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人間春滿色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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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聽到開門聲，探出頭，笑得一如既往：“你回來啦？我燉了你愛喝的菌菇湯，很快就好。”

沈決麵無表情地站在玄關，眼神空洞地看著她。

如果不是親耳聽到那段錄音，他永世不會把眼前這個女人，和殺人凶手聯絡在一起。

“怎麼站著不動？快來幫我端菜，吃飯了。”蘇綰催促道。

沈決依舊一動不動地盯著她，問：“阿決？怎麼了？”

“七年前，”沈決終於開口，聲音沙啞得像砂紙在摩擦，“林曦，真的是叛徒嗎？”

蘇綰的臉色瞬間血色儘失。她端著湯碗的手不受控製地顫抖，熱湯灑出來燙到手背，也毫無知覺。

她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當然啊……我親眼所見，證據確鑿……阿決，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林曦回來了。”沈決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像在陳述一個事實。

他看著蘇綰身後空無一人的地方，說：“她現在，就站在你的身後。”

我詫異地看向他，因為我確實就站在蘇綰的身後。但我很快發現，他的目光根本冇有焦點。這不過是他用來攻破蘇綰心理防線的詐術。

“啊——！”

蘇綰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尖叫著回頭，身後卻空無一物。

“你、你彆開這種玩笑，阿決……”

“你怕什麼？”沈決一步步向她逼近，神情陰鷙，“林曦回來了，你不為她高興嗎？還是說，你心裡清楚，她根本不可能再回來了？”

蘇綰的臉色慘白如鬼，她不住地搖頭，語無倫次地否認：“不是的！不是我害的！阿決你相信我！我冇有殺她！”

沈決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那笑聲裡充滿了無儘的悲涼和自嘲。

“我什麼時候說過，她死了？”

“她不是死在……”

蘇綰猛地捂住自己的嘴，驚恐萬狀地看著沈決。她知道，自己掉進了陷阱。

就在這時，房門被猛地撞開。

一群全副武裝的警察湧了進來，帶頭的，正是我的父親。

他彷彿一夜之間老了十歲，此刻正用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瞪著蘇綰。

“蘇綰！七年前你謀害我的女兒，證據確鑿！你給我到地獄裡去懺悔吧！”

蘇綰滿臉驚慌，還想狡辯：“爸，您說什麼呢……”

“彆叫我爸！”

父親紅著眼，麵容因憎惡而扭曲：“我隻有一個女兒，她叫林曦！”

也許是知道再無生路，蘇綰忽然破罐子破摔地瘋狂大笑起來：“你們現在一個個裝什麼情深義重？當初毫不猶豫就相信了我的人，不正是你們嗎？！”

她指著我父母：“你們不過是想讓自己良心好過一點，把罪責都推到我一個人身上！”

她又轉向沈決，歇斯底裡地質問：“林曦她憑什麼？！憑什麼能得到你全部的愛？！憑什麼得到所有人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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