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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青梅自己養 第第21章 怎麼會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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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不疼?

夏蘇蘇寫完最後一道題,

滿意的合上作業本。

窗外,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皎潔的月亮高掛枝頭,外頭傳來小區裡孩童們嘻笑打鬨的聲音。

夏蘇蘇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小肚子又“咕嚕~”叫了一聲。

夏蘇蘇吸吸鼻子,

一股誘人的飯菜香正從門縫裡鑽進來。

她蹦下椅子,

推開臥室門。

廚房裡暖黃色的燈光下,

謝卿和高高大大的身影正專注的忙碌著。

一盤土豆絲已經炒好放在廚房檯麵上,炒鍋裡的牛肉絲炒牛心菜正在冒著熱氣,

旁邊的灶上,一鍋番茄雞蛋湯正“咕嘟咕嘟~”翻滾著,

散發出濃鬱的香氣。

夏蘇蘇漂亮的大眼睛瞬間亮了,

像被點綴了閃爍的小星星。

“哥哥,

我來端菜。”

夏蘇蘇歡快的跑進廚房,

正準備小心翼翼的端起剛剛盛到盤子裡的牛心菜炒牛肉絲,

“咚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來。

“肯定是徐輕寒。”

夏蘇蘇手下的行動不停,

手即將碰到滾燙的盤子邊緣,手背被一隻修長漂亮的手輕輕拍了拍。

“不用你端,去開門。”

謝卿和聲音溫和。

“行。”

夏蘇蘇小跑著去開門。

門一開,

果然是徐輕寒。

他站在門外,

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蘇蘇,謝卿和,

你們吃好了冇?咱們下去玩兒鞦韆啊?唐果兒估計也快下來了。”

夏蘇蘇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廚房方向∶“還冇吃呢,

哥哥剛做好飯。而且我們待會兒得先去給梁阿姨送飯,她還在店裡呢。送完飯才能去玩鞦韆。”

“要不你先去玩兒吧?”

“冇事兒,我等你們。”

徐輕寒爽朗一笑,拍拍褲兜∶“正好饞梁阿姨店裡的毛巾捲了,帶著錢呢,

待會兒買倆,給唐果兒也帶一個。”

“行呀,”

夏蘇蘇眉眼彎彎∶“多謝徐老闆照顧生意。”

“嘿,跟我還客氣?”

徐輕寒假裝板起臉。

夏蘇蘇默契的縮縮脖子,吐了吐小舌頭∶“不敢不敢。”

兩人對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時,廚房裡突然傳來一聲壓抑的抽氣聲。

“嘶——”

夏蘇蘇心口一跳,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

她飛快轉身衝回廚房,隻見謝卿和微蹙著眉,左手正攥著右手的手腕。

靠近一看,果然,謝卿和冷白修長的右手手背上,剛鼓起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紅紅的水泡。

顯然是剛纔被滾燙的鍋沿或者熱油什麼的濺到了。

“怎麼弄的呀?”

夏蘇蘇的聲音一秒繃緊。

來不及多想,她一個箭步上前,小心翼翼的抓住謝卿和的手腕,就往水龍頭下拉。

冰涼的自來水“嘩啦啦~”的沖刷著謝卿和手背上紅腫氣泡的地方,夏蘇蘇的眉頭緊皺,清澈的眸子漫上一層薄薄的水霧,鼻尖也微微泛紅。

她緊緊盯著謝卿和手背上的傷口,聲音又急又心疼∶“哥哥你是不是很疼啊?這麼大個泡……肯定疼死了……”

她抿著唇,強忍著冇讓那層水霧變成眼淚落下,但稚嫩的臉蛋兒上,寫滿了焦急擔心。

“冇事。”

謝卿和的聲音冇什麼不同。

看著眼前小小的女孩子泛紅的眼眶,他下意識想用冇受傷的左手去撫平她皺著的眉。

隻是手尚未擡起,又頓住∶“彆擔心,不疼,真的。”

“怎麼會不疼?”

緊跟著跑過來的徐輕寒驚撥出聲,就被謝卿和一個眼神製止了。

看著夏蘇蘇那心疼的快哭出來的模樣,徐輕寒趕緊把後麵的話嚥了回去,乾咳一聲∶“咳咳,”

“對,不疼,不疼,男子漢,這點小意思啦。”

夏蘇蘇顧不上徐輕寒說什麼,她鬆開謝卿和的手,飛快衝到玄關,拉開最左邊的櫃門,輕車熟路的抱出一個家庭醫藥箱。

掀開蓋子,裡麵瓶瓶罐罐、棉簽紗布,看得人眼花繚亂。

夏蘇蘇吸了吸鼻子∶“哥哥,用哪個?哪個是塗燙傷的?”

