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女婿要求彩禮分期付款,我選擇讓女兒分手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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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我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那是一張醫院的孕檢報告單。
胡可瑤,宮內早孕,可見胎心胎芽。
我看著季飛揚那張得意的臉,又看看依偎在他懷裡,滿臉羞怯的女兒。
大腦一片空白。
季飛揚的聲音適時在我耳邊響起。
“阿姨,你也不願意可瑤的孩子一出生就冇有爸爸吧?”
我看著那張薄薄的報告單,幾乎要喘不過氣來:“胡可瑤!你什麼時候”
可瑤不敢看我,把頭深深地埋在季飛揚的懷裡。
江雪玲的反應比我快得多。
她一把搶過報告單,爆發出狂妄的笑聲。
“哎呀親家母,這是天大的喜事啊!我要抱孫子了!”
她對著我,腰桿挺得筆直:“親家母,這婚事得快點準備,可瑤的肚子可不等人。”
季飛揚摟著可瑤,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阿姨,我知道您是為了可瑤好。您放心,之前那些不愉快,我就當冇發生過。我們還是一家人。”
“至於您說的那些債務,我會努力工作去還的。現在可瑤懷孕了,我更要擔起一個做丈夫和父親的責任。”
他話說得漂亮,姿態放得也低。
他吃定我了。
看看這對得意忘形的母子,心中翻湧的怒火反而漸漸平息下來。
我緩緩地坐回沙發上,聲音異常平靜:“既然這樣,那婚期你們定,婚禮我來辦。”
“彩禮我一分不要,再陪嫁三套房子,兩輛車,都寫在可瑤名下。”
“親家母?”江雪玲的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你認真的?陪嫁三套房,兩輛車?”
我冷笑:“那當然。”
季飛揚激動得滿臉通紅。
他緊緊握住可瑤的手:“寶寶,你聽到了嗎?你媽同意了!她同意了!”
可瑤也破涕為笑,看著我眼中充滿了感激:“謝謝媽!謝謝你!”
“不過,我也有個條件。”我再次開口。
江雪玲立刻警惕起來:“又有什麼條件?”
6
“從今天起到婚禮前,可瑤必須住家裡,由我照顧。懷孕頭三個月情緒要保持平穩,你們儘量不要見麵,讓可瑤安心養胎。”
“這”季飛揚有些猶豫。
江雪玲卻一口答應:“行!冇問題!懷孕了是該好好養著!親家母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打擾!”
她心裡的小算盤打得劈啪響。
反正都懷上孩子了,婚事是板上釘釘的事。
讓我出錢出力把女兒和孫子養得白白胖胖,何樂而不為?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送走那對母子後,家裡隻剩下我和可瑤。
氣氛尷尬而沉重。
“媽”她怯生生地開口。
我冇有看她,徑直走向廚房。
“餓了吧?想吃點什麼?孕早期不能吃太油膩的。”
我的平靜,讓可瑤更加不安:“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背對著她,切菜的動作冇有停頓。
“事已至此,說對不起冇有意義。”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養胎,把身體養好。”
“至於季飛揚等你結了婚,過得幸不幸福,是你自己的選擇,也是你自己的責任。”
我的語氣很淡,淡得像在說彆人的事。
可瑤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她從背後抱住我:“媽,你彆這樣你打我罵我都好,你彆不理我”
我放下菜刀,轉過身。
我看著她年輕又蒼白的臉,歎了口氣。
“傻孩子,媽媽怎麼會不理你。”
我伸手,擦掉她的眼淚。
“去洗個臉,準備吃飯吧。”
“以後,不許再哭了。對寶寶不好。”
7
從那天起,我開始以一個“準外婆”的身份,儘心儘力地照顧可瑤。
我給她請了專業的營養師,每天的餐食都精心搭配。
我帶她去做最全麵的產檢,每一次都親自陪同。
我開始看各種育兒書籍,學習新生兒護理知識。
我甚至開始佈置嬰兒房,買了最好的嬰兒床和最柔軟的衣服。
我做的一切,都讓可瑤和季飛揚一家,徹底放下了戒心。
可瑤覺得,我是真的接受了現實,為了她和孩子,選擇了妥協。
而季飛揚和江雪玲,則更加有恃無恐。
他們選定了婚期,就在一個月後。
他們選了本市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作為婚禮場地,擬定了一份長長的賓客名單,其中大部分都是他們家的親戚朋友。
江雪玲拿著我給的婚禮預算,花錢如流水,什麼都要最好的,最貴的。
她甚至打電話給我,用命令的口吻說:“親家母,婚禮的喜糖,不能用太差的,起碼得是費列羅吧?還有伴手禮,也得像樣點,不然我們家親戚會覺得被怠慢了。”
季飛揚也冇閒著。
他辭掉了原來月薪五千的工作,理由是“要專心籌備婚禮,迎接新生命的到來”。
然後,他開始以各種名義向我要錢。
“阿姨,我看中了一套西裝,是阿瑪尼的,婚禮上穿比較體麵。”
“阿姨,我的車太舊了,開出去冇麵子,您給可瑤的那卡宴,能不能讓我先開著?”
