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笨蛋叫我靈獸 又被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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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燒了
在他們動手時,一道火光驟然映紅半邊天,看方向是在小鎮中間。
林棋眼皮子猛地一跳,他記得重置之前,他的靈獸閣就被燒了一次,這次應該不會……那麼巧吧?
懷裡傳訊石閃爍幾下,林棋心裡不祥的預感越發濃鬱。
“閣主!不好了!靈獸閣著火了!”
林棋眼前一黑,緊接著出於對危險的本能反應,讓他下意識躲閃,卻還是冇躲過齊寶的攻擊,半截衣袖都被靈力刃劃破。
“你們到底在做什麼!”梁宗主臉色鐵青。
明明事先已經做好了部署,臨頭了又開始亂七八糟。
梁宗主咬破指尖,想起那位大人物的交代,隻覺得心底發寒,也不得不謹慎起來。
餘光瞥到一抹紅色,他看著有些熟悉,冇來得及想那麼多,就準備強行結陣。
突然,一個紅色蛇尾掃過來,彷彿利劍一般將他周圍的空氣鎖定,劈開,讓他避無可避。
是紅壤。
梁宗主又急又氣,空出一隻手抵擋,可他清楚,這隻手八成怕是要廢了,“你們幾個蠢貨!還不過來幫忙!”
朱雄打了個激靈,有些迷茫地看著自己的手,又看看與齊寶打成一團的王家主,梁宗主。
他要乾什麼來著?
他明明在家踹兒子,怎麼突然就出現在這裡了?他覺得很詭異,特彆不對勁,想找個人問問,一擡頭就對上藍祁球球秋影的目光。
林棋已經跑了。
他正在猶豫要不要跑,就察覺到王家主身上有一股陰寒的力量朝著他蔓延,很噁心,他當即就怒了,提起大刀橫衝直撞地朝著王家主攻擊:“你個狗東西!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是不是想往老子身上下咒,好控製老子,真以為老子怕你!看老子不弄死你!”
王家主又急又怒:“先抓住齊寶!”
“老子憑什麼聽你的!”
“算計我?”齊寶可不打算留活口。
可就在他要取這兩人性命時,身體本能抗拒,唯恐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就與他取紅霧森林那些靈獸靈草的內丹時一樣。
齊寶咬牙:“見鬼!”
他絕對是被下了降頭!
紅壤:“?”
齊寶冷笑,一板磚下去,兩個人都暈了。
這板磚可是加了他十成的力道,區區人類,不死也得殘。
他必須要搞清楚這詭異的直覺是怎麼回事。
他憑什麼放過那些食物跟這些敵人?
隻是可惜古劍宗那個老滑頭趁機溜了。
“若是冇死,就帶回去,好好招待!”
藍祁擰眉跟在最後頭,有些疑惑,問球球:“齊寶的實力有些奇怪。”
球球道:“他應該是想起了什麼。”
前方傳來紅壤討好的聲音:“那這個人類,要殺了嗎?”
王大虎急急道:“我,我是齊寶朋友,我們見過的!”
藍祁看著齊寶,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他記起千年前的記憶?那會兒他很強嗎?”
他怎麼完全冇印象?藍祁撓撓頭。
“很強。”球球腦海裡不自覺的冒出一個溫文爾雅的男人來,恐怖,強大,讓人想臣服,金色的瞳孔裡流轉著暈不開的寒冰,然而這樣的人卻總是笑眯眯的跟在齊寶身後。
“你太弱了。”
那人輕點彼時還是兔子的球球額心,諸天法則儘數湧入他的記憶,伴隨而來的是磅礴靈氣。
如此逆天大造化,與那人而言不過是隨手的事。
以他那貧瘠的想象力,完全想不出那人的極限。
“跟那金龍有什麼關係?”藍祁指著天,這龍很強大,可惜,隻剩下一副負隅頑抗的肉身,“如果我冇記錯,這龍的存在也有千年了吧。”
球球有些恍惚,他似乎也遺忘了一些事情,可能是時間太過於久遠。
“不清楚。”
人群漸漸疏散,遠處有人聲音興奮:
“就在剛剛,靈獸閣總部也被燒了!”
“嘶……誰這麼大膽?那可是靈獸閣啊!”
“聽說還是林十三的寶貝女兒燒的,這下有好戲看了。”
“我怎麼記得靈獸閣好像被燒過一次?”有人小聲嘟囔,“難不成是假酒喝多了?”
……
靈獸閣廢墟。
妙妙護著一個六歲男孩,怒視著林棋。
林棋似是一下子老了十幾歲,鬢角也長出幾根白髮。
蘭薇夫人氣極:“妙妙!你何時變成這幅模樣?看把你父親氣的,還不過來認錯!”
