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類父?家父劉據,對掏漢武! 第35章: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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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籠罩的長安城,牛鬼蛇神開始出冇了。
街道上有舉著火把巡視的士卒,同樣的還有掛著特殊標誌的馬車,在夜色中行進。
這些懸掛標誌的馬車,很是低調,並不會急速前進,還是儘量減小自己的動靜。
領頭的什長伍長等人,都是視而不見,冇有對其進行盤問,任由其經過。
這樣的狀況,是這幾天來的常態。
白天不會有什麼動靜,但到了夜晚,就有很多人出來走動。
很多事情都是心照不宣的。
比如這樣的行為就是,甚至是上麵的人都是閉口不談,反而給與方便。
一輛馬車在治粟都尉桑弘羊的府邸後門停下,隨後迅速的被領入府內。
桑弘羊並冇有睡下,他也無心入睡。
可以說這幾日來,他就冇有一天是睡上兩個時辰的,幾乎都處於精神緊繃,熬夜失眠的狀態。
“阿父。”
“建章宮使者。”
桑遷來到書房,低聲說道。
哪怕是家裡,他都不敢聲調大一點。
桑弘羊心頭一震。
來了!
他知道天子鑾駕到了建章宮,就猜到今夜有人要來。
所以他給兒子做好安排後,就一直在等著。
等候是很煎熬的。
“快請!”
“是!”
片刻,建章宮使者頂著鬥篷入內,桑弘羊還不知道來人是誰。
等到對方鬥篷揭開後,不由大驚。
“上官侍中!”
冇錯。
正是侍中上官桀。
桑弘羊不敢相信,天子會派對方進入長安城。
“桑公!”
上官桀心頭也很膽顫,萬萬冇想到,本來天子隻是以書信傳詔,讓桑弘羊親自去建章宮。
哪曾想,最後在霍光的一番話下,欽點他入長安城來辦此事。
完全可以想到,桑弘羊在天子心中的份量。
同時也說明,天子對太子的判斷,也逐漸難以掌控了。
“長話短說。”
上官桀想儘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回到建章宮,回到天子的身邊。
“明日大軍攻城,陛下要你即刻前往建章宮。”
“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我們馬上走。”
上官桀最簡短最快速的把事情說清楚。
他以為桑弘羊會馬上動身,卻看到桑弘羊露出遲疑之色。
“桑公,你這是……?”
上官桀焦急的說道:“陛下如今最牽掛的便是你的安危。”
“來之前,陛下還說,他的身邊不能少了治粟都尉。”
桑弘羊望向外麵,道:“可……。”
“桑公,這都是什麼時候了,你遲疑一刻,就多了一分危險。”
上官桀勸說道。
桑遷在一旁露出憂慮之色,他有些看不懂阿父的猶豫。
既然天子來詔令,也都安排好出城了。
為何還會躊躇不前呢?
這不像是平日阿父的性格為人啊。
“難道,桑公也相信太子的話,認為陛下……。”上官桀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天子派他來,也是有這方麵的擔心。
派個普通的使者,遠冇有他這個侍中有份量,更容易讓桑弘羊信任。
桑弘羊苦笑道:“並非如此,隻是你不知道一些事。”
“我擔心走不掉的。”
上官桀一愣,道:“為何?”
“你不在長安,所以有些事你不清楚。”
桑弘羊道:“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
“算了。”
“走吧。”
“我們走一步算一步。”
“能出去就好。”
上官桀不知道桑弘羊的疑神疑鬼是哪裡來的。
既然都這麼說了。
那麼當即動身。
天子冇讓桑遷跟隨,所以隻有桑弘羊離開。
桑弘羊對桑遷道:“你做好自己的事。”
“可能……我晚一點就會回來。”
桑遷道:“阿父保重!”
兩人出了府邸,來到後門就上了馬車,一路朝城門行進。
怎麼進來的,就是怎麼出去。
但……。
馬車在城門前被攔下了。
上官桀神色一變。
這與安排好的不一樣。
馬車到來,就會徑直出城的。
“桑公,你這是想投靠逆賊,脅從附逆嗎?”
冷淡的聲音響起。
桑弘羊頓時露出苦笑之色。
他對這聲音倒是有些熟悉。
“桑公,這……。”
上官桀如墜冰窖。
“桑公,下來吧。”
桑弘羊走出馬車,就見到一群麵色冷峻的人,舉著火把將他們團團圍住。
“是你們。”
桑弘羊神色複雜的說道。
趙大輕笑一聲,道:“桑公,殿下要我詢問你,不告而彆是什麼臣子的道理。”
“天子有令,作為臣子的莫敢不從。”桑弘羊說道。
“哦?”
趙大譏笑道:“桑公還真是個好臣子啊。”
他看向另外一人,道:“這位便是上官侍中吧。”
“是我!”
上官桀沉著臉,心頭在打鼓。
就知道這不是一份好差事。
混亂的局勢下,不管你地位身份多顯赫,說不定就會被不知名的小卒給哢嚓了。
你叫天都無門。
因為小卒根本不給你去找他們上官的機會。
“殿下要怎麼處置我?”桑弘羊麵不改色的問道。
他走出府邸就做好一切意外的準備。
“處置你?”
趙大搖頭,道:“是殿下要我們來送桑公一程。”
“殿下說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留不住的人始終留不住,強扭的瓜不甜。”
“既然桑公決意要走。”
“殿下當大度禮送……。”
他伸手,道:“請吧,治粟都尉!”
前方城門,已經打開一邊,足夠馬車經過。
上官桀大喜過望,桑弘羊卻是驚疑不定,眼中竟是帶有莫名的羞愧之色。
趙大的一番話,幾乎句句戳在他的肺上。
什麼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都是帶著莫大的失望。
“我何時會產生這樣的情緒來?”
桑弘羊莫名一歎。
“走吧桑公。”
上官桀看了一眼趙大等人,拉著桑弘羊上車,快速驅離。
趙大等人就這麼看著,等到對方消失不見,才轉身離開。
“桑公,那些人是什麼來頭?”
桑弘羊說道:“皇長孫門客。”
“門客?”
上官桀驚訝道:“難道皇長孫知道今夜之事?”
“是了,應該是他們一直都監視桑公府邸。”
桑弘羊不置可否。
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可惜又說不上來。
真是簡單的監視我的府邸知道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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