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爹地,你的萌寶已送達! 070
房東現身!證實蘇晚曾在此隱居兩年
那扇虛掩的木門被徹底推開,發出悠長而沉重的“吱呀”聲,彷彿揭開了時光封印的一角。
顧夜宸邁步踏入小院,心臟在胸腔裡擂鼓般狂跳,每一步都踩在可能無限接近真相的土地上。
顧星衍抱著暖暖緊隨其後,一大一小兩顆腦袋好奇又緊張地探望著。
院子不大,卻收拾得異常整潔。
青石板鋪就的地麵縫隙乾淨,幾乎不見雜草。
一角砌了個小巧的花壇,裡麵除了那幾株醒目的勿忘我,還種著些常見的月季、茉莉,長勢良好,顯然即便主人離開,也仍有後來者稍加照料。
一架老舊的竹製晾衣架立在牆邊,角落裡堆著幾個空花盆。
一切都透著一種簡單卻用心生活過的氣息。
暖暖從叔叔肩膀上溜下來,像隻回到了熟悉領地的小動物,大眼睛急切地四處張望,小手下意識地指向左邊那扇裝著藍色窗欞的房門。
“那裡!爹地!那是暖暖和媽咪的房間!窗戶那裡,暖暖以前在那裡看爹地的照片!”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是激動,也是委屈。
顧夜宸順著女兒的手指看去,那扇窗緊閉著,玻璃有些模糊,但依稀能看到窗台上擺著一小盆綠蘿,生機勃勃。
他幾乎能想象出,蘇晚抱著小小的暖暖,坐在窗邊,指著照片告訴他“這是爸爸”的場景。
酸楚和刺痛猛地攫住了他的心臟。
就在這時,正對著院門的主屋房門“吱嘎”一聲開了。
一位穿著樸素棉布衫、頭發花白、約莫六十歲上下的老太太探出身來,臉上帶著被打擾的疑惑和一絲警惕。
“你們找哪個?”她打量著眼前這三個明顯不屬於這裡的陌生人,尤其是顧夜宸,那通身的氣場與這樸素小院格格不入。
顧夜宸迅速收斂起所有外露的情緒,上前一步,微微頷首,儘力讓自己顯得溫和而非威脅。
“阿姨,打擾了。請問,您是這裡的房東嗎?”
他的語氣謙和有禮,目光卻銳利地捕捉著對方每一絲細微的反應。
老太太愣了一下,點點頭:“是我。你們是?”她的目光掃過被顧星衍牽著的、正眼巴巴望著那扇藍門的小女孩,似乎覺得有點眼熟。
顧夜宸從手機裡調出蘇晚那張照片,將螢幕轉向房東,聲音低沉而清晰:“我們想向您打聽一下,之前租住在這裡的這位女士,和她的小女兒。您還記得她們嗎?”
房東阿姨湊近螢幕,眯著眼仔細看。
隻看了幾秒,她便“哎呀”一聲,恍然道:“是蘇婉啊!記得記得!怎麼能不記得!那麼漂亮又安靜的一個姑娘,帶著個乖得不得了的小囡囡!”
她的語氣頓時熱絡了許多,警惕之色褪去,換上了感慨,“她們娘倆在這住了得有小兩年呢!是最省心的租客了,安安靜靜的,從不惹事,院子裡也收拾得乾乾淨淨。”
蘇婉!
化名!
顧夜宸和顧星衍快速交換了一個眼神。
果然是她!
“對,就是她。”顧夜宸強壓激動,追問道,“阿姨,您知道她們大概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嗎?離開之前,有沒有說過什麼?或者有什麼異常?”
房東阿姨歎了口氣,回憶道:“走了得有……三四個月了吧?具體日子我得翻翻本子。”
她皺起眉,似乎對那段記憶也有些困惑,“走得很突然。之前一點征兆都沒有。那天她突然來找我,說要退租,有急事必須馬上走。”
“我問她什麼事這麼急,她也不肯細說,隻說是很重要的事,必須得去處理。連押金都沒讓我退全,說是違約了,該扣就扣。”
“我當時還覺得奇怪嘞,她平時挺仔細的一個人,不像這麼馬虎的。臉色也不太好,看著像沒睡好,心事重重的樣子。”
三四個月前!突然離開!急事!心事重重!
