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爹地，你的萌寶已送達！ 019
老宅來電起風波！奶奶起疑心
顧星衍那條石破天驚的微博，如同在平靜的湖麵投下了一顆深水炸彈，餘波遠遠超出了網際網路世界，迅速蕩進了現實。
首當其衝的，自然是顧家老宅。
第二天上午，陽光正好。
暖暖盤腿坐在雲頂華苑客廳柔軟的地毯上，麵前攤著一本新的立體繪本，正看得津津有味，小手指時不時戳一戳彈起來的卡通人物。
顧夜宸坐在她旁邊的沙發上，膝上放著膝上型電腦，處理著郵件。
目光卻時不時從螢幕移開，落在女兒專注的側臉上，眼底帶著難以化開的溫柔和一絲揮之不去的凝重。
蘇晚的電話、女兒的畫像、弟弟捅出的熱搜……這些事情交織在一起，讓他心緒難寧。
尤其是母親那邊……
他瞭解自己的母親。
老夫人看似整日養花弄草、含飴弄孫（雖然還沒孫），但年輕時也是陪著丈夫在商界廝殺過的厲害角色，心思敏銳得很。
星衍那條微博說得含糊，但“親的”、“帶血緣關係”、“小公主”這幾個關鍵詞，足以在老宅掀起驚濤駭浪。
該來的，總會來。
他正想著，放在茶幾上的私人手機，就如同預料般那般，急促地響了起來。
螢幕上跳動的，赫然是“母親”二字。
顧夜宸的動作頓了一下。
他看了一眼毫無所覺、依舊沉浸在繪本世界的女兒，深吸一口氣，拿起了手機。
指尖在接聽鍵上懸停了一秒，才緩緩劃開。
語氣調整到儘可能的平穩如常：“媽。”
電話那頭，並沒有立刻傳來聲音。
隻有一種刻意維持的、過於平靜的呼吸聲。
這種沉默，反而比任何質問都更有壓迫感。
幾秒鐘後，顧老夫人那特有的、帶著雍容卻又透著一絲犀利的聲音才緩緩響起，聽不出太多情緒：
“夜宸啊，在忙嗎？”
“還好。”顧夜宸不動聲色地回答，目光依舊落在女兒身上。
“哦，”老夫人應了一聲，又是短暫的沉默，然後像是隨口閒聊般提起，“最近……沒發生什麼事吧？”
來了。
顧夜宸的心微微一提，語氣依舊平淡：“能有什麼事？公司一切正常。”
“我不是問公司。”老夫人的聲音提高了一絲，那層溫和的偽裝似乎薄了一些，“我是問你。還有星衍那個混小子。”
她頓了頓，語氣裡帶上了明顯的不滿和探究：“那小子昨天又在網上發什麼瘋？鬨得沸沸揚揚的。什麼‘小公主’？哪來的小公主？他什麼時候在外麵有的這麼大個女兒？還敢往外說？！是不是你爸走得早，沒人管得了他了！”
一連串的問題，帶著火藥味砸了過來。
看似在罵小兒子不著調，實則每一個字都在精準地試探和逼問大兒子。
顧夜宸甚至可以想象到母親此刻的表情——一定是端著茶杯，看似平靜，但眼神銳利，不錯過他任何一絲語氣的變化。
他揉了揉眉心，試圖含糊過去：“星衍的性子您還不知道？就喜歡誇張，博眼球。沒什麼大事，您彆操心。”
“我怎麼能不操心？！”老夫人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絲壓抑不住的激動和怒氣，“現在外麵都在傳！說那是我們顧家的孩子！說得有鼻子有眼！還牽扯到你！”
她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顯然被這件事攪得心煩意亂。
“夜宸，你跟我說實話！星衍微博上那個孩子，到底是誰家的？他是不是惹了什麼風流債，讓你這個做哥哥的給他兜著？還是……還是……”
她的話在這裡猛地頓住，像是想到了某種可能性，卻又不敢、或者說不願相信。
電話那頭傳來茶杯被重重放下的聲音。
顧夜宸的心也跟著沉了一下。
他知道，母親起了疑心，而且這疑心不小。
他沉默著，大腦飛速權衡。
否認？繼續隱瞞？
母親顯然不會輕易相信，隻會更加疑竇叢生，甚至可能親自出手調查，那樣動靜更大。
承認？
現在就把暖暖帶到老夫人麵前？
他看了一眼正歪著小腦袋、努力理解繪本故事的暖暖。
她那麼小，那麼軟，剛剛適應這個新家，剛剛和他建立起信任……