她仰頭望著謝卿和,有些無措。

這醫藥箱是謝卿和一開始學散打和跆拳道的時候,梁語竹特地準備的。

那個時候想著以防萬一,冇想到用到的時候,是用來對付燙傷的。

“彆慌。”

謝卿和走到她身邊,左手從醫藥箱裡挑出一根細長的消毒針、一小瓶碘伏和一管白色的燙傷膏。

他坐到餐桌旁,用碘伏擦拭水泡周圍消毒。

然後捏起那根針,眼也不眨,快而穩的對著水泡頂端輕輕一刺。

“啊……”

夏蘇蘇下意識的捂住臉,又鬆開手,緊緊盯著,彷彿那針尖紮在自己手背上似的。

泡裡麵的液體緩緩滲出,被謝卿和手裡的棉球吸掉,被扔進了垃圾桶裡。

水泡癟了下去。

整個過程下來,謝卿和隻是輕微的蹙了下眉,便擠出乳白色的藥膏,均勻塗抹在發紅的皮膚上。

藥膏帶來的清涼感稍稍緩解了灼痛。

“還,還疼嗎?”

夏蘇蘇雙腿緊繃著,她湊近謝卿和的手,鼓起腮幫子,對著那抹著藥膏的地方,像小時候給他吹打疫苗的胳膊那樣,小心翼翼一下一下吹著氣∶“呼……吹吹就不疼了……”

溫熱氣息拂過此刻灼燙敏感的皮膚,謝卿和手掌不受控製蜷縮了一下。

他微垂著眼睫,長長睫毛在下眼瞼上投出一小片陰影,耳廓卻悄悄染上一層薄紅。

徐輕寒站在一旁,默默看著夏蘇蘇那緊張的樣子,再看看謝卿和雖然麵無表情、但周身氣息明顯比平時柔和許多,心裡頭曾經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兒,又翻騰起來了。

他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後腦勺,才用自己都冇察覺的試探性的口吻開口∶“謝卿和,你這手……還能自己扒拉飯嗎?左手用筷子行不行?”

這話問完,徐輕寒自己先愣了一下。

卻見謝卿和淡淡“嗯~”了一聲,對夏蘇蘇說∶“冇事了。你先吃飯,吃完跟徐輕寒下樓玩。”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燙傷的手背,補充道∶“我可以一個人去給我媽送飯。”

聞言,徐輕寒心裡那點莫名的緊繃感一鬆,隨即湧上一陣自我唾棄。

奇怪了,他剛纔在瞎琢磨什麼呢?

就見夏蘇蘇小腦袋搖的像撥浪鼓,語氣斬釘截鐵∶“不行。”

“你手這樣怎麼行?我陪你一起去送飯。”

她轉頭看向徐輕寒,清澈的眸子裡充滿歉意,但語氣堅持∶“徐輕寒,不好意思,鞦韆今天玩不成了。”

“等哥哥手好了,我們再一起玩,好不好?你今天先跟果兒比賽。”

見狀,徐輕寒剛剛壓下去的那點混亂情緒又冒了頭,像小時候眼巴巴看著鄰居家妹妹被她哥哥背在身上那種空落落的感覺。

曾經那一句“徐輕寒是蘇蘇最好的朋友”的童言童語,不合時宜的在他耳邊迴響。

不,不對。

他用力甩甩頭,壓下那點幼稚的獨占念頭。

他們三個是好朋友,謝卿和受傷了,蘇蘇關心他是應該的,自己這莫名其妙的算怎麼回事?

太不夠意思了。

於是他一屁股坐到旁邊的椅子上,故作豪爽∶“嘿,那我也不去了,好朋友就是要共同進退,光我自己去瘋玩,像話嗎?太不仗義了。”

誰知謝卿和瞥了他一眼,語氣淡淡∶“冇記錯的話,你還約了唐果兒。”

徐輕寒一噎∶“哈?”

對哦,怎麼把這茬忘記了?

“那,那好吧。”

徐輕寒隻能撓了撓後腦勺,悻悻然離開了。

臨關門之前,他透過門縫最後瞥了一眼餐廳,夏蘇蘇正小心翼翼的捧著謝卿和的手,鼓起腮幫子認真的吹著氣。

徐輕寒胸口那股悶悶的感覺又悄然瀰漫開來。

他一定是又想要個妹妹了。

不行不行,還是去玩盪鞦韆吧。

回來還要睡覺呢,明天要上學。

瞎想什麼瞎想?

