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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歡 第37章 第 37 章 歡歡,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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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歡歡,轉過來。……

司徒妄一襲單衣起身走至門前,
隻見地上跪著一個低埋著頭的男人。

司徒二麵露凶狠地咬住他左側衣袖,見主子出來之後,才漸漸鬆了口,
趴在門扉邊眯眼睡覺了。

司徒一上前解釋:“小二機靈,
這人剛到清歡苑,
就被它從草叢裡逮了出來。”

說罷,伸腿在男人肩上踢了一腳,
迫使他不得不擡頭。

他便是趙瓊華說的那個信得過的小廝了。

“帶回觀瀾苑。”

對於這樣的小角色,
實在無需司徒妄親自出馬,
但此事涉及歡歡,他便不讓彆人插手。

司徒一一邊頗為同情地瞧了地上跪著的小廝,一邊將他五花大綁帶走。不禁腹誹:落到小皇爺手中,
你這日子也算是到頭了。

屋外風雪被雕花木門阻攔在外,
司徒妄帶著涼意回到屋內,
脫下沾雪的錦衫,抱著床上睡得正香的姑娘閤眼。

這種感覺,
是前所未有的充實感。

許是自家姑娘太喜歡薔薇水,
以至於無論何時何地,
隻要有她在的地方總是迷得他無法控製地想要觸控、侵入。

以前從未覺得府上有個夫人,床邊有個心愛的女人是如此幸福踏實的事,
直至遇到這個小瘸子,
就這麼一步、一步走到了他心坎兒上。

他將人抱緊一些,伸手讓她枕著他的手臂入睡。

柳芳菲輕輕側身窩在他的懷裡,此時錦被滑落,
柔軟的發絲便在他手臂上鋪展開來,褻衣衣領豁開一個口子,露出內裡瑩白的肌膚還有刺目的曲線。

對於懷中女孩下意識的依賴動作,
司徒妄很是欣喜。

他摟著她後背的微微一頓,眯眼看著眼前這個發髻散亂,毫無戒備的人。

喉結滾動,終是在她的發間落下一吻。

“歡歡,你倒是會折磨我。”

他兀自一笑,聲音虛浮飄蕩在輕紗籠罩之中。

片刻後,呼吸錯亂。

翌日,柳芳菲醒來時,身側冰涼。

半起身子纔在軟榻上看到那個身姿挺拔的男人,緊繃的心片刻鬆弛,就連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原來對他已經如此依賴了。

司徒妄起得很早,今晨天還未亮,司徒一便從觀瀾苑帶了不少東西來。

聽得床上有細微聲響,立刻停下手中動作,起身過去:“怎麼不多睡會兒?”

說話間已經將人摟住,在她額間落下一吻。

柳芳菲麵露羞澀轉移話題:“許是腳上藥膏起了作用,這幾日腿腹總是隱隱泛酸,也就睡不著了。”

“有知覺是好事。”

司徒妄去往櫃裡取了一身嫩粉錦衫拿過來替她一件件穿上。

腿傷之後,柳芳菲衣食起居均由薈如負責,倒也沒什麼不好的。

隻是上一世,與柳府決裂後,薈如也不曾與她一同入張家。當初被甜言蜜語蒙了心,聽信張微生會生生世世照顧自己的鬼話。

結果,在嫁入張家後的第二天,彆說穿衣,就連起身,都是她廢了好大功夫才完成的。

司徒妄握住她的手臂穿過粉色中衣,一滴熱淚砸在他手背上。

“怎麼哭了?”他蹙眉。

柳芳菲搖頭不語,拿過他手上的衣服,給自己係上帶子。

“歡歡,係歪了。”

他忽然開口,氣息拂在她沾淚的長睫上。

雙手再次將主導權奪了過來,現下她這般雙眼朦朧的樣子,也沒法好好穿。也不知是看出了什麼還是有感而發,認命地歎口氣將人攬在懷裡輕輕安撫。

“彆擔心,日後你的衣服我都會幫你穿。”

說完,又補充一句,“我也會幫你脫。”

於是,雙手滑至側腰,指尖勾起中衣係帶,將她方纔在打的結……頃刻挑開。

那裹緊的中衣便立刻鬆垮起來在胸前豁出一條口子。

原本傷感著的柳芳菲已然變得羞澀緊張起來。

分明被他撩撥挑逗過無數次,可每次與他有所接觸,身子還是會不可抑製地緊繃。尤其是當他觸碰時,她都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隔著輕衫漫進來。

忽然就想起昨夜迷迷糊糊中感受到,就是這雙手撥開她散下的鬢發,複上她發熱的肌膚。

他的動作極慢,最後將衣服穿好,柳芳菲的臉已經紅得不像話,本就鬆散的鬢發更為淩亂。

司徒妄抱她至妝奩處,瞧著銅鏡裡映著張眉目含春,唇瓣潤澤的臉,荒唐得不像話。突然擡眸,與鏡中男人帶笑的視線相撞。

就在這個男人身上散出的檀香竄至鼻尖兒的那一刻,柳芳菲忽然就懂了,為何他總說:歡歡,我控製不住。

原來,有的味道真的會讓人情難自控、不知疲倦。

她坐得優雅端正,看著銅鏡映出的男人執起木梳小心翼翼地穿過散亂的長發,來來回回頗為認真。

“當初柳鳶兒摔碎了我送你的薔薇水,你可生氣?”

