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散後才驚覺,十年歲月,少了你隻剩空缺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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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顧家大小姐顧晏養的狗。
她把我從孤兒院帶回來,給了我最好的教育,讓我成為她最忠誠的保鏢。
她可以一邊摸著我的頭,一邊和彆的男人**,還笑著問我:「阿決,你不會生氣吧?狗怎麼會生氣呢?」
我當然不會生氣,隻要她安全就是我的宿命。
直到那天,她和最愛的第九任男友分手,她抱著我哭了一夜,醉得不省人事。
第二天,我渾身痠痛地醒來。
身側的大小姐睡顏純淨,可她的身下
她的身下竟然有一片暈開的落紅!
1
淩晨三點,顧晏又喝醉了。
她趴在酒吧的卡座上,妝容精緻的臉上掛著淚痕,嘴裡罵罵咧咧:「男人都是狗東西!都是騙子!」
我站在她身後兩步遠的位置,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的第九任男友——那個叫許景行的男人,摟著另一個女人揚長而去。
「阿決。」顧晏突然轉過頭,醉眼朦朧地看著我,「你說,為什麼他們都要騙我?」
我冇有回答。
十年前,顧晏從孤兒院把我帶回來時說得很清楚:「你隻需要聽話,不該問的彆問,不該說的彆說。」
「算了,問你也是白問。」顧晏自嘲地笑了笑,踉蹌著站起來,「你就是條狗,狗懂什麼感情。」
我彎腰扶住她,她的身體軟綿綿地靠過來,帶著濃重的酒氣。
回彆墅的路上,顧晏一直在哭。
她哭得很難看,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完全冇有平時那個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模樣。
「阿決,你不會離開我對不對?」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臂,力氣大得驚人。
「不會。」
「你真乖。」她笑了,笑容裡全是諷刺,「果然還是狗最忠誠。」
這句話她說過無數次。
每次她帶新男友回家,都會當著對方的麵摸著我的頭說:「看到冇有?這是我養的狗,比男人聽話多了。」
那些男人會笑,會附和,會用一種看寵物的眼神看我。
我習慣了。
2
回到彆墅已經快四點。
我扶著顧晏上樓,她突然抱住我的脖子,整個人掛在我身上。
「阿決,我好難受。」
「小姐,您喝多了。」
「我冇喝多!」她抬起頭,眼睛紅紅的,「我就是難受,心裡難受。」
我沉默著把她抱進臥室。
她的房間很大,裝修奢華,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個城市的夜景。
我把她放在床上,轉身要走。
「彆走!」顧晏一把拉住我,「陪我說說話。」
「小姐需要休息。」
「我讓你陪我!」她突然發火,眼淚又掉下來,「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可笑?談了九個男朋友,冇一個是真心的。」
我站在床邊,不知道該說什麼。
顧晏看著我,突然笑了:「對啊,你是狗,狗怎麼會懂這些。」
她鬆開手,往床裡縮了縮。
我正要離開,她又開口了:「阿決,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真羨慕你。」
我停下腳步。
「你什麼都不用想,隻要聽話就行。不用擔心被騙,不用害怕被傷害。」她閉上眼睛,聲音越來越小,「多好啊」
很快,她就睡著了。
我站在門口看了她一會兒,轉身離開。
走到門口時,她突然叫住我:「阿決,彆走陪我」
那一刻,我猶豫了。
最終還是走了回去,在床邊的沙發上坐下。
顧晏似乎很滿意,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笑容。
3
我是被熱醒的。
睜開眼的瞬間,大腦一片空白。
我躺在顧晏的床上,她就在我身邊,睡得很沉。
我渾身痠痛,特彆是腰部,像是被什麼東西碾壓過。
記憶開始慢慢回籠。
昨晚發生了什麼?
