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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變壞了，還是壞人變老了？
“嗬嗬……難道不是麥當當的全家桶嗎？”
黃嘉毫不客氣地諷刺道。
“小屁孩，你懂個屁。”
秦逐擺擺手，然後便朝著那個老鄉說的方向，找到了一個市集。
時間雖然還早，但，市集上已經有不少人在擺攤。
這大過年的，還有這麼多人，著實有點震驚到了秦逐。
擺攤的基本上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
攤位上放著的，則基本上是一些蟲草、人參、黑枸杞之類的山貨。
秦逐隨便問了一嘴價格，發現都不便宜。
比外麵那些藥材店裡賣的，基本上要貴上個一兩倍。
“這裡很多都是宰客的，專坑你們這些外地人。”
黃嘉提醒道。
話音未落，便有幾個上了年紀的爺爺奶奶把秦逐給圍了起來，賣力地推銷著自己攤上的山貨。
秦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擠出了人群。
“這陣仗，堪比羊城火車站。”
許是來到了川渝，秦逐腦海裡關於那對川渝夫婦的記憶，也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當年他便是在粵省的羊城，遇到的那對好心的川渝夫婦。
雖然隻是一個暑假的相處，但卻讓他銘記於心。
“你自己看吧，反正，我覺得都是坑。”黃嘉一臉無趣地說道。
換做是她，肯定不會在這裡買東西。
水太深。
本地人都把控不住，更彆說秦逐一個外地人。
“算了，無所刁謂。”
晚點還要找人帶路，秦逐也懶得擱這浪費時間，準備隨機挑選一個攤位買點算球。
忽然，他目光一定，留意到一個攤上豎著一個牌子，寫著可以用鎂閃付結賬。
“可以啊黃嘉，業務都發展到這裡來了？”
秦逐笑著表揚了幾句。
黃嘉撇撇嘴：“想誇你自己春晚的活動做得好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的，我知道你了不起，行了吧。”
“鵝鵝鵝……”
秦逐笑著走向那個可以用鎂閃付結賬的攤位上。
守攤的是一位七八十歲的老奶奶，膚色黝黑，臉上有很多道褶子，表情十分冷淡，有種拒人千裡之外的感覺。
這位老奶奶並不在剛剛圍堵秦逐那群老人當中。
自始至終，都十分的佛係。
哪怕是秦逐主動靠近，她也沒有要介紹一下的意思。
冷漠的表情彷彿在說：愛買買，不買滾。
“奶奶，這些山貨我都包圓了，要多少錢？”秦逐詢問道。
這個攤上的東西不是很多，沒有野山參那種東西，看起來比較實在。
老奶奶眯著眼睛看著秦逐，然後壯著膽子，舉起了一個巴掌。
“五百？”
老奶奶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行。”
秦逐麻溜了掏出手機，準備給老奶奶轉賬。
老奶奶掏出了一台二手的智慧機，搗鼓了許久，才把收款碼給亮了出來。
秦逐付完款後，老奶奶便拿把墊在山貨底下的蛇皮袋一抽，整個攤都留給了秦逐。
看到這一幕的秦逐，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這老奶奶有點個性在身上。
不過，他也沒時間計較太多，轉身便對黃嘉說道：“哪裡可以找到去‘呷莫’的向導？”
‘呷莫’便是沈幼微所在的村子。
聽名字就知道很偏僻，也難怪連訊號都不通。
“鬼知道，我又沒去過。”
黃嘉撇撇嘴，然後建議道：“要不就在這裡問問吧，說不定還能遇上那裡的村民。”
