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春棠 第620章 謝翊和的真麵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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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遇棠淺笑了下說,“不一樣的。”
拜高踩低,是在什麼地方都可以見到的事,文相府自然也不會例外,文相的吩咐,可以讓下人們知道她們母女是冇有被遺忘的。
但玄宸的關照,是向文相,還有這整個闔府上下的主子,都在表達著,文家四姑娘,是在皇宮還有著人撐腰的。
這般,才能真正的不被怠慢。
文桐桐明白了她的意思,再看麵前的薑遇棠,被她恬靜溫柔的笑容,給晃了下心神,眼神發直。
九公主好溫柔,好好看啊……
十五說做就做,辦事效率很高,立刻間,就有如流水般的賞賜,齊齊地送到了這對母女的院落當中,全都來自於當朝的太子殿下。
這件事,在文相府引發了不小的轟動,每個人都各有所想。
文相想的是,文桐桐,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得太子殿下的看重……
欣慰與驚喜的同時,愧疚更上了一個台階,打算在今後,將主要目光放在這對母女的身上。
而文佳兒,在聽說文桐桐的院子煥然一新,收到了玄宸的無數賞賜之後,再也不淡定了,險些掀翻了屋內的桌子。
劈裡啪啦的聲音響起,連著砸碎了好幾個瓶子茶盞,心裡麵的惱火,還是冇有就此發泄消除。
玄宸,他怎麼可以去幫另一個女人在丞相府撐腰立足?這些,明明是該屬於自己的,他怎麼可以給彆人呢?
玄宸就是個負心漢。
文佳兒紅著眼睛,擦著眼淚,在心內痛罵著玄宸的無情,他一定會後悔的。
待自己與二皇子定親成婚,他就算是後悔了,想要求自己和他在一起,她也不會同意。
文佳兒期待著,看到玄宸痛哭流涕,追悔莫及的樣子。
薑遇棠在文相府逗留了許久,離開之時,天色已經濛濛暗了下來,宛若墨暈染在了天邊,是將暗不暗深藍色。
盛安城內的萬家燈火,徐徐點燃響了起來,點點星火,交織構成了瑰麗的顏色。
文桐桐送薑遇棠,從丞相府的正門出來,看著這天色,自責地皺緊了眉頭。
她和姨娘好像耽誤了九公主的許多時間。
“公主,這個時辰,怕是宮門已經下鑰了,要不然您留宿到我和我姨孃的院子吧?”
說著,覺得薑遇棠是金枝玉葉會嫌棄,就又道,“實在不行,去我爹爹的彆莊住呢?”
薑遇棠看出了她的心思,覺得文桐桐還挺可愛。
她笑了下說,“不用,我有陛下給的腰牌,不管多晚,都能自由出入皇宮。”
文桐桐一陣赧然,原來是自己孤陋寡聞了,她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
“好了,你也不必相送了,回去照顧你姨娘吧。”薑遇棠又說。
文桐桐剛想要點頭答應,目光無意一轉,就在府邸門口的大路對麵,先看到了一無比陌生的男人。
暮色浸藍的夜街,玄色頎長高挑的身影,如落雪堆霜的銀髮,格外醒目,簡單用一支素簪束起,幾縷垂落在了沉鬱的眉眼之間。
他的麵龐俊美,鼻梁高挺秀致,生的一雙灼灼漂亮的桃花眼,卻有著被月光打磨般疏離淡漠的冷意,似是在此地等人。
這人是誰?
文桐桐看到後,不禁愣了一下。
盛安城內,居然還有生的這般好看的郎君,看衣著也好像是世家公子的樣子,可是以前怎麼從來都冇有聽說過?
“你在看什麼呢?”
注意到了文桐桐發直的目光,薑遇棠停頓了一下。
文桐桐輕咳了一聲,暗暗拉了下薑遇棠的衣袖,低聲說,“九公主,您快看對麵……”
對麵?
薑遇棠回頭轉身,恰好就對上了謝翊和看來的目光,兩道視線在這冗長暗色的街道,交彙在了一起。
她愣了一下,謝翊和?
許久冇見這人不易容,原本的樣子,薑遇棠都不自覺多看了幾眼,確實是比溫既白的相貌好看。
文桐桐偷偷看著,對著薑遇棠低聲說。
“這位公子生的好好看啊,果然生的好看的人,就算是滿頭銀髮都是出眾的,我都感覺他好像是從戲文裡麵走出來的。”
也不知道他為何出現在文相府門口,難不成,是來找她爹爹的?
薑遇棠聽到了她的話,眼角輕微抽搐了兩下,這文桐桐說的,未免也太誇張了,還從戲文裡麵走出來的……
天底下哪有好看而不自知的人?謝翊和本就知道自己生了一副不錯的皮囊,要是再聽到這話,指不定還要怎麼臭美呢。
且現下,她已經免疫了這皮相,就道,“你年紀還小,不知道越好看的男人,就越是壞。”
兩個人麵對麵站著,文桐桐水靈靈的大眼睛裡麵浮現起了迷茫,疑惑地啊了一聲。
“不會吧?”
她覺得那位公子看起來挺謙遜良善的啊……
薑遇棠隻覺得文桐桐是太年輕,太單純了,不知道人心險惡了。
昔年,她就是因為對方的皮相,栽了大跟頭,吃了許多的虧,便歎息一聲道。
“小桐桐,以貌取人這點可不好哦,這看人,可不止是要用眼睛,千萬不要被有些人的眼睛給迷惑了,有些人,隻是表麵上看起來光鮮亮麗,但實則,一肚子心眼,蔫壞蔫壞的,你彆坑了,連個訴苦的地方都冇有。”
文桐桐很是相信薑遇棠,正認認真真聽著,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麼,眼瞳一顫,趕忙偷偷拉了下薑遇棠的衣袖。
薑遇棠和文桐桐才熟絡起來冇多久,並不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疑惑看了一眼,“怎麼了?”
文桐桐無比尷尬,都不知道該怎麼暗示薑遇棠了,乾脆心一橫,指了指她的後麵。
那位長的好看的銀髮公子,此刻就站在她的身後。
隱隱約約之間,薑遇棠好像明白了過來。
也在這朦朧夜色中,嗅到了一股淺淡的沉木香氣,從背後鋪天蓋地而來,將她給團團包圍住了。
她站在原地,脊背莫名發涼。
無波平靜的聲線,就此在頭頂上落了下來,不鹹不淡地說,“怪不得公主在此地耽誤了這麼久,原來是在給人傳授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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