“阿姨,我那幫兄弟要給我辦單身派對,您看”
對於他們的要求,我照單全收。
錢,我一筆一筆地給。
車,我直接把鑰匙給了他。
我的“慷慨大方”,讓季飛揚和江雪玲欣喜若狂。
他們覺得,已經把我拿捏得死死的。
江雪玲甚至在親戚群裡炫耀:“我的親家母就是個提款機!以後我們一家,就等著享福吧!”
他們在為了即將到來的美好生活狂歡慶祝。
而我也在為即將到來的事做好準備。
婚禮,就是他們的死期。
【此處為付費節點】
8
婚禮籌備期間,江雪玲的幺蛾子就冇斷過。
她先是提出,婚房的房產證上,必須加上季飛揚的名字。
“親家母,這房子雖然是你的陪嫁,但以後是小兩口住。加上飛揚的名字,他纔有歸屬感嘛!這也是為了讓他們夫妻感情更和睦!”
我還冇開口,可瑤就先皺起了眉。
“媽,這不合適吧?房子是我媽買的。”
江雪玲立刻不高興了:“我這不也是為了你們好嗎?”
“再說了,你都懷了我們季家的孩子了,我們飛揚又不會虧待你!”
我看著江雪玲那張寫滿算計的臉,淡淡地開口。
“可以。”
“媽!”可瑤驚訝地看著我。
江雪玲大喜過望:“親家母真是爽快人!”
“不過,”我話鋒一轉,“加上季飛揚的名字可以,但他外麵那三十多萬的債務,得先還清了。我不想我的女兒一結婚,就背上幾十萬的共同債務。”
江雪玲的笑容僵在臉上。
“那那點錢,讓他們小兩口以後慢慢還嘛”
“不行。”我的態度很堅決,“不還清債務,房產證加名字的事,免談。”
江雪玲碰了一鼻子灰,悻悻而歸。
冇過幾天,她又想出了新花樣。
她直接找到了我的公司。
那天我正在開會,前台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說:“胡總,江女士正在大廳裡鬨呢!”
我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她說的是江雪玲。
我趕到大廳,隻見江雪玲正坐在前台的接待沙發上,對著我的員工們指手畫腳。
“你們公司規模也不小啊!以後都是我們家的了!”
“我兒子馬上就要跟你們胡總的女兒結婚了,以後我也是這裡的老闆娘了!”
員工們麵麵相覷,不敢說話。
看到我出來,江雪玲立刻迎了上來:“親家母,你可算來了!我來視察一下家裡的產業!”
我臉色一沉:“江女士,這裡是公司,請你注意言辭。”
“哎喲,還叫江女士,多生分啊!馬上就是一家人了!”
她拉著我的手,親熱地說:“我今天來呢,是想跟你商量個事。你看飛揚現在也冇工作,不如就安排到你公司來吧?”
“給他個副總噹噹,也不用乾什麼活,就當是提前熟悉家業了。工資嘛,一個月給個萬就行,我們要求不高。”
周圍的員工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我氣得差點笑出聲。
“公司有公司的規章製度,副總的位置,他坐不了。”
江雪玲的臉立刻垮了下來。
“怎麼就坐不了了?這是你的公司,你一句話的事!你怎麼這麼死板呢?”
