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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他跑路了! 第43章 難以啟齒(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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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以啟齒(修)

孟寧書這回腦子一下通了,
整個人都僵了,半晌才擠出一聲:“我靠!”

他緩緩擡手,顫抖地指了指垃圾桶裡堆著的空奶茶杯,聲音都飄了:“那,
那我倆剛才玩命灌的這一肚子,
算啥?”

張傳奇看著他,
腮幫子鼓了又鼓,
終於沒憋住,笑噴出來,“算,算咱倆有實力唄,特彆能喝那種。”

“咱倆乾脆報名比賽去得了!”孟寧書一拍大腿,突發奇想。

“啥比賽?”張傳奇一臉懵。

“還能是啥?大胃王啊。”孟寧書說,“就憑咱倆這鐵打的胃,外加超強排水係統,不去浪費人才啊。”

張傳奇低笑出聲。

距離上回兩人為了爭個“大胃王”的名頭,
硬是把最後幾杯全都喝完才過去不到一週。

那天張傳奇以一杯之差險勝,孟寧書嘴上不服,
心裡始終惦記著再比一次。

當張傳奇又拎著二十來杯奶茶出現在門口時,
孟寧書眼睛都亮了。

“還敢來?”他挑眉。

“怕你忘了誰纔是冠軍。”張傳奇淡淡回應。

兩人避開老太太,
躲進屋裡從下午喝到深夜。

不知是張傳奇悄悄放了水,
還是孟寧書真比之前能喝了,總之這一回,
是孟寧書贏了。

看著張傳奇終於認輸放下杯子,孟寧書得意地晃了晃手裡的空杯:“服不服?”

張傳奇沒說話,隻是看著他笑。

孟寧書彎腰從垃圾桶裡撿出那隻空奶茶杯,手指用力一捏,
塑料杯發出“嘶啦”一聲脆響。

“你說……咱倆一週內連著這麼灌兩回,真不會出問題嗎?”

張傳奇的目光落在他那隻剛掏完垃圾桶的手上,眉頭輕輕蹙了一下,嘴唇動了動。

話還沒出口,孟寧書已經把扁杯子扔回桶裡,順手抄起桌上的紙巾,三兩下就把手指頭抹得乾乾淨淨。

差點忘了這人愛乾淨……他可不想讓張傳奇覺得他是個邋遢鬼。

張傳奇的視線還黏在他身上沒挪開。

孟寧書趕緊幾步溜到雜物櫃旁,拉開櫃門,掏出那瓶消毒酒精,對著手心手背就是一頓猛噴。

張傳奇也跟到了門口,但沒跨出來,就那麼斜倚著門框,抱著胳膊,看著他忙活。

“咳,這天熱,”孟寧書又舉起酒精瓶,對著自己t恤前襟也噴了好幾下,“細菌多,消消毒。”

空氣裡頓時彌漫開一股濃烈的酒精味。

“對……哈……”張傳奇輕笑出了聲。

笑!笑!笑屁啊!有那麼好笑嗎?

張傳奇你傻樂個啥呢倒是說啊!

孟寧書強撐著麵不改色,把酒精瓶朝張傳奇那邊遞了遞,“你要不要也來點?”

“嗯。”張傳奇眼底的笑意還沒散,這回倒是很配合地踏出了房門,走到他麵前,把兩隻手攤開,掌心向上伸到他眼皮底下,“行,給我也來點兒。”

孟寧書把酒精噴頭對準他攤開的掌心,就是一陣毫無章法的亂按,噴得張傳奇手心都汪起一小灘酒精。

做完這一切,他強迫自己直視對方,聲音有點發飄:“……你自己搓開。”

張傳奇沒動,就那麼看著他,嘴角那點似有若無的笑意更明顯了。他修長的手指開始緩慢地互相揉搓,指節屈伸,卻又帶著點說不清的意味。

孟寧書隻覺得耳朵裡嗡的一聲長鳴,四周所有的聲音,窗外的蟲鳴,風吹響的樹葉,甚至自己的呼吸,瞬間都被抽空了。

眼前的景象也跟著糊成了一片,隻剩下張傳奇那雙手在視野中心晃動。

完了完了,這破散光越來越要命了!

改天非得去挨一刀不可!

他感覺自己胸腔裡那顆玩意,此刻動靜大得,像是雷公電母在他心口窩裡掄著那兩把大錘玩命對砸,砸得他整個人意識都飄沒了。

張傳奇忽然湊近,溫熱的呼吸混著一句低沉的“嗯?”直直撲進他耳蝸裡。

那氣息又濕又癢,在耳道裡輕輕搔刮,激得孟寧書半邊身子瞬間麻了,腿肚子一軟,全靠兩隻手死命摳住身後的欄杆才沒當場滑下去。

要命!說話就說話,湊這麼近乾嘛,張傳奇你屬狐貍精的吧?

