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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影視:綠水長柔 第伍佰壹拾壹章 流星花園(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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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avin單手插兜,懶洋洋地倚在花店門口的羅馬柱上,午後的陽光被玻璃櫥窗切成碎金,落在他微微挑起的眉梢。

“winnie是你女朋友,呃,我是你好朋友;你的女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

他把尾音拖得又軟又長,像含著一顆化不開的薄荷糖,“作為我這個‘好朋友’——而且今天也閒得發慌——陪陪你們,無所謂啦。”

他說得輕巧,眼神卻往旁邊一掃,果不其然,兩道身影已經跟了過來。

thyme雙手插在外套口袋裡,黑色襯衫的領口囂張地敞著,鎖骨若隱若現。

聽見kavin的話,他鼻腔裡溢位一聲短促的冷哼:“哼,我想去哪就去哪。”

嗓音低而冽,像冬夜裡的冰刃。

下一秒,他抬腳便走,步伐快得帶起一陣風,衣擺獵獵作響,彷彿連背影都在宣告主權——那是對kavin,也是對尚未回頭的winnie。

mj原本在把玩手裡的機車鑰匙,金屬環在指間嘩啦啦地響。

見狀,他“嘖”了一聲,側過臉去看ren。ren今天穿了件霧藍色的針織衫,整個人像一汪被陽光曬暖的湖水,平靜得看不出情緒。

mj用胳膊肘碰碰他:“ren,你呢?”ren連眼皮都沒抬,目光徑直越過mj的肩線,落在前方那抹纖細的身影上。

他沒有回答,隻是抬步,步伐不疾不徐,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鞋底碾過花店門口的細碎花瓣,淺紫色的落英沾在他的鞋側,像無意沾染的溫柔。mj愣在原地,鑰匙串“當啷”一聲砸回掌心。

他煩躁地耙了耙頭發,碎發翹起的弧度像在無聲抗議:“怎麼自從ren——我……”

後半句話被他自己嚥了回去,化成一聲低低的咕噥,“怎麼一直這樣啊……”

陽光更盛了,將四個人的影子拉得老長。花店的風鈴叮叮當當,像在嘲笑少年們藏不住的佔有慾與心事。

傍晚的客廳裡,吊燈隻開了一盞,昏黃光暈像一層沒褪儘的舊傷。

winnie的媽媽把病曆本拍在茶幾上,塑料外殼發出清脆的“啪”一聲,驚得魚缸裡的兩尾小燈魚猛地竄到角落。

她胸口劇烈起伏,瞪向丈夫的目光像兩把冰錐,聲音卻壓得很低,彷彿怕驚動了樓上剛睡下的老人。“你倒是說話啊!”

媽媽咬緊後槽牙,每個字都像從齒縫裡擠出來。爸爸縮了縮肩膀,襯衫領口被汗水浸出一道深色的領線。

他雙手攥著膝蓋,指節發白,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爸的病來得太急,靶向藥一針就要一萬多,我……我實在沒彆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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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幾上攤著一張皺巴巴的貸款合同,紅章刺目。

媽媽一把抓起,指甲在紙麵上刮出幾道白痕:“你管這叫‘沒辦法’?年利率百分之三十六!利滾利,三個月就能滾出一輛車!你把我留給媽做手術的住院費全拿去填了窟窿,現在倒好——”

她猛地哽住,喉頭滾動兩下,硬生生把哭腔咽回去,“現在倒好,債主天天堵門口,紅漆潑得整棟樓都知道咱們家欠了錢!你讓winnie以後怎麼抬頭做人?”

爸爸的頭垂得更低,後頸的脊椎骨一節一節凸起,像一串被拉緊的算盤珠。他囁嚅著:“我……我想著先周轉,等爸的報銷下來就還……”

“報銷?”媽媽短促地笑了一聲,那聲音像刀片刮過玻璃,“醫保目錄外的藥報得了幾個錢?你以為那些放貸的會等你?昨天他們怎麼說的?‘再不還就搬你家的電視,砸你家的魚缸’!”