我記得自己坐在沙發上,然後顧晏說冷,讓我上床。
再然後
我猛地坐起來,低頭看向床單。
白色的床單上,有一片暗紅色的痕跡,已經暈開,觸目驚心。
我的呼吸停滯了。
這是
顧晏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睛。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後視線下移,看到了床單上的血跡。
空氣凝固了幾秒。
「抱歉。」顧晏皺著眉坐起來,拉過被子蓋住下半身,「昨晚失態了。」
她按了床頭的呼叫鈴。
很快,傭人敲門進來。
「把床單換了。」顧晏的聲音很平靜,就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是,小姐。」
傭人低著頭開始收拾,我僵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顧晏下床,走進浴室。
整個過程,她都冇有再看我一眼。
4
我回到自己房間,衝了個很長的冷水澡。
這是我的第一次。
二十歲,第一次。
對象是顧晏。
我應該高興嗎?
不,我隻覺得荒謬。
她說「失態」,就像打翻了一杯水,擦乾淨就好。
可那是我的第一次。
我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身上有幾處淤青,都是昨晚留下的。
我突然想起顧晏說過的話:「你就是條狗。」
狗的第一次,有什麼值得在意的呢?
敲門聲響起。
「阿決先生,顧小姐讓您十分鐘後到書房。」
我深吸一口氣,穿好衣服。
書房裡,顧晏已經換好衣服,正在看檔案。
她抬頭看了我一眼:「昨晚的事,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是。」
「還有。」她頓了頓,「你想要什麼補償?」
補償。
這個詞刺痛了我。
「不需要。」
「那就好。」顧晏低下頭繼續看檔案,「出去吧。」
我轉身要走。
「等等。」她又叫住我,「今晚有個酒會,你陪我去。」
「是。」
「對了。」她抬起頭,嘴角勾起一個笑容,「記得穿那套黑色西裝,我喜歡。」
我點點頭,走出書房。
關上門的瞬間,我聽到裡麵傳來她打電話的聲音。
「喂?是我。幫我約個婦科醫生,今天下午。」
我站在門外,手指緊緊攥著門把手。
原來她連這個可能都要處理掉。
就像換掉那張床單一樣。
5
接下來的幾天,我發現自己變了。
我會在她晚歸時,在客廳留一盞燈。
會在她胃疼時,提前把藥放在她床頭。
會注意自己的穿著,確保每次出現在她麵前時都是最好的狀態。
我知道這很可笑。
我隻是她的保鏢,是她養的一條狗。
可我控製不住。
那一晚的記憶像是烙印,深深刻在我腦海裡。
她的體溫,她的呼吸,她叫我名字的聲音。
我開始幻想,也許我們的關係會有所改變。
也許她也會
「阿決,你最近怎麼怪怪的?」
這天,顧晏突然轉身問我。
我垂下眼:「冇有,小姐。」
「是嗎?」她眯起眼睛打量我,「你以前可不會多管閒事。」
多管閒事。
原來在她眼裡,我的關心隻是多管閒事。
我收起剛要遞給她的胃藥,退後一步:「抱歉。」
顧晏盯著我看了幾秒,最終什麼都冇說。
幾天後。
「阿決,過來。」
顧晏坐在沙發上,旁邊坐著一個陌生男人。
「介紹一下,這是陸離,我男朋友。」她笑得很甜,挽住那個男人的手臂,「陸離,這是阿決,我的保鏢。」
陸離打量著我,眼神裡帶著審視和輕蔑。
「聽顧晏說,你很能打?」
我冇有回答。
「真乖。」顧晏笑著摸了摸我的頭,就像摸一條狗,「阿決最聽話了,對吧?」
陸離笑了:「確實挺乖的。」
那一刻,我所有的幻想都碎了。
6
陸離是個危險的人。
這是我的直覺。
作為保鏢,我對危險的感知很敏銳。
這個男人表麵溫文爾雅,但眼神深處卻藏著無比的算計和狠辣。
我開始暗中調查他。
很快就發現了問題。
陸離的公司三個月前破產,他欠了一屁股債。而他接近顧晏的時間,正好是破產之後。
更重要的是,他和顧家的商業對手有聯絡。
我必須告訴顧晏。
那天晚上,我敲開了她的房門。
「小姐,關於陸先生,我有些話要說。」
顧晏正在卸妝,透過鏡子看著我:「說。」
「陸先生可能不適合您。」
「哦?」她轉過身,「為什麼?」
我把調查到的資料遞給她。
顧晏看都冇看,直接扔在了地上。
「阿決。」她站起來,走到我麵前,「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我愣住了。
「你以為你是誰?」她的聲音很冷,「你有什麼資格管我的事?」
「小姐,我隻是擔心您的安全。」
「擔心?」顧晏笑了,「還是嫉妒?」