“怎,怎麼了?”孟寧書強撐著對上他的視線,聲音都有點抖。

可耳朵尖那地方,火燒火燎的,熱浪一陣陣往腦門上衝,燙得他恨不得立刻把那塊軟肉揪下來,塞進冰箱急凍層冷靜個十分鐘。

……塞冰箱?你當是處理豬耳朵下酒菜呢?他被自己這離譜的念頭噎了一下,靠,我這腦子裡裝的都是啥玩意啊。

此刻他腦殼裡亂七八糟,塞滿了各種不著四六的雜音,嗡嗡作響。

“你臉……咋那麼紅?”張傳奇退開半步,盯著他問。

孟寧書趕緊用雙手捂住自已的臉頰,掌心都能感受到那股灼人的熱度,嘴裡還瞎掰:“啊?哦!我這,這是敏感肌,風一吹就上臉,老毛病了。”

敏感肌……這藉口能再爛點嗎?彆是昨晚淋雨真凍著了吧?程延序越想越不對勁,孟寧書剛才耳朵尖兒也紅得滴血。他眉頭一皺,直接扒開了孟寧書捂臉的手。

動作快得孟寧書都沒反應過來,隻覺得手腕一涼。

緊接著,一隻乾燥溫熱的大手就不容分說地貼上了他的額頭。

張傳奇另一隻手則迅速按在自己腦門上,眉頭擰得更緊了。

孟寧書整個人瞬間石化,連呼吸都忘了。

四周靜得可怕,他隻能清晰地聽到,不,是感覺到,兩種截然不同節奏的心跳聲,正透過緊貼的麵板,以一種蠻不講理的力道,在他耳膜深處瘋狂地,雜亂地,交叉著擂動。

“你發燒了!”張傳奇猛地抽回手,慌亂間腳背磕在沙發腿上,整個人重心不穩,直接仰麵栽進了沙發裡。

發燒?不能吧?孟寧書有點懵,下意識擡手用手背貼了貼自己的額頭,溫溫的,跟平時沒啥兩樣啊?

他又換掌心試了試,還是沒覺出半點異常。

這手怎麼不靈了?還是說……

他默默把那隻手放下來。

額頭溫度正常得很,倒是胸腔裡頭那個不爭氣的玩意,此刻正跟嗑了興奮劑似的,在撒著歡地狂蹦躂。

嘖,真正有病的,怕是這才對。

“沒發燒。”孟寧書語氣平淡,甚至還帶點刻意的不以為然。

他是誰?他可是孟寧書!什麼場麵沒經曆過?

還能讓區區一個張傳奇攪得心神不寧?笑話!

肯定是那堆奶茶鬨的,糖分超標,心跳加速再正常不過了。

“你……你先回屋待會兒。”張傳奇用力搓了把臉,手撐著沙發邊緣,有些吃力地站起身。

“為什麼?”孟寧書脫口而出。

聽這意思……張傳奇是不打算進來了?

這段時間張傳奇晚上基本都會陪他熬上好幾個時辰,今天怎麼這麼快就要走?

他已經習慣了屋子裡有另一個人陪著說說話的感覺,習慣了擡眼就能看到對方坐在沙發那頭發呆的身影,習慣了隨口丟擲一句話,總能得到回應,哪怕是句懟他的話。

現在讓他一個人對著這滿室寂靜……胸口莫名一緊,像被什麼東西攥住了。

“你呢?”他終究沒壓住這句追問,聲音裡自己都品不出是啥滋味,可能有點乾澀,又有點發飄。

“你……”張傳奇明顯愣了一下。

直到幾滴溫熱的液體滑進嘴角,嘗到一絲鹹澀,他才猛地驚醒。

靠!我哭了!

還他媽當著張傳奇的麵?

孟寧書慌忙擡起手,手背胡亂在眼角蹭了兩下,勉強笑笑:“咳,上了年紀,淚窩子淺,動不動就悲懷傷秋。”

程延序沉默地看著他通紅的眼眶和倉促掩飾的動作,心口像被針尖密密麻麻地紮了個遍。

他從褲兜裡摸出一包濕紙巾,抽出一張,遞過去,聲音放得很輕:“現在還是大夏天呢。這悲啊傷的……要不,咱先攢著,等秋天來了的?”

他多想現在就衝上去,把眼前這個人狠狠揉進懷裡,用指腹擦掉他眼角的濕痕,把他那看著就軟乎乎的頭發揉成一團亂草,甚至……甚至想嘗嘗那沾了淚水的唇角是什麼味道。

會不會……也是鹹的?