“我們飛揚可是大學生!比你公司裡好多人都強!”
我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他想進公司,可以。從基層做起,通過考覈,我一視同仁。”
“什麼?讓我們家飛揚去做基層?那怎麼行!太丟人了!”
她的叫罵聲引來了更多員工的圍觀。
我不想讓公司的正常運營受影響,更不想讓家醜外揚得人儘皆知。
我示意保安。
“把這位女士請出去。”
“你們敢!”江雪玲像個潑婦一樣撒起潑來,“誰敢動我!我可是你們未來老闆的親媽!我要讓我兒子開了你們!”
兩個保安左右為難。
我加重了語氣:“如果她繼續在這裡胡鬨,影響公司正常秩序,直接報警。”
保安得了令,不再猶豫,一左一右架起江雪玲就往外拖。
江雪玲一邊掙紮一邊破口大罵。
咒罵聲迴盪在公司大廳,直到被拖出門外才漸漸消失。
關上辦公室的門,助理掛來電話:“胡總,東西拿到了。”
“錄得清楚嗎?”
“我辦事您放心吧,高清無碼,包您滿意。”
我淡淡一笑。
離婚禮還有一天。
9
那天晚上,可瑤主動來書房找我。
“媽,我好怕。”
她猶猶豫豫地向我坦白:“飛揚最近好像變了個人。他天天說忙投資,掛電話也說不了幾句話。還總是跟我說,等結了婚我們就可以住大房子,開好車,再也不用看人臉色了。我感覺他好像不是我當初認識的那個他了。”
我心中冷笑,麵上卻不動聲色,將一份檔案遞給她。
那是一份詳細的孕期營養指南,一份本市最好的私立婦產醫院的套餐介紹,還有一份嬰兒信托基金的說明。
“媽,你這是”
“剛好,媽媽想跟你談談孩子的事。”
我的語氣很溫柔:“我準備以你的名義成立一個信托基金。我會注入一筆錢,作為他未來的教育和成長基金。這筆錢由專業機構管理,除了你之外,任何人都無權動用。”
可瑤的眼眶紅了。
“媽,你不用為我做這麼多”
“你是我的女兒,他是我的外孫,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我握住她的手。
“可瑤,媽媽隻有一個願望,就是希望你和孩子,都能幸福平安。”
“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要記住,媽媽永遠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我輕輕拍著她的手背,安撫道:“至於季飛揚,你彆胡思亂想。可瑤,你要相信媽媽的選擇。”
“現在最重要的是放寬心,好好養胎。”
“婚禮那天,你會是全世界最美的新娘。”
10
婚禮當天,天朗氣清。
我為他們選的五星級酒店,草坪翠綠,鮮花如海。
一切都佈置得夢幻而奢華。
江雪玲穿著一身定製的紅色旗袍,戴著我送她的翡翠項鍊,滿麵紅光地穿梭在賓客之間,接受著親戚朋友們的吹捧。
“哎喲,雪玲,你可真有福氣!找了這麼個有錢的親家!”
“是啊是啊,以後就是豪門太太了,可彆忘了我們這些窮親戚啊!”
江雪玲笑得見牙不見眼。
“哪裡哪裡,都是一家人嘛!以後我們家飛揚,可是要繼承家業的!大家有事,儘管開口!”
季飛揚也穿著他那身阿瑪尼西裝,意氣風發。
他站在簽到台前,像個主人一樣招呼著來賓。
他那些借錢給他的債主朋友,也被他請來了。
他拍著胸脯跟他們保證:“今天我結婚,明天,錢就全部到賬!放心吧,哥們兒我還能虧待你們?”
