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好像從來沒有為自己而活 015
溫執言聽到這話,垂在身側的手驀然攥緊,眼中泛著駭人的寒意。
他向來以冷靜自持,就算遇到再難纏的案子,他也能保持頭腦清醒,保持理智,已經很久沒有過這麼大的情緒波動了。
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恨不得現在去把傅知詡打一頓。
電話那頭的傅知詡見溫執言遲遲不說話,再次開口:“溫先生,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掛了。”
“等等。”
溫執言直接開口:“你和錦禾,現在是什麼關係?”
“你和你前任之前保持著什麼關係,我們現在就是什麼關係。”
傅知詡的話再次點燃溫執言心口的怒意。
“傅知詡,我奉勸你離錦禾遠點,她是我妻子,是我孩子的母親。”
“她現在隻是在鬨脾氣,等她氣消了,就會和我們回國,無論到什麼時候我們纔是一家人,你彆想趁人之危。”
傅知詡輕輕嗯了一聲,散漫的聲音自聽筒傳出:“好,我知道了,我會轉告她的,溫先生還有彆的事嗎?”
見傅知詡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溫執言感覺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不知道是想震懾傅知詡還是想說服自己,溫執言又重複了一次:“蘇錦禾是我的妻子,我們永遠不會分開。”
話落,他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溫執言站在酒店房間的落地窗前,看著腳下的川流不息的車流和霓虹燈,眼前不自覺浮現出,白天在機車賽場上看到的錦禾英姿颯爽的身影。
他從來沒見過這麼鮮活的錦禾。
結婚八年,錦禾在他麵前的形象,一直都是中規中矩。
性格溫順,脾氣也很好,將家打理的井井有條,從不過問他的私生活,麵對他母親的刁難,也不頂嘴。
每次吵架,也是錦禾先低頭。
憑心而論,錦禾是個十分完美的妻子。
身邊的朋友都羨慕他能娶到錦禾,他每次聽到這話,隻是淡然一笑,從不放在心上,甚至覺得她十分無趣。
但他又不想打破這份無趣的生活,他是想和錦禾過一輩子的,作為男人,他很享受這種事情掌控在手裡的感覺。
本以為他們會一直這樣平淡的生活下去,可錦禾卻突然變了。
第一次看到錦禾的改變,他絲毫沒有危機感。
那段時間,他們在冷戰,所以錦禾的改變在他看來,隻是在鬨脾氣,想藉此吸引他的注意力。
可他不喜歡這樣。
就像性格溫順的貓,突然有一天亮出了爪子,抓傷了他。
他想的不是找到貓傷人的原因,去安撫,而是想把貓的爪子磨平。
他以為一切儘在掌握,殊不知那隻是他的自以為是。
溫執言不知道在落地窗前站了多久。
直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房間,他纔回過神來。
溫執言揉了揉酸脹的眼睛,去浴室簡單洗了澡。
從浴室出來後,溫時安也醒了。
溫時安頂著一頭雜亂的頭發,揉著眼睛走出臥室:“爸爸,我們去機場接上乾媽,再去找媽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