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影視:綠水長柔 第伍佰叁拾伍章 流星花園(61)
它聲音低下去,“人類來了,炮火、鋼筋、混凝土,把巢穴都填平了。老大被漁網纏住,拖到遠洋;
老二誤觸高壓電,鱗片焦黑;老三老四被當成‘海怪’標本,鎖進玻璃櫃……現在就剩我,最小的一隻,躲進山洞最深處的裂縫,才逃過一劫。”
瞬間安靜,連海浪聲都變得遙遠。winnie鼻尖發酸,蹲到沙發邊,指尖輕輕碰了碰小龍的鼻尖:“原來你是最後的守島人。”
小龍眨眨眼,金瞳裡映出她微紅的眼眶:“守不守島無所謂,我隻想活下去。今天如果不是你們堵住洞口,我可能也被麻醉彈帶走了。”
thyme聽完,臉上的驚恐漸漸變成複雜。他小心地把袖子往上卷,讓小龍整個腦袋露出來:“那……你就先在我這兒躲躲,等風頭過了再說。不過——”
他故意板起臉,“不準在我袖子裡練翻滾,癢得我差點原地社死。”
小龍咧開嘴,露出兩排珍珠般的小尖牙,像是在笑。它尾巴一甩,乾脆順著thyme的手臂滑到他肩膀上,盤成一個碧綠的“圍脖”,腦袋擱在他鎖骨處,舒服地眯起眼。
kavin舉起手機,哢嚓一聲拍下這曆史性畫麵:“標題我都想好了——【震驚!f4成員竟隨身攜帶活體龍,真相令人淚目】。”
ren把平板遞過來,螢幕上跳出一份掃描檔案:“島籍檔案顯示,百年前確有‘七龍守島’傳說,官方記錄卻在二戰後戛然而止。看來小家夥沒撒謊。”
mj合上筆記本,語氣前所未有的柔和:“從今天起,這座島不再隻是度假彆墅,而是最後的龍巢。
一行人踩著月光回到大門前,小龍蹲在thyme的肩頭,尾巴輕輕掃過他的耳廓,像在確認自己是否真的回到了“家”。可當它抬頭望向眼前燈火通明的白色建築時,整隻龍都僵住了——
原來的灰褐色石牆被刷成了奶油白,尖尖的哥特式屋頂被改成了平頂,連它最喜歡的那棵老榕樹也被修剪成規整的球形。
“這……這不是我認識的‘海礁居’。”
小龍奶聲奶氣的童音裡帶著明顯的失落,“我記得屋頂是青灰色的瓦,牆上有爬山虎,前院還有一口刻著龍紋的井。”
mj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我去年買下這座島時,彆墅已經荒廢很久。原來的屋主隻留下一句話——‘留給懂它的人’,然後就杳無音訊。
我嫌太舊,就整體翻修了一遍。”小龍眨巴著金瞳,情緒複雜:“原來是他……老威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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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用尾巴尖點了點前院的方向,“那個總愛穿亞麻襯衫、喝朗姆酒的英國老頭。我們約好每十年在屋頂碰頭,他給我帶朗姆酒,我給他帶海底的珍珠。”
winnie聽得眼眶發酸,蹲下身與小龍平視:“那……他現在在哪?”
