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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笨蛋叫我靈獸 破局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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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局之法

靈獸閣,天機堂。

林棋無視裡麵此起彼伏的哭嚎,擰眉圍著天機堂轉,在心裡默默計算距離,再走兩步,便開始就地施法,似是將什麼力量埋藏在土裡,每走一段路就重複這種操作,直至將天機堂轉遍。

彼時還算烏黑的頭髮,此時已經泛出銀絲,就連臉上也爬滿了皺紋。

“這一切,該結束了。”

林棋冇察覺到自己蒼老的聲音,哪怕知道了,也不會在意這小小的變化,釋然地看著麵前這個充斥著血腥與罪惡的地方。

誰能想到,眼前這個不足千平,連靈獸閣千分之一都不到的地方,竟然埋藏著數以百萬計的無辜幼崽。

門打開一道小縫。

兩人擡著一個異獸向他走來,遠遠地隻能看到那異獸白乎乎的肚皮,似是大老鼠,卻生著如同蜘蛛一般的足,三角頭上格格不入的長著兩個堅硬的牛角。

從氣息判斷,還是一個幼崽。

林棋闔上眸子,剛想吩咐些什麼,門外突然傳來異響。

來人跌跌撞撞地闖進來,瞬間就引起所有人的警戒。

這人的脖子上方空蕩蕩的,隻有一團流動的黑霧,上麵掙紮著浮現一張又一張的人臉,每張嘴都在用不同的口音低語。

嘈雜淩亂,聽不清楚。

“怪物!怪物啊!”天機堂裡平常見慣怪物的人被嚇得尖叫。

林棋不知不覺看得久了,竟覺得耳朵疼得厲害,腦海裡似是有千種聲音在叫囂,拚命地撕扯他的神經。

“是我。”

林棋認出聲音後,心裡驚駭,卻在察覺到他受傷後,暗中鬆了一口氣。

“大人,如何了?”

“扶我進去。”聲音低沉,卻讓人不自覺地遵守。

林棋態度恭敬,如同最忠誠的一隻狗,將那人迎進去。

“你們可以去死了。”

耳邊的聲音讓林棋臉色唰地變得慘白,額頭冷汗直冒,可預想中的疼痛並未到達,側目就看到站在他身邊的兩個擡屍侍衛爆裂而亡。

不是針對他。

暗中,他強嚥下一口血,在進天機堂的刹那,悄然無聲地結印。

院子裡一道輕微的波動,兩個人就出現院中央,此時顯然一副懵逼的模樣。

赫然是齊寶跟墨溟。

注意到周圍有人,墨溟臉黑了,飛快推開腰上的鹹豬手。

齊寶懵懵的:“還親嗎?”

他記得,一回院子,墨溟就格外主動,可還冇親上呢,就來到這個破地方。

“親什麼?”墨溟咬牙,“給你擦眼淚。”

擦眼淚而已,他們嘴唇碰到不是很正常?

齊寶惋惜地癟癟嘴,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有些熟悉。

墨溟勾起齊寶的指頭輕輕攥住,“是靈獸閣天機堂。”

齊寶想起來了,神色凶狠:“那便毀了。”

這等罪惡的地方,留著隻會傷害更多無辜的生靈。

“急什麼?”墨溟帶著齊寶隱身,“我們此次來得詭異,先查清楚。”

“有什麼可查的?是召喚術。”

召喚術,是霧南島原住民能使用的特殊秘法,通過獻祭,可以召喚島靈,現如今知道這秘法的人不多。

現在的情況一目瞭然。

他之前就曾突然出現在靈獸閣祠堂裡。

好在他隱身的速度快,纔沒被林棋發現,那會兒林棋還跪在祠堂裡頻繁使用召喚術,血流滿地。

他也是從林棋嘴裡知道召喚術一說,也知道林棋要對付言靈,後來他潛藏在人類世界,聽到人類修士要抓那東西,便猜測那東西是指得言靈。

至於後來那東西為何變成自己,這兩天他也想清楚了,想必是千年前他應答了言靈的話,這不僅僅禁錮他的固有認知、篡改了他的記憶,更迷惑了所有人,他的模樣,氣息,因果線都是言靈,這一點類似於變幻之術,隻在外表,無關神魂。

“安心。”齊寶反手握緊墨溟的手,“跟緊我。”

墨溟:“??”

好端端的怎麼就開始占他便宜?

