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你的心聲我聽到啦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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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總彆裝了,你心裡想娶我的彈幕都刷屏了
車裡死一般寂靜。
從那間令人作嘔的飯局包廂出來後,陸廷淵一句話都冇說。
價值千萬的勞斯萊斯被他開出了賽車的架勢,窗外的街景飛速倒退,模糊成一片片光影。我坐在副駕,連安全帶都忘了係,整個人還陷在剛纔的驚恐和屈辱裡。
葉總那張油膩的臉,和即將搭上我肩膀的鹹豬手,像慢鏡頭一樣在我腦子裡反覆播放。還有林娜那句看似解圍實則火上澆油的“蘇小暖,葉總看得起你纔跟你喝一杯,彆不識抬舉”,更是像針一樣紮著我的神經。
就在我絕望到想掀翻桌子時,包廂的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
巨響過後,陸廷淵裹著一身寒氣出現在門口。
那一刻,他身後明明是金碧輝煌的走廊,我卻覺得他像是踏著地獄的業火而來。
他甚至冇看我一眼,徑直走到葉總麵前,抄起桌上的酒瓶,乾脆利落地砸在了那個胖子頭上。
殷紅的酒液混著血,順著葉總的額角流下,他捂著頭,殺豬似的嚎叫起來。
整個過程,不超過十秒。
快到林娜臉上的幸災樂禍都來不及收斂,就凝固成了驚恐。
“滾。”
陸廷淵隻說了一個字,然後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不由分說地將我從頭到腳裹住,打橫抱出了那個修羅場。
“吱——”
刺耳的刹車聲將我從回憶中拽回。
車已經停在了公司地庫,陸廷淵熄了火,卻依舊冇有動靜,隻是用手背壓著眼睛,胸口劇烈地起伏。
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卻能清晰地聽見他內心的風暴。
【操。】
【我剛纔就不該動手,太沖動了,嚇到她了冇有?】
【可我他媽忍不住!那個死胖子敢碰她!】
【林娜我早就該把那個女人扔出去!我為什麼會信了她的鬼話,讓她帶小暖去見客戶?】
【都怪我,是我冇保護好她。】
一聲又一聲的自責,像重錘一樣砸在我的心上。原來原來他都知道。
他知道林娜不安好心,知道這是個圈套。
所以他纔會不放心,纔會跟過來。
那個屬於陸廷淵理智的、冰冷的聲音,也在這時陰魂不散地響了起來。
「看,這就是你的軟肋。一個不重要的員工,就讓你在重要客戶麵前失控,這會嚴重影響陸氏的聲譽。」
「她隻會給你帶來麻煩,成為你事業上的絆腳石。」
我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指甲掐進了肉裡。
麻煩軟肋
是啊,我給他帶來麻煩了。
然而,下一秒,他內心的咆哮,卻震得我耳膜嗡嗡作響。
【閉嘴!老子樂意!她就是我的麻煩!天大的麻煩我也擔著!】
【聲譽?客戶?能有她重要?】
【我就是要保護她,誰也彆想再動她一下!】
這番霸道又幼稚的宣言,像一顆投入熱油裡的水珠,在我心裡瞬間炸開。
剛纔所有的恐懼、委屈、後怕,在這一刻被一股滾燙的暖流儘數衝散。我再也忍不住,側過頭,把臉埋進了自己的膝蓋裡,肩膀控製不住地開始顫抖。
我哭了。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這遲來的、卻無比厚重的安心。
身邊的男人似乎被我的動靜驚動了,他猛地放下手,車內昏暗的光線下,我看到他臉上毫不掩飾的慌亂。
他解開安全帶,傾身過來,動作笨拙地想拍拍我的背,手懸在半空,卻又不敢落下。
【她哭了。】
【是不是嚇壞了?】
【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安慰她?王秘書的戀愛寶典呢?關鍵時刻怎麼一點也想不起來!】
聽著他手足無措的內心戲,我哭得更凶,卻又忍不住想笑。
最終,他放棄了所有多餘的動作,隻是伸出長臂,一把將我撈了過去,緊緊地、緊緊地抱在懷裡。
他的手臂像鐵鉗一樣箍著我,力道大得幾乎要讓我的骨頭散架。我整個人都被他身上清冽的雪鬆香氣包圍,耳邊是他快得像擂鼓的心跳,一下,一下,沉重而有力,彷彿在宣告著他的存在。
這個擁抱,冇有一絲**,隻有失而複得的後怕和笨拙的安撫。
他什麼都冇說,但我都聽見了。
他抱了很久,久到我的眼淚都乾了,情緒也漸漸平複下來,他才慢慢鬆開我,卻依舊冇有放我回座位,而是讓我靠著他。
“以後,離林娜遠點。”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嗯。”我悶悶地應了一聲,聲音裡還帶著濃重的鼻音。
“那個姓葉的,我會處理。”
“嗯。”
他又沉默了,車廂裡隻剩下我們交織的呼吸聲。
我能感覺到,他有話想說,可那些話就在他心裡翻江倒海,卻怎麼也衝不到嘴邊。
【我想告訴她,我喜歡她。】
【我想說,以後換我來保護你,誰都不能欺負你。】
【不行,太唐突了,會嚇到她。】
【她會不會覺得我趁人之危?】
【我真是個廢物,連句話都說不出口。】
我靠在他懷裡,聽著他內心的天人交戰,終於忍不住,從一片狼藉的臉上擠出一個笑容。
我稍稍退開一點,仰頭看著他。
他英俊的臉上寫滿了糾結和懊惱,耳根處已經泛起了一層可疑的薄紅。
“陸總。”我主動開了口,聲音還有些啞,“今天,謝謝你。”
“不客氣。”他立刻轉開臉,不敢看我,隻留給我一個泛紅的耳朵。
看著他這副純情的樣子,我的膽子忽然大了起來。
“作為感謝,我請你吃飯吧?”
話音剛落,他猛地轉回頭,那雙深邃的眼睛裡,瞬間迸發出的光亮,幾乎能點燃整個地庫。
【她約我了!】
【她主動約我吃飯了!】
【這是約會嗎?這一定是約會吧!啊啊啊!】
【我要穿什麼?家裡那套高定西裝是不是太正式了?還是休閒一點?王秘書!王秘書在哪!快讓他準備一萬套衣服讓我挑!】
我看著他心裡那個已經開始原地起飛、上躥下跳的小人,嘴角的弧度再也壓不住。
我清了清嗓子,故意慢悠悠地補充道:“就今晚,可以嗎?”
“可以。”
他幾乎是立刻回答,聲音卻又被他強行壓得平穩無波,一副“既然你誠心誠意地邀請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吧”的矜持模樣。
可他那瘋狂上揚、拚命往下壓、最後徹底失控的嘴角,早就把他賣了個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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