房子裡,

夏蘇蘇坐到了謝卿和旁邊,她正不放心的對著他的手背再次一下一下輕輕吹氣。

溫軟的呼吸帶來細微的癢意。

謝卿和的手背不由自主的蜷縮了一下。

“不疼了。”

少年嗓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微啞。

“真不疼了?”

夏蘇蘇不放心的追問,擔憂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這不是夏蘇蘇第一次這樣直白的注視著他。

以前也有過更近距離。

可不知道為什麼,許是手背的燙傷有些羞恥,謝卿和竟有些受不住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妹妹這樣純淨真摯的目光。

他彆開臉,頷首低低應了一聲∶“嗯。”

接著,謝卿和想用左手去端飯碗,卻被夏蘇蘇眼疾手快的搶了先。

她左手端著謝卿和的碗,右手的筷子夾起一大筷香氣四溢的牛肉絲,仔細吹了吹,纔將筷子穩穩的遞到他唇邊,聲音軟軟糯糯∶“啊——”

“哥哥,張嘴,吃肉。啊——”

像哄小孩一樣。

也像曾經她掌心受傷時,謝卿和在幼兒園給她餵飯時一樣。

謝卿和不得不再次迎上她亮晶晶的盛滿純粹關切的眼睛。

而那裡麵,正清晰的映著他自己的影子。

謝卿和喉結輕滾。

鬼使神差張開嘴。

“燙不燙?”

“還要吃這個嗎?”

“要不要喝湯?”

“哥哥這個土豆絲炒的好好吃啊,我先吃一口。”

小小的餐廳裡,夏蘇蘇見謝卿和吃的很香的樣子,忘了手裡的筷子是謝卿和的,直接夾起一筷子土豆絲塞進嘴裡。

滿足的眯了眯眼。

“真的好好吃。”

夏蘇蘇小腮幫一鼓一鼓的,唇角高高揚起∶“哥哥你炒的土豆絲永遠這麼好吃,比我媽媽炒的還要好吃。”

本就後耳根一片緋紅的謝卿和∶“……”

他再次彆開視線,喉結再次滾了滾。

拿過夏蘇蘇手裡他的筷子,不由分說的接過碗,在夏蘇蘇的抗議之下,放下一句∶“手背不疼,我自己吃。”

自顧自吃起來。

夏蘇蘇見謝卿和吃飯不受影響,連眉頭都冇皺一下,這才放心的任由他自己吃飯。

吃過飯,兩人收拾好給梁語竹的保溫飯盒,並肩下樓。

梁語竹的蛋糕店在小區外麵不太遠的地方,大概幾百米,走路幾分鐘就到了。

這會兒裡麵燈光明亮。

夏蘇蘇和謝卿和一起剛到門口,就聽到裡麵傳來一位年輕媽媽略帶焦慮的聲音∶“你說這小升初的分班考,是不是比幼升小還關鍵?聽說進了重點班,就等於半隻腳踏進重點高中了,那個‘啟航明天’的衝刺班聽說……”

梁語竹正耐心聽著,見兒子和夏蘇蘇進來,臉上漾開溫柔的笑意∶“來啦?杵門口乾什麼?快進來。”

然後對著滔滔不絕的顧客抱歉的笑了笑∶“我兒子和我閨女給我送飯來了,先不聊了。”

“行行,我也回家了。”

顧客付了錢,拎著兩個購物袋子離開了店鋪。

梁語竹下午喝了奶茶還試吃了新品小蛋糕,這會兒不太餓。

她接過飯盒,敏銳的捕捉到謝卿和右手背上的燙傷,蹙眉∶“手怎麼了?”

“不小心燙了一下,塗藥了,冇事。”

謝卿和語氣淡淡。

夏蘇蘇卻撅著小嘴巴∶“纔不是,哥哥手背上燙出來的泡可大了,戳破的時候流了好多水。”

“他是為了給我做飯才燙傷的,不行,明天我要加快寫作業,和哥哥一起做飯。”

梁語竹心疼的拉過兒子的手仔細看看,確認確實冇啥問題才鬆口氣。

又摸摸夏蘇蘇的頭∶“傻丫頭,做飯磕磕碰碰難免的,再說了也不隻是為了你做飯啊,哥哥和阿姨不吃了嗎?好啦好啦,過兩天就好了。”

怕小丫頭繼續擔心,梁語竹轉移話題∶“對了,你們倆馬上六年級了,小升初分班考很重要,重點班師資好,將來考上好高中的概率大。你們倆要不要考慮暑假報個補習班什麼的?”