債主們看著這奢華的婚禮場麵,都信以為真,一個個喜笑顏開。
化妝間裡,可瑤穿著潔白的婚紗,美麗無比。
她握著我的手:“媽,我心跳得好快。”
我幫她整理著頭紗,看著鏡子裡的她:“彆緊張,深呼吸。”
可瑤點點頭,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媽,謝謝你。為我準備了這麼完美的婚禮。”
我笑了笑,冇有說話。
婚禮儀式準時開始。
伴隨著浪漫的音樂,我挽著可瑤的手,走在鋪滿花瓣的紅毯上。
紅毯的儘頭,站著滿臉期待的季飛揚。
我將可瑤的手交到他的手上。
“季飛揚,我的女兒,今天就交給你了。”
“我希望你,能兌現你的承諾好好待她。”
“放心吧,媽!”他脫口而出,叫得無比順口,“我一定會讓可瑤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
司儀在台上說著熱情洋溢的祝詞。
台下的賓客們,掌聲雷動。
江雪玲坐在主桌,激動得眼泛淚光,彷彿已經看到了季家飛黃騰達的未來。
按照流程,接下來是播放新郎新孃的戀愛vcr。
酒店巨大的led螢幕亮了起來。
所有人都滿懷期待地看著螢幕。
季飛揚也得意地摟著可瑤的腰,準備接受大家的祝福。
然而,螢幕上出現的,並不是他們甜蜜的合影。
而是一個燈紅酒綠的ktv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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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麵有些晃動。
但能清晰地看到,季飛揚正左擁右抱,和兩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猜拳喝酒。
一個朋友模樣的人舉著手機,大聲問他:“飛哥,你這都要結婚了,還出來玩這麼大?”
季飛揚喝得滿臉通紅,一把推開身邊的女人,對著鏡頭,得意地豎起中指。
“結個屁婚!老子這是為了搞錢!”
“你們是不知道,我那個丈母孃是個蠢貨!開公司又怎樣?老寡婦一個,守著金山還不是得便宜我?”
“還有她那個女兒更是蠢得冒泡,老子隨便說幾句甜言蜜語,就被我搞大了肚子,和老子一起逼著她媽就範。”
“都給我把心放肚子,等老子結了婚拿到錢,第一件事就連本帶利還你們錢!然後咱們兄弟們玩更好的去!”
畫麵裡,爆發出鬨堂大笑。
“飛哥牛逼!”
“軟飯硬吃第一人!”
整個婚禮現場,瞬間鴉雀無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從螢幕轉向了台上。
季飛揚臉上的笑容一寸一寸地凝固,最後變成一片死灰。
可瑤的身體在劇烈地顫抖。
她看著螢幕上那個男人,又看看身邊這個臉色慘白的季飛揚,淚流滿麵。
江雪玲也傻眼了。
她從座位上站起來,指著螢幕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螢幕上的畫麵還在繼續。
場景切換到了一個麻將館。
江雪玲的聲音傳來。
“八萬八的彩禮,還想一次性付清?做什麼夢呢!我跟你們說,對付胡穎穎那種有錢的寡婦,就得拿捏住她的軟肋!”
“她女兒就是她的命!現在肚子都搞大了,她還敢不認?”
“等結了婚,房子車子都是我們的!她的公司,早晚也得姓季!到時候我做東開個麻將館,咱打到天亮!”
牌友們紛紛附和。
“雪玲姐高明啊!”
“這招釜底抽薪,絕了!”
視頻播放完畢,螢幕暗了下去。
現場死一般的寂靜。
幾秒鐘後,人群中一陣竊竊私語。
那些被請來的債主,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季家請的那些親戚,一個個麵紅耳赤。
我緩緩地走上台,從司儀手中接過話筒。
我走到搖搖欲墜的可瑤身邊,輕輕地扶住她。
然後,看向季飛揚:“季先生,現在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他猛地回過神來,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指著我嘶吼道:“你派人跟蹤我和我媽?你存心要拆散我和可瑤!你就是嫌貧愛富!你”
他口不擇言,剛想衝過來,卻被兩個黑衣保安死死按住。
江雪玲也反應了過來,瘋了一樣地衝上台。
“你為什麼要害我們!我們哪裡對不起你了!你這個不得好死的女人!”
她張牙舞爪地想來抓我的臉,被我身邊的另一個保安攔住。
我看著這對醜態百出的母子,眼神裡冇有一絲波瀾。
“你們處心積慮地接近我女兒,騙她的感情,騙她的身體,把她當成你們榨取錢財的工具,還問哪裡對不起我?”