墨溟勾了勾齊寶的拇指,心中竊喜:果然,這人類早就愛上他了。

兩人悄無聲息進入天機堂,撲鼻而來的血腥味讓人不適,走廊兩邊堆滿了幼崽屍體,隻餘下一人寬的小道。

齊寶扭頭看一眼墨溟,安慰道:“彆怕。”

墨溟:“……”

突然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從前方一個房間裡傳來,隻聽一瞬便讓人頭痛欲裂。

天機堂裡爆炸聲不斷,甚至走廊上有一個捂著頭的人類,在齊寶不遠處爆裂開,紅白腦花混著肉沫濺了一牆。

齊寶結界開得快,堪堪擋住,饒是如此,墨溟鞋麵上也沾染些許。

墨溟伸手在半空中勾了一下,無數因果線在他手裡流動,看完不過一瞬的工夫,擰眉:“都是罪大惡極之輩,該死。”

齊寶正在用清潔術清理墨溟鞋上的臟汙,聞言起身擡頭,讚賞地看向墨溟,基本功很紮實,有他當年的風範。

前方房間門被炸開,一股難聞的屍臭味掩蓋住血腥味。

他們站在門口,隻能看到一個黑色的背影,那黑人正匍匐在地,不知道在做什麼。

林棋站在那黑人身後守著,可怪異的是,林棋手裡正在滴血,氣息也不太正常。

裝神弄鬼。

齊寶雙手環胸,他對這個林棋可冇什麼好感,之前他因為被林棋召喚出來,人生地不熟的,誤闖林棋與蘭薇夫人臥室,差點被弄死,好在有個替死鬼擋了一下。

他可不打算出手,環手抱胸靠在門口,然而身邊的墨溟卻動了。

“彆!”

濃鬱的鬼氣混著純粹的靈力瞬間就將那個黑人所在位置轟爆,力道之大,使得周圍空間都破開一瞬。

塵煙瀰漫,齊寶護在墨溟身前,徒手勾勒出一道繁瑣的印記,打入塵煙中。

“莽撞!”齊寶頭疼。

墨溟深吸一口氣,聲音極冷:“他是天咒言靈!隻要迴應他所說的話便會為他所用,一句話便可決定一人的生死,更甚至隻要付出代價便可以言出法隨!是三界通緝的要犯!危險至極!”

“知道你還往前衝?”

“桀桀桀……”塵煙散去,黑漆漆的如同影子一般的人此時膨脹數倍,以至於這個狹小的房間都撐不下,背抵在房頂,彎著腰瞪著空洞詭異的眼睛盯著墨溟。

“你自廢修為,像狗一樣爬過來,奉我為主。”

空洞的眼睛有血淚流出,隱隱透著一絲病態的瘋狂。

齊寶先前就有所防範,剛想動手就察覺到不對勁。

他驚覺言靈的目光落在墨溟身上,他心裡咯噔一下,當即就抓住墨溟的手,見墨溟目光呆滯,反手就是一巴掌。

墨溟無知無覺,膝蓋微彎曲,似是真要下跪,齊寶急了,腳上用十成的力量,狠狠地朝著墨溟腿間踢去。

情況緊急,唯有這個方式代價最小,速度最快。

“小墨溟對不起,我也是迫不得已,你放心,以後我定會好好疼惜你。”

腳風烈烈,還冇碰到墨溟衣角,墨溟一個趔趄坐在地上。

墨溟臉色忽青忽白,聲音都在發抖:“你!你!”

“你欺人太甚!”

齊寶哽住。

“關鍵時刻,你拖什麼後腿?你腦袋裡裝的是狗屎嗎?本君怎麼可能被這種東西蠱惑!”

對麵的黑人被激怒,嘴裡吐出一些晦澀拗口的音調,讓人聽得直髮暈。

林棋語速很快,道:“快點打斷他,他的弱點是懼怕絕對的安靜,在這種環境他的力量會迅速衰退……”

話音未落,他就被一股力量摜到牆上。

齊寶腦海裡過了好幾種陣法,最後鎖定在一種陣法上。

“寂滅大陣?”

隨著施法人靈力的增強,陣法的威力也逐步增強,絕對的安靜隻是陣法附帶的微不足道的效果。

墨溟救下林棋,“寂滅大陣需要七個人。”

人數顯然是不夠的。

齊寶一邊封鎖言靈的周邊,一邊開始搖人。

……

小院。

球球驚奇地看著阿牛,他從未見過這般神體。

不足五歲,便已經到達人類的化神期,並且身體力量極為強悍。

顏十安站在球球身邊,唰地打開摺扇遮住微紅的臉,隻餘下一雙有神的大眼睛偷瞄球球。

“他無父無母,如果你願意可以收他為徒,當然,乾兒子也行。”

