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影視:雲端美人 第3章 盛家表姑娘3
壽安堂裡住著的是盛紘的嫡母,原勇毅侯獨女,放在幾十年前那也是汴京城數一數二的貴女。
隻可惜這貴女遇到了姻緣劫,到了要出閣的年歲,王公貴胄入不了眼,偏偏看上了新科探花盛家老太爺。
盛家本是商戶出身,直到盛紘之父盛老太爺科舉入仕,這才得以改換門庭。
那個時候初出茅廬的盛老太爺本已有了傾心相待之人,隻為了仕途權勢,才違心娶了盛老夫人。
因著這樁前因,二人的婚後生活是水深火熱,後宅紛爭更是不斷,連盛老夫人唯一的兒子都折在了後宅的爭鬥之中。
後來盛老太爺故去,這位勇毅侯獨女並未選擇改嫁,而是撫養庶子盛紘,重振盛家門楣。
盛紘對這位嫡母感情略微複雜,既有對她撫育之恩的感激,又有血緣淡泊的些許疏離。
不過,明麵上他是很尊重這位嫡母的。這些年來二人也是母慈子孝,宛如典範。
老太太茹素多年,盛紘陪著吃了一頓沒滋沒味的素齋,剛要厚著臉求告明蘭之事,便聽盛老夫人笑著道:
“這些東西沒有油腥葷物,你吃不慣吧?”
盛紘垂頭恭敬道:“偶爾吃一次,能清腸胃,還是極不錯的。”
見盛紘麵有猶疑之色,盛老夫人似瞭然道:“聽說你生母家裡送過來一個孤女,是大娘子在照應著?”
“是。”
盛紘歎息道:“我小孃家裡幾乎都沒人了,就剩這個孤女,兒子實在不忍其流離,所以就做主留在了家裡。”
“那孩子叫雲卿,年齡還沒如蘭大,和明蘭倒是一般大小,看著也是乖巧伶俐,大娘子很喜歡她。”
聽到那孩子受大娘子喜愛,盛老夫人倒是不感到意外。
“你這位娘子人雖魯莽,這心地卻是最良善不過,那孩子身世坎坷,跟著她倒是受不了苦。”
“隻是有句話我要囑咐你,咱們盛家是積善之家,對孤女不能慢待,以後幾個姑娘有的,她也不能缺了。”
盛紘讚同地點了點頭,“兒子也是這個意思,就是不為名聲著想,隻思慮著我那可憐的小娘,也不能慢待了她的後輩。”
母子二人坦誠交流了一番,盛老夫人又道:“明丫頭也是個可憐的,小小年紀就失去了親生母親,你們夫婦倆也要多用心。”
談到明蘭,盛紘便開始長籲短歎:“明兒也是個命苦的,她小娘壯年去了,她又因撞見那等血腥場麵嚇得魂不附體。”
“如今看著是好了,隻是兒子恐她魂魄不安,有心想要叫她來老太太跟前儘孝,也好跟著受受佛香,鎮一鎮神魂……”
盛紘話音未落,盛老夫人便道:“是大娘子不肯受累?”
盛紘臉麵一紅,訕笑道:“大娘子家事繁多,又要顧著幾個孩子,怕是力有不逮。”
“也罷,我這壽安堂也安靜得太過,既你有心,就把明丫頭送過來吧,她,也是個可憐的!”
……
在一個春意融融的午後,盛家人乘著官船終於來到了汴京渡口。
汴京乃是皇城,雲卿幾個孩子剛下官船,便被岸邊繁華之景吸引了全部心神。
如蘭振奮地甩開了嬤嬤的牽引,高興地拍手:“終於下船了,我在船上都待得悶死了,還是汴京好,剛下船就這麼熱鬨了。”
聽到如蘭孩子氣的話,大娘子搖著扇子道:“知道你悶壞了,這裡人又多又雜,可不能自己跑開,一定要跟緊嬤嬤,等回了家娘給你買樊樓的點心吃。”
如蘭雖不知道樊樓是什麼地方,但聽到點心,頓時就笑得眉眼彎彎,轉頭跟雲卿咬耳朵。
“等我母親買了樊樓的點心給我,咱們倆一起吃,饞死四姐姐。”
雲卿忍不住笑,“隻怕你四姐姐不愛吃點心呢,她怕胖。”
墨蘭雖然年歲不大,卻極在意自己的容貌身形,小小年紀就懂得管住口腹之慾了。
如蘭一聽,眉頭輕輕皺起,而後又歡喜道:“那就邀她一起吃,到時候讓她多吃一些,變得比我還胖纔好……”
因是官眷,盛家的人沒在渡口停留太久,很快便上了馬車。
等雲卿的腳再沾在地上的時候,便來到了一處頗雅緻的住宅。
這處宅子位於積英巷,是盛家從前的舊宅,當年也是耗巨資買下的。
汴京城居大不易,像盛紘這等微末小官,若無家中資助,想要在汴京這等繁華地段買下這處宅子,無異是癡人說夢。
這宅子的主人已經數年不曾回歸,再次回來,盛紘與盛老夫人都感懷良多。
這宅子曾見證過盛家最光輝燦爛的時期,也見證過繁華落儘的餘燼。
“母親,好在當年沒有賣掉這處宅子,若不然咱們隻怕尋摸不到如此合適的院子了。”
盛老太太看著熟悉的磚瓦,歎息道:“當年也是想著能再回來,本以為要再等許久,不曾想你爭氣……”
被母親誇讚,盛紘靦腆地笑了一下,而後恭敬地將盛老夫人扶進了院子裡。
汴京的盛府仿照泉州的舊例,各人的院子都不曾更名。
雲卿跟隨大娘子一起,仍舊住在葳蕤軒主院。
這天盛紘下朝回來,十分罕見地沒有轉頭去林棲閣,而是徑直來了王大娘子的葳蕤軒。
彼時,雲卿和如蘭正雙雙坐在窗邊的小榻上,一臉無憂地解著九連環。
盛紘進來一看,就無奈地搖搖頭,跟大娘子抱怨道:“墨兒像如蘭這般大的時候,都能寫出一筆清秀的字了,詩也能背下百首,每日我過去林棲閣,總能看見她描紅練字,怎麼從也不見如蘭用功?”
提起林棲閣,大娘子就沒好氣,她瞪著眼睛道:“如兒纔多大的孩子,我纔不逼著她用功,你以為人人都像林氏那樣,為了得你歡心,不惜拿女兒作戲。”
“什麼作戲,這讀書之事怎麼能作假?”
盛紘想到第一次上朝,官家和臣子們口中的那位太子,便是一歎。
“我今日才知道,汴京讀書之風如何盛行,就連官家唯一的兒子,都日耕不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