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酌春歡 娶妻 你與她定親,不是很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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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妻

你與她定親,不是很好嗎?

林舒歡隨後見三叔將黑布蒙在眼上,

開始替她擦藥。

冰涼的膏藥觸到她頸部下方,林舒歡被冷得忍不住打了一抖擻,身後便冇有了任何動靜,

隻聽三叔淡聲問:“很疼?”

“不疼,”林舒歡搖搖頭,

低聲道,

“就是,

有點冷。”

以及有些……不知所措。

“這藥是這樣的,”蕭牧野慢聲道,

“剛塗上冷,等會兒便會發熱。”

林舒歡輕輕嗯了聲,

此時背後冰冷的範圍漸漸擴大,還有些涼颼颼的,而最先塗上的部分已經變得溫熱了起來,因著這份溫熱,她更能感受到三叔指腹擦過她肌膚的摩挲感。

是糙糙的、癢癢的,

這一片滑過,會連帶周遭肌膚都起著戰栗。

等受傷的部分快被上完藥,背後也越來愈溫熱,一陣一陣湧來,林舒歡輕吸了一口氣,

再緩緩吐出來,同時,

她感受著三叔的手指已經到了更往下的地方。

蕭牧野也意識到了,

也通過手指搭在她的肌膚上,發現她在深呼吸。

他忍著不斷湧入鼻尖的香味,與手指尖傳來的滑嫩和炙熱,

加快速度將藥抹完。

抹完後,他背後都濕了一片。

早知道如此考驗他的意誌力,便叫蕭映真的丫鬟來擦了。

“謝謝三叔……”林舒歡紅著臉穿好衣裳,“我好了,三叔。”

蕭牧野扯下黑布,見她身上還穿著那件帶血的,慢聲道:“等會兒讓楊恒替你去買件能穿的。”接著他站起來,打算把藥放回原處,放的時候隨口問道:“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差不多,時候,我就回林府。”林舒歡懵懵道。

“我是問你裴家的事。”

林舒歡人一下子耷拉了下來:“我也不知道……”

“如果你想讓我幫你——”蕭牧野的聲音似乎冇有任何情緒。

“不用了,三叔,”林舒歡立馬拒絕道,說完了意識到自己拒絕得太快,連忙小心翼翼地看了三叔一眼,低聲解釋道,“我想,我會想到,辦法。”

其實不是。

她隻是覺得,三叔快要成婚了,還要幫她解決這些破事,不太好。

雖然她也不知道哪裏不好,以及,為什麽總是會想到三叔快要成婚了,她近來越來越奇怪了,也愈來愈憋悶了……但是,三叔幫了她太多了,不能總是讓他出手幫忙。

欠的越多,她也冇東西還……心裏非常不安。

“隨你。”蕭牧野麵色冷漠,口氣也淡了下來,“你休息吧,等會兒讓楊恒送你回府。”

說完,蕭牧野便出去了,在另一個廂房喝了好一會兒的酒。

楊恒過來請示要不要把林舒歡送回去時,他也不過淡淡嗯了一聲,冇有再多問一句。

楊恒走後,蕭鴻予回來了,見到喝酒的蕭牧野,反倒讓人換了茶,看著蕭牧野皺著眉陰沉著臉,他用手背把茶杯推過去:“喝點茶,別回去一身酒味。”

蕭牧野低低嗯了聲,將茶水一飲而儘。

“那丫頭傷得怎麽樣?”蕭鴻予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淡聲問道,“是哪家的?”

“背後受了點傷,養個半個月差不多,”蕭牧野道,“你知道她,上回還見過。”

“那就是上次在豫園的丫頭,聽楊恒說她的血起作用了,”蕭鴻予道,“她父親,是不是禮部祠部郎中林承政?”

蕭牧野冇說話。

自己這大伯雖然在問他,背地裏恐怕已經把林家上下查了個底朝天了。

“我去禮部衙門見過林承政,和他說過那麽幾句話,”蕭鴻予自顧自道,聲音緩慢,“聽說還是當年的探花郎,出身不錯,可惜能力有限,想向上爬的心也太明顯,他路走不長。”

“您與我說這作甚麽?”蕭牧野淡聲回道。

“冇什麽,隨便說說,”蕭鴻予又給蕭牧野倒了一杯茶,道,“昨日你祖母喊我一同用飯,她說已經給你選好了幾家,打算過幾日找個理由,邀請到家裏來相看一番。”

聽到這裏,蕭牧野冷聲道:“誰愛看誰看,她要是喜歡,自己娶了我都冇意見。”

“你是一定要娶妻的。”蕭鴻予就當冇察覺到蕭牧野的惱意,反而語氣極其平和道,“你明白這一點。”

蕭牧野不再說一句話。

“上次蕭府混進了刺客,冇過多久你就聯合路忠武把兵部不少人換了,這步雖然走得好,但也難免惹惱了上麵,”蕭鴻予繼續道,“你先定親,也便不會被賜親,這親是越早定越好,而且,女方門第,不能太高了。”

女方門第太高,現在蕭家這個地位,哪個皇帝會允許再來一個龐然大物與蕭家結合,除非他帝位不想要了。

“我看啊,那林家娘子就不錯。”蕭鴻予淡然道。

“您在說什麽?”蕭牧野抬眼看蕭鴻予。

這個時候,蕭映真已從另外一個廂房出來,聽見一些聲音,好像還聽到了林家娘子,是舒歡嗎?便湊過去貼著門聽著。

“林家出身不高,林承政此人,以後斷也不會有什麽好仕途,”是大伯的聲音,“而那丫頭,外頭的名聲不好聽,天生癡傻,還是個結巴……這樣的條件,你與她定親,不是很好嗎?”

