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我成灰，南風不至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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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走出那片令人窒息的熱鬨，來到相對安靜的露台，晚風帶著涼意吹拂在臉上，程非池才彷彿回過神來。

他看著董南嫣冷冽卻依舊美得驚心動魄的側臉，想起陸風致那足以震動整個京都的“饋贈”和她毫不猶豫的拒絕，再想到自己一股從未有過的沮喪和自卑湧上心頭。

他低下頭，聲音失去了往日的張揚，帶著罕見的低落和沙啞：“南嫣我是不是很冇用？”

董南嫣停下腳步，轉頭看他。

程非池不敢看她的眼睛，自顧自地說下去：“他是陸風致，是京都的商業帝王他能給你的，是整個商業帝國而我”

他自嘲地笑了笑，“我隻是個眾所周知的紈絝，除了會玩、會惹事，好像什麼都不會不像他”

“程非池。”董南嫣忽然開口，打斷了他的自我貶低。

她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力量。

程非池下意識地抬起頭，對上了她的目光。

那雙曾經隻為陸風致點燃或熄滅的明澈眸子裡，此刻映著天上的星光和他有些狼狽的身影。

“你是不是喜歡我？”她問得直接，冇有任何鋪墊。

程非池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透，幾乎是跳起來反駁：“你、你胡說八道什麼！小爺我怎麼會喜歡你這種”他想說“瘋子”，但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氣勢瞬間弱了下去。

他看著董南嫣那雙彷彿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所有的偽裝和嘴硬都在那清澈的目光下無所遁形。

他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彆開臉，聲音變得又輕又彆扭，帶著破罐子破摔的坦誠：

“好吧是有點喜歡不，是很喜歡”

他深吸一口氣，像是用儘了畢生的勇氣，語速飛快地坦白：“從第一次在幼兒園跟你打架，被你揍得鼻青臉腫開始我就喜歡你了！喜歡你看不慣我又乾不掉我的樣子，喜歡你明明是個小豆丁卻敢跟我叫板的囂張，喜歡你後來為了陸風致要死要活那股瘋勁我知道我比不上他，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我他媽就是控製不住”

說完這一切，他幾乎不敢再看董南嫣，低著頭，盯著自己的鞋尖。

露台上很安靜，隻有晚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董南嫣看著他通紅的耳根和緊張得微微發抖的手指，忽然上前一步，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程非池，”她仰頭看著他，眼睛裡閃爍著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帶著挑釁的光芒，“你敢親我嗎？”

程非池猛地一愣，大腦彷彿瞬間宕機，完全冇反應過來。

董南嫣看著他呆住的樣子，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卻帶著致命吸引力的弧度，又重複了一遍，聲音更輕，卻更像是一種蠱惑：“我問你，敢不敢親”

她的話音未落。

程非池像是被點燃的炸藥，所有的理智和猶豫都在這一刻被炸得粉碎。

他猛地低下頭，帶著一種近

乎凶狠的、卻又笨拙無比的力道，準確地攫取了她微啟的紅唇。

“唔”

董南嫣後麵的話，被徹底封緘在這個突如其來的吻裡。

這個吻，毫無技巧可言，甚至因為程非池的緊張和急切而顯得有些粗魯。

它夾帶著晚風的微涼，和他身上清爽又陽光的氣息，更像是一種本能的宣泄和占有。

他的手臂緊緊箍住她的腰，將她用力地按向自己，彷彿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裡。

董南嫣在一瞬間的錯愕後，閉上了眼睛。

她冇有推開他，反而伸手環住了他的脖頸，生澀卻又堅定地迴應了這個帶著孤注一擲意味的吻。

遠處，宴會廳外牆巨大的led螢幕，原本正在循環播放生日祝福和派對盛況，不知何時，信號被切換，清晰地投射出了露台上這足以讓整個京都再次嘩然的一幕——

璀璨星空下，衣著華麗的男女緊緊相擁，忘情親吻。

女主角是今晚的壽星，剛剛拒絕了前養父兼暗戀對象驚天動地“饋贈”的董南嫣。

男主角，是京都著名的紈絝少爺程非池。

全場，第三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賓客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大螢幕，忘記了反應。

而露台上的兩人，渾然未覺。他們沉浸在這個遲來了太久的吻裡，彷彿要將過去所有的試探、所有的委屈、所有的遺憾，都在這個吻中彌補回來。

所有人又同時聽到一聲驚呼：“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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