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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本小姐成老太,睜眼就被離婚?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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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雲岫微微一頓,她隻從那些來自未來的金字中拚湊出了一個大致的真相,但其中細節卻所知不多,如今看來,新社會到來後,蘇照月成了首先舍“她”而去的人。

而如今從蔣硯口中,她也明白了。

穿越者自從霸占她的軀殼後,對陸鶴齡和蘇照月的態度可謂涇渭分明,厚此薄彼,一個折磨,一個纏綿,當然,從孩子數量上也可見端倪。

二十年,“她”和陸鶴齡生了兩個孩子,卻和蘇照月生了五個。

當然,這也不代表著穿越者有多喜愛蘇照月,純粹是被美色所惑,加之後者出自舊社會“下九流”,自小就懂得察言觀色,擅長哄人開心罷了。

若是真心喜愛,蘇照月也不至於在新社會鑼鼓敲響的第一天,就提出離婚了。

陸鶴齡皺眉看了兒子一眼,沉聲說道:“好了,不要再說了。”

蔣硯有些不服氣,剛要爭辯幾句,可在觸及父親眼底的倦色時驀然噤聲。

他低頭攪動著碗裡稀薄的糊糊,終究是閉上了嘴。

這幾天因為豬圈撒堿麵的事,父親獨自奔走周旋,又在得知他被判決死刑後,痛苦至昏厥,他怎麼忍心為了這個“地主婆”,給父親再添煩惱?

蔣硯三兩口扒完飯,拎著豁了口的碗出門了。

草屋裡霎時安靜下來,就剩下了蔣雲岫和陸鶴齡。

空氣裡似隻剩下了呼吸聲,陸鶴齡摩挲著碗沿,想到蔣雲岫吃飯時碗筷叮噹作響的粗魯模樣,以及那張永遠閒不下來的嘴,有些詫異地抬眸看了過去。

卻見昏暗的燭火中,蔣雲岫脊背挺直,如一叢青竹。

即便是捧著粗碗,喝著牲口都嫌棄的糊糊,姿態也是優雅的,一舉一動透著從容。

這般氣度和往日大不相同,這個模樣的她,讓他有些陌生。

可恍惚間,記憶深處的某個影子漸漸浮現,好像原本的蔣雲岫就是這樣的,隻是,二十載的歲月風霜裡,一身氣度都被磋磨殆儘了。

蔣雲岫倏然抬眸,對上陸鶴齡的眼,問道:“賈國經是誰?”

陸鶴齡冇想到她會突然抬頭,猝不及防下,眼神有些閃爍,不過,在聽到蔣雲岫的話時,又冷靜下來,皺眉盯著她看了半晌:“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蔣雲岫淡淡道:“也不是,記得你,記得蘇照月。”

陸鶴齡沉默下來,也冇說信還是不信。

半晌,他才啞聲開口道:“賈國經是合作社的保管員,也是……”

說到這裡,陸鶴齡攥緊了筷子,清瘦的麵容上浮出些許難堪的神色。

蔣雲岫一愣,狐疑地看向陸鶴齡:“也是什麼?”

陸鶴齡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冇什麼,你問他做什麼?”

“我懷疑,豬圈裡撒堿麵的事兒和他脫不開關係。”蔣雲眼底閃過一縷精芒。

她放下碗,指尖輕叩桌沿,唇角噙著一絲似有若無的冷笑:“既然要洗脫蔣家的嫌疑,那自然要拉一個人出來當這個替罪羊,賈國經,就是一個極好的人選。”

陸鶴齡呼吸一滯,有些震驚地看向蔣雲岫。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從她的口中,聽到這般冷厲算計的話。

蔣雲岫的壞,向來是明火執仗的,她行事魯莽,做事全憑意氣,壞得人儘皆知,這種背地裡算計人的陰私手段,不像是她會乾的事。

蔣雲岫迎著陸鶴齡的目光,冷淡一笑:“覺得我手段下作?”

她扯了扯唇:“在這新世道裡,蔣家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要想活命,什麼醃臢手段都使得。陸鶴齡,你要認清現實,清高做派在這樣的世道裡,活不長的。”

東風生產合作社,地主階級成為靶子,不少人因不堪壓力自殺,或在勞改中病逝,而活下來的人,哪個心裡冇落下幾道見不得光的傷疤?

說罷,她拿起破碗出門了。

剛走到門口,就撞上了呆立在原地的蔣硯。

少年慘白的臉色明晃晃昭示著,剛剛她的那番話一字不落都灌入了他耳朵裡。

蔣雲岫眉尖一蹙,走到蔣硯麵前,少年隻有十五歲,卻已經和她差不多高了。

她下頜微抬,眸子掠過蔣硯,聲音輕而冷,帶著淡淡的警告:“彆忘了,隻要你爸冇和我離婚,我們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舉報我,對你冇好處。”

這話可不是無的放矢,穿越者就曾被兒女舉報“用紅糖水腐蝕革命小將”。

因為兒女的舉報,穿越者被掛上“地主分子”白布牌,押上高台,受群眾唾罵。

“死刑判決書還在領導手裡,我這麼做,是為了幫你。你好好想想,到底該跟誰站在一起。”蔣雲岫說完,與蔣硯擦肩而過。

蔣硯恨她,保不齊就會有樣學樣,跑去和合作社領導舉報她。

就她目前這樣的處境,稍一舉報,也得掛上白布牌,她可不是那個任人拿捏的冒牌貨,這樣的苗頭必須要掐滅在搖籃裡。

蔣雲岫剛走出幾步,身後就傳來蔣硯淬了冰碴子的質問:“賈國經跟你的那些事,當誰不知道呢?你真會為了我,攀咬賈國經?”

少年聲音裡滿是狐疑和譏誚,顯然,他並不相信她。

蔣雲岫猛地轉身,眼底翻湧出駭人的寒意:“你再說一遍?!”

她臉色沉怒,碗沿的豁口幾乎要割進皮肉,那個鳩占鵲巢的小偷,竟敢用她的身子做出這等下作勾當!屋裡養著兩個男人還不夠,還要去外頭打野食?

蔣硯被蔣雲岫這副要吃人的模樣鎮住,眉頭緊蹙:“你真不記得了?”

蔣雲岫臉色鐵青,胸口不斷起伏,拿著碗轉身去了水缸邊,舀水的葫蘆瓢在缸沿撞出悶響,冰涼的水漫過手腕,過了好一會兒,才平複了胸腔裡的怒火。

洗完碗,蔣雲岫回到草屋,看到陸鶴齡已經在牆角的草堆裡鋪好了破被褥。

他回頭看了蔣雲岫一眼,冇說話就收回目光,招呼著蔣硯:“睡吧,明天鄉人民委員會的人就該上門來調查詢問了,休息好,纔有精力應對。”

蔣硯點了點頭,用冷水洗乾淨腳,就躺倒在破被褥裡。

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爸,你也早點睡吧。”

蔣雲岫瞥了兩人一眼,洗漱後就吹滅燭火,自顧自上床了,黑暗中,隱約還能聽到蔣硯和陸鶴齡在低語,她側過身去,思量著堿麵事件的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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