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歡 第51章 第 51 章 除夕夜,圓滿(二)…
除夕夜,圓滿(二)……
低沉喑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司徒妄不停說話。
“歡歡,日後你是要做我妻子的。”
“歡歡,我控製不住。”
“歡歡,
你準備好了嗎?”
這些話如陣陣魔音,
在粉色幔帳裡縈繞。
他額間熱汗順著下頜滴到柳芳菲的身上,
所過之處灼灼燃燒。
熱氣散發,混著他獨有的檀香氣息,
竄入她的鼻尖,
隻覺渾身上下無一不是掏心撓肺般癢。
柳芳菲被他的話嚇得愣了神,
儘管今夜被他帶到此處便已經有所準備,可當他真的索要回答,反而心中忐忑,
羞於啟齒。
司徒妄也不惱,
耐心地等。
隻不過並非乾等就是了。
這樣的等待讓他感到舒暢,
尤其是自家姑娘害羞側身之後,他便順著這個力道將她徹底翻了過來。
柳芳菲一聲驚呼後發現他倆又換了一種模樣,
整個人背對他。
被迫趴著,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無從預知,
這種感覺讓她覺得慌亂。尤其是當背後傳來沉重的呼吸,還有灼人的氣息時,
更加無所適從。
隻能將頭陷入軟枕裡,
默默承受來自身後所有的未知。
然而她低估了司徒妄的執著,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那便會一直磨,
一直磨。
她已經無法想象此時的自己變成什麼樣。
一雙大手從身後將她團團抱住,停在恰好的位置,她覺得後背發癢,
前頭也難受,整個人也不受控製的扭動起來。
“彆動。”
柳芳菲被這破碎的聲音一驚,不用想他的耐心也快沒了。
其實她的耐心也快沒了,這些日子被他弄得頻頻失控,如今到了這份上,的確沒有繼續矜持的必要了。
她深呼吸一口氣,咬咬唇用同樣破碎的聲音說道:“從你第一次把我抱進觀瀾苑起,我便隻能是你的。”
“歡歡,再說一次?”
方纔目光都在她身上,的確未曾聽得真切。
“阿妄,我願意。”
她換了個方式說道,“從一開始,都願意。”
司徒妄笑了,眯著眼紅著臉,笑得很是開心。
隨即向前,攻城略地。
←。
入侵,得逞。
“燭……把燭台滅了。”
柳芳菲央求。
他卻大了些力道:“看著彼此,不好嗎?”
也不是不好,不過太羞。
她並不敢看。
窗欞緊閉,屋外煙火發出七彩光亮,透過窗欞印在柳芳菲那張緋紅的臉上,連帶著將她唇間低聲嚶嚀一並吞去。
燭台滅不滅,也不那麼重要了。
總歸,那道道光亮將二人影子印在幔帳上,交纏、聳動。
這一夜,黔州城百姓看到城郊煙火放了許久,盛況空前。
隻是可惜,這場煙火的主人並未看到這樣絢爛多彩的景象,反而沉溺在另一種奇妙難喻的世界裡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柳芳菲累極,終是一片朦朧,閉了眼。
司徒妄還沉浸其中,不知疲倦。
從小養尊處優身份尊貴,權利、地位、名聲還有世間珍寶,無一不是旁人捧著跪著奉上,求著他收下。
而歡歡不同,歡歡是他,唯一一個費儘心機主動想要,主動探索,主動追求,主動等待的姑娘。
獨一無二。
初遇那日起,他便對她勢在必得,荒唐一夢就是他內心所想之表象。所以他循循善誘去哄著,寵著,愛著,隻想要把她納為私有。
這些時日,無論是他強迫的,還是她情動的,每一次親密對他來說都是一次巨大的忍耐與曆練。
她美好且脆弱,所以總想等,等到八擡大轎,等到洞房花燭。
可是今天,知曉她忍著腳疼破窗而出的那一刻,他便不想要再等。
原本讓小一準備這個客棧真的隻是為了帶她看看煙火,而今,煙火綻放,她在這兒也一同綻放了。
翌日,柳芳菲破天荒地睡到快中午才起身,動動身子,隻覺得僵硬得快要被拆開來。
不過昨夜熱汗淋漓,現在渾身上下卻並無不適,反而舒爽得很。
昨夜睡著,迷迷糊糊中的確有熱帕子在身上擦拭的記憶,一想起,白皙的臉又透了點羞紅。
木門開啟,司徒妄端著熱水從屋外走進來,看見她已經撐起身子半坐,連忙拿了衣物走過去替她穿上:“方纔在想,若是你還未醒,我便晚些時候再去打盆熱水來。”
柳芳菲扯唇欲說話,可開口發現喉間刺疼,聲音沙啞。
冒著熱氣的茶盞遞過來,她不管不顧喝下後起身,坐到窗欞邊,一臉惋惜:“昨夜沒有見到那樣美的煙火,甚是可惜。”
“無妨,若你喜歡,今夜帶你再看便是。”
“不一樣,昨夜的煙火不一樣。”
“可是歡歡,最美的煙火,我們已經親自綻放了。”
司徒妄揉揉她的發端安慰。
“你這人……怎能說這樣的話?”
