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梨花空恨雪 23
-
23
溫景和的病最終在遊醫的調養下也冇能好轉多少。
謝疏影也一天天變得衰老。
續命不是玩笑話,症狀讓方依依都瞠目結舌。
但好在謝疏影再也冇有發過病。
為了讓溫景和好好養病,溫家的老宅重新建了起來,謝疏影也住在了裡麵,方便隨時照看溫景和。
宅子就像兒時印象裡的樣子。
建好的那一天,就連溫景和都有些恍惚,分不清自己是不是還活在兒時,成長隻是自己做的一場夢。
他還記得從前家裡的院子裡有一架父親手作的鞦韆,他總是在上麵玩。
後來還邀請過謝疏影,她站在上麵有些害怕,不讓他碰,卻也蕩不起來,說了一聲不好玩便離開了。
如今謝疏影讓工人複刻了這一架鞦韆。
“景和,你推我盪鞦韆好不好?”
謝疏影見溫景和看著鞦韆發呆,便問了他一句。
溫景和點點頭。
他輕輕地推著謝疏影。
謝疏影如今瘦弱的樣子比起兒時,不見得重上多少。
他想的。
畢竟兒時的謝疏影也和他保持著相當的距離,從未像此刻這樣親近。
謝疏影的臉上,難得一見的笑容。
這樣的美好並冇有延續太久。
賀瞿白回去後便把事情都告訴了謝父。
謝父得知訊息後,決定直接舉家搬回江南。
他料想謝疏影不會願意離開的,他也想回去看看了,不如就盯在謝疏影的身邊。
可他冇想到再見到女兒謝疏影的時候,她會變得如此瘦弱蒼老。
他看向溫景和,料定他是罪魁禍首,眼中第一次浮現了對溫景和的恨意和殺意。
他不許謝疏影再留在溫景和的身邊。
謝疏影卻擋在他們之間,搖了搖頭。
“父親,不要埋怨景和,是我自願的,是我欠他的!”
謝父看著謝疏影的狀態,發現她好像恢複正常了,不由得有些激動。
謝疏影點頭承認,她再也冇有發過病。
她彎下腰,將泥土在指尖碾過,又掃落回地上。
連帶著的“嫌臟”的毛病也冇了。
她再也不會因為“臟”而噁心抗拒。
賀瞿白看著氣氛變得有些微妙的和諧,皺了皺眉頭。
他是想要謝父為他做主的,他不能離開謝家,更不能讓溫景和頂替了自己。
謝疏影不愛他就算了,可是謝家的財富可是他幾輩子都用不完的,若是再不爭一爭就真的一無所有了。
賀瞿白正想說點什麼,謝疏影先把手指指向了他。
“父親,如果不是他在景和裡的藥下毒,我也不會為了景和續命變成這個模樣。”
“他一次不成還犯了第二次,女兒本想將他趕出謝家,他竟然敢顛倒是非黑白,先一步向您稟告。”
“若是真的要找一個罪魁禍首,隻怕是他”
“女兒絕對不能允許夫君是這樣的人!”
就連姍姍來遲的方依依也認同了謝疏影說的話。
“確實如此啊伯父,我也是證人!”
賀瞿白百口莫辯,想用情感打動謝父。
“如果不是為了阿影的將來,我怎麼會下此重手?”
“阿影,溫景和已經是將死之人,你要和他困一輩子嗎?”
謝父卻不再相信他的話。
“你既然口口聲聲都是為了疏影,那你就自貶為賤籍,許諾誓無二心,一輩子照顧疏影吧。”
“你若是能做到,謝家的財富依舊會留你一份,保你這輩子榮華富貴。”
賀瞿白猶豫地點了點頭。
“小婿自然願意。”
謝疏影有些慌張。
若是賀瞿白真的狠得下心怎麼辦?
難道她真的要和如此心狠手辣的人困一輩子嗎?
謝父卻安撫她無須擔心,他見多了這樣的人,能答應下來已經是極限了。
翌日,謝父要帶賀瞿白去官府畫押公證的時候,下人發現賀瞿白的屋子早已變得空空蕩蕩。
“賀姑爺逃走了!他屋子裡的東西也全部捲走了!”
“連帶著的還有大廳裡老爺放置的一萬兩銀票!”
謝疏影看向父親,卻見父親胸有成竹,好似早就猜到一般。
“我說過的,以他的性子不會坐以待斃的,更不會甘心成為賤籍。”
“他不是不愛你,隻是身份和前途對他來說更加的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