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嬰兒逆襲,從拜師桃花島 第564章 曹少欽靜立不語,饒有興致地欣賞著天子的暴怒,彷彿觀戲
曹少欽靜立不語,饒有興致地欣賞著天子的暴怒,彷彿觀戲。
待皇帝罵到聲嘶力竭,他才悠悠開口:「陛下保重龍體,莫要氣壞了身子。」
「朕用不著你假好心!」皇帝頹然跌坐,忽而抬首,「朕要見五毒神君。」
曹少欽瞳孔驟縮,笑意凝固。
數名東廠番役奉命行事,有人撿起散落在地的紙筆,有人重新備好文房四寶置於案幾。
陛下息怒,既然要揮毫潑墨,何不將它完成?
曹少欽含笑將狼毫筆呈至手畔。
皇帝凝視筆鋒,靜默片刻,終是接過。
蘸墨揮毫,行雲流水,全神貫注於筆端,似要將這段時日的際遇儘數傾瀉紙上。
現實中困於囚籠,字裡行間卻縱馬馳騁,一瀉千裡。
待整張宣紙墨跡斑駁,方纔擱筆。
長籲一聲,胸中塊壘稍減,然環視四周曹少欽等人,複又黯然。
曹少欽端詳墨寶,未置可否,隻問道:聽聞陛下昨夜夢魘驚醒?
區區噩夢,不足掛齒。
皇帝淡然應答。
東廠耳目無處不在,一舉一動皆在掌控。
原是如此。
曹少欽頷首道:陛下寬心,養心殿外有東廠護衛,縱有不長眼的刺客,也必死無葬身之地。
皇帝冷哼一聲,緘默不語。
曹少欽目光掠過宣紙,幽幽道:陛下今後不妨多習字抒懷。隻要認清時勢,自可福壽綿長。
聽聞此言,皇帝沉默須臾,忽道:當日五毒神君誅殺叛逆後,朕便無緣再睹風采。煩勞曹卿傳話,朕欲與神君一晤。
陛下要見神君?
曹少欽眉峰微蹙。
正是,朕有話要當麵言明。
皇帝目光如炬。
曹少欽思忖片刻:神君超然物外,喜怒難測,陛下當真決意相見?
不見神君,朕心難安。
皇帝直言不諱。
曹少欽沉聲道:既如此,咱家會稟明督主。至於神君是否應允,卻未可知。
無礙,你隻管通傳。
皇帝神色自若,似有十分把握。
微臣告退。
曹少欽不再多言,躬身退出書房。
臨行囑咐眾番役:好生護衛陛下週全,莫給宵小可乘之機。
遵命!
眾番役齊聲應答。
聽著門外響動,皇帝麵色陰沉。堂堂天子,竟連閹豎都不如。
待朕見到五毒神君,看爾等還敢張狂!
皇帝暗自咬牙。
皇帝心中已有盤算,與韓浩的會麵須得謹慎應對。此人費儘心機掌控皇宮卻不取他性命,顯然是打算以天子為傀儡來控製朝堂。
皇帝決意藉此周旋,為自己謀取生機。他豈能甘心餘生被囚禁於養心殿,更不願某日突然暴斃。
……
東廠內,曹少欽策馬而歸,徑直停在一處院落外。
督主可在?
他向守門的太監問道。
回檔頭,督主正在小憩。
曹少欽微微頷首,翻身下馬,推門而入。
院中,曹正淳正閉目養神,身後一名清秀的小太監賣力揉捏著他的肩膀。
少欽,方從宮中回來?
曹正淳未睜眼便知來人。
正是,屬下剛見過皇上。
曹少欽上前恭敬答道。
皇上如今怎樣?可還如先前那般怨天尤人?
曹正淳問罷忽皺眉斥道:用些力氣!沒吃飯不成?
督主恕罪!
小太監慌忙加重力道,額頭已沁出冷汗。曹正淳童子功大成,肉身堅韌非凡,這小太監拚儘全力仍顯吃力。
皇上比先前平靜許多,隻是對貼身監視之事頗為不滿,發了好大脾氣。
曹少欽回稟道。
曹正淳聞言輕笑:終究是沉不住氣,這般心性怎配穩坐龍椅?不過是投了個好胎罷了。
督主明鑒。
曹少欽稍作停頓,又道:還有一事,皇上突然提出要見神君大人。
見神君?
曹正淳猛然睜眼,眉頭微蹙:莫非指望神君替他脫困?
屬下也是如此猜測。
曹少欽附和道。
若真如此,隻怕要徒勞無功了。
曹正淳陰柔一笑:神君的心思豈是他能揣測?多半是自取其辱。況且神君見與不見尚在兩可之間。
可要屬下前往紫竹山莊通傳?
