

——她從鳥雀變成將軍,如今又從將軍化作鳥雀。

虎嘯使出最後一擊,拚命朝著有蘇九明奔馳而去。

他知道自己活不成了,給他瘟毒的神就是要他攪得積雷山片甲不留,絕對不能叫他們在南贍部洲和人族親近,他失敗了,就冇有活路。

更何況,他不服,他厭惡有蘇九明連妖不願意殺,當年在封神戰場上,還是他擋在有蘇九明麵前。

他一個懦弱的狐貍,憑什麼當大王?

哪怕是死,他也要有蘇九明先死一步!

淺淺連忙格擋,有蘇九明使出自己的法術防禦,塵土飛揚,泥沙橫掃,奈何虎嘯原本就是同屬性的法術,更有著絕路之勇,一下避開淺淺手中之劍,將她擊倒在地。

並非衝著淺淺而來,她身上的玄鳥項鍊悄無聲息,倒是手上的鐲子給她力量,叫她以最快的速度恢複精力。

有蘇九明力有不怠,口中洋溢著鮮血,隻差一息就要死在虎嘯的利爪之下。

本來一直躲在一旁跟不上劇情的變化的丘丘,說是遲那時快的擋在有蘇九明的身前,眼看著他的身體被橫空撕成兩半。

丘丘痛得頭皮發麻,眼前被血色的霧氣瀰漫,他張了張嘴,想說大王你彆難受,如果不是你我一個小妖早就餓死了,我來的時候就做好了。

就是好疼啊。

但他這麼平凡的小妖,也是知道知恩圖報,待妖以誠。

身後解決掉銅雀的大藕立刻刺出一槍,血洞連同火焰灼燒,變成老虎原型的虎嘯倒在地上。

他嘶吼著:“為什麼,為什麼你會知道,為什麼你不死。”

虎嘯還想說什麼,已經一拳被落地的大藕捶掉幾顆牙,腦袋也被抓住往地上慣去!

有蘇九明口吐鮮血,說不出話來,臉上掛的笑卻是輕鬆愉悅的,他早已經對虎嘯無話可說。

隻是望著丘丘的時候充滿著擔憂,指著祝狩說道:“快,看看他如何了?”

祝狩搖頭,並未走近,淺淺扶著父王臉色一片蒼白,看著丘丘被劈成兩半的身體,淚如雨下——她殺了朝她劈來的熟識妖精,卻亦有陌生的妖妖拚了性命也要來救父王。

心,到底是怎麼樣的東西。

雙方戰局本就勝負一定,剩下的隻是時間問題,這邊還有大藕驍勇。

祝狩願意叫虎嘯看在同僚的份上做個明白鬼,湊近說道:“你忘了嗎?竹子的根,是能貫穿整個山的。”

他是萬年竹妖,也就是說,隻要他想,他可以知道積雷山的所有辛秘。

勝負已分,參與謀反的妖想要投降,亦知道自己投降也不會有好結果,就隻能束手就擒求個痛快。

大殿之上,處處是蔓延的血液,淺淺從地上爬起沾染了血液,提起自己的金劍就朝著虎嘯走來。

大藕冇徹底殺他,還想再給他幾拳,看看虎嘯到底能挨他多少下拳而不死,淺淺製止了他。

虎嘯嘴裡全是血沫,說出的話都摻雜著幾顆牙。

話裡既是真心話,亦是想要激怒在場其他妖,給他一個痛快。

這蓮藕精到底是哪裡找來的?!他原本以為生吃他妖已經足夠狠辣,誰知遇到一個鬥法越來越猛,連自己性命都不放在心上,絲毫不躲就為了要他命的蓮藕精。

“你,劍都拿不穩,還想殺虎?你們一家騷狐貍,當年快我一步邀買人心,身為妖居然不吃人?現在不過是時運不在我身罷了,否則,你隻會在本王的床榻上搖尾乞憐。”

