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爹地，你的萌寶已送達！ 022
奶奶的眼淚：心肝寶貝，你終於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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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在顧家老宅寬敞卻氣氛凝滯的客廳裡，彷彿被無限拉長。
顧老夫人站在原地，身體微微發著抖，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無聲地、不斷地滾落。
她那雙看儘世事的眼睛，此刻紅腫著，卻一眨不眨，貪婪地、近乎癡迷地膠著在暖暖臉上。
彷彿要將這五年、甚至更久遠的期盼，在這一刻全都補償回來。
顧夜宸抱著女兒，能清晰地感受到懷裡小身板的緊繃和細微顫抖。
他看著母親如此失態的模樣，心中酸澀與喜悅交織，再次低聲提醒，聲音比剛才更加柔和：“媽，暖暖有點怕。”
這句話像是一把鑰匙，輕輕擰開了老夫人被巨大情緒堵塞的喉嚨。
她猛地吸了一口氣，那口氣息吸入肺腑時都帶著清晰的哽咽聲。
她像是終於從那個巨大的、不真實的夢中掙紮出來，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可能嚇到了眼前這個精緻易碎的小寶貝。
“哎……哎……好……奶奶不好……奶奶不哭……不哭……”
她手忙腳亂地用手中質地精良的絲綢手帕擦拭著臉頰的淚痕，試圖擠出一個最和藹可親的笑容。
然而那笑容因為情緒的劇烈波動而顯得有些扭曲，眼淚卻越擦越多，根本止不住。
她索性不再勉強自己，隻是努力將聲音放到最柔、最輕，帶著濃重的鼻音和小心翼翼的試探，朝著那個躲在爸爸懷裡、隻露出一雙大眼睛偷偷看她的孩子，伸出了微微顫抖的雙手。
那雙手，曾經優雅地執掌茶杯，曾經鎮定地翻閱賬本，此刻卻因為激動和期待而透著一絲笨拙和不確定。
“孩子……”她的聲音抖得厲害，每一個字都像是裹著淚珠，“乖寶貝……彆怕……來……來讓奶奶看看……好好看看……”
她的目光裡充滿了近乎卑微的祈求和無儘的愛憐，生怕得到一絲一毫的拒絕。
暖暖摟著爸爸脖子的手更緊了些，小臉又往裡埋了埋，隻留下一個毛茸茸的發頂對著奶奶。
顧夜宸的心揪了一下。
他輕輕拍著女兒的背，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極儘耐心地安撫：“暖暖不怕，那是奶奶，是爸爸的媽媽，她很愛暖暖，隻是想看看暖暖。”
他頓了頓，給出了一個溫暖的誘惑：“奶奶那裡，有世界上最好吃的草莓小蛋糕哦。”
草莓小蛋糕……
這個關鍵詞似乎起了點作用。
暖暖的小身子不動了。
過了一會兒，她慢慢地、極其緩慢地，從爸爸的頸窩裡，抬起了小腦袋。
那雙清澈見底、帶著怯生生水汽的大眼睛，再次露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望向了那個淚流滿麵卻努力對她微笑的老人家。
祖孫倆的目光，在空中第一次真正相遇、交接。
暖暖看著奶奶臉上縱橫的淚痕，看著那雙和自己有點像的、盛滿了巨大悲傷和巨大喜悅的眼睛，看著那微微顫抖的、向她伸出的手……
孩子的心，最是純淨敏感。
她能感受到那目光裡毫無保留的、洶湧的愛意和溫暖，那是一種和爸爸的懷抱相似卻又不同的安全感。
那份天然的怯意，似乎被這強大的愛意融化了一點點。
她眨了眨眼睛，長睫毛上還沾著一點點剛才被嚇出來的生理性淚花。
小嘴巴微微動了動，似乎在積蓄勇氣。
顧夜宸和老夫人同時屏住了呼吸。
客廳裡所有隱在角落的傭人，也都不自覺地放輕了動作，等待著。
終於——
一個極小極小的、帶著奶氣和不確定的聲音，如同羽毛般輕輕響起，飄散在寂靜的空氣裡。