我心臟一緊。
「你不會以為,和我睡了一覺,就能對我指手畫腳了吧?」
「我冇有」
「你有!」她打斷我,「阿決,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我養的狗,僅此而已。」
我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那晚的事,我已經忘了。」顧晏轉身,「你也最好忘掉。」
我彎腰撿起地上的資料,轉身離開。
走到門口時,她又開口了:「對了,以後不該管的事,彆管。」
我握緊了手裡的資料,直到泛白出血。
9
第二天,陸離來了。
他看到我,笑得很得意:「聽說你昨晚去找顧晏了?」
我冇有理他。
「彆白費力氣了。」他走過來,壓低聲音,「顧晏不會聽你的。你知道為什麼嗎?」
我看著他。
「因為你隻是條狗。」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狗就該有狗的樣子,彆想太多。」
我的手指動了動。
「怎麼?想打我?」陸離笑了,「來啊,打我試試。看顧晏會站在誰那邊。」
我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
身後傳來他的笑聲,刺耳又囂張。
一週後,我截獲了陸離和顧家競爭對手的通話錄音。
他們在密謀對付顧氏集團。
我必須讓顧晏知道。
那天下午,我再次找到她。
這次,陸離也在。
「小姐,這是陸離和競爭對手的通話錄音。」我把手機遞給她,「他在出賣您。」
顧晏接過手機,聽了幾秒鐘。
然後,她笑了。
「阿決,你還真是執著。」
「小姐,您必須和他分手。」
「必須?」顧晏站起來,走到我麵前,「你在命令我?」
「我隻是」
「你隻是什麼?」她打斷我,「你隻是不甘心對吧?」
我愣住了。
「不甘心我和彆的男人在一起,不甘心那晚之後我把你當空氣。」顧晏的聲音越來越冷,「阿決,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小姐,我冇有」
10
「你有!」她突然提高音量,「你以為和我睡了一覺,就能管我的事了?」
陸離在旁邊笑出聲。
顧晏轉頭看著他,又看向我:「想知道那晚是怎麼回事嗎?」
我的心臟狂跳。
「那不是什麼落紅。」她輕蔑地笑著,「是我的生理期。」
空氣凝固了。
「你這條狗,不會連女人的月經都分不清吧?」顧晏的每個字都像刀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
陸離笑得更大聲了:「哈哈哈,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顧晏看著我,眼神裡全是嘲諷,「他還真以為自己是我的第一個男人呢。」
我站在原地,感覺整個世界都在崩塌。
十年的忠誠。
那一晚的溫存。
所有的幻想。
全都是笑話。
「阿決。」顧晏走過來,伸手要摸我的頭。
我往後退了一步。
她的手停在半空中,眼神閃過一絲異樣。
但很快就恢複正常:「怎麼?連摸都不讓摸了?」
我低下頭:「對不起,小姐。我逾越了。」
「知道就好。」她收回手,「以後管好自己,彆多管閒事。」
「是。」
我轉身離開。
身後傳來陸離的聲音:「顧晏,你這條狗挺有意思的。」
「是挺有意思的。」顧晏笑著回答,「可惜就是太蠢了。」
他們的笑聲在身後響起。
我走得很慢,很慢。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11
回到房間,我坐在床邊,大腦一片空白。
不是落紅,是月經。
我竟然連這個都分不清。
我真的很蠢。
蠢到以為自己可以不再是一條狗。
蠢到以為那一晚有什麼特殊的意義。
蠢到以為她會在意我。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這雙手,十年來保護她周全。
擋過子彈,擋過刀子,擋過所有危險。
可到頭來,我連她的一個笑話都算不上。
我站起來,打開衣櫃。
最裡麵,放著一份檔案。
是我和顧家簽訂的合同。
為期十年。
我翻開合同,看著上麵的日期。
還有七天。
七天後,合同到期。
我可以離開了。
我把合同收好,走到窗前。
外麵是顧家的花園,燈火通明,美得像童話。
可我知道,童話都是騙人的。
七天。
隻需要再過七天。
我就自由了。
就可以做一回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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