小龍垂下腦袋,鱗片在燈下泛起黯淡的藍光:“最後一次見麵,是七年前。他說要去大陸辦一件‘重要的事’,讓我守著島等他回來。後來……後來火山爆發,我躲進山洞,再出來時,島就變了樣。”
thyme輕輕托住小龍的尾巴,聲音罕見地溫柔:“也許他隻是迷路了,或者正在趕回來的路上。”
mj把鑰匙插進門鎖,門應聲而開,暖黃的燈光傾瀉而出。
“既然你是舊主的朋友,那從現在起,這裡也是你的家。”小龍抬頭,望向客廳那麵新裝的水晶吊燈,又看看壁爐上方原本掛著老威廉自畫像的位置——如今換成了一幅現代抽象畫。
它歎了口氣,卻很快振作起來,尾巴一甩,乾脆盤在壁爐架上,像給自己找了個新王座。
“好吧,新裝修就新裝修,我勉為其難接受。”
它頓了頓,又補一句,“不過明天要在屋頂給我留一塊曬鱗片的露台,還要朗姆酒——至少十年陳。”眾人被它小大人的模樣逗笑,緊張的氣氛瞬間散了。
kavin舉起手機:“來,合張影,標題我都想好了——【最後的守島龍與它的新人類室友】。”
閃光燈亮起,小龍在鏡頭前比了個“耶”,背後的壁爐火焰跳躍,映得鱗片閃閃發亮。
龍華盤在暗室中央那張積灰的工作台上,尾巴垂下來,鱗片在燈光裡泛著青金色的冷光。
它仰頭環顧四周——斑駁的閉路電視、鏽跡斑斑的儀器、牆上用紅漆寫的“lev-001”編號——一切彷彿被時間按了暫停鍵,卻又熟悉得讓它鼻尖發酸。
winnie蹲到它麵前,雙手撐在膝蓋上,小聲問:“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呀?我們總不能一直叫你‘那條龍’吧。”
龍華眨眨眼,金瞳裡映出女孩被燈光鍍了邊的輪廓,聲音帶著五百年沉澱的沙啞,卻仍舊稚嫩:“我叫龍華。破殼那天下著桃花雨,老威廉說‘龍生海上,花自華夏’,就給我取了這名字。”
ren把一隻折疊椅放到它對麵,坐下時不忘推了推金絲眼鏡:“龍先生,冒昧問一句,您今年貴庚?”
龍華用尾巴尖輕輕敲了敲地麵,像在算數:“從破殼到現在,整整五百個寒暑。按人類的演算法,就是五百歲。”
五百歲。thyme那句“哦,原來都五百歲了,這麼老了呀”剛出口,空氣就“哢”地僵住。
kavin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連拖帶拽把人拉到牆角,壓低聲音:“祖宗,你少說兩句行不行!”
thyme被勒得直翻白眼,隻能發出“唔唔”的抗議。winnie尷尬地衝龍華笑了笑:“剛才那位……呃,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龍華卻隻是輕輕抖了抖龍須,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卻帶著笑意:“我知道。”
它抬眼,金瞳在暗室裡像兩盞小小的燈籠,“我活得太久,見過太多口直心快的孩子,他隻是其中之一。”ren推了推眼鏡,鏡片反射出一道冷光:“漸變能力?”
龍華點頭,語氣平靜得像在講述彆人的故事:“龍能感知情緒的顏色。剛才那位小哥心底是亮橙色的,隻是嘴上冒了點火星子,沒什麼惡意。”
gorya“噗嗤”笑出聲:“原來我們都被情緒掃描器照了個通透。”
龍華也笑,尾巴尖在地板上畫出一個彎彎的弧度:“放心,你們幾個都是暖色係,我不討厭。”mj把話題拉回正軌:“龍華先生,今晚您先在這裡休息。暗室恒溫恒濕,通風係統也獨立,不會有人打擾。”
龍華用前爪輕輕拍了拍工作台,像拍一張老朋友的肩膀:“好,我就守著這張桌子,守著老威廉留下的燈。”
winnie不放心,又蹲下給它墊了兩條乾淨的毛毯:“夜裡冷,您要是覺得潮,就喊我,我在樓上,隨叫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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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華低下頭,冰涼的鼻尖輕輕碰了碰她的額頭,像長輩安撫晚輩:“小姑娘,五百年裡我第一次被人擔心會不會著涼。”
thyme終於被kavin鬆開,揉著脖子走回來,臉上寫滿歉意:“那個……龍哥,對不起啊,我剛才嘴快。”
龍華抬眼看他,金瞳裡映出少年漲紅的臉:“叫我龍華就好。五百歲聽起來老,其實我心理年齡也就二十出頭,偶爾也想偷懶、想吃糖。”一句話把大家逗笑,凝重的氣氛瞬間散了。
kavin舉起手機:“來,拍張合照!標題我都想好了——【震驚!五百歲龍哥竟說自己心理年齡20
】。”
閃光燈亮起,龍華很配合地比了個“耶”,尾巴尖還故意在鏡頭前晃了晃,像一條調皮的青色絲帶。臨走前,mj把暗室的門輕輕帶上,隻留下一盞昏黃的壁燈。
燈光落在龍華的鱗片上,像給它披了一層柔軟的紗。
它望著眾人離開的背影,尾巴在地麵輕輕掃出一個“晚安”的弧度。門關上的瞬間,地下室陷入安靜,隻剩心跳監測儀的“滴——滴——”聲,和龍華極輕極輕的自語:
“老威廉,你看見了嗎?新的守島人,好像比當年的我們更溫柔。”
空氣裡像突然塞進了一段古老而漫長的曆史。
thyme下意識“嘶”了一聲,把可樂罐捏得咯吱響:“五百歲……那您見過真正的帆船?還有黑火藥大炮?”