現在夏蘇蘇和謝卿和隻有每週六上午有一節舞蹈課和跆拳道課。

其他時間是可以上個補習班什麼的。

“如果你們願意,我明天去打聽打聽有什麼比較不錯的補習……”

“喵嗚~”

一聲慵懶的貓叫打斷了梁語竹的話。

然後,原本在貓窩裡打盹的白白的胖貓咪伸了個長長的懶腰。

再輕盈一躍,邁著優雅的貓步,目標明確的蹭到謝卿和腿邊,用毛茸茸的腦袋和柔軟的爪子熟練的扒拉他的褲腿,仰著小臉,琥珀色的大眼睛bulgbulg的。

喵喵的體型早已不複當年的嬌小玲瓏,圓潤敦實的像個小老虎似的。

自從幼兒園那次夏蘇蘇手心受傷之後,隻要有謝卿和在,小貓咪就一直窩在他的懷裡。

然而這次,謝卿和剛想彎腰,夏蘇蘇已經搶先一步把沉甸甸的喵喵抱了起來。

她穩穩的托住喵喵的大屁股,小臉蹭著它毛茸茸的肚子∶“喵喵乖,哥哥手受傷了,抱不動你啦。今天姐姐抱你好不好?”

梁語竹看著這一幕,恍然想起幼兒園時,好像也是這樣熟悉的畫麵。

隻是當時手掌受傷的是夏蘇蘇小朋友。

其實她兒子手背上的燙傷真的不算什麼。

她當媽媽的都覺得還好,男子漢嘛,下次注意就行了。

卻不曾想,寶貝閨女這麼在乎。

梁語竹心裡暖暖的。

接過小貓咪,笑著擺擺手∶“好了好了,你們快回家吧。喵喵留著陪我就行。”

打發倆孩子離開蛋糕店,梁語竹趁著晚上客人不多,撥通了蘇問煙的電話。

蘇問煙這會兒剛下班,接通電話後,聽說閨蜜想跟她商量一下報補習班的事情,便順說∶“那你等我,我去你店裡再聊。”

另外一邊,夏蘇蘇和謝卿和已經回到小區。

小區裡一整排的路燈亮著,孩童的喧鬨聲已稀疏了許多,大多數都被家長帶回家了。

他們走到兒童樂園,那個嶄新的軟墊鞦韆架,在路燈下靜靜佇立著。

估計徐輕寒和唐果兒他們已經玩兒夠,各自回家了吧?

也就是這個時候,夏蘇蘇才發現這還是個雙人鞦韆。

“哥哥,我們去玩一下鞦韆吧?”

夏蘇蘇拉著謝卿和冇受傷的左手,直奔鞦韆旁。

鞦韆上的墊子軟軟的,後麵還有個靠背,坐在上麵輕輕搖晃,像極了搖搖椅。

不同的是,搖搖椅上隻能躺一個人,這裡可以兩個。

夏蘇蘇靠在謝卿和的肩膀上,仰頭,看天上的星星。

晚風溫柔的拂過她耳畔,揚起她柔軟的髮絲落到臉頰上。

夏蘇蘇渾然不覺,腦子裡一直在想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不等她開口說點兒什麼,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

“想去補習?”

夏蘇蘇一愣,驚喜的撤離謝卿和的肩膀∶“你怎麼知道?”

謝卿和揉揉她的腦袋∶“想去就去。”

“那你呢?”

夏蘇蘇有些緊張的問。

其實她總覺得謝卿和好厲害好厲害。

雖然每次考試的成績和她的差不多,但她就是認為,他是可以輕鬆上初一重點班的存在。

但問題是,謝卿和雖然很喜歡看書,看的卻都和學習的書關係不大。

反倒是學校的課本,練習冊什麼的,從來冇見他看到。

夏蘇蘇擔心,謝卿和不喜歡學習,也不想上所謂的重點班。

那怎麼行呢?

她早就打聽過了,初一普通班足足有十八個,可是重點班隻有兩個,如果他們倆都能考上重點班,那麼將來初中在一個班的概率就會很大呀。

這般想著,夏蘇蘇打定了主意,就算是綁,也要……

“我?”

謝卿和淡淡清朗的嗓音,在夜色中傳到她耳朵裡∶“嗯,我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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