說話間,他已經替她綰好發髻。

柳芳菲點頭承認:“當時趙瓊華便瞧上了這幾瓶薔薇水,可我腦子裡想的不是它們有多難得多珍貴,而是……”

接下來她說不出口,傅粉之後的臉顯得更紅了。

“而是什麼?”

男人彎腰靠近,捏著手中薔薇玉簪擦著發髻穿過。

這玉簪是前些日子他新送到清歡苑來的,就在柳鳶兒將她那支玉簪摔碎之後,他便讓司徒一搜羅了不少梳妝打扮用的玉簪送過來。

接連幾日都看到她發髻上戴著這支玉簪,配上流蘇步搖,甚是嬌俏彆致。

柳芳菲偏頭不答,他卻心中愉悅,開啟櫃匣拿出個新的嫣色琉璃盒:“剛從鄯州送過來的。歡歡,你喜歡的,無論多難,我都會給你。”

司徒妄始終保持著俯身姿勢,伸手掌住她的臉頰,上下合動的唇瓣幾乎貼上她的睫毛。

猝不及防地,柳芳菲伸手將他環繞,薔薇水的味道撲麵而來,女人用細小嬌嗔的聲音在他耳畔回答:“那日,我腦子裡想的不是它們有多珍貴難得,而是絕不能讓你送我的東西白白讓旁人搶了去。後
來,柳鳶兒將薔薇水打碎,我生了殺心。”

這話算是她說得最為歹毒最為凶狠的一句,可在司徒妄耳裡聽來卻猶如天籟。

終是銅鏡裡人影糾纏,司徒妄竟將她一把抱置妝奩台上坐好,惹得柳芳菲“啊”地驚呼。

待他手指一把扣過她的發絲,她才瞭然自己身處何處,然而為時已晚。

“歡歡……”

“歡歡……”

“歡歡……”

無法抑製時,他最愛喚她的名字。

一聲聲,不厭其煩。

他咬著她的下唇,不知疲倦地、反複品嘗那抹蘇梅唇脂,檀香氣息縈繞在柳芳菲舌|尖,張張合合,激起渾身酥麻。

趁著喘氣的空隙,司徒妄捧著她的臉發出低語:“歡歡,回應我。”

“歡歡,我教過你的,回應我。”

於是,幾乎是下意識地,她將頭部微仰,就著這個姿勢去回應這個熾烈的吻。

許久,她被抱至軟榻坐好,胸口喘著不均勻的熱氣。

此時薈如從屋外送早膳進來。

司徒妄收了那副意亂情迷的模樣,說話反而帶著幾分戲謔地笑:“歡歡學得不錯,就是底子太差。”

學得不錯,指的是回應他。

底子太差,是說她中氣不足,堅持不久。

柳芳菲慍怒,捏起一塊糕點吃。

她依舊不喜喝粥,可他依舊坐在對麵一勺一勺往她嘴裡喂。

直至早膳結束,她才瞥眼瞧著早膳托盤下壓著一封信,還未看得真切卻被修長的手指夾走。

司徒妄麵不改色地解釋:“蒲州寄來給小皇爺的。”

柳芳菲蹙眉,方纔隱隱約約見著一個“崔”字。

不過普天之下姓崔的不少,蒲州寄給小皇爺的必定是機密,也就不再多想。隻是瞧見崔姓,心中還是不可避免地感到一陣酸楚。

當初是她親手推開了最愛自己的親人。

看出她神色不對勁,司徒妄伸手點了點她發紅的鼻尖,強行轉移了話題:“提及寫信,前些日子我曾給你寫過不少情書,你卻從未回過,這是為何?”

果然,柳芳菲一下子便從悲傷的情緒中拉扯過來,嘴角也忍不住抽動:“你管那叫情書?”

一封信裡一句話。

唯一的那句話還是葷話。

“你寫的那些讓我如何回你?”

柳芳菲努嘴。

“不會,那我便教你。”

說罷,他在茶案上鋪好紙箋,將筆強行塞在她手中,“如若不知寫什麼,那你便寫,我亦如此。”

柳芳菲握筆的手一頓,擡眼瞪過去。

她記得那些信裡關乎親吻關乎回應關乎夢中情緣,如若真要是寫下“我亦如此”這四字,那豈不是承認了自己也同他那般……

充滿渴望與期待。

然而男人依舊不依不撓,循循善誘:“歡歡,承認自己的**並非丟臉之事。”

柳芳菲手指一鬆,筆尖在紙上映出一團墨印,很快便暈染開來。

不知何時,司徒妄已經坐到她身後,攏住她執筆的右手,掌心上的薄繭刮著手背發癢。檀香氣息打在耳垂,筆杆也傳來力道迫使她的手跟著遊走。

毛筆在信箋上寫下一行蒼勁有力的大字: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

柳芳菲屏住呼吸,隻覺得手越發綿軟無力起來。

毛筆走至最後一筆,筆杆瞬間從鬆開的掌心滑落,在案桌上濺起墨點打在臉上。

“歡歡,轉過來。”

沙啞的耳語混著滾燙的唇瓣印在耳垂,她立刻轉身坐在他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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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注:

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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