這念頭像一壺烈酒入喉,燒得他嗓子發乾。

可最終,他隻是死死攥緊了口袋裡那包濕紙巾的包裝。

不敢,更不能。

奶奶對他那麼好,這份心思……就該爛在肚子裡,見不得光。

孟寧書吸了吸鼻子,眼圈還泛著紅,卻笑著說:“行啊,那等秋天我再哭給你看。”

程延序整個人瞬間僵住了。孟寧書這話意思再明白不過,幾乎是直白地告訴他,他希望秋天來的時候,他程延序還在這兒,還在青石古鎮。

他不想他走……不論是因為什麼,就衝這句話,程延序也走不掉了。他隻能在心裡祈望祁讓之再給力點兒,至少讓他陪孟寧書過完一整個秋天。

“好。”程延序聽見自己回答得異常堅定。

就算父親的人真找來了,這個秋季他也必須待在這兒。

“那行。”孟寧書笑著笑著,眼淚又掉了下來。

“不是說好等秋天再哭的嗎?”程延序趕緊掏出紙巾,抽出幾張,伸手替他輕輕擦著。

就擦個眼淚,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好兄弟之間,這多尋常。

“我就是……”孟寧書抽噎著,“太久沒人陪我這麼說話了。”

“你發小呢?”話一出口程延序就後悔了。

“他性子急,有些話跟他不好說,你懂吧?”孟寧書努力組織著語言,“就是那種……他什麼都清楚,說出來反而顯得矯情了。”

程延序大概明白。太親近的人,有些心事反而難以啟齒。

一是怕他們擔心,二是說出來自己都覺得彆扭。

反倒是遇上那種不算特彆熟,但關係還算可以,恰好對你的事又知道得不多的人,才能敞開心扉,把壓在心底的情緒倒一倒。

“你好,我叫程……張樹洞。”程延序站直身子,朝孟寧書伸出手。

“什麼?”孟寧書一愣,“你說你叫什麼?”

“你好!我叫張樹洞!”程延序提高嗓門,字正腔圓地又報了一遍。

孟寧書沒忍住,笑了出來。

他笑了好一會兒,才伸出手跟程延序握了握:“你好,我叫孟傾訴。”

“嗯,好名字。”程延序一本正經地點點頭。

“靠!”孟寧書鬆開手,又樂了。

這招還是祁讓之那家夥教他的。祁讓之這人追熱點追得賊緊,是個網上衝浪的急先鋒。

程延序頭回聽他說“樹洞”這詞兒的時候,還真傻乎乎地以為是個樹上的窟窿眼兒,結果被祁讓之逮著機會狠狠嘲笑了一通,笑他是個土包子。

可誰能想到呢,當初被嘲笑的梗,偏偏在這一刻派上了大用場。能把孟寧書逗得開心起來,程延序覺得比什麼都強。

孟寧書這回笑的時間不長。他身子往前一傾,半撲在欄杆上,仰頭望著夜空。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圓,旁邊還散落著幾顆疏朗的星子。

“常有人說,走了的親人其實沒走遠,”他擡手指了指深邃的天幕,“他們會變成天上的星星,或者……就是平常吹過你身邊的一陣風。換了個樣子,在我們這些人身邊待著。”

“是麼?”程延序輕輕應了一聲,心裡卻像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

老媽剛走那會兒,他其實還不太懂什麼叫生離死彆。奶奶總哄他,說媽媽隻是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等他長大了就會回來。

可小孩子哪有不鑽心撓肺想媽的,一到晚上,他就憋不住,哭鬨著要媽媽。

後來有一天,父親把他拉到跟前,語氣嚴肅,一字一句地告訴他,媽媽死了。

“死了就是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長大了,她也不會出現。”

程延序記得父親拽著他的手,那手勁兒很大,一直把他拖到媽媽的遺像前。冰冷的相框裡,媽媽的笑容定格在那裡。

父親指著照片說:“看,媽媽以後就是這個樣子了。她回不來了。”

父親當時臉上是什麼表情?程延序記不清了。他隻記得自己那天哭得天昏地暗,嗓子都啞了,連著好幾天都沒能去上學。

就是從那天起,奶奶那些安慰的話,他再也不信了。

也是從那天起,他特彆不愛去同學家玩。彆人家裡,都有媽媽忙前忙後的聲音,身影,有熱騰騰的飯菜和絮絮叨叨的關心。他沒有。

但祁讓之不一樣,他從小就是個心細如發的人。隻要跟程延序待在一塊兒,祁讓之就絕口不提“媽媽”這兩個字。

甚至有一次,祁讓之的媽媽來學校接他,遠遠看見程延序也在校門口等著,祁讓之愣是拉著朋友繞開走,故意避開了。

一來二去,祁媽媽也明白了兒子的心思,後來也就隨他去了。

這些無聲的體貼,程延序心裡都清楚。

但他從來沒跟祁讓之當麵說過謝謝。就像孟寧書講的那樣,對太親近的人,有些話反而堵在嗓子眼兒,怎麼也說不出口。

“我相信是真的。”過了很久,孟寧書才低聲接了一句,“因為我弟……他以前總這麼說。他說,老媽變成星星了,一直都在天上看著我們呢。”