她越說越急,眼眶漲得通紅,卻固執地不讓眼淚掉下來,“你上班的單位是國企,最忌諱員工征信汙點!要是被領導知道,你明天就收拾抽屜滾蛋!到時候我們一家三口喝西北風去?”

牆角的老座鐘“當當”敲了七下,每一聲都重重砸在人心上。

爸爸終於抬起頭,眼底布滿血絲,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我……我去找老同學,他們答應幫我墊一期利息……”

媽媽猛地彆過臉,肩膀微微發抖。窗外,最後一縷夕陽沉入樓宇縫隙,客廳徹底暗下來。

魚缸加熱棒發出細微的嗡鳴,像在替這個家倒數某種倒計時。

昏黃的燈泡下,gorya把母親仍在顫抖的手攏進自己掌心,像攏住一隻受驚的鳥。

她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好了,媽,彆再教訓爸爸了。現在最要緊的是想辦法。”

空氣裡還殘留著剛才爭吵後的火藥味,茶幾上的貸款合同像一塊燒紅的鐵,誰都不敢再伸手去碰。

母親抬起布滿血絲的眼睛,深深歎了口氣,那聲歎息彷彿把胸腔裡最後一絲力氣也抽走了。“這可是高利貸啊……”

她喃喃地重複,尾音抖得幾乎碎掉,“能想什麼辦法?家裡存摺上隻剩下一千八,下個月的房貸都懸……”

她忽然轉向winnie,像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語氣裡帶著一種近乎哀求的急切,“winnie,媽聽說你最近交的那個男孩子……家裡挺寬裕的?你能不能先跟他開口?

媽求你了,就借十萬,我們打欠條,按銀行利息還,絕不賴賬……”

winnie的指尖在沙發扶手上驟然收緊,指甲陷進布麵留下細小的月牙。

她張了張嘴,喉嚨卻像被棉花堵住——她想說那男孩隻是普通同學,想說對方父母連她名字都沒聽過,更想說“借錢”

兩個字一旦出口,她和gorya之間最後一點平等的天平就會轟然倒塌。

可母親眼裡的淚光讓她所有辯解都卡在舌尖,化作一陣苦澀。“媽!”

gorya猛地提高音量,又迅速壓下去,像怕驚動夜色。她一步跨到winnie麵前,用自己單薄的脊背擋掉母親殷切的目光,“這事我來想辦法。

winnie,你不準去找你男朋友。”她轉頭看向妹妹,聲音低而清晰,“聽見沒有?

如果被他家人知道,你以後嫁過去會被戳一輩子脊梁骨——‘看,這就是那個還沒進門就伸手要錢的媳婦’。

他們表麵客氣,背地裡會說你賣身救父,到時候你哭都沒地方哭。”

母親怔住了,嘴唇哆嗦著,眼淚終於滾下來,砸在褪色的地磚上,濺起細小的塵埃。

gorya蹲下去,雙手捧住母親的臉,像小時候母親哄她那樣,用拇指輕輕擦去淚痕:“媽,我們還沒到絕路。

我明天去跟花店老闆娘申請預支三個月工資,再去便利店問能不能多加夜班。高利貸最怕硬碰硬,我們先湊首期,剩下的……我來跟他們談。”

winnie望著姐姐在燈下顯得格外瘦削的肩膀,忽然明白——從今晚起,她們不能再做被保護的小孩了。

窗外,夜風捲起塑料袋,發出嘩啦啦的聲響,像命運在遠處翻書,而她們必須提前寫下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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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裡燈光昏黃,像被壓得很低的烏雲,隨時會墜下來。

母親抹了抹眼角,聲音沙啞卻堅定:“gorya說得對,還是不麻煩你男朋友了,winnie。”