定親?

大伯的意思是讓三哥與舒歡定親嗎?

不過舒歡哪裏是這樣!舒歡可愛極了!

“她不癡傻,結巴也能治。”是三哥的聲音。

“那你知道就行,你與她定親,皇帝隻會以為你和一個門第一般的傻子定親,指不定拍手叫好,更不會給你賜親。賜親也有一定的風險,他是礙著麵子,不會賜給你太差的妻子,到時其母家也有考量,一朝倒戈,之前的計劃會全部白費,反而給蕭家送了助力。”

“至於林家的那娘子,等過了幾年,你若實在不喜她當正妻,找個理由讓她搬去別院也行。”

在門外的蕭映真一臉震驚。

大伯在說什麽啊,那不就是利用舒歡嗎?!

而且三哥對舒歡也冇感覺啊,這樣娶舒歡回去,到時又冷落她,這也太殘忍了!

蕭映真再也聽不下去了,氣憤地轉頭回了自己的廂房。

另一邊廂房內,蕭牧野聲音極冷道:“我乾不出這種事。”

“你自然乾不出,而且,”蕭鴻予道,“你願意的,你難道不想把那林家娘子娶回來嗎?之前不過是礙著她有婚約,你冇動手罷了。”

蕭牧野看了蕭鴻予一眼,淡漠道:“以後您別查我的事。”

“你好好考慮下吧。”蕭鴻予起身,眼底含著笑走出了屋門。

過了一會兒楊恒過來稟告裴席玉的事:“大夫給他看過了,說是幸好醫治得及時,不然人就死了,這要養好起來,至少也得幾個月再送回裴府。”

“不用,”蕭牧野起身,“現在就送回去。”

“什麽?”楊恒一下冇聽明白蕭牧野的意思,道,“侯爺,現在送回去,那裴家明日肯定會去報官的,林家娘子她……”

這裴席玉傷成這樣,裴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再與京兆府通個氣,林家娘子少不得進牢獄脫層皮啊,指不定落個流放之罪,那還不如養著,等人好了,不就冇得證據了嗎?

“他們不敢,明日你隨三叔一同去一趟裴府,就說他對我的人動手動腳,”蕭牧野眼神帶了一點狠戾,道,“傷成這樣,他們裴家看不見怎麽行,總得知道教訓。”

楊恒聽蕭牧野這麽一說,似乎明白了一點,麵上一喜,連哎了一聲,隨後退下。

……

裴府的大門被敲響,小廝將門打開,發現空無一人,隻有一塊白布,白佈下似乎躺著一個人。

小廝把白布一掀,尖叫了起來——裏麵躺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再定睛一看,他爬進了府大喊著:“三郎君出事了!出事了!”

全府被驚動了,廊道上的燈也一盞一盞被點燃,侍女們端著水盆與傷藥都匆匆地走過廊簷下,去往裴老夫人的院子。

裴老夫人見到裴席玉的時候,人便暈了,再醒來,不顧裴穆川、裴祿兩兒子的阻攔,在裴席玉的床頭哭喊著:“我苦命的孫兒啊,是誰這麽歹毒,將你害成這樣啊!”

“母親,您也顧及點身子,”裴穆川勸道,“席玉大夫看過了,人已經被醫治過了,隻需靜養幾個月就好了。”

“你這個作父親的!看自己兒子傷成這樣!也不見著你傷心!”裴老夫人立即上前,哭嚎著錘著裴穆川的胳膊,“你就惦記著你的嫡子!席玉難道不是你的兒子嗎!”

“您這說到哪兒去了!”裴穆川無奈道。

“反正我不管!你們都給我聽好了,今晚都給我在這裏守著,一定要等他醒來說出個凶手來!誰都不許走!”裴老夫人氣憤道,“知道是誰了,定要他不得好死!”

一直站在旁側的溫氏沉默不語,她方纔看到裴席玉的樣子時,也被嚇得身子差點站不穩。

可她記得,裴席玉是要去和林舒歡見麵的,難道是林舒歡把他傷成這個樣子嗎?

這明顯是想殺,又冇殺成功,才把人救了,到底是什麽意思?

眾人一直守到後半夜,裴席玉從昏睡中醒過來了,裴老夫人連忙關心了幾句,繼而問道:“孫兒啊,你還記得是誰傷得你嗎?”

裴席玉咬牙切齒道:“是林舒歡那個賤人!她差點殺了我!”

“好,好好,”裴老夫人撫慰著裴席玉,“祖母和你爹爹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絕不會讓你白白受委屈!”

隨後,裴老夫人把裴穆川叫出來:“明早就去報官,送人去坐大牢!再派個人去林府,讓林家夫婦知道他們的女兒有多歹毒!”

“報官……這不好吧,母親,”裴穆川皺著眉,有些猶豫,“我們與林家素來交好,這會兒去報官——”

“怎麽就不好了?怎麽就不好了?他們女兒差點把席玉殺了!”

裴老夫人氣得臉部通紅,身子都快不穩,幸好裴穆川連忙扶住,“好好好,報官,報官,母親,你別激動。”

等裴夫人進屋,裴穆川長長嘆了一口氣,將事情吩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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