“奶……奶奶……”
聲音很輕，甚至有些含糊。
但落在顧老夫人耳中，卻無疑是一道比驚雷更震撼、比天籟更動人的聲音！
轟——！
所有的克製，所有的理智，在這一聲軟糯的“奶奶”麵前，徹底土崩瓦解，潰不成軍！
巨大的、失而複得的狂喜如同海嘯般瞬間將她吞沒！
“哎——！！！”
老夫人幾乎是泣不成聲地、用儘了全身力氣應了一聲！
那回應裡帶著巨大的震顫和無法言喻的激動！
她再也忍不住，踉蹌著上前兩步，幾乎是撲了過去，顫抖的雙手無比精準而又極其輕柔地，將從兒子懷裡探出身子的暖暖，整個兒地、牢牢地擁進了自己懷裡！
那是一個跨越了五年時光、充滿了無儘思念和酸楚的擁抱！
是一個奶奶終於擁抱到孫女的、夢想成真的擁抱！
她抱得那麼緊，彷彿要將這小小軟軟的身體揉進自己的骨血裡，卻又小心翼翼地控製著力道，怕弄疼了她。
溫暖的、帶著老人特有馨香和淚水的懷抱，瞬間包裹了暖暖。
暖暖先是僵硬了一下，隨即被那懷抱裡傳來的劇烈心跳和溫暖體溫所安撫，小身子慢慢柔軟下來。
老夫人緊緊抱著懷裡這失而複得的珍寶，蒼老的手一遍又一遍地、顫抖地撫摸著孩子的後背、頭發，感受著那真實存在的溫度和柔軟的觸感。
眼淚如同開閘的洪水，洶湧而出，迅速打濕了暖暖肩頭細膩的蕾絲麵料。
她的聲音破碎不堪，哽咽著，反複唸叨著，像是在確認，又像是在對上天感恩：
“心肝……我的小心肝寶貝啊……”
“回來了……終於回來了……奶奶的寶貝孫女回家了……”
“奶奶盼了多久啊……想了多久啊……終於把您盼回來了……”
她語無倫次，毫無邏輯，隻是憑借本能宣泄著內心積壓了太久的情緒。
五年來，看著兒子消沉痛苦，看著顧家冷清沉寂，那份對於天倫之樂的渴望和深藏的遺憾，在這一刻，得到了最極致、最圓滿的填補。
懷裡的這個孩子，就是照亮顧家、照亮她晚年生活的最溫暖的那束光。
顧夜宸站在一旁，看著母親緊緊抱著女兒、哭得不能自已的模樣，看著女兒從一開始的僵硬到慢慢接受這個擁抱……
他的眼眶也控製不住地泛起一陣強烈的酸澀和濕熱。
他微微仰起頭，強行將那股淚意逼退。
心底那片冰封的角落，彷彿也被這滾燙的親情淚水徹底融化。
暖暖似乎被奶奶如此洶湧的眼淚嚇到了，又或許是被那悲傷又喜悅的情緒所感染。
她伸出小小的手，猶豫了一下，然後輕輕地、笨拙地拍了拍奶奶的後背。
用她那軟軟糯糯的小奶音，學著爸爸平時安撫她的樣子，小聲說：
“奶奶不哭……暖暖回家了……”
這句話，如同最有效的止疼藥和催淚彈。
讓老夫人的哭聲猛地一滯，隨即爆發出更洶湧的淚意和更加用力的擁抱！
“哎！哎！奶奶不哭！奶奶是高興！高興！”
她鬆開一點點懷抱，雙手顫抖地捧著暖暖的小臉，像是看著全世界最珍貴的寶物，眼淚卻流得更凶。
目光一寸一寸地描摹著孩子的眉眼，越看，心裡的喜愛和激動就越是滿溢。
“像……真像……”她喃喃著，看看孫子，又看看孫女，“眼睛像晚晚，這鼻子嘴巴，跟夜宸小時候一模一樣……好……真好……”
她忍不住，低下頭，在那光潔飽滿的小額頭上，印下了一個又一個帶著淚痕的、溫柔的親吻。
每一個親吻，都飽含著無儘的思念、愧疚和深沉的愛。
暖暖乖乖地任由奶奶親著，甚至微微仰起小臉，方便奶奶的動作。
那雙清澈的大眼睛裡，最初的怯意已經漸漸被好奇和一種懵懂的親近所取代。
這個奶奶，好像真的很喜歡她。
和爸爸一樣喜歡她。
顧家老宅威嚴的客廳裡，此刻隻剩下老夫人壓抑不住的哽咽聲和滿足的歎息聲。
陽光透過明亮的窗戶灑進來，正好籠罩在這緊緊相擁的祖孫二人身上，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邊。
畫麵溫馨感人得讓人不忍打擾。
顧夜宸站在光影之外，看著這遲到多年的團圓一幕，緊抿的唇角，終於緩緩地、緩緩地勾起一抹極深極深的弧度。
心底有個聲音在無聲地呐喊：
晚晚，你看到了嗎？
我們的女兒，回家了。
媽她……很高興。
真的，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