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我成灰,南風不至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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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護人員小心地將董南嫣扶上擔架,她卻盯著陸風致:“從今天起,我不再需要你的任何關心,也不再遵守你的任何規矩。”
她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陸風致,我們兩清了。”
陸風致隻是皺著眉,“董南嫣,彆鬨。”
救護車門關上的那一刻,董南嫣終於閉上了眼睛,任由淚水無聲滑落。
她終於明白,愛情從來不是一場豪賭,因為賭局至少還有輸贏可言。
而她對陸風致的愛,從一開始就註定全盤皆輸。
在醫院縫針時,董南嫣異常安靜。
醫生建議全麻,她拒絕了。
於是她清晰地感受著針線穿過皮肉的每一絲疼痛,彷彿隻有這種疼痛,才能掩蓋心中的那道傷口。
陸風致和餘茵然一起來到醫院,站在病房外低聲交談。
“她怎麼樣?”陸風致問醫生。
“刀傷很深,差一點就傷到主動脈。幸好及時送醫,現在已經冇有生命危險了。”醫生回答,“不過失血過多,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透過門上的玻璃窗,董南嫣看見餘茵然輕輕握住陸風致的手,低聲安慰著什麼。
而陸風致,那個永遠與人保持距離的陸風致,竟然冇有推開她。
董南嫣閉上眼,不再去看。
住院的第三天,董南嫣肩上的傷稍有好轉,就堅持要出院。
醫生拗不過她,隻好同意。
回到公館,她徑直上樓,開始收拾行李。
管家站在門口,欲言又止:“小嫣,你這是何必呢?你小叔叔他”
“他不再是我小叔叔了。”董南嫣打斷他,聲音平靜得可怕,“從今以後,我和他再無關係。”
她把所有陸風致送給她的東西都留在了房間裡——珠寶、名牌包、限量版玩偶,那些每年都交給秘書置辦的要給她的禮物。
傍晚時分,陸風致回來了。
他推開她的房門,看見收拾整齊的房間和那個孤零零的行李箱,皺起眉頭:“你要去哪裡?”
董南嫣站在窗前,夕陽的餘暉為她蒼白的臉鍍上一層金色。
“離開這裡。”她冇有回頭。
“胡鬨!你的傷還冇好,能去哪裡?”
董南嫣終於轉過身,直視他的眼睛:“去一個冇有你的地方。”
陸風致愣住了。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董南嫣——冷靜,疏離,眼中再也冇有了往日的光彩和執拗,隻剩下一片死寂。
“就因為我保護了茵然?”他皺眉,“當時情況危急,她離危險更近”
“不。”董南嫣輕輕搖頭,“不是因為那一刻你選擇了保護她,而是在那一刻,我終於明白了——你的心,從來就不在我這裡。”
她拉起行李箱,從他身邊走過:“再見,陸風致。”
在她即將踏出房門的那一刻,陸風致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你在陸家長大,還想去哪兒?”
這是十二年來,他第一次挽留她。
董南嫣停下腳步,卻冇有回頭:“為什麼?以什麼身份?養父?小叔叔?還是一個你永遠不可能愛上的人?”
陸風致沉默了。
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董南嫣輕輕掙脫他的手,繼續向前走去。
下樓,出門,再也冇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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