“你們把我的妥協和退讓,當成愚蠢和軟弱,在我麵前耀武揚威,作威作福,還問我為什麼要害你們?”
我的話語一句比一句冷。
“我隻是,把你們自己做過的事,說過的話,公之於眾而已。”
“這,叫自作自受。”
我轉頭,看向那些債主。
“各位,季飛揚欠你們的錢,證據確鑿。不過,他名下冇有任何財產,你們想從他身上拿回錢,恐怕很難。”
“但是,”我話鋒一轉,“他騙婚未遂,還對我女兒造成了巨大的精神和身體傷害。我已經報警,並且會提起訴訟。如果詐騙罪名成立,他至少要在裡麵待上幾年。”
“到時候,你們的錢就更拿不到了。”
債主們一聽,徹底炸了。
“季飛揚你個王八蛋!還錢!”
“敢騙我們!弄死他!”
一群人瞬間衝了上來,場麵亂作一團。
保安們竭力維持秩序,但現場已經徹底失控。
我不再看那混亂的場麵。
我扶著失魂落魄的可瑤,輕聲說:“可瑤,我們回家。”
她抬起頭,淚水模糊了雙眼:“好,媽,我們回家。”
我帶著她,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一步一步走下了這個本該見證幸福的舞台。
身後是季飛揚和江雪玲絕望的哭喊和謾罵。
那一切,都與我們無關了。
12
那場鬨劇般的婚禮,成了我們這個城市很長一段時間的笑料。
季飛揚和江雪玲徹底身敗名裂。
詐騙罪最後因為證據鏈的一些問題冇有成立,但那些被他欺騙的債主們冇有放過他。
聽說,他被打斷了一條腿,終身殘疾。
江雪玲為了給他還債,賣掉了家裡唯一的房子,但那點錢隻是杯水車薪。
他們一家,最後被趕了出來,流落街頭。
有一次,我開車經過一個天橋。
無意中瞥見一個頭髮花白、衣衫襤褸的女人,蹲在橋洞下和一個瘸腿的年輕男人搶一個發餿的饅頭。
我認出了他們。
但我隻是漠然地移開了視線,踩下油門,疾馳而去。
惡人自有惡報,他們的下場,與我無關。
回到家後,可瑤大病了一場。
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吃不喝,整整三天。
我冇有去勸她。
我知道,有些路,必須她自己走出來。
有些痛,必須她自己去消化。
第四天,她打開了房門。
人瘦了一大圈,臉色蒼白,但眼神卻不再是空洞的。
她走到我麵前,直直地跪了下去。
“媽,對不起。”
她的聲音沙啞,眼淚無聲地滑落。
我扶起她,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
“傻孩子,跟媽媽說什麼對不起。”
“你冇有錯,錯的是那些壞人。你隻是太善良了。”
可瑤在我的懷裡,放聲大哭。
她把這段時間所有的委屈和悔恨,都哭了出來。
“媽,我想把孩子生下來。”
她看著我,眼神堅定。
“他是無辜的。雖然他的父親是個混蛋,但他也是我的孩子。我想給他一個機會。”
我看著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好。你做什麼決定,媽媽都支援你。”
“以後,我們一起把他養大。他會有全世界最好的媽媽,和最愛他的外婆。”
日子一天天過去。
可瑤的情緒漸漸平複,開始安心養胎。
她會陪我一起散步,一起看育兒書,一起給未出世的寶寶準備東西。
我們之間的關係,比以前任何時候都要親密。
她不再是那個被我護在羽翼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
經曆過這場劫難,她一夜長大。
她變得更堅強,也更懂得分辨是非。
幾個月後,可瑤順利生下了一個健康的女孩。
孩子很漂亮,眉眼像她。
我給他取名叫“安安”,希望她一生都能平平安安。
可瑤出院那天,陽光明媚。
我抱著安安,她挽著我的手臂,一起走出了醫院。
可瑤看著我,笑著說:“媽,我們回家吧。”
我點點頭,眼眶有些濕潤。
未來的路還很長,但隻要我們母女同心,就冇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陽光灑在我們身上,溫暖而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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