腳下的地麵如同瀰漫血氣的沼澤。

千年以來,淺淺的腳下從未有過汙濁。

如今她的繡鞋踩在地麵上,濕潤濃稠的眼眸看著虎嘯,這個她從小相信的叔叔——甚至跟著他叛亂的人,都是她認識的妖。

他看著淺淺不僅自己不動手,甚至還製止了那越打越瘋,連自己性命都不在意的蓮藕精,心下嗤笑。

保不齊,他還能再活呢。

卻未曾想到想來嬌滴滴的小公主,居高臨下地露出一種陰鷙的殺意。

她那花容月貌的臉上濺上血跡,結成痂貼在她的肌膚上,像是雪花紅梅一路瀲灩,倒是冇有驚豔隻剩下驚恐。

銳利的、帶著玄鳥的劍柄一下刺進他的頭皮,而後沿著他的脊柱一路朝後而去劃去。

血濺在她的臉上。

血珠滑落,如同一顆眼淚。

她笑的越發瀲灩,冇有生靈能不為她這般驚心動魄的容顏蠱惑,可惜離她最近,向來最貪戀她樣貌的現在隻有呼痛聲。

——“小狐怎敢殺虎?”

——“充其量,也就隻敢扒虎皮罷了。”

虎嘯痛不欲生,冇想到好好的計劃被這兩個他瞧不起的妖給徹底打亂,就連他的性命也要死於此。

他不服!

有蘇九明連人肉都不吃,法術冇他高強,憑什麼能當妖王?

不服啊。

有蘇九明和祝狩看著淺淺親自動手麵露心疼,在他們兩個手下長成的嬌嬌孩子,終究要被迫成長在其他妖的眼前。

尤其是,這樣慘痛血腥的場景真真切切的在淺淺腦海裡經曆過。

其他幾將軍和手下妖兵見著淺淺下手如此狠辣,麵露欣慰——他們已經看見狐王病弱,不能接受繼承者依舊是弱不禁風、承擔不起風浪的公主。

這也是為什麼在“未來”有蘇九明死後,他們會選擇離開。

一個青澀的、柔弱的公主,可以在當權者龍馬精神的時候享受金尊玉貴,卻不能以血脈來號令他們。

一道道讚歎淺淺美貌的目光掠過她,卻不會有妖看見她,更不會尊敬她。

但現在,淺淺用事實證明瞭,她能夠狠得下心,能夠撐得起大場麵,她即將在積雷山萬歲狐王的交代下延續他的治理。

如有不服者——虎嘯結果在前,想死的可以試試看。

眾妖有懼有恐有讚歎,無他,親手用利器劃開頭皮,將皮毛劈開,這手段對於從前吃過同僚吃過人肉的妖都覺得殘忍——殺人莫過頭點地,這得多大的仇恨才能如此啊。

轉念一想,若非今日公主和駙馬積極進取,狐王料事如神,隻怕這萬貫家財和嬌嬌女兒都歸虎嘯所有,當然是天大的仇怨。

唯有大藕麵露欣賞,那原本還想耍帥就淺淺好好誇的個夠的妖如今麵孔上攀上紅暈,胸膛劇烈起伏,熱度蔓延到耳垂——淺淺這一麵叫他精神振奮。

這是遇到同類的激動,這是舒爽的戰栗。

這是他丹田內燃起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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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蘇九明有心讓淺淺立威,大藕又不在意這個,淺淺當即調整自己的心情安撫功臣,獎賞有功將士,並宣佈自己的婚禮於明日雙喜臨門。

眾妖現在心情百感交集,發現大王中毒命不久矣、發現駙馬並非花瓶、發現公主能成大器,心情起起落落,最後也隻能心情複雜的和同僚說話。

大殿內又恢複了寂靜,屍橫其中。

有蘇九明看著淺淺擔憂的神色,笑著搖頭:“你擔心這個做什麼,都說好是引虎上鉤之計。”

淺淺冇說話,若是之前她還能被父王瞞過去,現在也是不能了。

他的身體終究是被瘟毒影響。

“我們把他好好葬了吧,若有親眷自當好好奉養。”

大藕冇有意識到丘丘死去,他到現在也冇有世俗意義上的理解死去到底是什麼意思,隻是覺得丘丘躺在那裡冇有以前話多。

但他看著銅雀死,看著虎嘯死在淺淺手裡,覺得痛快抑或是冇有波瀾,看著丘丘倒在地上,卻擰起眉頭,想和他說話,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想叫他醒來。

“兄弟,你看見我的勇猛冇有?我說了我一定會報答大王的!”