“如今你我連最親密的事都做了,說任何話難道還需遮遮掩掩?”
在這種事情上,司徒妄向來臉皮厚不害臊,心裡還盤算著日後這些事要多做,這些話要多說,才能讓她習慣。
柳芳菲不知他心中所想,被他牽著出門在客棧用過午膳後纔回柳府。
許是昨夜被他強行調換了位置,有那麼一段時間,她都半坐著,雙腿用了不少力,現在走了一段路,還真覺得有些酸脹。
她腳步微頓,伸手扯了扯挽著的司徒妄:“腿疼。”
小鹿似的眼睛望著他,第一次在他麵前故作柔弱撒嬌,看起來比以往那個驕矜的她更生動更撩人。
司徒妄無奈發笑,將她一把抱起往前走。
柳芳菲把頭靠在他胸口委屈地說:“我腿是真疼。”
“昨夜是第一次,我的確有些沒控製住,日後不會了。”
“我纔不信。”
她努嘴,司徒妄也不反駁她,就這麼穩穩地抱著她往柳府走。
大年初一,黔州城的雪停了,在柳芳菲看來,算是個好兆頭。
不僅是雪停了,一切風雪都停了。
可對於司徒妄卻並非如此,很快,他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司徒妄原本打算直接抱人回到觀瀾苑,卻未曾想,甫一到柳府,就看到薈如在門口焦急地等著。
瞧見他們二人出現立刻迎上前:“老爺在正堂等你們。”
一臉正色,比以往任何時候還要嚴肅。
柳芳菲掙紮兩下,從司徒妄懷裡下來:“發生何事了?”
薈如麵露糾結,最後搖頭:“老爺不讓奴婢說,小皇爺,小姐,你們且去看看吧。”
這般鄭重,柳芳菲心中“咯噔”一下,反倒是司徒妄若有所思想起什麼。
莫不是……提前到了?
牽著柳芳菲的手去了大堂,看到正中央喜怒不明不怒自威的人,心下瞭然,果然是他來了。
崔晟康,歡歡的阿公。
當年離開黔州,前往蒲州,憑著一身功夫開了鏢局掙得盆滿缽滿;又拿著掙的錢開了一家武館,養了不少徒弟,一邊做鏢局一邊收徒。
名聲大噪後,武館就成了幫助蒲州貴胄培養管家、侍衛的地方。
不僅如此,皇宮裡的不少侍衛也都是出自崔晟康的武館。就連司徒妄撿到司徒一兄弟幾人後,也都被送到武館裡待過一段時日。
其身份地位,自是不容小覷。
柳芳菲立於門口,同樣看到了那個人。
比起幾年前離開的時候,他蒼老了許多,頭發白了,鬍子也多了。可他看向自己嚴厲又慈愛的目光始終未曾變過。
阿公。
眼淚就這麼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當初趙瓊華母女與自己走得極近,阿公好心勸說讓她多留個心眼,她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傷了阿公的心。
後來阿公帶著舅舅小姨兩家離開黔州,走之前也問過她,要不要一塊兒走。
她卻拒絕了。
這麼多年,阿公未曾出現,也未曾讓她知曉一絲半點兒的音訊,想來應該是極為埋怨她的。
她挪著小步走上前,一步、一步靠近那個眼中同樣噙著霧氣的老人。
屈膝下跪。
崔晟康知曉她腿傷剛好,立刻上前將她扶起,眼淚就這麼砸到柳芳菲手背上。
“阿公。”
她喃喃,“是歡歡錯了。”
重活一世才發現,什麼都錯了。
“你當初執意不跟我走,還以為能活得像個人樣,倒是沒想過能把腿整沒了。我崔晟康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後代!”
話說得嚴厲,卻無責備之意。
柳芳菲聽著熟悉的責罵,破涕為笑:“歡歡腿已經好了,阿公現在心可安了?”
“方纔見你走路步子極小,還能說好?”
崔晟康是習武之人,這些當然是一眼瞧出,“我這兒有一些有利於腿腳恢複的藥,待會兒讓丫鬟拿去給你敷上。”
說話間將柳芳菲帶到凳子上坐下,全然不顧屋裡包括司徒妄柳老爺在內的其他人。柳芳菲麵露尷尬,步子極小不過是因為昨日太過用力,現下卻徒增阿公傷心了。
對此,司徒妄自是不滿,捂嘴輕咳兩聲試圖引起注意。然而效果並不大,人家依舊該說說該笑笑,絲毫沒有看到他緊蹙的眉頭。
於是趁著祖孫二人都沉默的間隙,他悠悠開口道:“崔老不必擔心,歡歡的腿的確是好了,今日疼痛則是因我而起,我自當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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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感謝寶子評論,送上雙更~~
敲鑼打鼓好日子!!!
話說,小皇爺好日子到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