龍華歪頭想了想,鱗片發出細微的碰撞聲:“見過。老威廉第一次見我時,開的是一艘用風帆和蒸汽混動的鐵甲船。炮彈是實心鐵球,轟在礁石上像打雷。”
kavin把相機對準龍華,又放下,最後乾脆盤腿坐到地上:“那後來呢?您就一直守在這座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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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華歎了口氣,尾尖在地麵畫出一道淺淺的弧線:“原本還有六位兄弟姐妹。我們七個各守一方,像七顆釘子把這片海域釘在地圖上。後來人類來了,鋼筋、炮火、漁網……釘子一顆顆被拔掉,隻剩我。”
它頓了頓,聲音低了下去:“老威廉走之前,把鑰匙留給我,說‘等一個願意繼續釘釘子的人’。結果一等就是七年,等來的是你們。”
mj一直沉默,此刻終於開口。他倚在門框上,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老威廉……是我外公的朋友。外公臨終前把這座島留給我,卻沒告訴我鑰匙的另一頭是什麼。”
他抬眼,看向龍華的目光複雜,“原來外公說的‘釘子’,是您。”龍華抬起前爪,輕輕拍了拍工作台上那本已經泛黃的筆記本,封麵燙金的龍紋在燈光下閃了閃。
“老威廉在裡麵寫了很多,他說人類和龍可以共存,隻要彼此留一條退路。可後來他把退路走丟了,現在我也不知道該往哪走。”winnie鼻尖發酸,伸手想摸龍華的角,又怕冒犯,指尖懸在半空。
龍華卻主動把腦袋湊過來,冰涼的鱗片貼著她的掌心:“彆怕,五百歲的老家夥也需要溫度。”
ren翻開筆記本最後一頁,上麵用鋼筆寫著一行力透紙背的字:
“若後來者願守此島,請替龍華留一盞燈,直至它想離開的那天。”他把那一頁舉到燈下,讓所有人都看見。
地下室裡一時安靜得隻能聽見彼此的呼吸。
走廊的感應燈一盞接一盞亮起,把眾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剛走出暗室,他們就撞見客廳裡的“小型批鬥會”——kavin雙手抱胸站在茶幾前,thyme像被罰站的小學生,耷拉著腦袋,腳尖在地板上畫圈。“……五百歲不是重點,重點是禮貌!”
kavin壓低聲音,卻透著恨鐵不成鋼的勁兒,“龍也是客人,懂?”
thyme小聲嘟囔:“我哪知道它會讀情緒……”
抬頭看見夥伴們上樓,他立刻轉移話題,“可以回去睡覺了吧?我真的好睏。”winnie笑著擺擺手:“解散解散,今晚到此為止。”
眾人如蒙大赦,各自回房。臥室門一關,winnie立刻把拖鞋甩到一邊,盤腿坐在床尾,壓低聲音:“明天怎麼辦?萬一他們進山洞找不到巨型生物,肯定找你談話。”
mj把外套往椅背一搭,語氣輕鬆得像在討論早餐吃什麼:“放心,我早就想好台詞——探測器出了故障,熱源誤報。工程師連夜搶修,已經恢複正常。”“就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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