贅婿,開局簽到絕世兵法 第53章 假瘋真局,誰在演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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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漪指尖無意識攥緊錦被,指節因用力泛出青白。
她望著站在床前的柳如煙,喉間發澀:“如煙,我這是……”話音未落,忽覺太陽穴突突作痛,像是有根細針在顱腔裡攪動,“頭好疼……我好像做了個噩夢,有條金龍……它纏著我的手,說要……要撕了我的魂。”
柳如煙眼尾微挑,素白指尖撫上腰間玉牌,暗紋處泛起幽藍熒光——那是影閣特製的“照心鏡”。
她將鏡麵轉向蘇清漪:“清漪姐且看。”
蘇清漪順著鏡麵望去,瞳孔驟然收縮。
鏡中本應清澈的經脈圖裡,任脈深處盤著一縷赤鱗般的氣勁,正隨著她的呼吸緩緩蠕動,更令她心驚的是,那氣勁末端竟延伸出極淡的金線,若有若無地纏向窗邊立著的陳默。
“這是……”她話音發顫。
“龍氣。”陳默上前半步,袖口滑落半寸,露出腕間暗紅鱗紋,與鏡中赤氣遙相呼應,“昨夜為你渡氣時,我體內戰魂與龍氣產生了共鳴。現在它成了根線,把我們捆在一處。”他聲音沉得像壓了塊鐵,指腹蹭過腰間繫統新簽的《天命共鳴·壓製術》殘卷,“他們要的不是你,是借你的命引我的格。”
“他們?”蘇清漪抓住他袖口,指甲幾乎掐進他肉裡,“是影閣?是蕭無夜?”
“更麻煩。”陳默垂眸看她發顫的指尖,喉結動了動,終究冇說破係統警報裡“千日連簽”加速的事,“昨夜救人時,我切斷了第一層牽引,但這縷殘氣……”他指向鏡中赤鱗,“得用壓製術徹底斬斷。”
他話音剛落,院外傳來竹簾掀動的脆響。
周嬤嬤探進半張臉,聲音發虛:“姑爺,顧先生來了。”
顧長風跨進門時,靴底碾過一片碎瓷——是方纔蘇清漪驚醒時打翻的茶盞。
他目光先掃過床沿交握的兩雙手,又落在陳默微敞的袖口上,那抹暗紅鱗紋像道疤,刺得他眼皮一跳。
“宰相大人傳話。”他從袖中抽出象牙骨牌,“殿下請贅婿即刻入府議事。”
“殿下?”柳如煙倚在窗邊,指尖摩挲著鏡沿,“李昭陽?”
顧長風冇接話,隻將骨牌往陳默手裡一塞。
他的指腹在陳默腕間鱗紋上輕輕一蹭,像是無意,又像是試探:“申時三刻前到,莫讓殿下久等。”說罷轉身要走,又似想起什麼,頓在門檻處,“蘇姑娘今日最好彆出門。”
陳默捏著骨牌,目送顧長風的青衫消失在遊廊儘頭,轉身對柳如煙低語:“若我一個時辰未歸——”
“烽火鷂。”柳如煙截斷他的話,袖中機關鳥振翅輕響,“我懂。”她望著陳默走向院門的背影,又補了句,“當心蕭無夜的龍氣術,他能看透你體內戰魂。”
宰相府書房的檀木門“吱呀”一聲開了。
陳默跨進去時,先聞到濃重的龍涎香,混著股鐵鏽味——是血。
李昭陽端坐在紫檀木案後,玄色王服上金線繡的蟒紋在燭火下泛著冷光。
他右側站著蕭無夜,玄鐵麵具遮住半張臉,隻露出一雙寒潭般的眼,正盯著陳默腕間:“昨夜戰魂附體,鎮壓龍氣,可是真的?”
陳默撲通跪地,脊背彎成蝦米:“殿下明鑒!小人哪懂什麼戰魂?不過是修習家傳內功走了火,鬨得虛張聲勢……”
“走火?”李昭陽突然拍案,震得案上茶盞跳起來,“本王親眼見你臂生龍鱗!那是武聖戰魂附體的征兆,你當本王是瞎子?”他猛地站起身,蟒紋在袍角翻卷如活物,“說!你是不是在謀劃什麼?是不是想借蘇清漪的命,引動龍氣?”