他私心裡，還想再多擁有幾天這樣純粹的、隻屬於他們父女的時光。
見大兒子沉默，電話那頭的顧老夫人更加確信有事發生。
她的語氣軟了下來，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和擔憂：
“夜宸，媽不是要乾涉你們。隻是……你們兩個最近都太奇怪了。”
“星衍那小子，以前十天半個月不見人影，最近往你那邊跑得那麼勤快，神神秘秘的，問他什麼都打哈哈。”
“還有你，”老人的聲音裡帶上了真切的心疼，“這麼多年了，媽知道你心裡苦，放不下晚晚那孩子。可你也不能總是把自己關著……”
“媽。”顧夜宸打斷母親的話，聲音有些沙啞。
他不能再聽下去了。
聽著母親話語裡的擔憂和試探，再看著眼前一無所知的女兒，一種混合著愧疚和決絕的情緒在他胸腔裡湧動。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目光落在了暖暖身上。
小家夥似乎被繪本裡的某個情節逗樂了，捂著嘴偷偷笑，眼睛彎成了可愛的小月牙，渾然不知自己正處在一場家庭風暴的中心。
那純真無邪的笑容，像是一道陽光，瞬間驅散了他心底所有的猶豫和陰霾。
他的女兒，這麼好，這麼可愛，憑什麼要藏著掖著？
奶奶盼了她那麼久，有什麼理由不讓她們相見？
至於那些擔憂和可能的衝擊……他會處理好。
他會成為女兒最堅實的盾牌。
“媽，”他再次開口，聲音沉穩了許多，帶著一種下定決心的力量，“電話裡說不清楚。”
他頓了頓，給出了一個明確的訊號：“這兩天，我帶她回去看您。”
“您親眼看看，就什麼都明白了。”
電話那頭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連呼吸聲都彷彿消失了。
老夫人顯然被兒子這句近乎預設的話，震得失去了言語。
帶她回來？
親眼看看？
那個“她”……是誰？
答案幾乎呼之慾出！
幾秒鐘後，電話那頭傳來老夫人極其輕微、帶著巨大震驚和不確定的、顫抖的吸氣聲。
“夜宸……你……你說的她……是……”
顧夜宸沒有直接回答，隻是語氣堅定地重複：“等我帶她回去。很快。”
說完，他不敢再聽母親的反應，生怕聽到任何可能讓他在此刻動搖的追問或情緒波動。
他匆匆說了句“我還有事，先掛了”，便結束了通話。
手機從耳邊放下，手心竟然沁出了一層薄汗。
他看向依舊懵懂的暖暖，心中百感交集。
風暴，就要來了。
而暖暖，似乎終於察覺到了爸爸接完電話後異常沉默的氣氛。
她放下繪本，爬過來，小手扒著爸爸的膝蓋，仰起小臉，大眼睛裡帶著一絲不安和關切。
“爸爸，你不開心嗎？”
顧夜宸看著女兒清澈的眼眸，心中所有的波瀾瞬間被撫平。
他彎腰，將女兒柔軟的小身子抱進懷裡，下巴輕輕蹭著她的發頂。
“沒有，”他聲音低沉而溫柔，“爸爸隻是在想，該怎麼向一位很慈祥、很愛寶寶的奶奶，介紹我們全世界最棒的暖暖小公主。”
暖暖眨了眨眼睛，似乎沒完全聽懂，但“奶奶”和“小公主”這兩個詞讓她覺得應該是好事。
她伸出小胳膊摟住爸爸的脖子，軟軟地說：“奶奶會喜歡暖暖嗎？”
“會。”顧夜宸回答得毫不猶豫，斬釘截鐵。
“她一定會，非常非常喜歡你。”
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要喜歡你。
他在心裡默默補充。
窗外的陽光更加明媚了，似乎也在預示著，一段全新的、充滿溫暖也或許伴有風波的親情旅程，即將開啟。
而老宅那邊，顧老夫人握著傳來忙音的電話，久久沒有動彈。
臉上交織著巨大的震驚、難以置信、以及一絲不敢輕易觸碰的、小心翼翼的狂喜和期待。
她的孫子……
剛才那句話，是不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
顧家，真的要有小公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