阿牛接收到信號,撲通一聲跪在球球麵前:“爹爹在上,請受兒子一拜。”

球球大為震撼。

顏十安臉上的溫度散去,胳膊狀似無意的搭在球球的肩膀上,一副哥倆好的模樣。

“彆看他傻,他其實很乖的。”

不遠處,紅壤站在樹下看著這一幕,目光陰鷙。

藍祁則窩在秋影的懷裡曬太陽,愜意地享受著妙妙投喂的葡萄。

“藍祁哥哥,我能不能摸摸你的尾巴?”妙妙眼睛裡都是對毛茸茸的渴望,“好軟,好漂亮,就摸一下。”

“不可以哦。”

“那我想摸耳朵。”

“也不可以。”

突然,藍祁站起來,不過須臾,便化成人形,與秋影對視一眼。

“齊寶找我們。”

球球紅壤也走過來,幾人合力打開傳送通道。

顏十安看著球球邊上的紅壤,心裡咯噔一下,連忙抓住球球的胳膊:“出什麼事了?我與你們一起。”

紅壤冷笑,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殘忍:“區區凡人,不自量力。”

妙妙噔噔噔跑到顏十安麵前,伸開雙臂用小小的力量護住顏十安,怒氣沖沖:“討厭鬼!不許你欺負……”

妙妙還冇說完,就感覺到腰間一緊,整個人也跟著騰空而起。

“哼!找死!”

妙妙被紅色的蛇尾纏著腰舉在半空中。

“啊!”妙妙嚇得哇哇大哭。

阿牛小炮彈一樣衝向紅壤,“壞人!壞人!壞人!不許欺負姐姐!”

可他還冇靠近紅壤就被一陣紅光弄暈。

“放開她!”

顏十安手中摺扇飛起,靈力磅礴,帶著毀滅的氣息朝著紅壤的尾巴切去。

“雕蟲小技。”紅壤身形微動,兩指接住摺扇,隻聽哢嚓一聲,玉質摺扇斷裂。

本命法器斷裂,顏十安嘴角溢位一抹紅。

他以為,他努力修煉那麼多年,與紅壤的距離不過爾爾。

可如今看來,還是太差勁了。

突然,眼前出現一道白色的衣角,緊接著便是熟悉的大袖襴袍,山水墨染的下襬輕微擺動,此時左手抱著妙妙,右手抱著阿牛。

“紅壤,你夠了!”

軟糯的娃娃嗓音,憤怒之極。

秋影急了,想上前,卻被藍祁抓住胳膊。

“你摻和什麼?”

藍祁姿態懶散,隨口道:“你們是打算讓主人一直等著?”

紅壤冷哼:“是又如何!”

球球給顏十安喂一顆丹藥,溫聲道:“待我回來,會為你做新的本命法器。”

他對這個人類並不討厭。

就在球球起身時,卻不承想顏十安突然貼近,灼熱的氣息在臉上一掃而過,臉頰上隻留下一片濡濕。

球球喉嚨滑動,垂眸看了顏十安一眼,絲毫冇有生氣的預兆,“等我回來。”

他看都冇看紅壤一眼,第一個進入傳送通道,緊接著是藍祁,秋影。

這個地方隻剩下紅壤,顏十安,妙妙,阿牛。

顏十安隻覺得後背發寒,快速對妙妙道:“帶著阿牛去幫你大哥哥。”

“那你……”

“不用擔心我,快去。”顏十安用靈力托著兩個小孩扔進傳送通道。

“這下,看你如何躲。”紅壤笑得殘忍。

“膽敢覬覦我的東西!”

顏十安覺得好笑:“你是說球球?”

話音剛落,就看到紅壤迅速逼近,威壓之下他動彈不得,當他意識到不妙時,紅壤已經擡起腳。

狠狠地踩在他的肩胛骨上。

顏十安強忍著痛,心裡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

“你既不喜歡他,我為何不能?”

“為何不能?”紅壤低蔑地笑了,靈力運在足下,狠狠地踩在顏十安的腿間不可言喻的某處,看著這個低賤人類痛苦的模樣,“現在你可知為何不能?”

顏十安臉色慘白,不過是捏碎靈符,就已經用完他所有的力量,強撐著笑出聲:“虛偽!”

“唔,差點忘了。”

紅壤的聲音讓人後脊發寒,顏十安下意識拖著沉重殘破的身體往後退。

“你還想做什麼!”

紅壤揮手,籬笆外鑽進來許多手腕粗的蛇。

紅壤高高在上,蔑視著被蛇群包圍的顏十安,如同看一隻螻蟻:“卑賤的凡人,我倒要看看你拿什麼與我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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