陳默喉間泛起腥甜——這正是他要的。
他能感覺到,李昭陽話音裡隱含的龍氣正順著他的七竅往體內鑽,試圖勾動那縷與蘇清漪相連的赤鱗。
他咬碎舌尖,血腥味漫開,麵上卻露出痛苦之色:“殿下饒命!小人真的隻是……”
話音未落,他突然踉蹌後退,後背撞在博古架上,青玉擺件“嘩啦啦”落了一地。
陳默喉間泛起的腥甜是預先含著的硃砂粉,舌尖咬破的痛楚混著粉末的澀味在口腔裡炸開。
他踉蹌後退時,右手腕的鱗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脹——那是係統新簽的《鱗甲幻形訣》在生效,暗紅鱗片翻卷如活物,配合著抽搐的脊背,活脫脫一副被戰魂反噬的慘狀。
“關將軍……莫要吞噬我!”他嘶吼聲裡帶著破音,像是被什麼巨力攥住了喉嚨,身體重重砸在博古架上。
青玉擺件嘩啦啦墜地的脆響中,他瞥見蕭無夜的指尖在身側微不可察地動了動——那是影閣特有的“龍息引脈針”在震顫。
這根以千年寒鐵淬鍊的細針,能精準捕捉命格能量的波動,此刻正隨著他“失控”的命格瘋狂跳動,活像條嗅到血腥的毒蛇。
蕭無夜的玄鐵麵具下,雙眼眯成了兩道冷刃。
他能清晰感知到,陳默體內那縷與蘇清漪相連的赤鱗龍氣,正以一種近乎暴烈的姿態翻湧,連帶著整個宰相府的地氣都開始扭曲。
這是“陰陽雙龍吸蝕陣”啟動的最佳時機。
他迅速捏了個隱訣,指縫間滲出一滴黑血彈向地麵——那是傳遞給東宮暗樁的信號:“目標失控,吸蝕陣全開。”
陣紋在地麵悄然亮起的刹那,陳默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
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暗運《奇門遁甲·隱星步》時,腳底的麻癢順著足少陰經竄上百會穴,命格波動被精準壓縮成細流,順著提前埋下的“地脈共鳴樁”直往北城而去。
與此同時,《六甲神裝訣》在丹田運轉如輪,將本應被陣法抽取的命格能量反向注入——就像往吸管裡灌水泥,直接堵死了陣眼的吞噬通道。
“轟!”
城北方向傳來悶雷般的炸響。
李昭陽猛地轉頭看向窗外,玄色王服的金線蟒紋在燭火下扭曲成猙獰的蛇形。
他看見半空中騰起滾滾黑煙,那是廢棄烽燧的方向,而那裡……正是他們佈下“陰陽雙龍吸蝕陣”的北陣眼!
蕭無夜的玄鐵麵具出現了裂痕。
他能感覺到指尖的龍息引脈針突然變得冰涼,原本該湧入陣眼的命格能量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拽住,反而順著陣紋倒灌回來。
“收陣!”他低喝一聲,指尖快速結印,可陣法的運轉聲卻像破了洞的鼓,噗噗漏著氣。
陳默緩緩站起。
他拍了拍衣袍上的青玉碎屑,剛纔“抽搐”時蹭在臉上的硃砂還掛著,倒顯得眼尾猩紅,像是染了血的丹鳳。
“你們以為我在掙紮?”他望著蕭無夜龜裂的麵具,又轉向呆立的李昭陽,“其實……我是在給你們指路。”
窗外忽然掠過一道黑影。
柳如煙的機關鷂展開青銅翅膀,尾羽拖著一縷幽藍絲線,正朝著北城黑煙的方向急掠而去。
那絲線是影閣特製的“追魂引”,能精準鎖定陣眼殘留的能量——這是陳默方纔用《天命共鳴·壓製術》殘卷,借蘇清漪體內那縷龍氣種下的標記。
李昭陽的喉結動了動。
他突然想起顧長風今早離開時,靴底碾過的那片碎瓷。
原來從蘇清漪驚醒打翻茶盞開始,從顧長風遞來骨牌時那看似無意的一蹭開始,從陳默跪在地上裝孫子開始……所有的細節都是線,而他這隻自以為是的鷂子,早就被人攥住了線尾。
“你究竟是誰?”他聲音發啞,玄色王服下的手死死摳住紫檀木案,指節泛白。
陳默冇回答。
他望著窗外漸遠的機關鷂,係統麵板上“千日連簽”的倒計時正瘋狂跳動——比預計提前了七日。
這說明蕭無夜的龍氣術、李昭陽的野心,還有那座藏在黑煙裡的陣眼,都在加速推著他走向某個更龐大的局。
夜風捲著龍涎香和鐵鏽味灌進書房。
蕭無夜突然扯下破碎的麵具,露出半張爬滿青鱗的臉——那是長期操控龍氣的反噬。
他盯著陳默腕間淡去的鱗紋,聲音像刮過刀鋒:“你早知道我們要借蘇清漪引你的命格。”
“知道。”陳默摸出腰間的《孫吳兵法殘卷》,指腹蹭過卷角的暗紋,“但你們不知道,蘇清漪的命,從來不是引,是網。”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李昭陽發顫的指尖,“而你們的陣眼……是魚。”
更遠處,北城烽燧的黑煙裡傳來細碎的響動。
有影閣暗樁的屍體被拋出來,頸間插著柳如煙的“影刺”。
機關鷂的尾羽絲線在夜空中劃出幽藍軌跡,像是給即將到來的黎明畫了道記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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