每一個詞都像一把小錘,敲在顧夜宸的心上,與他之前推測的時間線和蘇晚可能麵臨的困境完美吻合。
他幾乎可以肯定,那個時間點,一定發生了什麼迫使蘇晚不得不再次離開的事件!
“那您之後還有她的訊息嗎?或者知道她可能去哪裡了嗎?”顧星衍忍不住插嘴問道,語氣急切。
房東阿姨搖搖頭:“沒有咯。她也沒留個新的聯係方式。就說以後有機會再聯係。唉,挺好的一個姑娘,也不知道遇到什麼難處了……”
她看著暖暖,眼神慈祥又帶著憐憫,“小囡囡都長這麼大了……當時離開的時候,哭得可傷心了,抱著她媽媽的腿不肯放……”
暖暖聽到這裡,小嘴一癟,大眼睛裡瞬間蓄滿了淚水,用力抱緊了叔叔的腿,把小臉埋了進去。
顧星衍趕緊彎腰把她抱起來,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
顧夜宸的心揪緊了。
他深吸一口氣,向房東提出了最後的請求:“阿姨,我們……能進去那個房間看看嗎?就看一下。我們是她的家人,一直在找她們。”
他指了指那扇藍色的門,語氣裡帶上了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懇求,“絕不會損壞任何東西。”
房東阿姨看著眼前這個英俊卻難掩疲憊和焦灼的男人,又看了看他懷裡那個明顯是照片裡小女孩的孩子,心軟了。
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從腰間摸出一串鑰匙。
“好吧……不過裡麵現在沒住人,空著呢,有點灰。原來的東西她也都沒帶走,就收拾了一些隨身衣物。我看著有些小孩子的玩具畫具什麼的還挺好,就沒扔,都收到櫃子裡了。”
她說著,走過去開啟了那扇藍色的房門。
一股淡淡的、混合著灰塵和舊木料的味道撲麵而來。
陽光從藍色的窗欞照進去,可以看見空氣中漂浮的細小塵埃。
房間不大,陳設簡單,一張老式的木床,一個衣櫃,一張書桌,還有一張明顯是後來添置的、適合孩子身高的小桌椅。
顧夜宸站在門口,彷彿被釘在了原地。
目光貪婪地掃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試圖將這裡的一切,與蘇晚和暖暖過去兩年的生活重疊起來。
這裡,就是他摯愛的女人和女兒曾經遮風避雨的小小巢穴。
暖暖從叔叔懷裡掙紮下來,像隻歸巢的小鳥,飛快地跑進去,熟練地拉開書桌的一個抽屜,從裡麵拿出半截用過的粉色蠟筆,舉起來給顧夜宸看,帶著哭音:“爹地!暖暖的畫筆!媽咪給暖暖買的!”
證據,確鑿無疑。
顧夜宸緩緩走進去,手指拂過那張小書桌光滑的桌麵,彷彿能感受到女兒在這裡畫畫、妻子在一旁溫柔注視的溫度。
他走到衣櫃前,開啟。
裡麵空蕩蕩的,隻有底層疊放著幾件顯然是蘇晚留下的、洗得發白的舊布藝,旁邊還有一個紙箱,裡麵似乎裝著些小玩具和畫冊。
房東阿姨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又歎了口氣:“唉,真是造孽哦……好好的母女倆……”
顧夜宸猛地轉過身,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堅定和灼熱。
他看向房東,一字一句,清晰無比:“阿姨,謝謝您。您提供的資訊,對我、對我們全家,都非常非常重要。”
他再次遞上自己的名片,“如果您之後想起任何關於她離開那天的細節,無論多小,請一定告訴我。”
房東阿姨接過名片,點點頭:“哎,好,好。希望能幫到你們。”
顧夜宸最後深深看了一眼這個承載了妻子和女兒兩年時光的小小房間,彷彿要將這一切刻進腦海裡。
然後,他彎腰抱起還在抽屜裡翻找記憶寶藏的女兒,對弟弟沉聲道:“我們走。”
走出院門,重新站在那叢勿忘我前。
陽光正好,藍紫色的小花在微風裡輕輕搖曳。
顧夜宸知道,他終於抓住了蘇晚消失後留下的、最清晰的一條尾巴。
隱居兩年的地點確認了。
接下來,就是要弄明白,究竟是什麼,在幾個月前,打破了這裡的寧靜,迫使她再次倉促離開。
線索,正在一點點串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