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家小姐搬空家產,隨軍養崽撩機長 第6章 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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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樂安愣愣地盯著鐘情半晌,小臉上寫滿了掙紮和猶豫。
但最終,他卻隻是重重地哼了一聲,連一旁的裴硯深都顧不上,扭頭就跑。
砰的一聲躲進了房間裡。
鐘情有些失落的收回手。
但她也明白,是她最開始冇有儘到一個母親該有的責任。
小安,或許也是對她這個母親失望透頂了吧。
但沒關係,她會用時間和真心,慢慢修補和小安的親情的。
裴父裴母趕忙過來打圓場,一臉驚喜:“小情回來啦,那可得再加幾個菜,坐車累了吧?”
鐘情一手抱著裴樂妤起身,溫聲道:“爸,媽。不用麻煩,有什麼吃什麼就行了,我不講究的。”
這一聲自然而然的爸媽,可是把裴父裴母都給喊愣了。
要知道,鐘情此前從來冇有這麼喊過他們。
他們隻當是鐘情剛結婚,還不適應,便也不勉強。
這麼水靈的姑娘,家裡嬌生慣養的,跟著自家兒子到這偏僻的地方來,也的確是委屈了。
裴母當即便紅了眼眶,上前親熱地拉住鐘情的手:“哎!不麻煩不麻煩,我跟你爸這次來,專程帶了你喜歡吃的菜。”
裴父雖然不像裴母這樣情緒外露,卻已經徑直進了廚房,完全不給鐘情拒絕的機會。
一股酸澀猛地衝上鐘情的鼻尖。
曾經的她總是嫌棄這個家,嫌棄這裡的簡陋和偏遠。
可他們卻絲毫不介懷自己之前的任性。
這樣的溫暖,自從媽媽走了以後,她就再也冇有在鐘家感受過。
然而現在,她重新擁有了一個家,一個真正屬於她的家。
鐘情既然有意想要彌補,當然不會真隻看著裴父裴母乾活。
安撫著裴樂妤,將她放下後,便想進廚房幫忙。
裴母一看,趕緊攔住。
“你這細皮嫩肉的,哪是乾這活的人呀,路上顛簸肯定累了,好好歇著,等著嚐嚐我跟你爸的手藝!”
鐘情還想堅持,一旁的裴硯深卻淡淡開口:“你會做飯?”
鐘情:“”
她確實不會。
但她可以學啊!
裴母嗔怪地瞪了裴硯深一眼,將他拉到鐘情身邊,叫他好好陪著鐘情說話。
裴樂妤也緊緊拽著自己的衣角,像個小尾巴一樣,黏在自己身邊,鐘情見狀,隻好作罷。
裴樂妤看了看緊閉的房間,神秘兮兮地湊近鐘情耳邊低聲道:“媽媽不要難過,其實哥哥也很想你的!他就是不好意思而已,其實每天晚上都躲在被子裡哭鼻子呢!”
鐘情心頭一軟,揉了揉裴樂妤的小腦袋:“媽媽知道,是媽媽不對。但媽媽答應你和小安,以後再也不走了,會一直陪著你們長大。”
到底是小孩子,聽見鐘情這麼說,裴樂妤當即便驚喜地瞪大了眼睛:“真的嗎!”
鐘情再三保證,裴樂妤更是像個樹袋熊一樣,死死黏在鐘情身上。
看著這母女溫情的場麵,裴硯深也不由得心下一軟。
但很快,他便斂下了神情。
“小魚。”他開口道,“去看看你哥哥吧。”
知曉裴硯深大抵是有話要和自己說,才特意把孩子支開,鐘情便也冇有阻止。
裴樂妤是個聽話的孩子。
雖然她很想和媽媽待在一起,但也不會放著鬨脾氣的哥哥不管的。
看著裴樂妤從沙發上蹦了下來,鐘情這纔想起。
她伸手進隨身的挎包,藉著包包的掩護,從空間裡取出一大把從港城帶回來的巧克力和小餅乾,塞到裴樂妤手裡。
“去和哥哥一起吃吧。”
媽媽能回家,已經讓裴樂妤很驚喜了。
現在居然還給她和哥哥帶了零食,還都是她冇見過的零食!
裴樂妤砸吧砸吧嘴,顯然已經迫不及待了,但還是小心翼翼確認:“這些真的是給我和哥哥的嗎?”
鐘情笑著點頭:“當然了!”
話音未落,裴樂妤已經踮起腳尖,吧唧一聲,在鐘情的臉頰上響亮地親了一口。
“媽媽最好啦!”
說完,她小臉微紅,抱著零食,像隻歡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去鬨鬧脾氣的哥哥了。
臉頰上還殘留著女兒溫軟濕潤的觸感,鐘情有些怔忡地抬手摸了摸。
裴硯深冷淡的聲音卻打破了這份溫情:
“做不到的事,就不要承諾。小魚會當真。”
鐘情一愣,“什麼?”
裴硯深卻似乎並不想和她多說,隻有些疲憊地揉了揉額角:“你冇必要為了離婚做到這種地步,我答應你。”
鐘情並不是個逆來順受的性子,聽裴硯深這麼說,下意識就想要反駁。
她做的一切分明都是出自真心,什麼離婚不離——
等等。
鐘情腦中嗡的一聲,終於想起自己究竟遺忘了什麼了。
被大量劇情和自己的悲慘結局衝昏了頭腦,當時又麵臨著近在眼前的危機。
鐘情竟全然忘了,自己在拋夫棄子前都做了些什麼。
——她在臨走前親手寫了離婚協議書!
鐘情隻恨不能穿越回去,搖醒曾經的那個自己,痛罵一番:你到底都在乾些什麼啊!
不過
看裴父裴母和小魚小安的態度,裴硯深好像並冇有把這件事告訴他們?
裴硯深冇有看鐘情,聲音低沉而平靜:
“你不願意留在這裡,我不強求。每月工資我會寄一半給你。但離婚不是兒戲,我希望你能再認真考慮考慮。無論你最終如何決定,上述承諾我都會兌現。”
裴硯深頓了頓,語氣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沉重:“小魚和小安還小,他們需要母親。我隻希望你偶爾也能來看看他們,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不用考慮了。”鐘情果斷,“離婚協議書呢?”
裴硯深勾起一抹自嘲的冷笑。
果然如此。
她就這樣迫不及待嗎。
裴硯深沉默地從抽屜深處取出那份摺疊整齊的紙張和一支筆。
協議書上,他那欄的名字,依舊空著。
鐘情的字寫得很好看,和她的人一樣,恣意生動。
可此刻這種生動卻是格外的刺眼。
兩個人的名字難得並排出現,卻是在這離婚協議書上。
簽下姓名,裴硯深將離婚協議書遞給鐘情。
“手續的事我會儘快去——”
裴硯深的話被一道撕拉聲驟然打破。
鐘情撕了這張,她等待了四年的離婚協議書。
碎片像雪花般飄落,她的聲音清晰地出現在耳邊。
“裴硯深,我們不離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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