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憶那些年的絕代名士 人生隻似風前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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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隻似風前絮
1901年2月,在羅振玉的資助及東文學社日籍老師藤田劍峰的幫助下,王國維終於登上了駛向日本的客輪,進入東京物理學校學習物理學。
6月26日,王國維腿病“鶴膝風”複發,不得不提前歸國。
此時的羅振玉正應湖廣總督張之洞邀請主持武昌農務學堂,而同時,他又在上海創辦了中國,並翻譯了大量日本學者的外文書刊。在這一過程中,王國維的外語水平迅速提升。
因發表大量關於教育改革的文章,王國維引起了上海南洋公學的注意,並收到了任教邀請。但此時的王國維想把精力放在《教育世界》上,況且春節將至,便婉拒了盛邀。
春節過後,隨著羅振玉就任南洋公學東文學堂監督,王國維也來到了南洋公學。
兩個月日本考察回來後,王國維深入瞭解到日本近年來西書翻譯狀況對其政治經濟的重大影響,強烈覺察到西學之必要性,開始了大量西方教育和哲學名著的翻譯。
從這時起,王國維暢遊於西方哲學的海洋,饕餮著西方哲學珍饈,“自是以後,遂為獨學之時代矣”。
羅振玉辭職後便前往興辦江蘇師範學堂,王國維也辭職回了家。但對於西方哲學和教育學的研讀和翻譯,王國維一直冇有放棄,大量從海外郵購哲學原著,“躲進小樓成一統”地刻苦鑽研。
閱讀原著的過程曲折而漫長,尤其在閱讀康德之時,王國維隻能感歎“苦其不可解”,退而曲線探求——從其學生叔本華處尋求解讀的“鑰匙”。在拿到“鑰匙”的同時,王國維又收穫了另一種契合:在閱讀叔本華的過程中,其“天才論”和“悲劇說”不偏不倚地契合上了王國維自幼成型的天才情結和悲劇情懷,從此叔本華的影子深深的烙印進了王國維的眼界。
對於王國維的這種專注,父親王乃譽似乎也開始理解了:“靜之不往,為高乎?抑不惜此區區功名耶?”
在這段時間裡,王國維諸多關於哲學和教育學的譯著,如《哲學叢書》《心理學》等陸續刊登在聲名鵲起的《教育世界》上,得到了教育界人士的普遍關注。京師大學堂和通州(今江蘇南通)師範學堂也紛紛遞出邀請函。
王國維在一番抉擇後,決定就任通州師範學堂,任教“國文”和“倫理學”。
通州師範學堂,是欽點狀元、辭官創實業的張謇所創辦的中國中所說的——哲學等為無益有害之學,宜大學堂中刪除此學科,王國維激揚文字,一氣嗬成《哲學辨惑》一文,對張之洞的觀點進行了係統辯駁,不禁使人回想起他18歲之時“條駁”大學者俞樾《群經平義》的揮斥方遒。
此文一石激起千層浪,被認為具有“不可忽視的曆史文獻價值”。不久之後,王國維又發表一篇《論教育之宗旨》,進一步完善其觀點。
《教育世界》從節分段的評論方式,創造了一種嶄新的文學評論文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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