他頓了頓,話裡全是濃重的鼻音,“隻是沒想到,他,他自己……也那麼快,就變成了星星……”

“就不到半個月……才半個月啊。”

孟寧書最後幾個字,說得很輕,但程延序聽著,心卻直往下沉。

那天老太太提起孟寧書還有個弟弟的時候,程延序已經夠震驚了。

後來老太太說他弟弟已經走了,程延序心裡也跟著揪了一下,更多的是說錯話的愧疚。

可此刻,親耳聽著孟寧書用那種破碎的聲音說出這些話,程延序整個人像被悶棍狠狠擊中。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耳朵裡嗡嗡作響。

嗓子眼兒和眼眶彷彿被什麼東西死死地擠壓,擰絞在一起,又疼又脹,哽得他幾乎喘不上氣。

媽媽走了纔不到半個月……緊跟著,親弟弟又沒了。

孟寧書是怎麼熬過來的?

光是想到這一點,程延序就覺得心口像被一把鈍刀子反複地割著,疼得他指尖發麻。

弟弟是怎麼沒的?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不敢問,一個字都不敢問。

他怕聽到答案自己會當場崩潰,更怕,怕那些答案,會讓他無法控製地去想象孟寧書獨自吞嚥那些絕望日夜的模樣。

孟寧書深吸了好幾口氣,又慢慢地,長長地吐出來,“不過,都過去了,過去很多年了。”

他像是在對自己說,一遍遍重複著這層薄薄的安慰。

程延序一個字兒都沒聽真切。

孟寧書的聲音像隔著一層水,模糊不清,他彷彿變成了聽障。

此刻,程延序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無比清晰,無比強烈,抱住他,抱住孟寧書。

彆的什麼都不用說,什麼都不用管。

身體的本能快過了思考,程延序一步衝過去,從後麵緊緊抱住了孟寧書,雙臂環過他的身體,箍住他的後背。

接著,他雙手用力,把人硬生生地扳轉過來,麵對麵,然後將孟寧書的腦袋按進自己的肩窩裡。一隻手一下下,用力地撫著他的後背。

“哭出來,”程延序的聲音貼著他耳邊,一遍又一遍,低沉而固執,“哭出來就好了。”

懷裡的人身體僵硬得像塊石頭,一動不動。

肩膀沒有半點兒顫抖,連呼吸都壓抑得微弱。程延序甚至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就這樣在自己肩上睡著了。

就在程延序心頭的疑惑越來越重時,肩窩裡終於傳來孟寧書悶悶的,帶著濃重鼻音的聲音:“在這哭……老太太聽著……該難受了。”

“那,”程延序沒有絲毫猶豫,手上的力道鬆了些,但立刻抓住了孟寧書的手腕,“去屋裡。”

他聲音放得很輕,說完便拽著孟寧書,腳步有些急地往房間的方向帶。

房門在程延序身後輕輕合上,“哢噠”一聲輕響,卻驚醒了剛才那股不管不顧的衝動。

站在略顯昏暗的房間裡,麵對眼眶通紅,鼻尖也泛著紅的孟寧書,程延序忽然有點手足無措,剛才那股子衝上去抱人的勁兒,被理智一點點覆蓋,隻剩下些微的尷尬在空氣裡浮著。

“先……先喝點兒水吧?”程延序清了清嗓子,試圖打破這沉默,聲音有點兒乾,“不然,嗓子該疼了。”

他邊說邊側身,伸手要去拉開旁邊的冰箱門。

“彆!”孟寧書急切打斷。

程延序的手剛碰到冰箱門的把手,聞聲動作瞬間頓住,好一陣兒,他慢慢站起身,連頭都還沒完全轉過去。

一股帶著決絕力道的重量狠狠撲到他身上,撞得他猝不及防,整個人都向後踉蹌了一步,後背咚地一聲悶響抵在了門板上。

緊接著,一雙手臂死死纏上來,用力箍緊了他的腰背,把他拚命往前拖拽。

“彆……彆走。”孟寧書的聲音悶在他胸前,帶著破碎的哽咽和一種近乎絕望的執拗。

後背撞門的鈍痛和胸前這突如其來的,巨大的衝擊讓程延序的心猛地一縮,一股強烈的心慌瞬間湧上來。

但他立刻咬緊了牙關,強壓下去。

他艱難地挪動腳步,調整重心,努力在孟寧書幾乎要將他勒斷的擁抱中轉過身來,終於變成了麵對麵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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