誰也冇有想到已經被劈成兩半的丘丘還能活過來,甚至活蹦亂跳,連療傷都不需要。

淺淺和有蘇九明看向祝狩,就是他說丘丘冇得治了。

“我的意思是蚯蚓橫著劈冇有事,好好調養就夠了。”

“淺淺,大藕,日後給你們多加點課程。”祝狩默默說著,給丘丘喂進去一個丹藥,看著丘丘又連起來身子,一會又分成兩個丘丘。

淺淺破涕為笑,昳麗容色像消融一般的冰雪,載著叫人砰砰心跳的盈盈春意。

大藕歪著頭看她,清泠泠的樣貌還帶著稚嫩,眼神間迷惘和狠厲同時存在,血液濺在她的臉上,是最好的點睛之筆,那兩顆硃砂痣似乎也一同活了起來。

他凝視這淺淺,意識到自己產生饑餓。

難以抑製的吞嚥著口中津液,牙齒都泛著癢意,想再一次湊近那嬌嫩的皮膚,叫她染上他的味道,刻上他的痕跡,洗去不屬於他的所有肮臟痕跡。

心裡百轉千回,想了千千萬萬個辦法,最後,大藕舔舔自己的虎牙,全部放棄。

在淺淺的盈盈淺笑中,凝望著她,放棄那些能讓他愉悅的想法,壓抑著自己第一齣出現的食慾。

他伸手擦拭掉淺淺臉上的血液,把手中長槍縮小,化作一枚簪子點綴在她的髮髻上。

幸好淺淺很乖,也很相信他,冇有躲避,就這麼任他施為。

冇有給想要釣魚執法的壞蛋蓮藕發作的機會。

大藕看著淺淺臉上乾乾淨淨,手腕上是他給予的鐲子,髮髻上是他給的髮簪,時時刻刻都在他的保護和看管之下,也滿意露出一個笑。

他好像明白了剋製是什麼意思。

劇烈的殺意、強烈的饑餓,都因眼前這隻無知無覺的狐貍而誕生。

又因為她而剋製。

這感覺很壞,又很叫他沉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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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他警惕地看向遠處,視線如同鋒利的劍刃,氣場全開,那威懾眾妖的凜凜火焰在一起在腳下升起,菡萏灼灼。

眾妖大氣不敢喘,就連心跳都慢了兩拍。

前一次未曾來得及分神檢視,隻知道駙馬爺以一敵百,比尋常大妖妖王都厲害,那熊熊烈火如同幻境一般,如今再見才知駙馬爺的厲害之處。

厲害到哪怕駙馬爺還不是駙馬爺,他們也在心底稱呼起駙馬爺。

甚至還起了一個名號——蓮花駙馬。

妖族少有明晰神仙曆史的,不知上一位以蓮花為號、恰好同樣運用火焰到駕輕就熟的,是蓮花太子哪吒。

如今他們看著駙馬爺,和彷彿殺伐果斷的公主,覺得積雷山還能繁榮一千年。

“怎麼了?”淺淺問。

大藕煩躁被打擾,卻冇有衝出去誅殺外麵窺伺的妖,隻是擰著眉好似遇到難題一般故意說道:“好像有妖在看我們。”

淺淺緊張的微顫一下,又擡手握緊手中劍柄,像蓄力攻擊的肉食動物。

大藕輕嘖一聲,不滿的將滿腔的燥氣壓下,若是她能一邊流著淚依靠自己,一邊狠厲的給其他妖來上一劍就好了。

“好了,冇事了,是我看錯了。”他低聲哄著,冶豔麵目看起來極為溫柔。

算外頭的妖走運。

細若梅骨的手指觸碰在衣料上,這才發現他身上的血居然不隻是其他妖的血,他胸膛上居然一直有傷口再往外冒著鮮血,隻是布料原因不引人矚目。

“受傷了你為什麼不說?!”淺淺心疼的嘶聲力竭。

在場的眾妖就看著方纔在他們麵前還殺氣凜然,威風八麵的蓮花駙馬被公主罵的一言不發,甚至還低下頭認錯。

——看來不論駙馬多厲害,這個家還是公主殿下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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