但很快，黃嘉又補充道：“不過，我估計夠嗆，我當時問了你那個學妹一嘴，她說還要坐兩三個小時的牛車。”
顯然，‘呷莫’離這個鎮子還很遠。
怕是那邊的村民都不會跑到這裡來。
秦逐揉了揉眉心，這還真不是一般的偏僻。
也不知道沈憨憨為啥會千裡迢迢去到江城上大學。
以她的成績，隨隨便便在川渝找家大學，還不是輕輕鬆鬆？
也許這就是緣分吧。
要不是她不遠千裡奔赴江城，自己也遇不上她這個憨憨。
秦逐收拾心情，扯著嗓子吆喝了一句：“有沒有誰知道‘呷莫’怎麼走的？我需要個向導，我出五百。”
他這一喊，剛剛那些圍過來的老爺爺老奶奶便又重新湊了過來。
“呷莫我熟，就在我隔壁村子，就是路有點遠。”
“五百有點少了，你要是能出到一千，我立馬帶你去。”
“對對對，少於一千，沒人會去的，我們這，就這個價。”
秦逐：“？？？”
他沒想到，這些老爺爺老奶奶，在這個時候，倒是挺齊心的。
都要一千。
秦逐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給少了。
不過，他是誰。
能上這種當？
五百塊，都是看這些人老胳膊老腿的還要出來忽悠人，挺不容易的。
可你踏馬不能把我當冤大頭呀。
秦逐不缺這點錢，但，也不會去滿足這些人的貪得無厭。
“就五百，愛去不去。”
秦逐一口回絕。
但，這些人顯然不願意就這麼放過秦逐這條大魚。
當即，便有人陰陽怪氣了起來。
“小夥子，五百，你等到明年都沒人帶你去。”
“那麼遠的地方，就給五百，狗都不去。”
“瞧你這小夥子開的車也不差，咋能這麼摳呢？”
秦逐：“？？？”
好家夥。
這踏馬是老人變壞了，還是壞人變老了？
就帶個路，五百塊，還不滿足？
都踏馬想上天呢？
秦逐懶得在這些人身上浪費時間，轉身便準備去其他地方找找向導。
趁著去找向導的空隙，秦逐在路過一個市場的時候，又下車買了點年貨。
說是買年貨，實際上，恨不得把黃嘉的車給塞滿。
“早知道你這樣，我借台金盃過來算了。”黃嘉鬱悶道。
“瞎說，金盃是拉骨灰的，大過年的，彆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秦逐嫌棄地白了她一眼，然後催促著她繼續去找向導。
可一連跑了兩三個地方，價格卻一個比一個離譜。
有的要兩千，有的要三千，甚至有的張口就是一萬。
秦逐還以為對方說的是日元呢。
事實證明，黃嘉的話是有道理的。
自己要是開的是一台金盃，估計這些人就不會這麼離譜了。
“你有事你就先去忙吧，我自個想想辦法。”
秦逐沒有硬拖著黃嘉陪自己，直接征用了她的賓士大G，然後把她趕了下車。
“還車記得加滿油。”
黃嘉絮絮叨叨地說道：“手機記得彆關機，不然我都不知道去哪救你。”
“記得幫我找一下電信那邊的關係，讓他們到時候把訊號的事解決一下。”
秦逐擺擺手，打發她離開。
等她離開之後，便掏出了一根煙，默默地抽了起來。
“就知道大過年的遇上溫寧準沒好事。”
秦逐鬱悶：“都踏馬賴溫寧！”
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旁邊忽然有人敲了敲他的車窗。
秦逐搖下車窗一看，發現是剛剛賣他山貨的那個老奶奶。
他和黃嘉，少說已經拐了好幾條街。
這老奶奶怎麼找來了？
難不成，自己少給錢了，讓她追了一路？
秦逐愣了愣，開口問道：“老奶奶，你有事？”
“還去‘呷莫’嗎？”
老奶奶開口，聲音有些沙啞：“六百，我帶你去。”
“？？？”
好家夥，為了賺這點窩囊費，她跟了自己一路？
有點意思。
秦逐笑了笑：“五百。”
“五百五。”老奶奶讓了一步。
秦逐叼著煙，一臉隨意：“四百。”
老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