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霸愛,魔鬼Boss寵上癮 第1322章 允瑞鐫忱:這出戲演不下去了
原來齊瑞祥什麼都知道。難怪他今天在病房裡那麼反常,難怪他眼底的情緒複雜得像團亂麻,難怪他摔門而去時的背影裡藏著那麼深的寒意
——
他不是被她的遷怒惹惱,而是在看一個跳梁小醜的表演。
楊小棠看著顧允希這樣憋屈了許久的心情也終於是感到了一絲絲的暢快,因為之前的拉扯對方的手上還殘留著斑斑血跡,但她也隻是多看了這一眼而已......
輸液管裡的藥液還在不緊不慢地滴落,每一滴都像砸在她的神經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她想起今早齊瑞祥替她掖被角時的溫柔,想起他在廚房煎蛋時專注的側臉,想起他吻掉她眼淚時帶著薄繭的指尖
——
那些曾讓她恍惚動搖的瞬間,此刻全變成了裹著蜜糖的砒霜,甜得發苦,毒得燒心。
“要繼續裝嗎?”
心底的聲音帶著顫音,像個迷路的孩子在叩問。裝下去,像什麼都沒發生過,繼續用溫順的麵具包裹住獠牙,在他身邊尋找破綻。
可齊瑞祥已經知道了,他那雙看透一切的眼睛,會像探照燈一樣,照亮她每一個刻意的眼神、每一句偽裝的情話。到那時,她的表演隻會更拙劣,更可笑。
“還是挑明瞭算了?”
另一個聲音緊接著冒出來,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直接問他林敘的死到底是不是他乾的,問他
“夜鶯專案”
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問他這些天的溫存到底有幾分是真、幾分是戲。
可她手裡沒有任何證據,一旦攤牌,就等於將自己徹底暴露在他麵前,再無轉圜的餘地。
齊瑞祥能對楊小棠下那樣的狠手,對她又會有多少留情?
兩種念頭在腦海裡撕扯,像兩隻困在籠子裡的野獸,互相撕咬,彼此消耗。
顧允希猛地掀開被子,好不容易安分下來的股股鮮紅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蔓延,赤著腳衝到窗邊。
樓下的路燈亮了,昏黃的光線下,幾個穿著病號服的人在慢慢散步,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像一道道拖在地上的傷口。
她的影子呢?是不是也早已千瘡百孔,在齊瑞祥的注視下,暴露得淋漓儘致?
“嗬……”
一聲短促的笑從喉嚨裡擠出來,帶著濃濃的自嘲。她想起自己第一次對他撒謊時的緊張,手心冒汗,心跳得像要撞碎肋骨;
想起第一次偷偷翻他手機時的忐忑,每一秒都像在走鋼絲;
想起昨晚主動纏上他時的掙紮,一邊唾棄自己的手段,一邊又貪戀那片刻的靠近……
原來這一切,他都看在眼裡,甚至可能在暗地裡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手背上的針頭因為動作太猛被扯動,一陣尖銳的刺痛傳來。顧允希低頭,看見血珠順著軟管往上爬,在透明的藥液裡綻開一朵朵細小的紅。
她突然覺得這場景很熟悉
——
就像她和齊瑞祥的關係,看似平靜透明,實則早已被鮮血浸透,隻是她一直假裝看不見。
“挑明瞭吧。”
當這個念頭再次浮現時,顧允希的心跳突然平穩下來。
與其像個傻子一樣被他玩弄於股掌,不如乾脆撕開所有偽裝,哪怕粉身碎骨,也要看看這華麗的麵具下,到底藏著怎樣一副嘴臉。
她轉身回到病床邊,動作利落地拔掉手背上的針頭,任由血珠滴落在潔白的床單上,像綻開的紅梅。
她從床頭櫃拿起手機,螢幕亮起時,映出她蒼白卻異常堅定的臉。通訊錄裡,“齊瑞祥”
三個字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像個等待被引爆的炸彈。
指尖懸在撥號鍵上方,遲遲沒有落下。她知道,這個電話一旦撥通,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輕輕推開。
齊瑞祥站在門口,身上還穿著早上那件西裝,隻是領帶鬆了,袖口挽到小臂,見到如此情形她便也清楚了對方的態度!
四目相對的瞬間,空氣彷彿凝固了。
齊瑞祥的目光先落在她手背上的血跡上,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隨即又抬眼看向她,眼神深邃得像不見底的海,看不出任何情緒。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快步走過來質問,隻是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她,彷彿在等待什麼。
倏地,顧允希的心臟猛地一縮。他來了,在她剛剛下定決心的時候。是巧合,還是他早已算準了她會慌亂?
“回來了?”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響起,平靜得連自己都覺得驚訝。沒有顫抖,沒有慌亂,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齊瑞祥點了點頭,終於邁開腳步走進來,隨手帶上門。“護士說你拔了針頭。”
他的聲音也很平靜,聽不出任何異樣,“手怎麼了?”
“沒事。”
顧允希避開他的目光,走到床邊坐下,床單上的血跡被她壓在身下,“我感覺我好多了幫我辦出院吧、”
齊瑞祥沒有回答,隻是走到她麵前,蹲下身,視線與她平齊。他的呼吸帶著淡淡的煙草味,混雜著他慣用的雪鬆香水味,曾讓她無比安心的氣息,此刻卻讓她脊背發涼。
眼前的人明明什麼都知道了,卻還裝的一切如常的模樣......
“楊小棠來找過你了?”
他問,語氣像在談論天氣。
顧允希的指尖猛地收緊。來了,他終於要攤牌了。
她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眼底的慌亂早已被冰冷的倔強取代。“是。”
她一字一頓地說,“她說,你什麼都知道了。”
齊瑞祥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他隻是伸出手,指尖輕輕拂過她手背上的血跡,動作溫柔得像在撫摸易碎的珍寶。“疼嗎?”
這突如其來的溫柔像根針,狠狠刺進顧允希的心臟。她猛地甩開他的手,聲音陡然拔高:“彆再裝了!齊瑞祥,你是不是覺得很可笑?看著我像個傻子一樣在你麵前演戲,看著我費儘心機地找證據,看著我……”
她的話沒能說完,因為齊瑞祥突然伸手,將她狠狠拽進懷裡。他的懷抱很緊,緊得像要將她揉進骨血裡,力道大得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我從沒想過要笑你。”
他的聲音貼著她的耳朵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允希,我隻是……”
“隻是什麼?”
顧允希掙紮著,眼淚卻不受控製地湧了出來,“隻是覺得我還有利用價值?隻是捨不得我這副皮囊?還是覺得看我掙紮的樣子很有趣?”
她的話像刀子一樣,一句句紮在齊瑞祥心上。他猛地鬆開她,雙手按著她的肩膀,迫使她看著自己。
他的眼底布滿紅血絲,平日裡的冷靜自持蕩然無存,隻剩下翻湧的痛苦和憤怒。
“我要是想對你怎麼樣,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
他的聲音帶著壓抑的低吼,“我要是不在乎你,何必陪你演這場戲?顧允希,你就這麼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