她頓了頓,像用儘力氣才把這句話說完整。空氣裡殘存著剛才的焦灼,連呼吸都帶著火星。

winnie攥著衣角,指尖因用力泛白,她抬眼看姐姐,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可……我們還有什麼辦法?除了借錢,其他親戚一聽‘高利貸’三個字就掛電話,連大舅都把我們的微信拉黑了。”

她的尾音在發抖,像碎玻璃劃在地板上。一直沉默的爸爸忽然開口,嗓子像被砂紙磨過:“你和winnie回房吧,這些事是我們大人的事。”

他佝僂著背,眉間刻滿深深的溝壑,彷彿一夕之間老了十歲。

gorya剛要反駁,手腕卻被winnie一把扣住。

那力道前所未有地堅定,甚至帶著一點顫抖。

妹妹將她拖進狹窄的臥室,“砰”地關上房門。

門板隔絕了客廳的昏燈,隻剩床頭小夜燈發出微弱的光,像隨時會熄滅的燭火。

gorya壓低聲音,卻掩不住急切:“winnie,你怎麼把我拉走了?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我怎麼可能不管!”

她伸手去擰門把,卻被winnie整個人抵在門上。妹妹的額頭抵著她的肩窩,聲音悶悶地傳出來,帶著哭腔:“姐姐,姐姐……這事兒你彆再管了,好不好?”

gorya一愣,掌心貼上winnie單薄的背,能感覺到她急促的心跳。

winnie抬起頭,眼圈通紅,卻倔強地抿著唇:“你明天還要早起去花店,接著連軸轉到便利店。再這樣下去,你會垮的。

我……我已經在網上找了兼職,餐廳收盤子也好,發傳單也好,總能賺一點。高利貸我去談,他們要是敢動手——”

話沒說完,gorya猛地把她摟進懷裡,力氣大得像要把她揉進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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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聽著,winnie,我們是家人。家塌了,就得一起扛。明天我去找花店老闆娘預支工資,你放學後跟我一起去便利店麵試。

我們姐妹一條命,誰也彆想丟下誰。”夜燈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重疊在一起,像一株倔強生長的雙生樹。

winnie她垂著頭,額前的碎發在夜燈下投下一道細碎的陰影,聲音壓得又輕又急:“姐姐,我們隻是學生,連身份證都剛拿到手,又能怎麼辦?那可是利滾利的高利貸,不是幾百、幾千塊的小數目。

gorya攥緊拳頭,指節泛白,卻倔強地揚起下巴:“學生又怎樣?我們先把能借的都借一遍,kaning、花店老闆娘、便利店經理,哪怕每人隻借五千,湊一湊也能擋一期利息。隻要先穩住債主——”

“五千?”winnie打斷她,眼圈紅得像被火烤過,“kaning的零用錢全靠她哥哥打工寄回來,花店老闆娘上個月才給員工減薪,便利店經理自己都在為房租發愁。

姐姐,你以為我沒算過嗎?除了kaning,其他親戚一聽到‘高利貸’三個字就掛電話,連大舅都把我們的微信拉黑了!”

她越說越急,聲音像被撕碎的紙片,一把抓住gorya的手腕,把人往床邊推,“彆再想了!你現在最該做的是睡覺,明天還要早起送花。

我們當前的任務是好好學習,爭取獎學金;隻要成績穩住,學校就不會讓我們退學。至於債務……”

她深吸一口氣,像把恐懼也一並吸進肺裡,“相信爸媽,也相信我們自己,難關總會過去的。”

gorya跌坐在床沿,床墊發出一聲悶響。她抬頭望向妹妹——winnie的肩膀在發抖,眼神卻亮得嚇人,那是一種被逼到絕境後反而生出的決絕。

gorya忽然明白:winnie不是逃避,而是把所有恐懼都壓進心底,再用“好好學習”四個字給自己套上最後一件盔甲。

窗外,風掠過鐵皮屋頂,發出嘩啦啦的聲響,像無數細小的嘲笑。gorya伸手抱住winnie,感覺到對方脊背繃得像拉滿的弓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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