曹少欽請示道。
罷了,還是咱家親自走一遭。
曹正淳似想到什麼,改口道:備車駕。
屬下即刻安排。
曹少欽領命退出院落。
不必伺候了。
曹正淳揮退小太監:更衣。
……
半個時辰後,紫竹山莊外。
馬車緩緩停駐,幡子跪伏車轅充作踏凳。曹正淳踩著下了馬車,抬首望見紫竹山莊匾額。
門口的黑衣侍衛齊齊行禮:恭迎曹督主。
曹正淳微微頷首,道:「前方引路,咱家要與神君商議要事。」
一名黑衣侍衛躬身作揖,領著曹正淳穿過紫竹山莊的朱漆大門。行不過數丈,忽見一圓潤身影疾步迎來,錦袍拂動間露出彌勒般的笑臉,正是黑石組織的總管肥油陳。
「曹督主大駕光臨,可是稀客啊!」肥油陳拱手寒暄,腰間玉墜隨動作叮當作響。
曹正淳撚著蘭花指道:「有樁小事需請教神君,不知此刻可方便?」
「巧了不是?」肥油陳袖中肥手朝後園方向一展,「神君正在荷塘垂釣,隨我來。」
二人沿碎石小徑徐行,繞過多重花障,忽見水光瀲灩。岸邊青石上默坐玄袍男子,衣袂紋絲不動,恍若與周遭竹林碧水凝成水墨畫卷。
肥油陳踮腳碎步至韓浩身後,低語:「幫主,曹督主為麵晤之事前來。」
「近前說話。」韓浩目光仍鎖著水麵浮標,指節輕叩魚竿。
曹正淳整了整蟒紋袖口,垂首行禮:「神君安好。」
「講。」
「方纔宮中來報,小皇帝突發奇想求見神君。」曹正淳眼尾掃過驚起漣漪的荷塘,「依老奴淺見,怕是要與您談些條件。」
韓浩指尖倏然收緊。浮標陡然下沉,金線繃直的刹那,一條三尺金鯉破水而出,鱗片映著天光灑落金雨。
「明日我自會入宮。」他反手將掙紮的鯉魚摁入竹簍,魚尾拍打聲混著後話:「且看他能翻出什麼浪花。」
待曹正淳的皂靴聲消失於竹廊,韓浩再度拋竿入水。浮標尚未立穩,忽聞急促腳步聲——
「稟幫主!」張大鯨頂著滿頭汗珠奔至塘邊,懷中賬冊嘩啦作響。
何事如此匆忙?
韓浩抬眼望去,見張大鯨氣息紊亂,沉聲問道:莫非十大將軍那邊出了狀況?
近日為十大將軍籌建軍營之事,韓浩特派張大鯨前往督辦。作為京師首富,張大鯨向來以精明強乾著稱。
十大將軍要求補充軍需,言稱從邊疆匆忙赴京,輜重不足,日後長駐城外需添置裝備。
張大鯨平複著呼吸稟報。麵對十位威名赫赫的將軍輪番提出軍械短缺等理由,即便以他的身份也不敢擅自定奪,隻得速回請示。
軍需補給確在情理之中。
韓浩略作思忖,頷首道:既令其駐守京城,自當配齊所需物資。
幫主,所需數目龐大,若全部照辦恐耗費巨資。
張大鯨麵露猶疑。
無須顧慮銀兩,橫豎不用我們承擔。
韓浩拍了拍他的肩,你且去東廠走一趟,將此事告知曹正淳,命他負責籌措軍需。
屬下這就去辦。
張大鯨立即領命。
紫竹山莊外,張大鯨召來黑衣侍衛:備車。
片刻後,華貴馬車已侯在門前。
速往東廠。
登車後,張大鯨簡短下令。馬車疾馳入城,不多時便停在了東廠牌坊前。
在此等候。
吩咐完車夫,張大鯨取出黑石令牌。守門幡子見狀立即賠罪,引他入內。穿過重重院落,最終停在議事廳外。
勞煩通報曹督主。
張大鯨從容靜候。幡子躬身應諾,快步入內稟報。
幾名東廠番子引領張大鯨穿過迴廊,不多時便停在議事廳外。為首之人躬身示意:大人,督主在內等候。
張大鯨整了整衣冠徑直入內,抬眼望見曹正淳端坐主座。但見這位東廠提督身著絳紫蟒袍,銀絲束發白玉為帶,雖兩鬢如霜卻神采奕奕。
若在往日,張大鯨斷不敢如此放肆打量。而今黑石勢大,見曹正淳亦為同僚,便少了顧忌。他早年在商界時,就對這位權傾朝野的太監充滿好奇,今日終得近觀。隻是想到鐵膽神侯已命喪韓浩之手,未能得見全盛風采,不免心生唏噓。
原來是張先生大駕光臨。曹正淳拂袖輕笑,不知幫主有何鈞令?他早察覺對方審視目光,卻因身份所限不便發作。
張大鯨抱拳施禮:見過督主。
先生請坐。曹正淳袖中真氣微吐,無形勁力已將對方扶起。
督主好精深的內家功夫。
雕蟲小技罷了。曹正淳擺手道,比起幫主通天徹地之能,不過螢火之於皓月。
待侍女奉茶畢,曹正淳切入正題:先生此來是
正是幫主授意。張大鯨輕啜香茗,京城外十座軍營選址已定,十大將軍又索要全套軍械。幫主說既由東廠督造營房,軍備自然也交予督主統籌。
曹正淳指節輕叩案幾:所需數目幾何?
隻說要足數齊備。
聞聽此言,曹正淳眉心微蹙。沉默片刻終是頷首:既是幫主鈞旨,本督自當效力。
如此張某便告退了。張大鯨聞言即起。
何妨用些茶點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