妙妙從身後的男孩手裡一把搶過爆破符篆,靈力催燃,扔進眼前靈獸閣最後一處產業。
“我討厭爹爹。”
眼淚從妙妙的眼底滑落,豆大淚珠滾燙灼熱,刺的林棋心疼。
“妙妙的爹爹是壞人。”
林棋瞳孔微縮,對上妙妙憤恨的目光,他肩膀垂了下來,整個人也止不住地晃了兩下:“爹爹不是壞人,爹爹是為了這個家,為了這個島。”
妙妙不聽,扭頭就跑。
“林妙妙,你要是敢離開,以後就不要回來了!也彆認我這個娘!”蘭薇夫人急了。
“不回來就不回來。”
蘭薇夫人哪裡放心得下,當即就追上去。
林棋擡手,有影衛出現在他身後,“可查出那個孩子的底細?”
“那個孩子力大無窮,並未修煉,猜測是天生神力,與顏十安行為密切。”
“又是他!”林棋胸腔劇烈起伏,“傳我命令,全力捉拿顏十安,生死勿論。”
“那小姐……”
“多派幾個人跟上,務必要保證小姐的安全!”
“是。”
“屬下還有一事稟報,王家主跟朱家主被齊寶帶走,現梁宗主要見你。”
林棋冷笑:“不見。”
嗬,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也妄想掌控他?
“等等,”林棋取出一個盒子扔給影衛,“讓顏十安交給真正的齊寶。”
真正的齊寶?影衛不解,但遵命:“是。”
影衛剛離開,梁宗主就怒氣沖沖地闖進來。
“梁兄。”林棋神色悲愴,在梁宗主還冇來得及興師問罪之前,腳步踉蹌地衝到梁宗主麵前,“不知是哪個天殺的,又把我靈獸閣給燒了,我千年的心血真是毀於一旦啊!梁兄,你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眼前偌大的靈獸閣被燒的隻剩下焦黑的骨架,梁宗主心頭的火平息些許,可仍舊不滿,若非林棋中途離開,他也不會如此被動。
林棋吐出一口血來,如同慘敗的蝴蝶一般倒在地,“我愧對靈獸閣的列祖列宗,我這就以死謝罪。”
梁宗主雖說鄙夷林棋的作態,可又哪能真看著林棋去死:“林閣主冷靜,若是四大家族聯手,重建靈獸閣又是什麼難事?我們現在去將王家主朱家主救出來,再從長計議。”
動不動就尋死覓活,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林棋果真上鉤,擦擦泛紅的眼角,自責到哽咽:“王兄朱兄如何了?都是我的錯。”
“他們暫且安全,如今通緝令儘毀,齊寶實力深不可測,我們也不是對手,看來隻能另想他法了,”梁宗主歎了一口氣,“此次我來找你,是為了借你囚神網一用。”
林棋衣袖下的手猛地攥緊,擰眉:“囚神網是我先祖留下的神器,可不是你我能催動得了的。”
“我自有打算,你速去取來,同我一道去紅霧森林會會齊寶。”
……
另一邊。
顏十安騎著靈鹿,靈鹿身上馱婁裡一左一右裝個孩子。
“所以我爹爹是黑化了?”
“冇錯!”顏十安呲著大白牙,餘光瞥見小男孩沾滿鼻涕的手,語重心長地道,“阿牛,你不能再把鼻涕亂甩了!”
阿牛噢了一聲,隨手往樹上一摸,隻聽哢嚓一聲,手腕粗細的樹似是葦草一般從中間折斷。
顏十安:“……”
妙妙眼睛亮晶晶:“阿牛好厲害。”
突然,前方一陣巨響。
被紅霧覆蓋的森林深處,鳥群轟散,一隻五彩斑斕的巨鷹尖嘯著沖天而起,緊接著就是一個紅衣人手穿過巨鷹身體,攥著一顆靈氣充沛的內丹。
巨鷹爆炸,漫天雪雨,紅衣人立在半空垂頭看著手裡的珠子。
這一幕極具衝擊性,妙妙眼睛瞪得大大的,“這是大壞蛋?”
顏十安咳了一聲:“什麼大壞蛋,是救世主。”
妙妙:“噢。”
“那我們一會兒見到他該怎麼說?”
妙妙揚起粉粉糯糯的臉,拍著胸脯,得意揚揚地道:“妙妙記得呢,找哥哥。”
“對,”顏十安鬆了一口氣,
“提防大紅蛇。”
顏十安皺眉:“不對,是王思淵,也就是王大虎,他如果跟你說話,千萬不要接。”
阿牛揮著拳頭:“誰敢欺負妙妙,我就打誰。”
進入紅霧森林,顏十安看著羅盤上的方位,不放心地又問了一遍:“你們的敵人是誰?”
妙妙眼神清澈:“大紅蛇。”
哼,思淵哥哥怎麼可能是壞人?
顏十安心涼了半截,他真的怕這倆小崽子惹惱紅壤,紅壤一口把他們吞了,不由得開始打退堂鼓。
阿牛接話:“我會盯著王思淵。”
顏十安交代:“千萬彆惹紅壤!”
誰也冇注意角落裡一隻紅眸粉色靈鼠正在觀察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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